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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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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点多的时候,方小姐带小排骨来洗澡,小排骨胖了,和我们撒娇一番后,又乖乖的溜回方小姐身边。
我看着它看方小姐的眼神,是无比依赖的。
我说:“看起来,它很听你话啊。”
方小姐笑着说:“是啊,我们小排骨很乖的,每天我回家,它都会把我的拖鞋叼过来,晚上,我不睡觉,它也不睡,就一直陪着我。”
我听着方小姐一口一个我们小排骨叫的亲,又看看小排骨,神神气气的,完全不是那个小可怜了,看样子,有了家的小排骨,真的是找到了幸福。
这样的结局,真让人高兴。
小排骨胖了,以前的衣服穿不下了,洗了澡,方小姐又给它买了件新的,红色的,穿在小排骨身上,很挑的出。
穿上以后,我拿了镜子给小排骨看,小排骨兴奋的摇尾巴,我听见旁边休养的小叮当忽然叫了一声,我听得出这是不友善的叫声,我看过去,小叮当正盯着小排骨看,样子有点凶。
我说:“它怎么了?”
王一树说:“它嫉妒了。”
方小姐走过去,看着小叮当说:“它的眼睛很像招财。”
她对小叮当说:“我摸摸你好吗?”
方小姐很轻很轻的给小叮当瘙下巴,小叮当的眼睛眯眯起来,表情放松了。
方小姐说:“猫猫是很喜欢抓痒的,最喜欢就是挠这里。”
她对小叮当说:“你乖,病好了,也让家里人给你买新衣服。”
小叮当把脸在她手上蹭蹭。
方小姐带小排骨回家了,我一边收拾刚刚她挑剩的衣服一边说:“小排骨现在可开心了。”
然后,我看见一套小衣服,其实,本来我就是想找这套小衣服的,我知道熊太一早就想穿衣服了,想到店里的这套蓝条条衣服,正合熊太的大小。
我对王一树说:“这套我买了。”
王一树说:“你买了干嘛?”
我说:“给小靠的泰迪熊穿。”
王一树说:“熊穿什么衣服?”
我说:“小靠当它是人呢。”
王一树说:“那你拿去就是了,本钱没多少。”
我说:“那多不好意思。”
王一树说:“你别总说不好意思,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我看了眼看童话书的王一树,他看的挺认真的,我在心里叹了口气,也许是从小认识的关系吧,他对我真的挺不错,一点不像个老板,但说他把我当自己人吧,长久以来,无论店里生意如何,他没短过我一次工资,每一分都算的清楚,有时候,我算算店里的开支收入,根本就是亏的,他却提都没跟我提过,我和王一树说过,对生意上心点,他还是那句话:“有什么啊。”
说他对钱无所谓吧,他自己又是节省的,比如他天天如一日的牛仔裤,比如他老拖着不去剪的长头发。
我问过他:“你这裤子不洗的啊?”
王一树说:“你不懂,有品位的牛仔裤是从来都不洗的。”
我说:“干嘛不去买几件新衣服呢?”
他说:“我已经很扎眼了,再穿的好看,我怕引起围攻。”
我说:“掉了。”
他说:“什么掉了?”
我说:“鸡皮疙瘩。”
王一树说:“小珠,原来你属鸡。”
我说:“什么?”
王一树说:“鸡才掉鸡皮疙瘩。”
我说:“王一树,我记得我们是同年的。”
王一树笑起来,说:“好好,这一局,你赢。”
我说:“和你这样的人待久了,怎么样也学到几分了。”
王一树说:“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快叫老师!交学费来!”
又说:“好了,局面扳回!”
这个王一树。。。。。。
至于头发,王一树说:“我总是忘记。”
我说:“刘海拖在眼睛这不难过啊?”
王一树说:“时间一长就习惯了。”
我说:“你这人。。。。。。”
王一树笑笑,说:“其实,这些都是无所谓的事。”
又是无所谓。我不知道什么才是王一树在乎的,除了那张捂在他皮夹子里,女人的照片吗?
有一次,外卖来了,我看见他付钱,盯了一眼那照片,那几秒,他的表情是不同的。
那一刻,远远的,我看不清照片上面女人的长相,只看见王一树的眼神是难得的温柔,然后他看着我,那种眼神还没收回去,这种温柔一瞬即逝,却让我的心跳个不停。
我记得王一树看哪本书的时候说过“忘我”这个词。
王一树说:“忘我就是掉进去了。”
我说:“掉哪去了?”
王一树说:“掉到一个愿意忘记自己是谁的地方。”
王一树的那个表情,直觉里让我想起了这句话。
究竟,是怎样的人,会让什么都无所谓的王一树,现出这样的温柔来呢?
我猜测着,却又觉得无聊,是啊,我这么上心又是为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