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悔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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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某咖啡厅，为了安全起见，谷崎和与谢野来此接待客户。
“是朋友推荐我来文豪侦探社的，据说你们这里的侦探即有智慧又有武力，那应该是不怕黑/恶势力的……”
“额……”谷崎润一郎不好意思地插嘴：“其实我们是武装侦探社，不是什么文豪侦探社。”
他面前的大学生一幅不在意的表情，“你们一个叫谷崎润一郎，一个叫与谢野晶子，还有个侦探叫江户川乱步，干脆直接改名叫文豪侦探社好了，相信我，一定会出名的。我朋友就很喜欢你们这种风格。”
“虽然名字很有文学气息，可我们没有成为作家的能力，擅自称作文豪也太失礼了。”与谢野这样说。
最近突然出现的文学作品让武装侦探社跟着火了一把，不过并没有造成什么困扰，该怎么工作就怎么工作，只是很多人发现这个世界的“文豪”弃文从武后扼腕不止。
如果知道有些“文豪”还去混黑了，想必他们能直接晕倒在地。
“什么！？文豪不会写文？这也太可惜了。”叫能里将晖的学生有些惊讶。
谷崎润一郎表情苦涩，他在学校就因为这个名字被老师大大的关照了，一堆人觉得他会是未来的文坛巨星，甚至连直美也调戏他说期待自己成为女主角那的一天。
——他国文成绩虽然不错可是距离文豪还差很远好吗！？而且那个谷崎也有点过于变态了吧？
谷崎欲哭无泪，与谢野看他这样子忍不住勾起嘴角，还是好心转移了话题，“能里君，你还是说一下自己的委托吧。”
“哦，那个……该从哪里说起呢，”能里马上就抛下了刚才的事情，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我来自一个叫上藤良的小地方，几天前我的朋友金田一来上藤良找我玩，发现当地和我们能里氏一样的望族可能在欺压部分人，他们十分谨慎，发现我们在调查后直接找我哥告状，把我们都送走了……”
警察也是毫不办事，完全屈服于权贵。能里正要继续说下去，咖啡厅里的电视自动开机，少女活泼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大家好，BB亲来了哦~第二次黑门事件正式开幕，让我听到你们的欢呼吧~”
所有人都忍不住看过去。
原本咖啡厅是没有电视机的，但架不住全球直播的影响力过大没人能不在意，大家一起看的感觉也是和拿着手机自己看不一样，所以大部分餐饮类店面都装上了电视机。平时关着不用，只要连上网那电视机直播时会自动开启。原本这种涉及隐私的事情民众会有很大怨言，但谁叫BB太恐怖，他们只能是习惯的那一方。
能里对这种超大的事件也很感兴趣，“看完直播再说吧，而且这时候也是饭点，干脆吃点东西好了。”
另外两人都表示同意，不过接下来的内容倒是不太能下饭。
迦勒底告知的三场黑门事件中，第一个爆发的是出现在屏幕上的美丽国，令人惊讶的是画面中出现的人太多了，密密麻麻逃窜的人就像商场大甩卖时聚集在广场上，不像是提前知道灾难并且预防过的状态。
“怎么美丽国那么多人啊？”这几天忙到没时间上网的谷崎惊讶地说。横滨不幸再次卷入战场，撤离了不少人后那边空荡荡的，如果不提前准备可能也会像直播里面一样混乱。
然后谷崎旁边的陌生人便向他科普了一番美丽国最近在搞舆论战，完全不重视黑门，“所以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也太逊了吧！？国家都不阻止的？
大家感觉自己的美丽国滤镜碎了一大半，不管他们是如何的震惊，屏幕里让人跌破三观的事情还在继续发生。
“真是可惜啊，在愚民土地上肆虐的怪兽只是利维坦而已~这不就只能从海洋往陆地上慢慢推进吗？嘛，无聊。”
在BB情绪不太高的声音下，利维坦潜入水中，用那可怕的力量直接撞入钢筋水泥中拱起地表，带来小范围的地震，然后从地下冲出人行道外，把逃窜的人或是撞飞或是压在庞大的身躯下，引发又一轮尖叫。
利维坦用蛮力撞出来的坑洞很快就被海水侵入，顺着四分五裂的地面流向四周。
它的动作有着不科学的灵活，在陆地上简单摆几下就大范围破坏了周围的地面，直到临海这片地区完全崩塌，被海面取而代之。
这个庞大的怪物就这样不停破坏着城市边缘，速度也快的不得了。而慌乱的人没有指挥，只会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转，这也大大增加了人群移动、分散的困难程度，导致利维坦每一次撞击都能压到一群人。
灾难所过之处都留下了红色的痕迹。
残酷的现状和BB嫌弃的话语形成极大反差，让屏幕前的观众心底一阵发凉。
利维坦，是希伯来神话中受到蒂雅玛特（Tiamat）影响产生的蛇怪。它是一头巨大的生物，畅泳于大海之时，波涛亦为之逆流。它口中喷着火焰，鼻子冒出烟雾，拥有锐利的牙齿，身体好像包裹着铠甲般坚固。同时，它的性格冷酷无情，暴戾好杀，在海洋之中寻找猎物，令四周生物闻之色变。
此时降临在美丽国的利维坦，不像长蛇而是更像鲸鱼，也没有喷火，但确实如神话记载那般恐怖。
利维坦的巨大与恐怖根本不是人类能够掌握的力量，亲历灾难的人类中还在坚持以往观点的人寥寥无几，他们被死亡的恐惧包围着，稍有不慎就会失去生命。
能够想的也只有“活下去”“救救我”——这一刻，他们无比希望曾被他们所唾弃的超级英雄能拯救他们。
BB“听”到了人类的哭泣与祈祷，“超级英雄……对不起，求求你们快点出现吧……”
——真是愚昧、无耻之徒。祈求刚才还在质疑谩骂的人帮助自己，真是太不要脸了。她忍不住这样想。
“——走这边！！！”
史蒂夫·罗杰斯，他穿着醒目的紧身制服站在红绿灯上，一只手指向身后，上空是几秒一次的炮/弹声和明亮的闪光/弹，指引着人群逃离的方向。
那一边，其他超级英雄清理着体型较小、但杀伤力比平日的骷髅兵大几倍的怪物，尽力维持着逃生通道的安全性。
经过他们的时候，不少人哭着说对不起，却也没时间停留只能匆匆离去，这点程度的道歉一点也比不了不计前嫌的超级英雄为他们所做的事情，让大部分还有良知的人后悔不已。
这些英雄的目光中没有任何气愤。
所谓的人类就是这样——残忍，美好，从来不是非黑即白就能概括的生物。
所以许秋才会站在这里，为了拯救某个世界的人类而向神明求救，愿意接受考验人性的试题。因为她【对人类存在着希望】。
彭忒西勒亚在利维坦跟前显得十分渺小，但是由于利维坦的【特性】，她仍然可以造成一定的伤害。只有利维坦迅速下潜至深海时她才会无法攻击，可是为了吞噬陆地上的生物，受黑门驱使的利维坦总有大量时间在水面之上。
黑门的大型怪物不会一直处于全力攻击状态，它们也需要汲取一定的能量，利维坦就是如此。它在短时间内会靠在岸边停下攻击，同时召唤微型黑门用大量小怪阻挠敌人，稍作喘息便会继续战斗。
而这时就是彭忒西勒亚的最佳攻击时间。
“利维坦，圣经的怪物，这样看来东京事变那一只就是席兹了吧？陆上最大的比蒙巨兽、海中之王利维坦和空中之王席兹……黑门到底是什么存在？其与神话的关系又是怎样的？如果说……”
关注直播的还有很多学者类型的人，或者业余爱好者，比如马宫久子，她拿着笔记念念有词，十分专注地研究这次的直播。
“哇，没想到你还知道这些。”专门贩卖猎奇美食的店长惊讶地说，毕竟马宫表面上也只是一个美食评论家罢了。
“我对这些比较感兴趣而已，以前做过灵异写手，不过为了能吃饱饭就改行了。”
最近人们对志怪、神话、民俗等等关注度越来越大，各种神秘势力渐渐为人所知，马宫也在考虑做回老本行，去调查、研究这些事情。这不仅是兴趣，也是能赚钱的工作，现在的环境可比以前好了不少。
美食评论还差一期才能结束，不过就是去小乡村采访一下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直播中的形势有些严重，虽然彭忒西勒亚拖住了利维坦，超级英雄们也在努力，但是数不胜数的小怪物还是对人群造成了不少影响。
想要关闭黑门，要么物理上击杀BOSS，要么像武藏一样“切”断黑门与现实世界的联系，现在迦勒底可没有武藏那样的英灵，只能靠击杀BOSS取胜。所以战斗不能尽快结束，对这个地区人类的破坏也就更厉害了。
看着屏幕中人类逃亡的狼狈姿态，不少人不忍直视，正在备战的种花家和横滨人心里也沉甸甸的。
而美丽国正准备投弹，黑门是什么玩意？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人类不行？
如果不是两个世界重合，两批不同的政客意见不能统一，那钢铁侠现在就不是在打怪，而是飞上天阻拦x弹了。
实际上如果真的对黑门投下一发，只会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怪物们踩着尸体和废墟向四周扩散。即使说了很多次现代武器对神秘事物起不了作用，可还是有人想要作死。
BB当即黑了一个政客的账号发推。“我真的很痛苦，有些人想要毁灭纽约。”附音频。
于是网络上的吃瓜群众又震怒了。
不知道自己处境越来越差的纽约——部分现场人还在逃跑，踩踏事故频发，怪物的镰刀也时不时袭来。
艾琳被一个强壮的男人撞开，跌倒在地，她的手还被人踩了一脚，但她还是得快速站起来，拖着流血的膝盖继续逃跑。
“不要太慌乱！你给我注意一点！”鹰眼大吼着抓住撞到艾琳的男人，警告之后还是让他离开。他没时间教育别人，但看到了还是要出手。
“谢谢。”
艾琳小声说道。
她感觉自己的精神越来越萎靡，身体沉重不堪，害怕逃出去之前就倒下。这一刻，她对那些影响自己反超级英雄、导致自己来此游行的人产生了不少怨念。
但她知道，走上今天这一步是自己意志不坚定的错，做人太失败了。
——我还能活着见到家人吗？
泪水模糊视线的时候，艾琳看到了漫天飞舞的花瓣。
直播屏幕中出现了梅林的身影，她站在高楼的天台上，雪白的发丝随风飘扬。她一手拿起法杖，双手交叉于胸前，瞬间，屏幕中只余一片粉色，花瓣顺着一个方向飞去。
而现实中，梅林的宝具【Hope of Avalon永远开启的理想乡】展开的超大固有结界笼罩了整个纽约，人们发现自己身处花海，看到了传说中的【阿瓦隆】。
“世界的尽头，永恒的光辉，在地平的彼方我如此宣告理想与你们脚步的前方。来吧，毫不放弃地前进吧——永远开启的理想乡！”
坐在巨大建筑上的梅林如此宣言，将强大的力量附加于众人身上。
她所展现给世人的【理想乡】是那么的美丽、不可思议。
受伤的人虽然没有得到治愈，却突然像是成为了超人一般浑身充满力量，支撑着他们逃离这个混乱的地方。仅仅只是远远看着这一幕的人也能感到喜悦、看到希望，这是一种具体而又强大、施加于精神层面的冲击。
而另一边，战斗也接近了尾声。
“【——在我的愤怒中去死吧，英雄！】”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悔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