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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小白 ...

  •   为了余音宛的安全,白璃执意要接她下班,余音宛当然不同意,两个人因为这件事吵过几句。

      白璃性子犟,余音宛不能限制她人身自由,就算不同意,她相信白璃会悄悄去灿星附近等她。

      余音宛拗不过她,再三犹豫答应下来,前提是白璃必须全副武装,带好帽子还有口罩。

      第一天的时候,余音宛提心吊胆,恨不得后脑勺长眼睛,生怕被谁看到,白璃带着余音宛为数不多的帽子,刻意压低帽檐,她脸小又戴口罩,唯独一双凤眼露在外面,两个人相伴回家,白璃会带把伞,不准她淋雨。

      两人接头的地点是靠近灿星的一棵树后,白璃实在想抽烟,嘴里闲得慌,为了一盒烟白璃低声下气,结果余音宛以“你这阵子没抽烟,嗓子不哑了,不能抽”的理由拒绝她。

      烟不是好东西,它和酒一样有瘾。

      第二天晚上十二点半,白璃吊着左胳膊,带好帽子和口罩问路人要了一根烟。

      路人倒是好心,没想太多直接给她,还送了她一只打火机。

      余音宛下班出来,看到树后缕缕青烟,她磨了磨牙走过去,果然是白璃,她口罩拉到下巴,唇边含着一根烟正吞云吐雾,她抽的很慢,欣长的身子倚在树上,为了方便戴帽子头发扎成马尾,一双凤眼眯起,好生惬意。

      “谁给的?!”余音宛气恼,她又没钱,哪来的烟?!

      白璃指尖夹着烟,指向空荡荡的大马路,不咸不淡道:“路人,他们走了。”一帮年轻人,岁数不大。

      “你好歹是大名鼎鼎的白姐,怎么能问人家要烟呢?”余音宛有点哭笑不得,白璃竟然能做出这种事。

      女人一耸肩,曲指探探烟灰,神色淡淡的:“他们又不认识我。”

      路灯映出树叶细碎的剪影,余音宛和她描述抽烟的坏处,结果白璃一句话堵住她,似乎是在赌气,她说:“你不也会抽吗?”

      “我那是应酬!”余音宛一噎,眸色闪了闪没底气道。

      两人继续纠结,直到余音宛听见有人在叫她。

      “妍姐姐!”

      又是一声“妍姐姐!我在这儿呢!”

      余音宛向外一看,来人是郑薇荷,她正蹦高挥手快步走来。

      树下抽烟的女人当然也听见这声呼喊,余音宛压低声音赶紧对她说:“你别出来。”然后顺手抢走她的烟蒂夹在自己指尖。

      郑薇荷是小跑过来,她气喘吁吁,弯下腰扶着膝盖,气短道:“好..好巧啊,你在等车吗?”

      “是呀。”余音宛拢了拢长发,回以她温和的笑容。

      “我刚刚看见你和树说话,有谁在吗?”郑薇荷缓过来,垫着脚好奇向树后张望。

      余音宛十分自然吸了一口烟,顺手扔掉烟蒂,不慌不忙道:“你看错了,我在抽烟。”

      树后白璃心突然一跳,她和大小姐抽了一根烟?!那不就是...

      心跳声在胸口放大,白璃指尖慢慢攥成拳头,黑眸闪烁着光亮。

      那不就是间接接吻吗?!

      倚在树下的白璃有点激动,脚下不小心踩到砂石,余音宛和郑薇荷同时听到响声,郑薇荷坚定树后有人,她脑袋瓜转了转,结合余音宛最近早走的表现,心里敲下定论。

      她拉住余音宛的胳膊,嗫嚅半天,踮起脚紧张在她耳边问:“妍姐姐,你另有新欢了?”

      “千万被让梁姐知道,她会生气的!”郑薇荷又说。

      梁琦是灿星老板,作风差脾气古怪,而且年纪不小了,郑薇荷心里一直觉得她配不上余音宛。

      平时也没见余音宛对梁琦很热情,没有情人之间该有的讨好。

      郑薇荷声音不大,树后的白璃隐约听到一些关键词,每次想到梁琦和余音宛的关系,她心头那根刺就会扎她一下。

      “念妍,该走了。”白璃单手抄在兜里,带好帽子和口罩从树后离开,她站在余音宛身后,刻意压低声音,一时让人分不清性别。

      “!!”余音宛震惊,她机械回头,正对上白璃淡漠的视线。

      比余音宛还震惊的是郑薇荷,她从余音宛身边跳开,指着白璃:“你你你。”

      “你是谁!?”郑薇荷眨眨眼,眼睛在两个人身上来回转悠。

      对方的长相让白璃震惊,她呼吸加快,唇形已经念出妍字,可她恍然大悟,眼前并非记忆中的少女。

      她心尖酸痛不安,勉强打起精神,解释道:“我是念妍的朋友。”对方应该是余音宛的同事,白璃猜测。

      大脑脱机的郑薇荷瞪圆眼睛反问:“男朋友还是女朋友?”

      就算全副武装,郑薇荷猜测对方长相不赖,身高出类拔萃,白衬衣牛仔裤很干净的搭配。

      余音宛也傻了,她没想到白璃不听话,自己走出来还对郑薇荷介绍自己,当郑薇荷问完关键问题,余音宛红唇一张道:“女朋友。”

      说完她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她在说什么呢?!她想告诉郑薇荷,白璃性别是女人而已。

      多亏戴了口罩,白璃紧紧收住过分灿烂的笑容,后背忍不住再挺直一些。

      这下郑薇荷彻底明白了,她人善良单纯,没什么心眼,呐呐的表示:“妍姐姐你女朋友好酷哦。”

      她比梁琦强太多了!郑薇荷星星眼。

      原本白璃没打算对郑薇荷太热情,谁知道这小姑娘慧眼识珠,她内心得意,主动开尊口:“你叫什么名字?”

      “郑薇荷!你叫我小郑或全名都行!”郑薇荷不怕生,扬起甜甜的笑容,大方介绍自己。

      白璃颔首。

      郑薇荷兴致勃勃的问:“那你呢!”

      大小姐没什么存在感,她还纠结刚才女朋友的称呼。

      两个人的视线撞到一起,余音宛看出她眼里过分的笑意,像一轮皎洁的明月。

      赐我一个暂时留在雨市的名字吧,余音宛发怔。

      那天白璃主动要求,她没答应,最后不欢而散,她不打算让白璃留在雨市。

      可是...余音宛默默咬唇唇角,她担心三劫的同时,心里不舍白璃给予的陪伴和安全感。

      郑薇荷挠挠头,气氛渐渐尴尬。

      她心想妍姐姐的新欢不能说名字吗??这么神秘?

      郑薇荷咬咬牙,一拍胸脯保证道:“你们放心,我不会到处乱讲。”余音宛是她女神,女神选择了更优秀的对象,郑薇荷无条件举双手赞同。

      “她叫小白。”余音宛莞尔一笑,“平时我这样称呼她。”

      “额!”郑薇荷更尴尬了,小白听起来像宠物狗的名字呢...

      当然,白璃也是这样想,脸色有点僵硬,大街满是叫小白的猫猫狗狗吧?

      时间不早了,郑薇荷急着回家,她下定决心,干脆利索喊了一声:“小白姐姐。”

      “..嗯。”白璃不情愿的应了。

      郑薇荷又和两人寒暄几句,飞快打了辆车走了。

      她走后,白璃站在原地,眼神稍有幽怨,“小白?”亏着余音宛能想得出来。

      不过余音宛赐给她一个全新的名字,白璃心底还是喜悦的,这代表余音宛正在接受她留在雨市。

      “我随口起的。”余音宛想笑,她掩住唇低低笑起来。

      白璃也有今天啊?她笑弯眼角,干脆哈哈大笑。

      白璃被她的好心情感染,悄悄扬起唇,一个称呼而已,余音宛想叫她什么都行。

      雨又开始下了,白璃静静等她笑完,“走吧?”

      余音宛抹去眼角的眼泪,点点头接过伞打开。

      她主动对白璃介绍郑薇荷的情况,那是个好姑娘,人傻傻的很可爱,这份刚刚踏入社会还没随波逐流的天真,值得余音宛去守护。

      夜场工作,郑薇荷有自己的原则,她渴望恋爱,但绝对不会在客人中挑选对象,她认为那些男人抱着来玩的心思,很难谈一段持久平凡的恋爱。

      小姑娘说的没错,来灿星的男人目的是搜寻猎物,不值得付出真心。

      白璃话不多,听她滔滔不绝,偶尔嗯一声表示认可。

      路灯下俩人的身影渐渐重叠,白璃脚步刻意放缓,时不时低头研究她们的影子。

      很傻的举动,她格外认真。

      “小白。”余音宛突然叫她。

      “小白?”微扬的语气,伴着女人明艳动人的笑容。

      她乐此不疲,一路变着语调叫白璃小白,她很喜欢这个称呼,就好像白璃真的变成一只毛茸茸的小动物。

      白璃说:“你可以叫我小白。”红灯亮起,两个人站在斑马线前。

      “前提是你给我买一盒烟,行吗?”白璃试图讨价还价。

      余音宛没听见一样,她撑着伞看到绿灯亮起,正准备过马路,一辆闯黄灯的轿车飞驰过来,掀起一阵大风,余音宛“呀”了一声,撑伞的手拿不稳,摇曳的伞挡住过二人过马路的视线。

      白璃右手握住女人纤细的手腕,帮她扶好伞。

      她手腕丝滑的触感让白璃发愣。

      余音宛体质不同于她,身上很少出现体温冰凉的状况,白璃就这样握着她,感到温暖不舍得松手。

      余音宛抚着心口,嘀咕这些车不长眼,白璃握她的力道从重到轻,她看了一眼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清了清嗓子笑道:“还不放开?”

      车早就走远了,伞也扶正了。

      “哦。”白璃讪讪松开她。

      为什么白璃会第一时间帮她抓住伞,答案呼之欲出,余音宛心里有种膨胀的情绪,让她忍不住对白璃说话更加柔和。

      她在看路,白璃在看她,时时刻刻。

      “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白璃没吱声,垂在身侧的右手用大拇指慢慢磨砂食指,回味她的体温。

      “烟是嘛?”

      余音宛坚持说:“不给。”

      伞下,白璃眉目温柔,嘴边挂着浅浅的笑容说:“我不要了。”

      等到下一个绿灯,白璃主动接过伞稳稳撑着,心情大好,“可以走了。”

      亲密接触比烟上瘾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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