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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引蛇出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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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浩不敢置信。
那日要与自己长相厮守的女子去哪里了?
唐枫元轻笑,正合我意。
不过,她还是问了:“为什么?”
李文雅回答:“没有为什么,只是想为夫人守丧而已。”
“嗯,好,那就这样判吧。”唐枫元点点头。
最后,李文雅被赵霖山父子架着回府,程子浩瘫坐在地上,眼睛里全是茫然。
而萧夜寒一直在看着唐枫元笑,安可阳也皱着眉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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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刘府,萧夜寒四人坐在东院的石凳上,萧老给他们倒茶。
安可阳问:“她为什么要回赵府?你为什么又应允?你难道不知道赵府就是个虎窝吗?”
唐枫元抿嘴笑道:“她是有话要告诉我们,我这招叫‘引蛇出洞’,你也不想想,一个地方权贵哪能为了一个侍女上公堂,这不是很丢脸的事吗?
而且,别人都只能跪着,赵霖山却能坐在椅子上,这就足够说明,他一定跟某个有权势的人有血缘关系,又或者说……”
“是跟某个人存在契约或者利益关系。”萧夜寒插一句。
唐枫元赞同般点点头,“嗯,所以,就看今晚能不能引到大蛇了。”
晚上,凉风飕飕,赵府屋顶上,唐枫元身着黑衣,戴着黑色面纱,妥妥的一个黑衣“刺客”。
唐枫元去厨房里转了一圈,刚走出院门,就听到正房那边传来呼喊声,“救命~呜呜~”
她沿着院墙,摸索着走到了赵霖山的房间,推开门,蹑手蹑脚的躲到帘子后。
“救命啊~老爷,我、我只是回来、守丧的,老爷,你放过我吧!”李文雅用力挣扎。
赵霖山一脸猥琐的样子,“你不要在这里跟我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打你进赵府的第一天起,你整天就跟我眉来眼去的,还说不是勾引我?!我看啊,就我夫人上吊自杀,都还是你逼的!”
“不,老爷,我没有……没有,你放开我,放开我!”李文雅嘶喊着,眼里全是绝望。
唐枫元想救人,刚要出手,就被人从后面捂住了嘴。
她被人硬拉着躲进桌子底下,一回头,便看到萧夜寒示意她不要出声。
两个成年人就在狭窄桌子底下,互相推挤。听着李文雅衣服的撕裂声,唐枫元眼底有些湿润,萧夜寒用手捂住了她的耳朵。
在得到李文雅的手势后,萧夜寒带着唐枫元走出了房间。
来到后院,唐枫元甩开了他的手,他说:“知道你想救人,你放心,她是被赵夫人从妓院里救出来的,这点事,对她来说,不算什么。
她现在只想报答赵夫人,我们赶紧去找证据。”
唐枫元有点呆愣,萧夜寒继续说:“回刘府的路上,我就让人去查了李文雅的背景经历了。”
唐枫元说:“走吧,我已经找到证据了。”
萧夜寒看了一眼唐枫元,说道:“出来吧。”
唐枫元正疑惑,安可阳便走过来,摘下了面纱。
“你怎么来了?”
安可阳答:“你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
唐枫元无话可说。
安可阳说:“我在赵府里发现了一些栅栏和厢房的门窗是毁坏的,至今无人修缮。”
“嗯,今晚的大蛇要现身了。”唐枫元有些得意的点点头。
萧夜寒说:“杜悠,你先回去吧,这里交给我们就好。”
唐枫元附和:“嗯,他说的没错,毕竟你有伤在身,不宜操劳过度。”
安可阳也没有反驳:“既然这样,我就先回去了,万事小心。”
唐枫元应:“好,你也小心点。”
安可阳走后,唐枫元便自顾自地去了东厢房。
萧夜寒跟在她身后,低头思索。
唐枫元推开门,“进来吧,没人。”说完,她便转身,看看这房内的摆设。
萧夜寒挑眉,突然变了脸,他一把拉过唐枫元,快速躲到书架旁。
“你干什么?”
“嘘,你看。”萧夜寒轻抬下颚,示意唐枫元看向门口。
赵伟耀拿着酒瓶子,摇摇晃晃的朝这边走来,“谁呀,不把我的门关好,要是银子跑了,看我怎么惩罚你们!”
唐叶清似是捕捉到了什么信息,眉头紧锁。
这时,赵霖山边整理衣服,边向这边走来,“儿子,你这是干什么呀,醉醺醺的,说话那么大声,要是被有心人听去,你……是想我们一家人都毁在你的胡言乱语中吗?”
“‘一家人’?我还有家吗?爹,你告诉我,娘到底是怎么死的?”后面一句,赵伟耀几乎是吼的。
赵霖山打了他一巴掌,“你娘是上吊死的!是被那个李文雅逼死的!”
赵伟耀“呵”一声,表示不相信,“你嘴里还有一句真话吗?如若今日不是我故意让唐大人和王爷来,如若唐大人不是让李文雅自己选,你是不是就要闯到别人家去,把人娶回来给自己当夫人!”
“你、你,你居然……我是你爹!”
“别假惺惺了!你是不是我爹,我不清楚?当年……若不是你,我亲生父亲就不会死,你也不会强占我娘!”
赵霖山不敢置信,他怎么会知道?
“呵,现在,你倒是为了十几箱银子,把她害死了,还要霸占我娘的侍女,真是贪得无厌!”
赵霖山气得身子直发抖,眼里满是愤怒和惊讶。
“你看看你现在,裤子都还没系好,还要来教我做事,真是可笑!”
“混账!”赵霖山一巴掌将赵伟耀扇倒,“我告诉你,现在是关键期,如果王爷和那个大人什么都没有查到,你就还可以享受荣华富贵,如果让他们查到了什么,我一定亲手杀了你!”
赵霖山警告完,便愤恨的回房了。
赵伟耀撑着地板站起来,走进了房间。
萧夜寒的手往唐枫元的肚子上压,想让他尽量贴近墙壁,看到赵伟耀睡下了,便看向了唐枫元。
她拍掉了萧夜寒压在自己肚子上的手,压低声音,“手放开!”
萧夜寒看着自己被拍红的手背,心里莫名有些失落。
他拉着她的手,轻手轻脚的走出了房间。
翌日。
上午,赵霖山父子和李文雅被邀请到刘府做客。
下午,他们就到正堂拜见萧夜寒和唐枫元。
此时,唐枫元穿的是官服,刘子屏穿的也是官服,而萧夜寒依旧懒散的模样。
经过昨天晚上,唐枫元已经基本清楚了赈灾银一案的来龙去脉。
她问:“刘大人,你有没有话想对我说?”
刘子屏不明所以,“下官有什么话要跟您说吗?没有啊!”
“不坦白吗?如果你坦白,我可以替你求个情。”唐枫元挑眉。
“唐大人在说什么,下官不明白。”刘子屏有点慌,他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唐枫元叹气,“你不说,那赵公子你来说说,嗯?”
“我说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唐枫元不耐烦,“那好,你们不说,我帮你们说,刘子屏,你不希望我们乱走乱逛,所以你一开始就让我们去你家住,因为在眼皮底下的人才好知道动向。”
看见刘子屏冒着虚汗,她顿了顿,继续说:“可你万万没想到,你现在的家跟赵府有很多相似的地方,这成了你露出马脚的关键,而且赵府那里还有你们搬运银子留下的痕迹。”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唐叶清跺了跺脚,“这地底下是不是还有地道?要不然,你们也不会这么快就将银子运到赵府了。”
刘子屏和赵霖山“扑通”跪下,“冤枉啊,大人,王爷,我在自己的官职上,兢兢业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没有证据的话,大人可不要乱说!”
“王爷,大人,老夫冤枉啊,除了李文雅那个案子,我几乎没有跟官场上的人有来往,大人,你这是血口喷人啊!”
萧夜寒淡淡的说:“冤不冤的,我不知道,我只相信我看到的,听到的。”
唐叶清皱眉,这话,好像在哪听过?
萧老也皱眉,这话,好像是大人说过的。
唐叶清说:“还不承认?来人,把这客厅的地板给我砸了!”
刘子屏站起来,面目有些狰狞,“唐枫元,你不要得寸进尺!”
唐枫元邪笑,眼里满是不屑,“得寸进尺?这就是得寸进尺了?
不仅将赈灾银私藏,还将难民赶走,不让他们留居宥州,刘大人,你说,这是得寸进尺吗?”
刘子屏突然目光狠厉,放声大笑,“哈哈哈~~枫元兄真是好生厉害!”,他竖起了大拇指,随后双手叉腰,道,“不过,你要清楚,这里是我的地盘!想兴风作浪,还得问我答应与否,来人,将他们给我绑了!”
顷刻间,一批官兵冲入堂内,将他们几人围住。
唐叶清冷笑,“原来你早就调了衙门的官兵到这里来了,我竟然一点也没有察觉。”
萧夜寒也皱眉,自己也没有发觉。
似乎是猜到他们内心的想法,刘子屏冷笑,“不必疑惑,你们确实厉害,所以呢,我就故伎重演,往你们的茶水里加了点东西,无色无味,纵使你有再好的味蕾,也尝不出,我看你们还怎么挡我路!”
萧应怜体弱,此时已然大口喘气了,“你,你……”便晕了过去。
“萧老、萧老!”唐叶清扶着他坐在靠椅上,抬头眼睛深邃地看着刘子屏。
刘子屏心里“咯噔”一下,赵霖山赶紧喊:“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将他们拿下,关起来!”
那些官兵也不敢对他们怎么样,毕竟,一个是杀伐决断的王爷,一个是盛名全朝的刺史,所以只是将他们请到了牢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