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你》代号虎

14、欢场

　　论规模，“鱼塘夜总会”远远比不上“丁香□□”，论豪华气派，也被比下来了许多。可是，它在A市娱乐业的名气，并不亚于“丁香□□。”
　　它的营业面积不到“丁香□□”五分之一，但每日的营业额却非常可观。这是一个外表毫不起眼的三层建筑物，地下一层是本市最大的迪厅，一楼分成两部分，一边是“鱼塘”咖啡厅，一边是“鱼塘”茶楼，都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由于楼上的舞厅、演艺大厅和为数众多KTV包房的常客颇多，所以咖啡厅和茶楼即使是深夜，也人流不断，生意兴隆。
　　二楼的歌舞厅人气极高，不仅舞池的灯光美轮美奂，风格多变，超大型舞池前的演艺舞台，也笙歌艳舞，日日不断。
　　“鱼塘夜总会”的总经理于泽良是个三十多岁，瘦小干练的男人，深得罗大安的器重。
　　于泽良有魄力，也有行动能力，但是遇到事情，却不轻易凭意气行事。这一点，强哥就非常欣赏。
　　“说。”强哥一走进于泽良那间用包厢简单改造成的总经理办公室，就催促起来，“这么晚还要我过来，有什么大事？”
　　于泽良等对方在沙发里坐稳，便双手将刚泡好的一杯茶递了过去。
　　“说吧。”强哥接过茶杯，晃晃一只手掌，示意他坐下来。
　　“虽然就今天来看，也不算什么大事。”于泽良侧面一只沙发上坐下，略皱着眉说道，“但是，我怕里面有什么名堂。”
　　强哥没有耐心喝茶，沉声问道：“到底什么事？”
　　于泽良看了看强哥，说道：“今天又走了两组妈咪。”
　　“切！就这事？”强哥不以为然地说道，“有走的，就有来的。有来的，就有走的。到哪不是讨生活，更何况是这些到处漂的女人。”
　　“话是这样讲没错，可是，最近这种事有点频繁的不正常了，这个月新老妈咪一共走了九组，虽然这个月新来了七、八组，但新来的里面有五组没待满一个月就又走了。算下来，有点不正常。”
　　“你认为哪里不正常？”强哥思考了一下，“本来我们这里也就需要像换新鲜血液那样经常换小姐。”
　　“这是当然的。”于泽良同意道，他继续说出自己的担忧，“但是现在不正常之处就在于，我们的小姐在减少。总体看来是有来有去，但仔细一看，原来常驻的走掉了不少，而新来的，大多都待不多久就走了。两头一扒拉，流失的就不是一个小数字。”
　　强哥立时警觉起来，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慢慢地问道：“泽良，你认为这里面有什么名堂吗？”
　　“唔，我也只是猜想。但是凡事不能不防啊，也要想想坏的一面。”于泽良跟着罗大安近二十年，有十年以上的娱乐业管理经验，“最近我们许多场子都有人来找麻烦，我在想，是不是与这件事也有关联。我这个地方，就是靠小姐赚钱，挖我的小姐，就是变相地砸我的场子。强哥，你想想看，这些会不会是同一伙人干的？”
　　强哥没有吭声。
　　片刻后，于泽良继续说道：“跟其他几个场子的兄弟，我也通了电话。我一问，他们讲好像也有这种情况。强哥，我看还是要到各个盘口都去摸摸底，真有什么苗头，也好提早防范。我们这些场子比不得‘丁香’那样项目多，服务好，档次高。我这里，这么小的地方，凭什么净利润差不多能赶上‘丁香’，凭什么被老大说成是最能赚钱的地方？我的地方没有‘丁香’大，个人消费也没有‘丁香’高，但我一个台子一天至少能翻台五、六次，多的能翻个十次八次。我以量取胜，靠的就是小姐，有小姐我才有客人。强哥，真要是有人成心来挖我墙角，不采取措施，我这里早晚会玩不转。”
　　“不能掉以轻心。”强哥点点头，态度肯定，“我会查一下各个盘口的状况。现在首要的，一方面要拉拢住外来的常驻妈咪。另一方面要管好我们自己家的小姐，宿舍化管理要搞好。另外，你让手下兄弟多打听打听，从我们这里走掉的小姐，都去了哪里。我想，她们也不会无缘无故地走掉，肯定是有了别的吃饭的地方，才会离开。如果真有人跟我们对着干的话，那肯定是做同行的，要不然接受不下那么多小姐。顺着这根藤，肯定能找到对手。”
　　“是，我会仔细打听。”于泽良恭敬的回答。
　　“那这件事就先这样，我心里有数。你警醒点，有风吹草动就跟我联络。”强哥站起身，边说边走了出去。

　　苏森起床的时间比平时早了许多，因此，出门的时间，也比平时早了许多。
　　在一家中餐连锁店买了皮蛋瘦肉粥和包子烧麦，然后打车前往幸福花园小区。
　　从昨晚离开幸福花园小区，直到现在，他的心里深处，一直荡漾着一缕微妙的满足感。这种如沐浴在春风中的心满意足的感觉，他向往已经。他心里唯一想着的，就是尽快赶到幸福花园小区B区十七栋的三零二室。
　　看到那扇玻璃的单元门，苏森不由自主地微笑起来，脑海里充满了昨夜的所有细节镜头。他按下密码，推门进去，上了楼。
　　到了三楼，再次输入密码，他几乎可以肯定，那个年轻人还在呼呼大睡。
　　可是，进入客厅，却不由得吃了一惊，如不是亲手按下的密码，他真要以为自己走错了门。
　　客厅的沙发里，姿势各异地坐着四个男人。
　　那几个人显然没有想到会有人进来，其中三个人立时站了起来，走到苏森跟前。
　　“请问，你们是？”苏森疑惑又客气的问着，双腿更加迫切地向卧室的方向走去。不过，却被对方拦住了。
　　“都坐下，都坐下。”坐在沙发里的第四个男人发话了，同时站了起来。他是认得苏森的，他认得苏森的理由是因为苏森是小钧的老板。
　　但是苏森并不认得强哥。
　　“我是小钧的亲戚。”强哥自我介绍道，“小钧身体有些不舒服，一个人住在这里没有人照顾，我想把他接回去住几天。”
　　苏森放下心来，伸出右手跟强哥握了握：“我叫苏森，是小钧的同事。昨晚小钧有点喝高了，我送他回来的，知道他一个人住，所以上班前来看看他，顺便带点早点来。”
　　“真是太谢谢你了，谢谢你这么照顾小钧。不过，小钧到现在都没醒，头上还有点发热，今天怕是不能去上班了，能不能拜托你帮忙替小钧请个假？”强哥客客气气地说道。
　　“没有问题的，就让他安心休息吧。我进去看看他就走，不要担心请假的事。”
　　苏森满口答应，抬腿进了卧室。
　　果然，罗洛钧还在睡眠中，脸蛋红扑扑的，双唇微张，额头贴了一张退烧的冰片条，被子被蹬得有些歪斜，露出了裸露的双肩。
　　他走上近前，将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他的肩膀，不无怅然地转身出来。
　　“那么我就告辞了。”苏森对客厅里的人说道，“请转告小钧，好好休养身体。”
　　“谢谢，谢谢。一定转告。”强哥将他送至门外。

　　苏雅到达办公室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拿出锁在办公桌抽屉里的那份重要的资料夹。资料夹里有那两张宝贵的照片，她将照片单独抽出来，摊在办公桌上，看了又看。
　　如果说，照片上的人是个稚气未脱的小帅哥的话，那么，昨晚她所见到的人，就是个异常俊美的成熟男人。
　　她仍然坚信两者是同一个人。昨晚，她在近距离忘乎所以地注视着这个人，她甚至认为，自己已经在昨晚，将那张脸刻在了心里。
　　现在，她比任何人都更加迫切地想证实这一点，她必须亲自去宝润大厦的施工现场，必须在第一时间亲耳确认有关柏源勋本人抵达A市的相关信息。
　　例行晨会的时候，讨论的也正是这件事。
　　很快，决定由综合部派出与宝润大厦的施工单位关系熟悉的公关人员，前去了解与柏源勋的行踪有关的蛛丝马迹。
　　苏雅提出和公关人员一同前去，理由是，如果柏源勋果然来到A市视察宝润大厦的工程进展，那么在施工现场没准能碰到他，只要碰到了，自己就能认出他来。
　　五分钟后，苏雅和综合部的一名公关一同离开了公司。

　　肖威跟在苏森身后，进了苏森的办公室。
　　“怎么办？这件事不能拖，没有多少时间了。”肖威将门关紧，神色颇为严肃
　　沉吟了半晌，苏森才开口：“你有什么想法？”
　　“束手无策啊。”肖威抱起双臂，来回踱步，“如果苏雅认错了人，我们事实上还是在原点。尽管对我们来说，柏源勋是个关键性人物，但是我们还是没有办法接触到他。”
　　苏森立刻点点头：“不能将希望寄托在巧合上面。要采取务实的态度。”
　　“现在，比较务实的做法，应该是派人直接去F&B集团总部，高调向相关部门提出我们公司请求参加竞标的意愿，并等待对方的回复。另一方面积极打探柏源勋的行踪，伺机接近此人。”
　　肖威提出一个没有办法的办法。两人都知道赢面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