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第十六章 争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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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一句话如同巨石砸进我心里，我强装镇定道：“草民不懂陛下所言。”
“大胆。”维转过身，满脸的怒容却不见半分颜色，只是眼神冷冷地看着我，我顿觉身体从脚冷到了头顶，跪了下来，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维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语气冰冷道：“你难道就没有什么话对朕说吗，不知朕该叫你缘天廉还是楼清呢？”
我一愣，果然……
“回答朕！”维的声音再次大起来，还隐隐夹杂着隐忍的怒意。
我抬头，认真答道：“草民缘天廉，从来不是楼清，也没见过他。”
“你以为这样说朕就信你吗？”
“陛下可以不信，但草民所说却求问心无愧。”
“不过是个小小的怜倌，只因为你，朕在朝堂上被自己的臣子下毒，还害修文去了半条命；绿林族的人不惜与特里萨为敌，也要除去你，即使这样，你还是不愿意承认吗？”维厉声严词。
我黯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是啊，目前的状况确实很难说明我不是楼清。
“小缘……，如果你一直不愿意承认，朕能放心留你在修文身边吗？”维丝毫没放过我脸上的任何表情。
我一醒，惊恐地看着皇帝，莫非他想杀我……？
怀阳天及时站出来，咳嗽了一下，恭谨道：“陛下，请息怒，臣能理解您担心修文殿下的心情，但不能因此就失去冷静的判断。”
维冷哼一声，用力甩袖背过身去，似乎一点也不想看着我。
我渐渐空明起来，刚开始确实被吓到，可我想我大概已经清楚皇帝打的什么主意，我主动道：“绿林族和楼清的事，小缘确实无法为自己辨白，但请陛下明察，我真的不是楼清，修文殿下对小缘的恩情，小缘一直感恩于心，也希望能为他分忧，若是有用得着小缘的地方，小缘定当竭尽全力。”
皇帝嘴角上扬，转过身来轻笑一声，道：“说的也是呢，小缘能活到今天，算是托朕与修文的福，既然你无法证明自己不是楼清，那也要证明朕和修文之前为小缘‘损兵折将’的事是否值得吧，因为比起小缘是不是楼清这件无聊的事，朕更感兴趣的是你能为朕带来多大的价值。”
“陛下说得是。”我作揖道。
“诶，别急。”维一摆手，阻止我想说的话，道：“你曾是与柳飞仙一样的特里萨第一倌魁是吧。”
我没由来地眼皮一跳，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道：“是的。”
维在我答完后，并没有马上开口说话，而是盯着我的脸猛瞧了好会儿，道：“说来，小缘还真是个美人呢，是不是啊，怀卿？”
“陛下所言甚是。”怀阳天就事论事，我却开始冒冷汗……
维微微倾国身体，道：“朕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塞拉帝国的新帝登基，特里萨送的贺礼是什么呢，怀卿？”
“贺礼的事是交由锦烈殿下来办的，好像是送了两位美人以及一些珍贵的……”怀阳天话还没说完，就被维给打断了……
“贺礼里面有美人啊，小缘，你说要是朕把那两位美人撤去，派你带贺礼前往塞拉帝国如何？塞拉帝国也有男妃的，以你如此倾城姿色，以及当初在花魁大赛时艳压群芳的表现，说不定派小缘过去，还真能赢得那位新帝的专宠，怎么样呢，小缘？”维半开玩笑半认真道，就差没直接说，把我打包成礼物送给塞拉帝国新帝做男宠了。
我脑袋一轰，瞬间失去冷静思考的判断能力，惊恐道：“陛下，草民既不懂宫廷礼仪，脑袋又愚笨，作为特里萨的使臣前往塞拉帝国委实不妥。”我就着皇帝讲话的漏洞，避开男宠之说，单对使臣加重了语气。
“使臣？不不，小缘，你搞错了，做使臣太委屈你了，朕的意思是你作为特里萨的贺礼之一随使臣一同前往塞拉帝国。”皇帝维挂上一副不明意味的笑容。
怀阳天轻声道：“陛下，你这样会吓坏缘公子的。”
皇帝眼神偏向别处，不知道想什么。
我没听明白两人打的什么哑谜，不过目前自己处于弱势，只能忍着怒气道：“陛下此言差矣，一，草民并非妓倌，二则草民也不是你们特里萨国人，所以我有权拒绝陛下的要求，三，于草民有恩的是修文殿下，并非陛下，所以对于陛下强硬的美意，草民无法接受。”
皇帝维转脸，叹道：“小缘，小缘果然好口才，你一番话还真让朕一时无话可说，放心吧，刚才朕只是打个比方，那是相较于那些拿俸禄却空有脸蛋，脑袋草包的人而言，因为他们也只有这种用处了，当然修文身边的人怎么可能会太没用对吧。”
拐弯抹角地说我是废物吗？我淡淡看了皇帝一眼，避开皇帝的话，谨慎道：“不知陛下觉得在下相对特里萨的价值而言，是作为贺礼来的有用，还是为解决特里萨当前困境比较有用……”最后我卖了个关子。
大言不惭说自己拒绝，不过在绝对的皇权面前，自己再有道理的话，也是辩解，何况我现在就是在辩解，皇帝虽然缓和气氛，但他的安慰在我听来更像威胁。
皇帝是否真有想法把我送到塞拉帝国做男宠，还是只在试探我，我无法判断。我知道此刻冲动是不理智的，吸取第一次教训，我强装镇定，要让这只狡猾的狐狸皇帝认识到我的价值，最好能让皇帝以后不会有借口找我麻烦。
皇帝维看着我，突然笑道：“不错啊，此刻还能保持镇定。”
“谢陛下美誉。”我低着头依旧等着皇帝的答案，哪里有心情去注意皇帝维朝怀阳天做了个‘奸计’得逞的贼笑。
怀阳天一脸替我可怜的表情看着我，我也没注意到。
维走到我面前，玩味道：“怪不得修文这么看重你，个性这么要强。”
我一听，有些愣住了。
维继续道：“小缘，朕刚才被你一时趁了口快，现在想来其实朕才是皇帝，而你的生死都掌握在朕的手上，朕若要赐你死，也就一句话的事，你不是没有拒绝的权利吗。”
“的确。”我表面相当冷静，其实心里不停地在打鼓，输赢就看皇帝判断我是否对特里萨有价值了。
维见我不为所动，撇嘴道：“算了，小缘说说你有什么值得朕留你在修文身边的价值吧？”
我在心里暗暗呼了口气，当着皇帝的面深吸了口气，缓缓道：“小缘不才，或许有个办法可以帮助陛下和修文殿下解决特里萨当前最大的困境。”终于可以好好反将皇帝他一军，我毫不客气，完全没有留情面。
常言说得好，越是险境，越能激发人的潜能，皇帝越是步步紧逼，我反而越冷静下来。我如愿见到皇帝错愕及疑惑的表情，虽然只有一瞬间，连怀阳天听我说后，都好奇地看了一眼。
我镇定不语，等着皇帝自己开口，现在先机在我手上，这次我绝不能将谈话的主导权让出去，不然我就没任何胜算可言。
维半眯起眼睛盯着我，却对怀阳天道：“怀卿，特里萨当前最大的困境是何事，朕怎么不知道？”
我心里暗自嘀咕，不知道才怪。
怀阳天表现的一如平常，直言不讳道：“回陛下，特里萨当前最大的威胁来自内部将来很可能席卷大半个帝国的蝗害。”
维深皱眉头，蝗害属天然灾害，在特里萨并不经常发生，治理善不达其道，这是目前特里萨比较严峻的内政问题，此刻被我说出来，大概很不高兴吧。
“小缘的意思是有办法治理蝗灾？”维带着点期待的语气问道。
我再次深呼吸口气，道：“治理谈不上，但有几点建议能将蝗灾所带来的损失减小到最少。”人要在事实求是的基础上懂得谦虚。
“希望你不是在纸上谈兵，”维露出笑容，挑眉道，怀阳天一样跟着来了兴趣，嘴角开始若有若无地露出玩味的笑意。
我知道自己赌的注压对了。
作者有话说
第55章 第十六章 争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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