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缘》桑水女畔

4、第四章

　　“是啊，你身子羸弱，不适合下山历练。除除草种种田而已，也不是打怪。你也学不到什么东西。”莫寒淡淡道，“待为师过了这个阶段，修为更上一步，有能力护你周全了便带你去寻医可好？等病好了，毒解了，我便带你去历练。到时候一边匡扶正义，一边游山玩水，就当为师欠你的。”
　　可莫寒却从来都不知道陈阑中的是什么毒，得的是什么病，只是遵从师嘱，把陈阑困在这山上快二十年，每当陈阑问起来的时候，莫寒都不知道如何作答，只道时候未到。
　　这病，无论如何都得治了去。
　　“好。”陈阑应的有些恍惚。莫寒似是第一次这么认真和他讲话。
　　可陈阑心里明白，即便到那时候，自己也不会轻易出山的。玄灵山派安全的很。
　　莫寒动作是真的快，说走就走。他的作风和当初的蔼葛笙几乎一模一样，可惜陈阑没有学到。
　　“师父再见！”聂修明挥挥手。
　　“走了。”莫寒催促。
　　“师父保重。”陈阑递上包裹。
　　“你也是。”莫寒接过，“没想到你还为我收拾了衣物。”
　　“师父向来出门我都有收拾啊。”陈阑笑起来，“师父是太久未下山忘了？”
　　莫寒没再回话，带着聂修明下山了。
　　下了山日子就苦多了。
　　“师祖，我们要干嘛？”聂修明站在田埂上，只听到吵的要命的蝉鸣和叽叽喳喳的鸟叫。
　　不知几时，莫寒才动了动身。回头淡淡道，“练功。”
　　聂修明二丈摸不到头，“我们此行不是来除草的吗？”
　　莫寒示意聂修明看向田间，“哪来的草？”
　　是啊，田里的庄稼在阳光的照射下闪耀着绿色的光芒，即便聂修明视力极好，也看不到多少杂草，疑惑慢慢从心中升起，“那为何要到这山下练功？”
　　“我放任你继续残害我徒儿吗？”莫寒说，“阿燃都被你打碎弄坏的东西折磨了几天几夜了。”莫寒空口说白话的能力倒是越来越强了。
　　见他这么说了，聂修明便知道师祖是有意要隐瞒，既然下山练功，那就好好练吧。兄长还在家里等自己修成归来为他治病呢。
　　聂修明有一个哥哥，名唤聂荣，可惜天生孱弱，患有罕见的胎毒。到了二十多岁还没有宿体愿意认他。大夫说这病不好治，唯有功力深厚的法医——法力医师，在燃烧自己内力的情况下为聂荣排清先天之毒，聂荣才有可能恢复成正常人。
　　所以聂修明费尽心思拜入玄灵山派，没想到一下子太出挑，拜入了竹溪山，天降的运气没办法。
　　可这竹溪山实是无聊，想去其他支系串串门，耐不住自己性子直，这玄灵山派的东西又太脆弱，总是打碎这个弄坏那个的。
　　陈阑总是温柔的包容他，给他擦屁股。这些事也真的渐渐感化了聂修明。聂修明心里，陈阑开始占据了一个角落。默默的，默默的，聂修明似乎升起了别样的感情。
　　“修明，打坐。”莫寒就着田埂坐下了。
　　“啊？”虽然不解，但他也听话坐下了。
　　两个人就这样在田里做了一下午，天气热极了，聂修明根本无法静心运功，可每次想偷懒时睁眼总能看到莫寒坐在自己旁边安安静静的打坐，他就不好意思离开了。
　　过了没一会，聂修明看到莫寒身上已经有气流开始游走。师祖这是……进入忘我状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