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魔录》八月有浮栈

17、大明宫光王太妃辱，回鹘乱唐武宗灭佛

　　这些天昊穷桑除了教导异牟星之外，自己也没有闲着。他想了一下自己的功法确实有很大的欠缺，以前跟着老头子的时候，总是老头子要他修炼什么他就修炼什么，修炼好了就不管了——等到和那些魔物交手他发现自己只会躲在“乌龟壳子”里面保命或者把别人拉到“乌龟壳子”里来。

　　这要是碰到比较平常的怪物还好——比如像那个讹蛇和红姑，他们要么只是会用蛮力，要么就是专长在幻术——一旦被别人识破了要害就完全没有反手之力——可是，如果碰到剑法高超或者只会进攻的妖怪的话，如果“乌龟壳子”抵挡不住，那就会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是昊穷桑万万不能容忍的！

　　他必须找到一种攻守兼备的方法!

　　思来想去，昊穷桑发现自己修炼的水云气术非常的稠密而且遇强则强甚至还能改变对方的仙气甚至剑气为己所用——尤其是异牟星的爱用罡气断敌人的兵刃启发了他——他之前过多的关注保护自己却忘记了自己的剑也是需要“保养”的——在此之前他眼中的剑不过是一个工具——就像轩辕集的柳叶一样，用一段时间了就可以翻新、重新回炉。

　　昊穷桑试着将自己的水云气术的罡气注入到剑刃之上，忽然那剑灵敏起来了，不但非常的好操控，而且御剑的时候非常的牢靠。

　　他惊喜之下御剑飞到了一个湖边，用手画出一个圈圈，向上一指，在剑气的不断加持下那只剑忽然陡然增大——“落！”——昊穷桑大喝一声，巨剑一头扎入湖里，震出一阵横波，那些小鱼被剑气逼迫纷纷跃出水面——可怜那些大一些的——直接被残余的剑气撞晕了。

　　此外，昊穷桑在修炼闲暇的时候决定去——挣点钱——那个“举人的摇头”多少伤了他，他要“讨”回来。

　　昊穷桑本来之前卖了几个简单的调料秘方，有了一大笔横财——现在他决定重拾“老本行”以隐形雇主的身份请人开几间美食铺——地点都选好了——就在杭州、开封、洛阳三家齐开张——至于其他地点——比如长安，需要在城郊地区“安营扎寨”向东西两市慢慢“浸染”——不予考虑！

　　食铺生意之外，昊穷桑也给那些大唐的高官们提供特别的羊肉料理全套加工服务——在大唐，按照惯例，三品的高官每个月会有十二只羊的福利，而四五品的官员也有□□头不等的供给——昊穷桑自有一套特别的丹炉烤炙的办法！——他烤出来的羊肉火候极度刁钻、不可复制，而且还会附送一些刀削面或者敷豆饼——那些穿绯带紫的达官贵人对此趋之若鹜——对他们而言，这样不仅省去了一大笔开销，生活质量也蹭蹭蹭的往上蹿。

　　当然，也有麻烦。昊穷桑发现一个大的问题——那就是——他请的那些暂时还没有功名的白丁书生们和那些大龄的姑娘们都不敢去杀羊——因为孔夫子说了——君子远庖厨而淑女远兵刃——于是他发明了一些雷系法术的符箓放在一个黑色的木箱里，为保安全一并使这些雷符对人失去作用——当要杀羊的时候，就把羊赶进去——这样出来时羊基本上就解决了——再给每个店里配备一名专业的屠夫，工钱另算。

　　昊穷桑也非常在意这些店里的小哥哥小姐姐的培养——因为在大唐，一般十四五岁就要出嫁——唐玄宗时候甚至提前到十三岁——本来这生育的事情是不能够按照那些政策来解决的——而应该是注重民生，轻徭薄赋，打击垄断，减少兼并，归田、房于民，将人口从非生产的压迫奴役中解放出来——可是历代那些所谓的盛世都会动人口的歪脑筋——比如玄宗朝的时候，因为看不到豪强兼并、丁亩分离、无土地无居所迁徙、以军人为职业等等的问题，采取强迫生育和鼓励生育——最后贫穷的人们没有立锥之地、错过了年华就成为了社会的异类，富人们靠着大量占据基本的生产、生活资源，消小财、为小善来免灾——最后，整个社会风气败坏，贪腐横行，任人唯亲，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那些无以为生、过快被大唐抛弃的人口只能往寺庙和尼姑庵里跑——再不，就干脆信了某种□□——终于“水”不载“舟”，谁给钱为谁卖命，爆发了安史之乱。

　　昊穷桑希望这些和他一样被命运抛弃，过了年纪无法安定的人最后能有一方天地，同时他也为他们置办了土地。

　　为了适应李唐“精神地主”的需求，教那些姑娘们琴棋书画外，他也让那些道士、道姑去教一些道德经——毕竟，道家的主张并不会十分尖锐——而且李唐也不会打击自己立国之本的国教——为了确定自己东家的身份昊穷桑仿造鱼符、龟符、龙符、麟符以及牙符的形式做了一套令牌——这样便极为稳妥了——

　　有趣的是——因为这些店里的女子有才有艺，很多达官显贵纷纷愿意将她们聘到家中主持宴饮酬酢。

　　昊穷桑将那些晕掉的白鱼全部送到店里去，密料烤炙！——当然，他是不会竭泽而渔的，只偶尔在试验剑招的时候才会用一次。

　　这些事，昊穷桑偷偷进行，并没有告诉异牟姐妹。三个月后——人们只知道东都洛阳开了一家按时交税、主动捐献，才子佳人辈出，品味极高的美食店——而且还将道家的格言以墨宝的样式挂满主店和加盟店的各个角落——连三岁的小孩在美味的炼乳甜品的诱惑下都会成篇的背诵《道德经》、《南华经》——它背后的东家因为神秘，所以神秘，被传成了陶朱公范蠡那样的人物——甚至被认为是陶朱公那样儒商之外的另一个“品种”——道商。

　　昊穷桑倒是不在乎这些宗教的归类。世人皆有信仰，非儒即道即佛或者信自己。儒、释于女子皆不利，如要立身，易招致世人攻讦——唯道家不设教条之时可得清静无为，尚可——若说真有什么信仰？他倒是希望被过早抛弃的人有机会实现自己又不妨害他人——这绝不是乞求他人的供养而冠冕堂皇的炫世炫俗再心安理得多拿走属于别人的那一份的虚伪——当然，要是像老头子那样直接辟谷，无欲无求，不羡鸳鸯的话也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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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长安南郊望仙台的廊梯上 唐武宗边走边问群臣：
　　“我听说，古代先哲们最赞美的夏商周三代的人们从来不会像今天这样把精力和心思放在佛的讨论上——这个不务正业的玄学风气是汉代以降、三国两晋南北朝时期才形成的。今天的人们不仅要谈，还每年建造大量的石像和庙宇，非常的劳民伤财！可是，这是外来的习俗产生的东西和我们的劳动得食的农耕习惯并不能完全融合啊！——而且，它让人们过度的迷信，忘记了自己的根本——你们看看现在的九州山原、京关内外——那些信佛不为国家的人越来越多，寺庙建筑到处扩建——人们除了世俗的徭役以外，还要受到信仰的“供奉”——把佛像建的高大漂亮、金碧辉煌，将功德和希望放在来世，不爱自己的父母、妻子，不敬重自己的老师、同辈，用过高的戒律要求自己，不找伴侣、歧视异性——一个人不劳动等别人收获了就分一杯羹这难道不是邪恶的吗？——而且，那些违法的建筑有些甚至超过了皇宫的规格，比修建皇宫还要耗时费力——我们的李唐之所以能够拥有天下——靠的是文治武功——将士的流血牺牲、大臣的鞠躬尽瘁——现在，那些和我们风俗不同，靠一些虚无缥缈的精神的解脱又不与我们的民风、民情融合的——就要和付出太多的人平起平坐，凭什么？——我要灭佛！——让他们像道士一样两袖清风，可好？！”

　　“臣愿替圣上分忧，——”，赵归真附和道，已认准这是一个刮财的美差。

　　“启奏陛下，不但佛寺要裁冗，官员也要精简——”，李太尉附奏道，亦决定夹带一点私怨。

　　“一律准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