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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宫宴(三) ...

  •   “爹爹,此事您再斟酌斟酌!”木芷云背对木磔严,对着天上一轮明月,提醒道,“爹爹,你可记得曾经答应过娘亲的事吗?”

      木安白十分好奇木磔严曾经答应木芷云娘亲的事,耳朵越来越贴近冰凉的石面,似乎这样就能听到更多的秘密。忽地假山顶上一块松动的石头欲有落下之势,还没等木安白伸手接住,一具男性宽厚暖暖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温热的呼气喷洒在她颈间,并且右手横插她的腋下适时地接住那块不大不小的石子。

      “云儿,爹爹怎能忘记。可是从古至今,多少皇子和群臣为帝位争夺失去性命和至亲之人,”木磔严望着前方冷清的长女,叹气道,“想必帝王心中已有合适的人选,我乃一介武夫又何必掺和。”

      木安白心扑扑直跳,整个心思都放在突来的身后人,根本没有听清前方木芷云和木磔严的对话。

      木安白微微转头打量着身后男子,他面容神清骨秀,深邃的眼睛,整体透漏出生人勿进的气势,令人产生敬畏。两人几近碰触的脸庞,让木安白颇感尴尬,匆忙把头向假山靠去,却发出了磕碰声。

      “谁!”

      一道锐利的视线扫向木安白躲藏的方向,木安白额头上冒出冷汗,自己怎么如此大意,不过都怪那名男子,不然自己也不会被发现。

      木安白调整好自己的呼吸节奏,正要离开身后男子有力的臂弯。哪想身后男子迅速拉起她的右手写下杨一平后,朝着后宫方向飞去。

      木安白屏住呼吸等待他们的离开,不多时,木磔严尾追着杨一平而去,木芷云也匆匆离去。过后,木安白走出假山,脑海里都是杨一平的容颜和他们俩暧昧的姿势,不自觉中走到曲曲弯弯游廊的尽头。

      一阵冷风袭来,片片黄叶如舞动的精灵,在空中旋转,最后坠落在木安白的脚下。木安白不禁打了个寒战,从沉思中回到现实。

      木安白环看四周,右侧一座半封闭、半透敞的小院,隐约能看到院内绿竹,而尽头是一座破旧的六角亭,左侧是波光闪烁的溪流,溪流里百盏河灯顺着游廊的方向飘荡,蜿蜒成一道不见尽头的轨迹,灯火摇曳,时隐时现,暖黄的烛光引入木安白的眼帘,场景煞是好看。

      前世儿少时的木安白在七夕节也曾点放河灯,寄托心愿希冀,或许是她太贪心了吧,到最后能够实现的愿望甚少。

      木安白走到廊边踏着溪流中浮起的石子,捞起一盏莲花形状的河灯端详。

      “愿白驹国繁荣昌盛,千秋万代!”

      木安白浅笑的摇摇头,放下手中的河灯,皇宫里的人们一言一行甚是谨慎,连放个河灯都如此拘束,看来封建思想的毒害还真是不浅。

      一盏盏绚烂多姿的河灯远去,木安白正要转身上岸时,一盏纸做的船灯飘过,甚是独特。
      木安白重新弯腰拾起那只小船,轻轻念出纸船上的话语,“清波送去我思念,往日欢笑留心间!”

      不知为什么,读完后木安白觉得有些伤感。每逢佳节倍思亲,尤其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一幕幕前世父母与自己的欢颜笑语浮现在眼前,一幕幕与好友彻夜长谈的影像越来越清晰,想起了放河灯的习俗,想起了牛郎织女的故事。回忆过后,才发现却是她只身一人。原来回忆是一座桥,是一座通往更加寂寞的牢笼。

      木安白按着前世的记忆重新折叠了一只精简的船,顺手从其他河灯中截出一小段烛火安置在纸船上,随后一并放入溪流中。这也算是她自己做的一盏河灯吧,希望这盏河灯载着她的思念驶向彼岸。

      “木安白,你可知拦截他人的河灯是对先人的大不敬吗!”

      洪亮却又冰冷的斥责声响彻在幽静的游廊,木安白匆忙转身右脚却不小心滑落浅溪里,她瞪着双眼不满地望向走廊里的两人,两人虽是人间绝色,但也不能消除她心中的愤恨,尤其是韩淼,此仇不报非女子。

      “淼儿,算了,不就是一盏河灯嘛!”韩沐坐在轮椅上对着溪流中的女子淡淡一笑,“木姑娘先上岸吧,省的着凉。”

      “皇叔,她拆的是你……”

      还没等韩淼说完,韩沐挥挥手阻止了韩淼欲说的话。

      木安白投给韩淼一记白眼,随后抬起左脚一起没入水中,徐徐步入岸上。

      “见过太子殿下,见过九王爷!”

      木安白没好气地朝着韩沐和韩淼一一行礼,半躬着身体,却始终没有得到回应。

      “还不下去!”韩淼压制心中那份情感,冷冷地命令眼前的女子。

      韩沐望着溪水里远去的那盏河灯,犹如十年前那般绚丽多姿,如果不是那次意外,韩淼也不会愧疚至今,韩淼也可以去追求自己心爱的女子。

      “木姑娘,淼儿的语气是重了些,还望你莫要放在心上!”韩沐转头歉意地对着木安白说道,随后双手熟练地抡着轮子行至韩淼眼下,“淼儿,我先去御书房了,皇兄还在等我。”

      “皇叔,我……”韩淼皱起双眉,视线不停地在低头行礼的木安白和轮椅上的韩沐来回切换,最后吞回苦涩地话语,推着韩沐离开游廊。

      待游廊中清脆的车轮声与轻巧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木安白立即挺直腰身,大口大口地吸气,过后对着远去的背影吐了吐舌头。孰料,韩淼突地转头,冰冷的视线穿过层层空气直射木安白身上。木安白立刻缩回舌头,转身躲避那极具威胁的眼睛,随意走动故装打量周身环境。

      突然木安白肩上落下一只修长白皙的大手,从重叠的影子里木安白判断出是位颀长的男人。木安白身子微微向前倾,迅速的向后方抬起右腿,感觉到身后人略有退步立即缩回右腿,身体灵巧地在空中翻转随后抽出贴身的飞刀准备射向对面人。

      “怎么是你!”当发觉是杨一平后,木安白收回即将出手的飞刀,旋转时不小心被锋利的刀刃划破手心。

      “你是玄虚子的弟子?”杨一平望着飞刀肯定的问道。

      “什么玄虚子,本小姐不认识!”木安白暗地里把飞刀塞回衣袖中,却一直睁大眼睛镇定地望着对面神清骨秀的男子。

      杨一平啧啧地绕着木安白旋转一周,最后抓起她的右手迅速地撕扯一段月白色绵绸袖口,露出明晃晃的飞刀。

      当看到飞刀时,木安白感觉有被他人偷窥内心的心情,欲要缩回手,却被杨一平牢牢抓住,没想到外表给人产生敬畏气势的杨一平却是如此善变,实在让人看不透,她朝着面前的男子大吼道,“男女授受不亲,况且本小姐是闺阁女子,你担得起吗!”

      杨一平清理好木安白手心中的伤口,邪笑道,“反正前面咱们也有过肌肤之亲,我不介意娶师妹回去。”

      木安白抽回右手,盯着手掌歪斜的蝴蝶结,心中纳闷着自己什么时候和他成为师兄妹关系了,以前也从没听玄虚子谈起过,并且自己还没拜玄虚子为师呢!当初玄虚子硬是塞给她这把飞刀,说是当做见面礼,如果是以这个为拜玄虚子为师,她还不是亏大了!她可是给了玄虚子一大颗黑珍珠作为回礼,不行她一定要讨回。

      木安白计上心来,笑问道,“师兄,师傅老人家身在何处啊?”

      “师妹,那飞刀名叫血无痕,是师傅最钟爱的宝贝,”杨一平顿了顿,故作悲伤道,“可惜师傅老人家去年就死了!临死前师傅说过把血无痕送给他新收的弟子。”

      “死了,他老人家怎么就死了呢!”木安白心痛不已,她还指望拿回那颗黑珍珠。

      “师妹,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杨一平安抚着悲痛中的木安白。

      “师兄,师傅最有价值的东西是什么?”

      杨一平望着木安白闪闪发亮的眼睛,似做沉思,奸笑道,“哦,有一本举世兵法!”

      木安白的心情顿时拔凉拔凉,最后的希冀也破灭,还举世兵法咧,《孙子兵法》、《三十六计》、《三略》、《秦书》等等这么多兵法哪个不是举世之作。

      “师妹,问你一件事?”

      木安白看着杨一平由先前的嬉笑转变成严肃,所以说这种善变的人,是世上最极具危险的一类人。

      “师兄请说,师妹定当知无不言,言之不尽!”木安白打着哈哈,有些疲惫的望着杨一平。

      “师妹,九王爷的腿怎么回事?”杨一平疑问道。

      “不知道!”木安白答道。

      “九王爷的母亲是哪位?”

      “不知道!”木安白慵懒的斜靠在木柱旁重复着先前的回答。

      “九王爷要娶的是哪家的闺女?”

      “不知道!”木安白本能的答道,有些昏昏欲睡,微闭着双眼。

      “木安白,你这个该死的女人!”杨一平敲醒昏睡中的木安白,恶狠狠地说道,“你不就是九王爷的正王妃!”

      木安白抚摸着被敲的地方, “师兄,世人都知木安白将会是未来的忠王妃!”她故作惊讶地问道,“你是他国的细作?”

      杨一平望着眼前精明的女子,总是能轻易躲避他想要询问的问题,看来还是他小看木安白。

      “小白……小白……”

      远处传来木书容急切的寻求声,木安白疾步走向声音的源头,最后转头对着杨一平好意的邀请道,“师兄,师妹的大婚之日记得来参加!别忘了准备一份贵重的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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