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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败马号鸣向天悲 ...
这一年,宇文哮判局失误遭凉兵围困,宇文明凝带信日夜不停赶往北城求援,秦淮带兵前往支援,内外相合,大破凉地。次年,凉王耶律齐帅兵突袭,兵过境内八十里。同年,秦轩入京请命前往南方支援,玄德帝应允并派遣东定侯暮冀留守北城。
“耶律齐!”秦轩大喝:“你屡次犯我大靖国土,莫不是欺我军无人?”
“秦轩小儿,这些年你也神气够了,可天会倒,地会裂,你又能神气几时?”
“神气几时我不在乎,反正比你久就对了!”
耶律齐露出了一抹难辨的笑容,像是天神在怜悯步入深渊的世人:“秦轩,你是难得的帅才,死了也是可惜,我奉劝你立刻离开南境,否则,万劫不复,永世不得超生!”
阵阵马蹄声从南面传来,整个大地都随之一阵,天空中弥漫着血红色,狼烟烽火在南方徐徐升起。
秦轩大笑出声:“成了!”
秦轩和秦淮在前方拖延,秦渊带兵从侧后方深入敌营,一把火烧了凉兵的粮草,把整个营帐都拆了个精光。现如今,秦渊带着兵马从后方与父兄形成了包围之势。
秦轩一刀劈开了眼前的迷雾,沉下声音:“老规矩,刀留下,滚。”
耶律齐笑了,他的笑声愈加阴狠,在黑烟的映衬下显得更为可怖。耶律齐把长刀狠狠插入地面,脸上始终带着一丝叫人难以捉摸的笑容:“我们走!”
凉兵浩浩汤汤的向南归去,耶律齐驾马路过秦渊时忍不住将目光停留在了这个满身傲气却又足够有耐心的少年身上,少年英才。
耶律齐就这么一直看着秦渊,眼中尽是戏谑的贪婪,他朝着秦渊说了一句话,只是风沙太大,马鸣太杂,秦渊没有听清他说了什么,秦渊仔细分辨着耶律齐的唇形,秦渊的心莫名飞速跳了起来,他眉头紧锁,向身边副将问道:“他刚才说了什么?”
副将仔细回忆片刻,摇了摇头:“太吵了,属下并未听清。”
秦渊眉头一跳,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叫嚣着:走!快走!
秦渊心中愈发焦躁不安,不对……究竟是哪里不对?秦渊感觉自己快要碰到那层真相了,可是总有一团雾气挡在眼前就然看不清前行的方向。
秦渊暗自在心中复盘着这场透露着诡异的大战。凉地本为荒地,人口本就稀少,兵马更是少的可怜,资源的匮乏使得他们将目光投向了富饶宽广的大靖身上,可大靖实力强盛,凉地若要与大靖开战,不论是从兵力还是物力上都是远远无法匹敌的。
然而就在去岁,凉兵过境,主动打破了南方维持多年的平衡。这一仗打下来,不论怎么看都是凉地损失更为惨重,那他们主动打这一战的目的是什么?或者说是什么给了他们敢于主动向大靖开战的勇气?
秦渊心中顿时疑窦丛生,在不曾关注过的地方,究竟忽略了什么?
走!快走!
心底的声音愈加强烈,也愈加惨淡。
秦渊身上冒出了阵阵冷汗,他强行定下心神,带着兵马前行与父兄汇合。
行至驿站,秦渊端起一碗酒毫不犹豫的灌了下去。
“阿渊,你怎么了?”秦轩看向反常的秦渊,眼中有些担忧。
秦渊沉思片刻,还是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父帅,五年前北狄进攻大靖,是因为研制出了毒人妄图争霸大靖,那凉地呢?凉地没有毒人,什么都没有,他们究竟为何会突然向大靖开战?”
秦轩神色一凝,沉默的思考着。
秦淮开口道:“阿渊可还记得半年前我军丢失的布防图?我军自北狄一战后布防便随时更变,布防图丢失一事于我军而言可大可小,而就在方才,我军将士在敌营处搜到了丢失的布防图。”
秦淮仍是不解:“可这不过是一张半年前的布防图,耶律齐岂会自负到以为凭借区区一张布防图就能败退我军?”
“因为丢失的不只是半年前的,还有更多更早以前的。”秦轩沉重的开口道。
秦渊心头猛地一紧,还有更多以前的……这是什么意思?也就是说,极有可能我军最初的布防图全都被凉地窃了去,而若非父帅应对及时,我军大有可能出师未捷身先死!
可是凉地怎么可能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偷走我军那么多的布防图?有!内!探!秦渊瞳孔猛地一缩,他并没有在人前说出口,父帅朝他使了个眼色,秦渊心下了然。
秦渊埋下头继续喝酒,酒水碰到了唇却并未入口,纵使心中疑虑暂明,秦渊仍是不敢放松警惕。
驿站外头下起了点点薄雪,雪落在人身上轻飘飘的,却也凭借着自己绵薄的力量在这世间留下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水痕,可又有谁会知道?这一丝水痕又是否会掀起一场惊心动魄的血雨腥风?
北归途中路过的每一个城市都是人声喧闹,格外惹人眼。黄沙道上来来往往的商人旅客也是格外的多,秦渊仔仔细细打量着这些人,并未发现有任何异常,可他的眉头依旧跳的厉害。
塞外的风沙格外干燥,引得秦渊心中更加烦闷。
不对……究竟是哪里不对?
“父帅。”秦渊忍不住开口唤住秦轩。
“怎么了?你这一路上心很乱。”
秦渊心中实在怪异的很却是有口难言:“我不知道……父帅,我们走吧……我们回家吧。”
秦轩软下声音:“这不是在回家吗?”
不对!不对啊!
“父帅,我们走内城吧!”
秦轩笑着拍了拍秦渊的背:“想什么?十几万人走内城不得把路都给堵了?走个十天十夜都走不回去。”
秦渊当然知晓,可是走在塞道上,心就是不安,很不安……
大军行了三天,这天夜晚,大军终于行至了岷珠山脚,冬日里的雪下的是一日比一日大,整个岷珠山都覆在了绵延的白雪之下。
暮冀带着兵马前来接应:“恭贺大帅得胜归来!”
秦轩下马走上前:“这些时日北城一切辛苦暮兄了,两年里北狄可有异动?”
暮冀拱手埋下头:“大帅放心,一切都好。”
“那便好。”
“如果大帅没有回来的话,那就更好了。”
秦轩微微皱眉:“什么?”
暮冀直起身子抬头直视秦轩,语气坚定而又阴森:“我说,如果大帅没有回来的话……那就更好了。”
秦轩凝起心神:“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哈哈哈!”暮冀仰天大笑,双眼猩红:“骠骑大军临阵倒戈,秦轩引凉兵进入北境,众将士听令!凡见逆军,就地诛杀!”
此刻,东定军全部亮起了武器朝着骠骑大军冲来,同时,商道上来往的人全都在此时掏出了事先藏好的兵器,这些人……全都是由凉兵伪装的!
鲜血散落,在地上荡开了一朵又一朵娇艳的红梅。
“暮冀!你疯了吗?!”秦轩震怒,正欲拔刀,可内里却是前所未有的空空如也:“你做了什么?!”
“一点见不得人的小东西罢了,冬日里的雪真好啊,既美丽又能□□,这还是大帅您当年教我的,您已经忘了吗?”
秦轩不可置信的望着暮冀,这么多年……这么多年!不怕隔阂,就怕兵刃倒戈!可是……可是!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真的会变成这样!
骠骑大军在步入岷珠山境内时就全数吸入了散在空气中的毒药,内里全空后……便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凭什么?!凭什么!!!
秦渊咬牙在人群里厮杀着,从未有过的恨意装满了心间,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大雪下了整整一夜,他们就苦苦挣扎了一夜……
秦渊双手已经快要冻僵了,却还是撑着一口气紧紧握着归抵挡着没有穷尽的明枪暗箭。
“大帅!!!”
战场里不知哪里爆发出了这么一声,秦渊全身一抖,他看到了……他看到……
秦轩的头颅被暮冀一刀斩下,鲜血喷涌,秦轩的身体被暮冀一刀贯穿,尸身被暮泽狠狠摁跪在地上,刀身猛地向下一用力,秦轩的身体从中间分裂成了两半。
四周的厮杀声,马蹄声全都在这一刻静止了下来,秦渊的大脑里回荡着阵阵鸣叫,秦渊抬腿向前行了一步却又立刻脱力跪倒在了覆盖着大雪的焦土上,父帅的头颅被人踩了又踩……踏了又踏……
他的心好似一瞬间停止了运动,一切都变成了一片雪白,看不清……听不见……只有父帅……只有父亲……
血……已经不知道是从哪里滑落的了……痛吗?感受不到了……可是心却在撕裂……可是真的好痛啊……好痛啊……
“父帅……”秦渊无力的轻轻呼唤着,就像小时候那样。
“父帅,爹爹……”
秦渊将归插入地面借着力颤抖着站了起来,一步一步颠簸的走向父帅,靠近父亲……
父帅……父亲……要……爹爹啊……
秦轩的头颅在一片混乱中被一双不知是谁的手拿走了,秦渊重重的呼着气,双目狰狞的望向那双手,不见了!不见了!!!秦渊不顾身体瘫软拼尽所有力气疯狂的朝着方才那双手所在的地方奔去!不能走!不要走!!!
“父帅!!!”秦渊朝着那个方向撕心裂肺的咆哮着。
“暮冀……暮冀!!!”迟来的意识在这一刻彻底清醒,意识回笼,恨意翻涌:“去死!去死!!!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恨啊!恨啊!!!
秦渊找不到暮冀,他朝着漫天飞雪嘶吼着,宣泄着,心底的信仰在一丝一毫的粉碎着,焚烧着:“啊啊啊啊啊啊!!!”
怎么会不痛?怎么会不痛!!!
秦渊用尽余力疯魔一般朝着四周用力挥刀:“去死啊!!!全都给我去死啊!!!”
一只箭矢在背后朝着秦渊射来,秦渊早已迷了神志,连敌我都已经失了分寸,霎时间,秦渊被一人重重扑倒在地,刀锋划过皮肉的声音在耳边炸开,格外清晰。
秦渊看清了压在自己身上的人:“哥……哥哥……”
秦淮摆正身体将秦渊整个人遮挡在身下,他迅速伸出一只手捂住秦渊的嘴,鲜血从脸上滑落,掉在了秦渊的脖颈处,秦渊双目通红的望着秦淮,秦淮同样这般望着秦渊,秦淮柔声却充满了颤抖与哽咽:“阿渊乖,阿渊不要说话……阿渊……阿渊再乖乖等一等……等天亮了……阿渊就赶紧走吧……一定要走啊……”
泪滴滑落,秦淮哭了……可他不愿让弟弟看见,将下巴覆在了秦渊头顶,可泪水还是浸湿了秦淮的发丝,秦淮的口中不断呢喃着:“一定要走啊……一定要走啊……”
秦淮的鲜血染红了整个后背,温暖的血液顺着冰冷的盔甲流淌在了秦渊身上,秦渊触碰到大片大片的湿润,他的嗓子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了,他无声的呜咽着,无声的嘶吼着。
哥哥!你放开我!我要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所有人!!!
哥……哥你怎么了?你起来啊!你快起来啊!!!
“阿渊……一定……要……走啊……”秦淮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直到彻底消散……
不!!!不!!!
秦渊的心被彻底撕裂了……大哥哥……大哥哥……阿渊都叫你大哥哥了……你哄哄我啊……哄哄我啊……求求你了……哄哄我吧……
大哥哥……父帅……大家……都没有声音了……
什么布防图?!什么内探?!分明都是用来哄骗我们的引子!
秦渊终于分辨出来了……耶律齐说的是……你们自找的……
恨意在疯狂叫嚣,心中坚守之物究竟是为了什么?刀刃指向了身边的同伴,可执刀之人究竟是谁?手足一个接一个倒下,不是倒在敌人手里,不是倒在冰天冻地里,为什么?迎接我们的不是荣耀!是夺命的鬼!
我们心甘情愿奉献一切,可是屈辱冤孽无端套住了我们的脖颈,我们成了连畜牲都不如的烂泥。
血色弥漫了天际,焦土淹没了万千英魂,地狱的使者在唱颂丧歌,漫天飞雪盖不住累累尸骨,血泪换不来胜利,牺牲换不来清白,星辰笼罩在上升的黑烟里,飘散在遍野的哭嚎里。我所忠诚的塌碎了我的脊梁,我所信仰的嘲笑着我的无能,我脱力倒进同袍的血肉骨骇,仇视着愚蠢的自己。
究竟该怎么办?没人能回答我了……
父帅……大哥哥……将士们……
都死了,就这么……死掉了……
马蹄声渐行渐远,秦渊听见了耶律齐还有暮冀的声音……他们……他们!!!
他们忘恩负义!!!他们恶心至极!!!他们卑劣的渴望着我们的死亡而又无耻的吞噬了我们的功绩!!!
最后……连他们都走掉了……
力气渐渐回笼,秦渊用力却又小心的托开秦淮僵硬的身躯,他跪坐在雪地里不舍的抚摸着秦淮满是冻僵了泪痕的脸,他无声的啜泣着……
秦渊拖着冻僵的身躯向军旗挪动着,旗帜被鲜血刻满了忠肝义胆。
忠肝义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
真可笑啊……
脸颊划过的是血还是泪?
谁家儿郎哭花了脸?
马儿在呜咽,大雁在悲鸣,山神在控诉。
岷珠山成了我们的埋骨之地,这就是……我们的结局了吗?
不甘啊!不甘啊!!!
大地在颤抖!天空在撕裂!十六万英魂在怒吼!它穿过迷雾,越过山峦,回荡在空旷的原野上!上苍啊!我甘愿献祭□□与灵魂……让他们所有人全都下地狱来陪葬吧……
黄泉之上路遥遥,忠肝义胆飘渺渺。
来吧……死掉吧……所有残害我们的人……所有人……全都一起死掉吧……
这一日,鸿雁被迫折断了羽翼……痛入骨髓……终身难忘……
——
“北城失守!凉兵入关!”
“大帅呢?大帅在哪里?!”
“是大帅……是大帅把凉兵引入北城的!”
“跑!快跑啊!!!”
大靖十三年,大靖十三年,骠骑大军怀不轨之谋,凉地一战临阵倒戈,后被凉地军马反将而亡,同年,东定侯暮冀一举下边疆,靖寇难,再举下边疆,斩敌酋,三举下边疆,收故土,沿途施粥以济民。
“臣暮冀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玄德帝稳坐高堂,把玩着手中钱币,连余光都懒得分给暮冀,玄德帝一言不发,暮冀就这么跪在地上,可即便是跪在地上,暮冀周身的气势却是分毫不弱,整个宣政殿内顿时形成了一种怪异的对峙。
暮冀抬起头定眼直直望向玄德帝:“臣已斩逆贼,平凉地,陛下可还有其他吩咐?”
玄德帝微微勾起唇角,转头看着暮冀,神色晦暗不明:“朕的吩咐?朕怎么没有收到任何前线的消息啊?怎么是由你来告诉朕谁是逆贼?”
暮冀直视玄德帝,语气平淡:“逆贼妄图勾结凉地颠覆我大靖,提前截断了所有驿报,其心可诛,不过臣已经将其就地正法,陛下大可放心。”
“暮冀啊。”玄德帝的声音里带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讽刺至极:“你真是让朕感到十分意外啊,看来朕不得不担上个莫须有了啊,不过你做的不错,此后,朕就封你为一品东定侯,代替秦轩永驻北城,另外,帅府你就别拆了,岳飞之死,屋檐都不能留下的话那也太可笑了。”
暮冀双拳紧握,代替秦轩……永驻北城……帅府不能拆……真讽刺啊……
暮没有再低下头:“臣,谢主隆恩!”
暮冀起身离开,玄德帝敛了笑意,面色阴沉的不似人间人,倒像是阴间的孤魂野鬼。
“先生,我现在该怎么办?”
蒋熙在一旁听的亦是一阵热血上涌,这如今的北城……怕是真的得姓暮了……
“陛下……节哀……”
玄德帝抬手捂住眼睛,嗤笑出声:“节哀?你错了,秦轩死了,骠骑大帅没了,我该笑才是啊,我该……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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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收《我的神骨要造反》 姊妹篇《不逾矩》写的慢,介意勿入 大靖朝帝后同朝听政,两王争权。 内有五族垄断官场轻携鸡犬走云颠,外有三夷虎视眈眈国土正危! 末路风雨,长隆公主被迫和亲西戎。 文杰霍云明奉旨教导其兄钰王景长与。 三年相伴,景长与暗自将心相与。 皇权分庭,国土堪忧,宦官干政,税收失衡,围栏猎人,逼良为娼。 且看长与和云明如何破局!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