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零域至上》清也知行舟

7、继续挖掘

　　当张楚安再次回到警局的时候，所有困顿的同僚都为之一震。
　　专案组组长Black一向关照他，是个五十岁的金发碧眼中年人，身为警察，现在依旧保持着极好的状态。
　　但岁月一向不留情面，多日来的压力让他眼下一片青黑，见他回来了便迎上去：“这次案子如何？”
　　张楚安难得升起一点名为‘愧疚’的情感，随即被他干脆利落地藏了起来，他沉沉吐出一口气：“申请对他们家的搜查令。”
　　“去挖他们的储藏室地下，在更深的地方。”
　　张楚安做事一向奇诡，但是经历了大大小小的案件，已经没有人去质疑他的准确性——因为到最后会发现质疑的人是错的，这点从不改变。
　　办公室又一次活动了起来，他拎起一把椅子走向抽烟区，面无表情地点燃了从下城区买过来的廉价烟草。
　　Black走过来，见他一副万年不变的样子皱了皱眉：“少抽廉价的。”
　　“刚好从下城区路过。”
　　他简短的解释道：“记得挖深点，人们总是想拼命隐藏东西。”
　　“当然。”
　　black如此回答：“但你在隐藏着什么，这对我们都没有好处。”
　　他们在烟灰桶面前沉默地对峙，并没有任何言语，偏偏气氛凝重，透过透明的玻璃能看见奔波忙碌的警察。
　　他们为着种种世俗，心中那点正义感。
　　生活日常而步伐匆匆，而掌握了一切的他选择了部分的包庇，因为这是无法阻挡的一系列案子，为了一些荒谬而必须要得到的，诡异的东西。
　　它并不符合任何正常伦理。
　　但它是他需要去执行的。
　　因为那是那个人期望的一切。
　　张楚安缓慢地摇头，垂下眼：“去挖掘吧，black，你会得到需要的东西。”
　　但也只是需要，并不是想要。
　　Black还想在说什么，但是批准令已经下来了。
　　新警员挥着那张还滚烫的白纸，大声呼喊着Black，最后这个金发的中年人妥协了：“你并不为正义办事，你只是具有这种天赋，但是不要触碰底线，Zhang。”
　　“我不会让一个真正的杀人犯离开这里。”
　　他们离开他的视线，曼哈顿突然下起了大雨，从天空蛮不讲理地砸在了大地上，带出热量与温度。
　　他出神地望着。
　　最后选择徒步走回自己的住处，夜晚降临，雨水并不浇灭曼哈顿的热情与喧闹，它永不止息。
　　手机在大衣的口袋里疯狂震动着，有路过的人冲他吹下流的口哨，因为这幅英俊精致的皮囊。
　　他们并不知道青年底下藏着什么样的暗影，张楚安在雨夜的冷意中缓慢行走，心中倒数着，最后在市中心的十字路口接通了电话。
　　他低低地问候：“Hi”
　　“叶凉生对宋易瓷有近乎变态的掌控欲……地下室里都是/性/虐道具和笼子。”
　　“这些道具并不会造成任何显眼的痕迹，但是它确实发生着，同时宋易瓷在叶凉生出事前一晚依旧在被/性/虐，因此犯罪可能性很小。”
　　“我们需要你的帮助，Zhang。”他呼出一口白气，看它在空气中四散，最后道：“好。”
　　他脸上是带着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