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缘》桑水女畔

2、第二章

　　“我徒弟？”十五岁的莫寒戳了戳陈阑软软的脸蛋。“师父，他好小啊。”
　　莫寒十岁时入的玄灵山派，今年是第五年了，天生的胆怯让他一开始几乎不敢与人交谈，好在蔼葛笙耐心指导，虽然没有彻底放下过去，但是人开朗了许多，再加上刻苦练功，功力已经远远甩同辈一大截，快赶上十一师叔了。
　　“师父。”面对华丽的大殿和衣着朴素与着大殿不相符的小莫寒。五岁的陈阑怯生生的喊了一句。
　　“诶不行不行，不能就这样随便叫，要有个拜师礼才行。”蔼葛笙说着，动作很快就让人把东西准备清楚。
　　一切发生顶是那么的快，直到很多年后，莫寒仍然在感慨。
　　“为什么是我收徒？”小莫寒脑袋瓜上顶着一个大大的问号，“师父不能收徒吗？”
　　“不能，我们竹溪山历来一届只收一个弟子，你须知竹溪山专门培养掌门的。”蔼葛笙严肃起来，“雨落，你若不愿，也可让他拜入你夏师叔门下。他倒是很喜欢收弟子。”
　　话虽如此，但是蔼葛笙很怕小莫寒真的不收，那样他就得费尽心思的把小陈阑藏起来了。
　　夏嚣是全玄灵最爱收徒弟的一个，但是他手下徒弟的质量是挺堪忧的。每逢门派内会武的时候，他的弟子从来就没让人失望过——都是垫底。
　　“收！”小莫寒怕师父真的把小陈阑送到剑雄峰。毕竟多一个伴也没什么不好的。好吧其实是很好！竹溪山人少到只有两个！有个小徒弟当然好了。更何况，小陈阑还蛮好看的。可可爱爱的。
　　拜师礼整整持续了一下午，门派里几个长辈都来捧场送了贺礼。
　　小陈阑站的腿酸极了，小莫寒就贴心地把他抱到整理出来的房间休息去了。抱着柔软粘糯的小陈阑，小莫寒心里的责任感油然而生。
　　可能年少爱出头，有一个弟子这件事很快传遍了玄灵山派的角角落落。小莫寒一下子羡煞旁人。小陈阑一觉醒来就被一众人围观。
　　“莫雨落，你居然收徒了。”最先上门的是他的二师弟叶雨泽。大名叶问。“还挺可爱。你叫什么啊？”
　　“陈阑，字子燃。”小陈阑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起身淡淡的回他，语气硬生生的。
　　但是小叶雨泽和小莫寒浑然不觉。他们只觉得小陈阑可爱，一个心里忙着羡慕，一个心里忙着得瑟。
　　“是吧，羡慕你自己找吴师叔求一个。”小莫寒真的是得瑟极了。
　　很快几个邻支的峰主就找上门了，各个支系的弟子纷纷表示自己也要收徒。他们被弄的头大。
　　大家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掌门师兄会这么早让小莫寒收徒，但是从小陈阑的衣着和随身用品来看就知道他的身份不简单，收徒也有特殊原因。
　　可孩子们不知道啊，而且既然师兄不说，那就说明有特殊原因，本是不想逼问的。
　　可对于蔼葛笙来说，陈阑的身世要如何说出口，又如何保证门派里干干净净呢？他倒是想收两个徒弟啊，但无规矩不成方圆，规矩也不能改。所以蔼葛笙只能闭紧嘴。
　　于是小莫寒就挨了一顿罚，被罚门外不许进去修炼，也不许进去休息。
　　寒冬飘雪，冷的能冻死人。小莫寒始终想不明白，也不肯认错。越长大越任性一般。心里还嘀咕着：不就是收了徒炫耀一下吗？有必要吗？师父这么多年来终究是不懂自己。再原谅一下自己那么难吗？虽然他体质还可以，但是这么冷的天也不好受。
　　想了想，小莫寒看向墙头冒出来的竹竿，在寒风里坚韧不拔，却也摇摇晃晃。明明硬气，却还是不住为风而悄悄屈服。或许……该去认个错？虽然不明白错哪了？
　　忽的，小陈阑闯入小莫寒视线中，他抱着一件比人还大的衣服跑出来。
　　“师父，师祖为何要罚你啊？”他软萌软萌的声音融化了小莫寒，生出了保护欲。
　　“小孩子不要问那么多。”小莫寒说。
　　其实他很想说一说，也和小陈阑好好背地里说说师父，但是身为小陈阑的师父，小莫寒不受控制地就摆起了架子，明明自己还是那么稚嫩的孩子，可偏偏面对小陈阑时就不住的想顶天立地。
　　“哦，那我陪师父吧。”小陈阑知道，这个被自己叫做师父的人，是他以后唯一依赖的人。那些担心受怕的日子终于熬到头了。以后就有人护着自己了。虽然这个师父看起来很幼稚。
　　但小莫寒又怎么可能知道小陈阑出生到现在都是在枪林弹雨里度过的呢。
　　“你快进去，外面冷。”小莫寒果然没有让小陈阑失望，一出口就特让小陈阑知足。
　　小陈阑钻进小莫寒怀里，“师父抱抱就不冷了。师父也不冷了。”
　　“！”小莫寒呆看着小陈阑，心想：好可爱啊！太犯规了吧！
　　“师父，我跟师祖讲了，师祖说你再站一会就可以进去做饭了。他说你要先告诉阿燃你为什么被罚。”小陈阑抱了一会才记起来正事。
　　小莫寒不知道蔼葛笙的用意是什么，也不好意思认错，硬生生直接抱着小陈阑进去了。
　　“师父？”小陈阑喊了一声。
　　“师父。”小莫寒喊了一声。
　　……
　　“师父，师父，师父！”聂修明喊了好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