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时空重生》太屯

54、惊为天人

　　静安有些不好意思扭捏道：“这是咱们的规矩，只有成亲的时候才能告诉夫家闺名，不然会让人笑话，我是鲁西的公主，更加要遵守礼节。”
　　太子妃赔笑道：”我的小公主莫怪，我这不是习惯了么，我这里平时没有外人，每次你来的时候我都是叫你闺名的，谁知道你这次带了个人来，我一时忘记了，好在郡主也算是你婆家的人，不算坏了规矩。”
　　静安安抚道“没关系的母亲，只是我就要远行了，不知何时才能回来照顾你，我还是派几个丫头过来服侍您吧。”
　　我有些奇怪堂堂太子妃的院子竟然没有丫鬟伺候，我心里产生巨大的问号，但是却不好询问。
　　“我有手有脚自己能照顾自己，膳房每日会来送饭送炭的，我不需要什么丫鬟婆子的，打扰我清静，我一个人作作画，种种花，念念佛，日子过的不知道多舒心，少让那些凡夫俗子来打扰我吧。你要去哪里？”
　　太子妃拒绝了静安。静安在我心里本就够不平常了，这个母亲更加的匪夷所思，一个太子妃，不仅不问世事，就连个丫鬟都不想要。
　　“欧阳郡主来借兵，王爷爷让我领兵去相助，如果这次郡主打了胜仗，王爷爷就让我与他兄长欧阳将军成婚。所以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看你。”鲁善雅（以后都称其为鲁善雅）不舍的看着太子妃道。
　　“要不太子妃跟我们去邑城吧，那里够清静，还能跟公主呆在一起。”我突发奇想的说道。心里是不忍她们母女分离，看得出她们的感情很好。
　　“你别胡说了，母亲要是私自离开鲁西，别说父亲不能同意，就是王爷爷也会觉得丢脸，不会算完的。到时候你个小小邑城就要腹背受敌了！”静安责备我道。看的出她不是没想过，不过她有很多顾虑。
　　“这位欧阳姑娘是宅心仁厚，不忍咱们母女分离，雅儿呀，以后要是嫁过去，好好的对待人家兄妹，我看的出这姑娘心肠不错，她兄长想必也不会是坏人。”太子妃慈爱的看着鲁善雅，语重心长的说道。鲁善雅扭过头去有些难过道：“母亲，虽然现在多有不便，但是我一定会找机会带你走的。”
　　太子妃微笑道：“傻孩子，只要你开心幸福，母亲就满足了。你父亲虽然不待见我，但是我毕竟生了你，还将德图抚养长大，他还是会善待我的，德图这孩子虽然这几年心性有些变了，对我倒也恭敬，你就放心走吧。”
　　“公主说的对，现在虽然多有不便，但是以后我们一定想办法接您去和公主团聚，娘娘您就放心吧，公主去了邑城，我们也会相处的很好的。”我对这位慈爱的贵妇人很有好感，也对她们的母女分离感到心痛。鲁善雅有些感激的看了我一眼，没说话。
　　“雅儿她从小心性就刚强，什么事都要做的最好，所以招了很多人防备着她，包括那个小时候最疼她的王兄了。不过她心底善良，还请你们对她多多包容。”太子妃别过脸去，偷偷拭去脸上的泪水。
　　“您就放心吧”我安慰道。看着她俩的样子我心里酸酸的。。。
　　“母亲，我为你再舞上一曲吧。”鲁善雅突然说道。
　　“好呀，好久没看雅儿为我舞上一曲了，我这就去拿琴，我抚琴，你舞，怎么样？”太子妃开心的道。
　　“如此甚好。”鲁善雅笑着说。
　　太子妃起身回房去拿琴，我却十分震惊，她还会跳舞？堂堂公主还学跳舞？她到底不会什么？我懊恼的想着自己好像什么都不会。。
　　太子妃拿来七炫古琴，坐了下来，端好架子轻轻拨弄琴弦。。一曲悦耳的琴音应指而来。
　　鲁善雅站起来解下黑色的披风，露出一身白色裙装，展动腰肢随着音乐翩翩起舞。。她的舞姿轻盈婀娜。。婉转柔情。让我想起那首诗句，涂香莫惜莲承步，长愁罗袜凌波去。只见舞回风，都无行处踪。用在她身上，真实一点不为过，她的舞步像云一样柔软，像风一样轻柔，宛若仙子飞落至凡尘。。我就那样一直傻愣愣着看着她，偶尔迎来她回眸时的目光，就会摄的我心口一麻，胃里一阵翻腾。。一直到曲终舞尽。她停下来，笑着上前去和太子妃低声说着什么，我才跌落回凡间。看见她和太子妃开心的说着什么，我不想打扰，悄悄的走出院子。给她俩单独相处的时间。
　　我穿过走廊走到刚才经过的一个小池塘边上，静静的看着池塘里游来游去的锦鲤。已经快入冬了，莲花都已经枯萎，锦鲤也都游得很慢。我低着头心想，这公主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完全看不透她，想着今天的一幕幕，所有的事情好像都是她设计好的，从我去求取驸马的那天起，她那么多的王孙贵胄不选，选了欧阳承做驸马，这就像是为她今天的一切埋下的伏笔，若是我不知道她的手段，还会以为是巧合，可是今天看来一切都没那么简单，就连我和荣妃的事她也能从荣妃对待此事的态度来猜测个八九不离十，还有大殿上路德图的一举一动，每一步好像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她至始至终没发表过半句意见，若不是我知情，还以为事情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又想起在太子妃面前那个情真意切的鲁善雅，在她母亲面前完全是一副天真无邪，有些任性的小女儿。到底哪一个才是她？
　　“想什么呢？”鲁善雅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吓了一跳回头看见果然是她，她又恢复了那种外交性或者说是伪装的笑容。我想起刚才在琢磨她，脸上有些微红道：“没想什么。你这么快就和太子妃话别完了？”
　　她点点头道：“咱们走吧，今天的事希望你不要跟任何人说起。”
　　我跟着她道：“你放心吧，我又不是多嘴的人。”
　　她忽然停住看着我，真诚的道：“谢谢你。”我有些不好意思“客气什么，你帮我这么大的忙，我该谢谢你才是。”
　　她转过去又露出那种淡然的笑容道：“不需要客气，我只是跟你做交易，大家各取所需而已。”
　　我耸耸肩“无所谓，反正我还是谢谢你，以后要是有机会，我一定帮你接走太子妃。”她紧张的看了看四周低声道：“以后说话注意点，这些事不要再提了。我自己的事自己能解决，就不劳郡主费心了。”
　　我碰了个软钉子，只好闭上嘴不再说什么。离开太子府我们一路上没有再说什么，她把我送回客栈就走了。我回到房间收拾好行装，准备好给欧阳承的信，打算明天早上出发的时候飞鸽传书送去溧阳，之所以今晚没送，是怕明天的事情有变化，害的他空欢喜，我喜欢稳妥一点，等到三军出发的时候再通知他也不迟。
　　我躺在床上准备休息，没想到又是一个不眠夜，我辗转反侧的睡不着，一会怕事情有变，一会怕欧阳承坚持不到援军，一会想起烟，她过的好不好？瑞王会不会善待她。。一会想起公主和欧阳承还有云，公主的骄傲，欧阳承和云的暧昧，让人头疼。一会又想起鲁善雅对荣妃不屑的评价，想起我自己的所作所为。一会又想起鲁善雅宛若仙子的轻盈舞姿，她和云的舞不同，云的舞步多的是技巧和娴熟，花样繁多，炫目多姿，她的舞却是轻柔婉约，羽衣蹁跹，神韵十足。想着想着也不知想些什么，不知不觉天色竟然就蒙蒙亮了。我起身穿好衣服，简单的梳洗了一下，努力的打起精神，叫上已经随时待命的几个侍卫，选了几匹客栈掌柜的为我们准备的好马，朝着昨天跟鲁善雅约定好的地方行去。在邑城的那几个月，我已经学会骑马，虽然骑术一般，但是不至于像第一次那样的呕吐不止了。
　　还有一个时辰才到出发的时辰，我本以为到了那还会等上一会，谁知道我到的时候大军已经集齐的差不多了，七八万的人马浩浩荡荡从华安城外齐齐的排开，像一片一望无际的海浪。好不壮观。我虽然见过欧阳承的兵马，但只是一小股而已，从没见过这么大一只军队。我策马向队伍的前方骑过去。我叫住一个将官问道：“你们公主呢？”他指了指前方不远处道“那个红披风的就是。”
　　我抬眼望去，只见前面有几个将军的中间有一个女子，面白如霜，带着自信的微笑，身穿银白色的铠甲，红色的披风，额头上束了一根红色飘带，腰间配着一把乌金色的宝剑，胯下一匹汗血宝马。人群中是那样的英姿飒爽。那不是鲁善雅还能有谁？没想到她能文能武，上的厅堂论朝政，上的马背展雄风。相比之下，我连自己的马都勉强驾驭，不仅有些自惭形秽。
　　她回头看到了我，冲我笑了笑招了招手，我勉强打起精神策马到她旁边。“没想到公主会身穿铠甲随军出行，我还以为你会坐着马车带着丫鬟呢，公主果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呀。”她笑着策马过来道“郡主说巾帼不让须眉是说自己呢吧，我跟郡主比起来这又算什么？大军集结的差不多了，再有一刻钟就要誓师了，郡主还请一旁观看，多多指教。”我点点头笑道“军队的事我就一窍不通了，公主请自便，欧阳静只能一旁观看了。”说罢策马带着护卫行至一旁，伫立旁观。
　　我只是知道军队出征是要誓师的，但是怎么个誓师法我还真没见过，果然过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部队集结完毕，各个小队，大队，百夫长，千夫长，统领等纷纷报齐人数，最后上报给鹤立果。鹤立果再报给鲁善雅。因为此次鲁善雅是三军统帅，所以誓师大会由她主持。我没见过誓师，更没见过女人主持的誓师大会。好奇的看着她挥动手势，号令擂鼓，然后是奏乐。。大军大声齐呼。然后她手势一挥，呼声立止，鼓声立停。她策马行至最前面大声喊道：“今日集结三军，前往邑城，为了什么，你们可知？”大军齐呼“不知！”声音震耳欲聋。响彻云际。
　　“为的是相助盟友，救邑城百姓于水火！”她大喊着继续道：“天下百姓是一家，我们能不能见死不救？”
　　将士齐呼：“不能！”
　　“说的对，不能！所以我们要一马当先，去邑城救援，让天下看看我们鲁西国的军队不是吃素的，是不是？”“是！是！是！”大军声势浩大，雄风四起。
　　“我们不能让天下人看不起，就要做到宁可前进一步死,决不后退一步生。杀敌者赏，后退者死！勇者无敌！”“杀敌者赏，后退者死！勇者无敌！勇者无敌！勇者无敌！”大军士气大振个个高声呼喊。“听我号令，三军全速前进！”她发完号令，俊手一挥，一马当先向前策马而行，头上的飘带随风而飘，红色的披风在随风抖动，像一只火鸟在飞舞盘旋。我不仅看的呆了。。
　　“郡主，我们是不是该跟上去？”大军已动，乌达看我还愣在那里提醒我道。
　　我回过神来尴尬道：“是的，咱们跟上去，你把信鸽放回溧阳城，好叫我兄长知道援军已经在路上了。”我把信件交给他，策马追上前行的队伍和鲁善雅。
　　“怎么样？我说的还行吗？”她见我策马过来低声笑着问道。
　　“不是还行，是太帅了！”我赞扬道。
　　“太帅了？什么意思？”她皱眉道。
　　“太帅了是我们那个时代的话，一般形容男子俊俏有魅力。也有形容女人比男子还俊俏有魅力。”我知道怎么解释都是有偏颇的，不过还是尽量的解释明白一些。
　　她难得的有些不好意思嗔道：“你的意思是我男子气太重了，没有女儿家的样子吗？” 我急忙否认道：“绝无此意，我的意思是你柔美中带着阳刚，要说没有女儿家的样子应该是我，整日穿着男装乱跑，不懂礼数，整日胡闹。”
　　她抿嘴笑道：“你形容的很贴切。。不过。”她顿了下低声道：“你穿朝服的样子还是很漂亮的。纤柔精致。光彩夺目。”我被她夸的心里颤了一下。脸色微红，有些不好意思，倒不知道说什么了，连谦虚都忘了。她说完也没再理我，策马追上那些将领而去。我和侍卫们跟着大军缓缓前行。也没再去和她说话。
　　三军前行的速度很快，我的心也很焦急，总是惦记着溧阳的陵江那边的战事。大军行走了一天，除了吃饭的时间歇息三刻钟之外，一直没停过。直到找到一处适合安营扎寨的地方，此时已经是深夜，大家都扎好营房，除了守夜的将士，大多都各自休息了。我靠在侍卫替我点起的火堆旁吃着干粮，等着侍卫们替我扎好帐篷也准备休息了。
　　“郡主，公主说她已经扎好营房，而且足够宽敞，邀您去她的营房休息。”鲁善雅的一个亲兵过来通报道。我点点头道：“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她的营房是军用的正规营房，比我自己扎的那种小帐篷宽敞的多，还有梳洗的地方，我何乐而不为呢，只是在她面前我总是感觉到自卑，总觉得她是那么的高高在上，生活在天际的仙子，我却是跌落在奢靡欲.望里的凡夫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