《暴君的娇气小作精》花月春

25、密谈

　　萧蘅玥倒是挺高兴：“这蘋兰殿真是如姐姐所说，又大又宽敞，小厨房、小花园什么都有，倒也是五脏俱全了。”

　　进殿后，萧蘅玥微微俯身，眼底满是笑意：“阿玥见过姐姐，阿娘。”

　　虽说是一家人，可到底姐姐是德妃娘娘，一宫主位，不管是上下尊卑还是旁的还是要先给姐姐请安才是。她们是一家人，又是亲姊妹，若喊德妃娘娘显得生分，所以她才这般请安的。

　　“起来吧。”萧蘅芜随口问了一句，“可有见到喜欢的花？”

　　“见到了。”萧蘅玥盈盈一笑，“来时本来还有些担心，今儿走这一趟阿玥心里安定不少，那小花园里的许多花都很是名贵，想来陛下心中是有姐姐的。早就听闻陛下......陛下爱憎分明，眼下看来，姐姐是对了陛下胃口的。”

　　这话萧蘅芜爱听，不禁勾了勾唇角：“陛下龙章凤姿，惦记他的妃嫔可不少，只是陛下心中只有我。”

　　世子夫人微微蹙眉，同萧蘅玥相视一眼，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刚想说些什么，就听青兰道：“娘娘，冰点已经送来了。”

　　萧蘅芜点点头：“送到世子夫人、二小姐处吧。”

　　大厨房的冰点要比小厨房的花样更多，也更可口些，所以她特意点了冰点给家人，有乳糖浇、杏仁奶酪、碎冰沙、杏仁豆腐等，它们上面都浇着薄薄的桂花酱，透着丝丝冷气，格外诱人。

　　“这几道冰点真是不错，不愧是宫廷美食。”世子夫人赞叹了一句，目光柔和，“御厨房这样用心，想来也是在讨好你，阿芜。不过这人啊，总是愿意锦上添花，你富贵时得意时凑上来献殷勤的是最多的，但若那一起不如意了，祸端才显露出来。所以，得意时不张扬，不得意时也不自馁。正如管家一事，施恩忽然是好事，可若没有威信却是万万不行的。阿娘同你祖母一起掌管中馈，深知其艰难，你如今是主位娘娘更得时刻小心才是，若有以下犯上者当杀鸡儆猴，杀一儆百，万万不可软弱退却。”

　　这些她本该在女儿十二岁就交给她的，包括管家、看账、打理财务、约束下人等，偏偏除了那些个意外，阿芜身子不爽利常常上气不接下气，她如何忍心再去为难她呢？正是因此，才造就了如今的窘迫局面。

　　“阿娘，姐姐如今就做得很好呀。满宫妃妾皆以姐姐为尊，唯一犯上的那位也被弄去了掖庭，说明陛下的心是在姐姐这里的。所以倒也不必慌张，慢慢参悟即可。”萧蘅玥打了个圆场，此时此刻她倒是真心实意为姐姐考虑起来了，“姐姐如今已是大有长进了。”

　　世子夫人感慨了一句：“亏得如此了。”

　　此时此刻，世子夫人心底是有些遗憾的，阿芜这个单纯、良善的性子实在是不适合后宫，莫说后宫便是哪家的高门宅院也不成，当初阿芜进宫她是成宿成宿的睡不着觉，偏偏阿芜铁了心。再加上阿玥也确实同英国公府世子议了亲，两个孩子青梅竹马感情甚好，那英国公夫人虽是个继母，可英国公并不听她的枕头风，因此两家人对这桩婚事都很满意。

　　谁也没想到陛下会下这道旨，且从当下的局势来看陛下是想让勋贵们自行，承国公府本就没有什么不臣之心，总归是要效忠陛下的，能让陛下看在国公府还算得力的份上好好待阿芜就也算。若能早知此事，便该给阿芜找个书香世家出身的幼子，夫妻一世恩爱和善，便是有什么事他们做阿爹阿娘兄长嫂嫂的也能替女儿张罗，偏偏造化弄人。

　　世子夫人瞥了眼侍奉的宫人，不知想到了什么，微微蹙了蹙眉。当今陛下也实在嗜杀成性，几乎把宫里的探子杀了个遍，哪家权贵不曾在宫里拉拢些人手，不敢说揣摩圣听，起码宫里的一些小事总得晓得些啊。承国公府也曾拉拢过一批宫人，只可惜……一个都没留下，指望阿芜去拉拢宫人做自己的探子那是白扯，只盼着爱正浓时的陛下能多看顾些阿芜，好叫她有机会慢慢成长。

　　萧蘅芜若有所思地垂下眼睑，心中有些失落，妹妹都懂得的道理她却不晓得，前些年在家里到底是懒怠了些，入了宫用到了却两眼一抹黑。

　　罢了罢了，她进宫时哪里想过要做一个好妃妾，更没想过要做陛下的贤内助，她也只是想治好病而已。

　　“姐姐，从前、从前是我不好，不晓得姐姐的良苦用心，总是同你作对。”萧蘅玥窘迫地摸了摸鼻子，眼底满是羞怯，“这些日子才想明白，我们明明是亲姐妹，当互相扶持才是。”

　　萧蘅芜诧异地看着她，不过仔细一想，这阿玥还真是只在自己人面前横，在外头可是端庄淑女。

　　她哂笑，调侃了一句：“你晓得就好。阿玥啊，你是打小就牙尖嘴利，日后嫁入英国公府，我也不必保佑你吃亏了。”

　　萧蘅玥噗嗤一笑，抱着她的胳膊道：“姐姐！”

　　萧蘅芜心底一片沉静，蓦然想起高明月来：“阿玥，你认得高明月吗？”

　　“高明月？”萧蘅玥歪了歪脑袋，回想了一下才道，“是我从前一起在学堂读书的女郎，她出身武将世家，读书尚可，挺会做人情，不过我不吃她那一套，所以同她不是很熟稔。”

　　萧蘅芜把宫里的情形大概讲了一下：“这高明月还真如你所说，挺会做人情，许容那样性子的都被她拿住了。”

　　“许容？那个没脑子的？她不是同那个张家外室女走得挺近嘛？”萧蘅玥想了一下问，“如此说来，高明月真是挺厉害，能从张书意手里把许容这么好用的棋子给拉拢走。对了姐姐，这个高明月你可要多注意些，她手段可不少，胆大心细，指不定要做出点什么事儿来。至于那个萧晚晚，我是说萧婕妤、江婕妤，这两个人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打从闺中就是好友，这进了宫肯定又拧成一股绳，这两人都老实本分可拉拢，但也得注意不可多信。其他人嘛，也就张书意格外有手段，其他人还看不出什么来。”

　　萧蘅芜不禁握住了她的手，赞叹：“阿玥真是厉害，确实如此，张书意前些日子冒犯圣上又被贬为才人了，又病了一场，很是消沉了一阵。估摸着就是这阵子，许容才被旁人拉拢了去。”

　　“那姐姐可要当心些，这个许容是出了名的没脑子，总做些意想不到之事儿。”萧蘅玥提醒着，“入宫前我曾写下她们的性格特点，姐姐若有时间就再看一看。”

　　萧蘅芜怔了一下，才想起来入宫前她别别扭扭给自己送东西时说的话，只是当时没太注意，随手塞进了书架里。

　　她尴尬一笑：“好，我晓得了。”

　　留她们用过膳，便着人赏赐了不少东西，随之而来的还有陛下的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