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路》月倚琼楼

60、朦胧的记忆

　　记得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我独自坐在花园过道的石椅上，回忆着这千万年以来所经历的点滴。可不管我怎么想，记忆里始终都是虚无。存在了上千万年的时间，暮然回首，竟然发现自己一无所获！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可笑还是可悲。那么长的一段时间里，好像总是只有我一个人，高傲地，孤寂地徘徊在没有方向的地方……初生时的我好像还是个喜爱热闹的孩子，欢笑和调皮也不从离身；长大后的我，却不知为何，心一点一点的凉了下来，心情平静的没有起伏，不再淘气，也不再欢笑……
　　“在做什么？”突然，一个童声将我从回忆中拉出。
　　我收回自己瞻仰天空的视线，转过头望向那个从厚厚的花墙中努力钻出来的小人儿。
　　小小的孩子，为了偷懒而不走开辟好的小道，抄近道从外围的花墙里挤进来。一些花瓣和叶子也因为她的淘气粘在她的头上和衣服上。看着她奋力挣脱那些缠人的枝条时，我被她的狼狈样逗乐了，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听见我的笑声，她好像有些生气，一张樱桃小嘴嘟地老高，紫色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磨磨蹭蹭的来到我跟前望着我。
　　“好了好了，我不笑你了！”受不了她的小可怜样，我伸出手，想把她抱到怀里。哪知她竟然跳开一步，躲过我的手，双脚一蹦，稳稳当当地做到了我的旁边。
　　“你这孩子真不可爱！”我立即装做一副埋怨的样子指责她。
　　“装模作样就这么好玩吗？”她望着我，清澈的眼睛里倒映着我的影子。
　　“……”哎~这个小孩总是如此犀利！
　　“你想说什么？”过了一会儿，我突然出声询问。
　　“你太孤独了。”糯糯的童音却说着不适合年龄的话。
　　“所以？”是的，长久以来的寂寞几乎让我习以为常了。可是周围却无一人看得出，在他们的眼里，我就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魔王，对我的只有崇拜和敬仰，以及随之而来的距离……
　　“我决定了”她突然抓住了我的一只手，用着不符年龄的严肃表情说：“我要一直陪着你，陪着你走下去——”
　　第一次觉得那日的阳光是如此的温暖，风也是那样的和煦，整个世界都仿佛因为她的一句话而明亮了起来。
　　我笑了，露出了一个和小时候一般真心的笑容，我说：“好，我等你——”
　　（PS:这是最后一次凯的自白了，所以有点长，还望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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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贝力也率领大军赶赴边疆后，騠雅开展了一次雷厉风行的肃整活动，将各位贵族、近卫骑士的权利进行了重新分配，对于在过去不尽责的贵族予以贬谪，提拔在这次战争中表现出众的魔物为新的贵族。一时间魔都内风云变幻，新的风气开始在魔界盛行。
　　“主人！主人！”雷伊站在一旁，想将某个发呆的人从天马行空中唤醒过来。
　　“……”没听到。
　　“主人！主人！”加重了声音。
　　“……”还是没听到。
　　“主人——”
　　“嗯？有什么事？”终于被雷伊那差点掀翻屋顶的声音从发呆中惊醒，騠雅竟然一点愧疚都没有。
　　“有事的应该是您吧！您恢复记忆后就总是望着一个地方出神，您究竟在想什么呀？”在经历过每天三次的“唤醒发呆中的騠雅”的艰巨工作后，雷伊终于在这一天爆发了。
　　“在想一个人。”騠雅老实的回答。
　　“主上？”
　　“……”騠雅摇摇头。
　　“那是谁呀？”
　　“曾经的战神，贝鲁。”
　　“为什么会想到他呢？”印象中，和贝鲁好像没有打过什么叫道，唯一的一次就是主人在战场上和他交手，然后他，战败死亡。
　　“不知道，最近脑子里总是会浮现出一些第一次和他见面时的情景。以前没有记忆时也梦到过那时的情景。”
　　“哦？那倒是很奇怪了，您以前就认识他？以前主人可是从来都不会做梦的。”雷伊听后也表示出疑惑。
　　“还是很小的时候遇见的。不过那次和他交手的情景倒是记不太清了，你还记得他怎么输的吗？”
　　“不知道。那时我隔得远，没有看清楚。但是贝鲁的身上好像中了几箭。”雷伊半仰着头，努力记起当时的战况。
　　“中箭？”騠雅也努力想了会儿，说：“可是我记得当时我没有用弓箭呀？”
　　“啊？那这箭从哪儿来的？主人确定没有记错？”
　　“不记得了”騠雅摇了摇头。“算了，不说他了。我交代要你去调查艾溪的事情怎么样了？”
　　“艾溪？那个人类？”雷伊想了想，不确定的问。
　　“嗯。”
　　“主人一定要救那个人么？”
　　“嗯，他，是个好人。”说着，騠雅像是回忆道那时的事情一样，严肃的脸上竟有些柔和。
　　“我让流风去查了弑神箭的资料，依照流风给的信息来看，弑神箭的箭只有三支，但似乎在三百二十万年前就用尽了。所以亚里斯的那支箭……”
　　“定是他后来造的。”騠雅接过话。
　　“嗯，通过对一些投靠我们的天使调查，弑神箭好像是主人苏醒后的那一天，亚里斯不知从什么人手里得到的。至于是谁，以及那个人类的灵魂在何处，暂且无消息。”
　　“知道了，你要留心继续查下去。”騠雅了然的点点头，认真的吩咐道。
　　“是。”
　　“还有事么？”
　　“主上传话来，让主人您今天好好休息，明天他要您随他去打一场仗。”
　　“打仗？看来他也想凑热闹！”騠雅难得的透出了调皮的神情，似是哀怨的说了一句。
　　“主人要是不愿，我——”
　　“没事，我去就是了，又不是没上过战场的小姑娘。不过这几天好像是太闲了一点，明天就当是锻炼一下也好。”说罢，騠雅笑着往卧房去了。
　　雷伊目送騠雅离开以后，也随即回到自己的小房间，为明天的出战做准备。
　　只是，这时的他们，谁也没有料到明日竟然是改变魔界甚至是天界所有人命运的转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