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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邪器 ...

  •   金予墨仿佛并没有注意到宋卿阳的注视,依旧如同竹竿一般杵在那里,此时明明是炎炎的夏日,军训的学生都热得大汗淋漓,金予墨却是一丝的汗水都没有流下,显得诡异无比。
      金予墨在宋卿阳回来前就忽然觉得眼前一阵发黑,他想向黄明打报告,申请出列休息,但是喉咙就好像被人从后面掐住了一样,一丝一毫的声音也发不出来,随后他就两眼一黑,不醒人事了。
      等到金予墨醒来,却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无边的黑暗之中,脚底下不知道踩着什么东西,黏糊糊,湿漉漉的。就在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正疑惑地打量周身的环境时,从极远的地方传来了一声微弱的响声,听起来就像宝剑出鞘的清鸣,声响虽然不大,但是在这寂静的空间内却十分明显。
      金予墨自然也听到了,他心中一惊,辨认着声音传出的方向,向声源处缓慢移动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前方出现了一丝光亮,金予墨心中大喜,急忙加快了脚步。
      此时在外界,金予墨的身体已经被移到了一颗大树下面,他身体僵硬,如果此时有人用手去试探他的鼻息,一定会惊讶的发现,金予墨已经停止了呼吸,失去了生命体征。
      黄明和宋卿阳蹲在金予墨的身边,黄明一语不发,宋卿阳眉头紧锁,很显然,二人都没有发现金予墨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他没死吧。”黄明不确定地低声问道
      “这个不至于,他的体内还有很旺盛的生机。”宋卿阳不置可否地答道。
      黄明嘴角抽搐了一下,说到:“可是他的身上有很重的死气,正在一点点地吞噬他的生机。”
      宋卿阳想了想,忽然咬破了食指,挤出一点鲜血,按在了金予墨的头上。原本安静的金予墨此时眉头忽然皱了起来,一脸的痛苦之色。
      黑色空间内,金予墨已经走到了光亮发出的地方,那是一个青石祭坛,祭坛上有两只红烛,那光亮正是红烛发出的,红烛中间有一柄三尺余长的宝剑,此时宝剑正在剑鞘中颤抖不已,发出阵阵清鸣,同时又有肉眼可见的滚滚黑气从剑鞘中涌出。金予墨看得目瞪口呆,站在祭坛之下,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空间忽然剧烈震动了起来,一道血光从天而降,打破了周围的黑暗,将金予墨以及他身前的祭坛罩在了里面。金予墨只觉得自己周身空气瞬间凝固,他再也无法动弹了。随后一股向上的巨力作用在了他的身上,几乎就要将他直接提起来,可是金予墨的脚却仿佛被固定在了祭坛上一样,任凭巨力如何拉扯,都不能移动金予墨分毫,这股巨力将金予墨撕扯得疼痛不已。
      祭坛上的宝剑似乎也受到了巨力的影响,原本颤抖的剑身忽然停止了抖动,接着,宝剑毫无征兆地自行脱离剑鞘飞出,只见此剑剑身血红,上面铭刻了一行行黑色的符文,滚滚的黑气从这些符文中不停地溢出。血剑长鸣一声,毫不犹豫地向将金予墨罩住的血光隔空一挥。
      一道月牙状的血色剑芒从血剑上飞出,瞬间将那血光拦腰斩断,被斩断的血光随即化为了星星点点的灵光,消散在了空中。
      将手指按在金予墨额头上的宋卿阳发出一声极低的吃痛声,急忙将手指挪开,只见手指上出现了一道不深不浅的刀伤,其中还隐约有黑气渗出。
      黄明看到这一幕心中暗暗吃惊,他沉吟了一会,从上衣口袋里又掏出了一个皱巴巴的黄色纸团,将纸团略一摊开,可以看到纸团上有一些红色的字迹,但是纸张实在皱的厉害,让人无法看清上面写的是什么。黄明将纸张塞到了金予墨的左手中,顿时,金予墨的左手不受控制地轻微抽搐了起来。
      黑色空间内,金予墨正握着那一柄长剑,仔细地端详着。此剑剑身晶莹剔透,呈现淡淡的血红色,刀柄是乌黑之色,上面雕刻满了复杂的花纹。此时宝剑上的黑色符文已经安静了下来,之前诡异的黑气也消失一空,不知道是耗尽了还是受到了金予墨的影响。
      就在这时,金予墨的左手毫无征兆地发出了一阵剧痛,让他不禁一呲牙,将手中的长剑丢到了地上。长剑仿佛也感受到了不对,剑身上的黑色符文散发出了诡异的气息,但是金予墨已经无法忍受左手的剧痛,晕了过去。
      “同学,同学,能听见我说话吗。”一个女声模糊地传来,随后逐渐清晰。
      金予墨眼皮动了动,缓慢地张开了,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陌生女子的脸孔。女人看他醒来了,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接着说到:“同学,你中暑晕倒了,现在在校医务室,还有点发烧呢。”
      金予墨想要开口询问一些什么,但是他的身上一丝力气都提不起来。
      “你就别乱动了,好好休息,我回去了。”熟悉的声音从一旁传来,正是宋卿阳。
      金予墨费力地把脑袋换了一个方向,看到宋卿阳站在医务室门口,对他笑了一下,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齿。
      或许金予墨昏迷的时间确实有些长,他感觉自己并没有在床上躺多久,就嗅到了饭菜的香味,之后就看到医生拎着一盒饭菜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或许是真的饿了,金予墨很快就将饭菜一扫而空,身上恢复了一些力气。他从病床上坐了起来,在床边的柜子上找到了自己的包,翻出手机一看,下午六点了,今天的军训已经结束了。金予墨揉了揉脑袋,回想起自己晕倒之后发生的一切,都好似梦一般,但是又真实的不像梦,他的左手现在还在隐隐作痛。
      出门将今天的药费结了,他就急忙想要回宿舍。一出校医务室,金予墨就是一愣,面前是一片不小的花园,花园后面是一些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教学楼,自己这是在哪啊。他急忙将手机里的学校地图翻了出来,找了半天,发现自己离宿舍楼不算近,校医务室在学校的南面,宿舍楼在北面。
      还真是南辕北辙了,金予墨这么想着,在路边找了一辆共享单车。
      此时,黄明的宿舍内,宋卿阳正一脸踌躇之色,看着面前的一张被烧糊了的黄纸,黄明则是坐在一边一语不发。
      “你说,他这是鬼上身了?”宋卿阳忽然开口问道。
      “不是吗,这么明显的迹象。”黄明声音有些低沉。
      “说实话,我觉得不是。”
      “哦?何以见得。”
      “能将符箓烧成这个样子,说明邪物的道行不浅,普通人若是被这样的邪物上身,即使最后解决了邪物,这个人也是非死即傻,但是金予墨好像并没有丧失意识吧。”
      “到也是,那你说是什么。”黄明微微点了点头。
      “没有思绪。”宋卿阳叹息了一声。
      黄明沉吟了片刻,说道:“时候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这件事情明天再说吧。”
      宋卿阳没说什么,起身就走了出去。黄明的宿舍距离他自己的宿舍不远,就在宋卿阳走到了宿舍楼的大门口时,一个骑车的身影蓦然出现,一下就到了宿舍门口。
      “你还没回宿舍啊。”看到了宋卿阳,单车上的少年一愣,下车后顺手将单车锁上,如此问道。
      宋卿阳脸上闪过了一丝诧异,随即回答道:“你好的这么快,就能骑车了?”
      金予墨笑了笑:“难不成你不希望我好吗。”
      “好了,你这真是让人嫉妒啊,大早上还没训多久,你就晕了,活活躲过了大半天的军训。”
      两人说笑间就回到了宿舍,金予墨往沙发上一靠,又回想起了自己早上晕倒时做的奇怪的梦。宋卿阳从房间里拿了一罐汽水,坐到了金予墨身旁,看到金予墨一脸沉思,忍不住戳了一下金予墨,问道:“想啥呢。”
      金予墨叹了口气,说到:“今天早上我晕倒的时候,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哦?什么梦啊。”
      “害,不说了吧,挺离谱的,我经常会做这样的梦。”
      “哦,这样啊,没事啊,我最喜欢听故事了。”
      金予墨没有再接宋卿阳的话,只是又叹息了一声。
      见到金予墨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宋卿阳心中有些着急,就差最后一点证据,就能印证他的猜测了,但是他也不好继续追问下去,气氛一下变得尴尬了起来。
      就在这时,金予墨忽然扭头盯着宋卿阳,问道:“你说,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宋卿阳很显然没有意料到金予墨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但是他随即答道:“不知道啊,又没有人见过。”
      金予墨又叹息了一声,说道:“唉,是啊,又没有人见过。”
      随后他站起了身,走向卧室:“我今天想早一点休息,明天还要军训,总不能晕倒一次请假两天吧。”
      宋卿阳看着金予墨的背影,脸上出现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这一个晚上却是出奇的平静,这种平静一直持续到第二天宋卿阳买好了早餐,推开金予墨的房门时。金予墨已经洗漱完毕了,看到宋卿阳买回来的早饭,脸上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宋卿阳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飞快地吃起了早饭,他昨晚和黄明商议之后决定今早早一些将金予墨带去,二人再细细地检查一番。
      在宋卿阳有意无意地加快速度之下,金予墨夜被他带着提前到达了操场。此刻时间才堪堪到了早上六点半,操场上已经三三两两的聚集了几位教官,看样子正在聊天,黄明赫然就在其中。黄明似乎早就猜到了金予墨二人要来,宋卿阳拉着金予墨才一进入操场,黄明就立马扭头看了过来。他随即转过头去,对身边几位不知名的教官说了两句什么,便转过身向宋卿阳二人走来。
      宋卿阳急忙快走了两步,迎了上去,金予墨站在了原地没有动。黄明走到宋卿阳面前急忙问道:“昨晚没出什么事吧?”
      “昨晚倒是一直很平静,没有发生什么事。”
      “那就奇怪了,这下更加不好判断了。”
      “不好,你看那边!”就在宋卿阳想要接着说一些什么的时候,他无意间瞥了一眼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金予墨,顿时心中一惊,忍不住惊叫出声。
      黄明急忙望去,只见金予墨此时面无表情地盯着二人,眼神冰冷地让黄明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他的脖颈上出现了一个个米粒大小的血色符文,一直延伸到他的下颌,整个人身上不停地向外释放一缕缕黑色中夹带血色的阴气,看起来恐怖至极。
      此时金予墨意识一阵模糊,发现自己又进入了那个黑色的空间,就站在祭坛之上,那柄血色的宝剑明暗不定,闪烁着妖异的光芒。金予墨不受控制地握住了长剑,刹那间,自己过去的种种不愉快的经历在他脑海中接连浮现。自己因为与众不同,能看到灵体,被自己的亲生父亲嫌弃,抛下了他和他的母亲;自己因为沉默寡言而被同学凌辱……
      负面的情绪在他的脑海中不断纠缠凝聚,最终将他残存的理智消磨殆尽,他高高举起手中长剑,发出了一声疯狂的嘶吼,向前方狠狠斩出。
      操场上,金予墨周身黑气骤然浓郁了三分,眼中留下了两行血泪,突然,他双手仿佛握住了什么东西,高高地举过头顶。
      宋卿阳在金予墨高高举起双手的一瞬间,突然感到自己周身空气一滞,一股极度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他不禁汗毛倒竖,也顾不得身边的黄明了。只见他手中车轮一般地结出了数个法印,口中低沉的咒语响起,两点金光从他双手掌心处飞出,融合一起,迎风渐涨,化为了一层薄薄的金幕,挡在了身前。
      黄明动作也不慢,他从衣服口袋中掏出了数团皱巴巴的黄色纸团,想也不想对着宋卿阳布下的金色光幕掷去,纸团一接触金色光幕,就没入其中,不见了踪影。
      下一刻,金予墨双手狠狠落下,宋卿阳仿佛看到了金予墨手中出现了一柄血色长剑,但是细看之下又空无一物。一道犀利的波动向着宋卿阳二人急速斩来,瞬间便与那金色的薄幕撞到了一起。二者碰撞之处骤然间爆发出刺目的金光,但是操场上并没有人注意到这里的异变,这金光仿佛并不能被常人看到。不一会,金幕便不支地出现了蜘蛛网般的裂纹,眼看金幕支撑不住,就要破碎开来,但是下一刻,金幕上涌现出了各色的符文,竭力地修补着金幕上的裂缝,恰好与金幕碎裂的速度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勉强抵挡住了金予墨发出的惊人一击。
      没过多久,波动威力耗尽,溃散消失。宋卿阳此时早已大汗淋漓,眼中满是疲倦之色。金予墨见到自己一击并未奏效,眼中又滚出两行鲜血,将双手向胸前一横,再次狠狠劈出。
      宋卿阳心中叫苦不迭,眼看无法躲开这次攻击,只好强打精神,将体内法力一提,但是这一次斩击的威能明显超过了上一次,一路势如破竹,轻松斩碎了金幕,眼看即将劈在宋卿阳的身上。宋卿阳顿时心中一凉,闭上了眼睛,感觉自己这次应该断无幸免的道理了。
      但是想象中的剧痛并未传来,他急忙睁开眼睛,只见一道白光灿灿的符箓挡在了身前,上面灵光闪动,看样子不是一张低阶的符箓。黄明一脸郑重站在一遍,右手掐剑指,正指着宋卿阳身前的符箓,不一会,白符灵光忽然大放,那剑光在白光中溶解消融,化为了乌有。
      宋卿阳顾不得自己现在已经十分虚弱的身体,急忙扭头看向金予墨,但此刻的金予墨已经恢复了正常,周身的黑气已然消失不见,若不是脸上还挂着两行血泪,谁都不敢相信电光火石间发生的事情。
      唯一不同的是,金予墨手中此刻握着一柄不知何时出现造型古朴的血色长剑,刀柄上铭刻的花纹此刻忽明忽暗地闪烁不已,而他手臂上的匕首图案此刻已经消失不见,化为了一个黑色的符文,和长剑呼应一般地闪烁不已。
      金予墨忽然感到自己眼前一亮,再看时已经回到了操场,他看了看距离自己不远的黄明和宋卿阳,脸上露出了奇怪的神色,他并不知道自己刚才无意间差点要了宋卿阳的性命。就在他想要向黄明二人走去的时候,忽然感到自己右手中仿佛多了一件东西,脸上也湿漉漉的,金予墨急忙抬起右手,发现自己手中握着一柄三尺余长的宝剑,正是黑色空间中的那柄。他心中一惊,急忙松手,宝剑掉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宋卿阳和黄明此时被这声响一惊,也从震惊中回过了神,二人交换了一个眼色,小心地向金予墨靠近了过去,好在接下来再也没有诡异的事情发生。二人胆子也稍微大了一些,宋卿阳急忙过去一把将金予墨拉了过来,掏出了一张餐巾纸帮他擦拭脸上的血痕。黄明则蹲在了地上的血剑旁,看着血剑,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但随即,他脸上的表情就由古怪化为了震惊,他头也不回,对宋卿阳说到:“这好像,是四大邪器之一的血煞剑吧。”
      宋卿阳闻言也是一惊,也顾不得给金予墨擦拭血迹了,急忙转过头望了过去,但他随即摇了摇头:“剑身上的血煞之力也太单薄了一些,怎么可能是四大邪器。”
      “但是我观此物和传闻中描述得一般无二,或许其中另外出现了一些变故。”
      宋卿阳过去想要一把捡起血剑,但是血剑仿佛有灵性一般,从地上弹射而起,向金予墨飞去,金予墨下意识地一把接住了血剑,熟练地仿佛已经重复了无数次这个动作,随即他看着一脸震惊的黄明二人,一脸疑惑的问道:“什么是邪器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邪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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