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交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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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楼吃完饭余音宛碰上杜方倩和江园宜。
江园宜和余音宛寒暄了一下，看来还不知道梁琦的事。
那杜思淼去哪了？余音宛又陷入担心。
白璃主动提出去找杜思淼，她正好想抽烟。
出了酒店，白璃点燃一根烟，她看见不远处拿花草泄愤的杜思淼，白璃走近后，还听见杜思淼念念有词，“去死吧！去死吧！贱人！”
“要是可以，我也想杀了她。”白璃夹着烟，身姿欣长，她黑眸化开一片冷淡的墨色。
杜思淼听见熟悉的声音，立马回过头，她被白璃吐出的香烟呛到，红着脸咳嗽几声。
“你应该很清楚，杀人犯法。”白璃扔掉香烟。
“所以呢！犯法我也要杀了梁琦！”面前的人还是那般冷淡不易亲近，傲人的身高，冷淡的凤眼，但杜思淼对白璃态度缓和许多。
余音宛像杜思淼这么大时，已经成长为优秀的少女独当一面，人人夸她有能力，她妹妹余音妍也一样，虽不是块儿学习的料子，不过从小好奇心重，为了满足好奇心，肚子里全是稀奇古怪的知识。
姐妹俩有个共同点，不习惯依赖别人。
想起来，白璃有几分怀念，她接触少女时期的余音妍更多。
有一次余音妍为了摘无花果爬上白家大院的果树，一失足从三米高的树上摔下来，膝盖破了皮一直流血，白璃当时就在树下，她可以帮余音妍摘果子，并且完好无损从树上下来，可余音妍拒绝了她。
余音妍第一时间想的是研究无花果，而不是处理伤口，她遇到问题很执着，严格要求自己独立解决，实在找不到答案才会求助姐姐。
相比之下，杜思淼是彻头彻尾的小公主，她张张嘴就可以解决困难的问题。
白璃找了处台阶拉着她坐下，“刚刚我知道你在门外偷听，我故意说给你听，不是为了让你杀了梁琦泄愤，我希望你知道这件事后，找到更合适的方法处理她。”
“梁琦常年经商，认识许多人脉，她会有玩得好的朋友，信任的手下，你杀了她的后果是念妍极有可能遭到纠缠报复。”
杜思淼抱着头，小脸愁云惨淡道：“那我该怎么办？我不能让她欺负妍姐姐，梁琦明明答应我们家会照顾妍姐姐，她怎么敢出尔反尔！”
少女心思太浅，白璃淡道：“成年人一定要说话算数吗？不是每个人都是你的妍姐姐。”
“她...她为什么要对妍姐姐图谋不轨啊！”杜思淼绞尽脑汁，余音宛在她眼里当然是漂亮的存在，梁琦是什么时候开始有异心的？
一直有？还是杜家没有察觉？
“因为我喜欢方念妍，梁琦和我有些纠葛。”至于哪些纠葛，白璃没必要告诉杜思淼自己的事。
杜思淼开始理解了，传说中的因爱生恨呗？她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说，梁琦还是该死，梁琦骗人，必须要狠狠收拾她。
只要告诉爸爸，杜思淼苦恼的事会迎刃而解，她不介意自己为了妍姐姐沾染血腥。
白璃看穿了她忽明忽暗的眼神，沉下心引导她说：“你喜欢念妍，你为了她好，更不应该冲动给她找麻烦。”
“梁琦看重的是金钱，其次是灿星，至于她的命，我没有杀了她，不代表我不想这样做，有的人失去一切还不如死了。”白璃说话很直接，她的冷静潜移默化影响了杜思淼。
梁琦有胆量给杜镰勋打电话，必然抱着破罐破摔的想法，她算错了一步棋，那就是余音宛在杜思淼心里的重要程度，而杜思淼是杜家全家苦苦撑着的天。
杜思淼也喜欢白璃，杜家就不可能伤害白璃。
一环紧扣一环，白璃不知沾了谁的光，反正梁琦是彻头彻尾的圈外人，她妄想伸张正义，断定白璃和方念妍不光彩。
那完全是她的想象，白璃有光明正大的身份，不怕梁琦乱说话。
小公主认为白璃说的十分有道理。
这场谈话让杜思淼心中肃然起敬，她眼里快要冒星星了，激动地说：“小白姐姐，你太厉害了！！”
其实引导孩子成长，白璃并不陌生，她心里狠狠一疼，无声念出弟弟的名字。
易远...她亲手带大的男孩。
为了她选择背下雨市发生的一切。
“你真不愧是妍姐姐喜欢的人！我明白该怎么做了！谢谢你！”杜思淼没注意白璃在失神，她神清气爽站起来，一扫心里阴暗的想法，打算和妈妈商量一下如何整治梁琦。
“你等等！”白璃差点晕厥过去，她慌乱抓住杜思淼的胳膊，眸里写满震惊，“你刚刚说什么？”
杜思淼被她看的紧张，语无伦次复述一遍：“就..就妍姐姐喜欢你啊，你们还没在一起吗？”
白璃感觉自己的心，原地乘坐火箭冲破外太空。
...
白易远没闲着，他不敢再去书房，留在家中总得找点事做。
关于神婆，他有新的想法，柳神婆被关在白家偏院，没人愿意去那里，他想试着跟柳神婆交流一下，万一能获取有用的线索，这样等姐姐回来定能帮到她。
白璃喜欢余音宛这件事，白易远是白家为数不多知道的人。
姐姐从白易远十几岁开始，严格要求他不准玩弄女人的感情，若有喜欢的人，务必真心相待，给予专情。
白易远就问，那姐姐心有所属了吗？白璃大方坦诚告诉他，我喜欢大小姐。
那是白易远从没见过的柔光，白易远深深记住姐姐的眼神。
原来姐姐不够快乐，因为无法和大小姐相爱。
可恶的三劫就像一片荆刺，姐姐和大小姐不敢靠近，不然会遍体鳞伤。
更可恶的是余家，余家高人一等，总把白家当成呼来唤去的狗。
重重阻碍下，白易远能做的事不多，不管白璃有没有开口，他愿意为了白璃付出一切。
...
偏院有专门负责柳神婆饮食起居的佣人。
说实话白易远有点害怕神婆，听说她疯疯癫癫，准是个怪人。
少年揣好两兜烟，怀着紧张忐忑的心情溜去偏院，还得确保身后没人跟着，白肃肯定不会允许他见柳神婆。
山海市到底是哪里？他手机查过，新闻没有明确指向。
白易远猜测，山海市已经随着历史不存在了，或者改过名字。
每天下午三点，柳神婆会在院子里放风，为了光明正大见柳神婆，白易远忍痛拿出了之前在外市白璃送给他的点心。
他把点心转交给佣人，打发他们拿下去分着吃，佣人自然认识白易远，白易远年纪轻轻，长得又漂亮，佣人看他懂事乖巧，一时忘了规矩，拿着点心离开柳神婆附近。
柳神婆坐在躺椅上发呆，她和白易远想象中不一样，没有披散着头发吱哇乱叫，天空过于刺眼，柳神婆就这样直勾勾盯着，明明那双浑浊的眼睛应该看不清东西了。
“嗨？”白易远挠了挠头，跑到她跟前打招呼。
“我叫白易远，我不是白家的子嗣，你可以不用害怕我。”
神婆脸上褶皱多的吓人，少年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友善一点，他蹲在柳神婆脚边，自言自语说：“你不认识我没关系，你肯定认识白璃，白璃是我姐姐，也是我救命恩人。”
白璃两个字成功让柳神婆动了，柳神婆一震，微微张开嘴。
白易远继续说：“我说话比较直接，我不喜欢你，因为是你定义我姐姐身上有三劫，她已经27岁了，家人每年都会害怕她出事，你能不能告诉我，三劫可解吗？”
在此之前，白璃经历过一次厄运，他听白家兄弟说起过，白璃20岁时外出追债，那笔债务是外市一个小头目欠下的，白璃带了两车人过去，结果只回来一车，兄弟们死伤惨重，最要命的是白璃也受了伤，侧腰一刀差点割开她的肾脏。
要不是抢救及时，必死无疑。
那年白璃和余音宛因为工作连续接触过好几天，白璃受伤前几天，身体一向健康的余音宛昏迷倒在书房，余白两家一致认为是三劫厄运来了。
三劫说法太过扑朔，当年柳神婆根本没有留下完整的答案。
大家只知道白璃活不过三十，三劫的触发条件是两个人频繁接触，在白易远看来三劫玄乎，并不严谨。
白家人从事的工作本身就很危险，而余音宛要管理整个家族，日夜操劳，两个人同时出事，会不会是巧合？
但三劫让余白两家深信不疑，找不出有力反驳的证据。
“这样吧！你能不能告诉我，山海市在哪里？你可以给我给指个方位，或者..”白易远低头一看脚下的枯树枝，他捡起来递给柳神婆，“你能在地上写一个字也行。”
柳神婆灰色的眼睛盯着他，少年被她看的浑身发毛。
“呃..呃呃...”柳神婆张开嘴，喉咙发不出声，呃呃的诡叫起来。
白易远搓了搓鸡皮疙瘩，他耐心直线下降，“你根本不明白生下来等待死亡的滋味！凭什么我姐姐要遭受这些！”他渐渐失控对柳神婆咆哮道。
少年气急，踢了一脚地上的砂石，掏出烟来平复思绪。
姐姐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外面的人说她没人性，那都是传言，她救下许多白家兄弟，提供给他们住所和工作，她喜欢流浪猫狗，为了一只死去的流浪狗甚至不顾自己的性命。
白璃做错了什么？白易远心酸的想，他无法感同身受，姐姐每天醒来都要面对自己随时会死是怎样的心情。
“呃！呃！！”柳神婆又开始叫了，少年烦躁踩灭烟头，打算放弃和柳神婆的沟通。
他真是蠢，竟然想从疯子口中得到答案。
没想到柳神婆突然伸出手指着不远处的水井，她动作用力，整个人差点从躺椅上摔下来。
水井在白兰花树下，白易远不抱希望走过去，一口枯井罢了，下过雨后井水飘满落叶。
山海市和水有什么关系，白易远绞尽脑汁。
等等！分城最近多雨，白易远蹲在井旁边，双手上上下下摸索井口湿漉漉的边缘。
难道..白易远打了个激灵，难道山海市就是雨市？！那大小姐待在雨市会不会为了三劫？
他来不及和神婆道谢，若山海市真的是雨市，那雨市一定有柳神婆的家人隐姓埋名藏起来。
三劫的事，说不定真的可解！
....
回家后白易远难掩亢奋，他路过书房，正好和出来的老六打了个照面。
老六看到见他同样惊讶，双眼通红关上门。
“你哭了？”白易远皱着眉不解，大男人哭什么？
“嗯..我妈去世了。”老六情绪低落不想说太多。
老六是单亲家庭，从小跟着妈妈长大，白易远噎住了，他不擅长安慰人，只好上前拍了拍老六肩膀。
“你爸要去趟外地，正好让我和你打个招呼，他替白姐接了个任务。”老六勉强笑了一下。
白易远问：“那咱跟着去吗？”
“咱得守好家。”
“行，知道了。”白易远有些沮丧，爸爸已经不再信任他了。
两个人没再说话，白易远叼着烟走远，他走后老六揉了一下鼻子，狠狠咬住后牙槽。
白易远身上有股白兰花香的气味，白家大院没有白兰花树，唯一有白兰花树的地方是..
偏院。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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