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魔力与精灵 ...
-
越临近魔力暴动期，空气中的魔力浓度越高，导致一些没有魔力的普通人稍感疲惫，也让藤丸立香察觉到其中的异常。
魔力不是凭空产生的，其原料是生命力。一般人体内的生命力被称为小源，外界的生命力被称为大源，转化生命力的器官就是魔术回路。
只要是魔术师，他们的魔力都是大源转化而来，使用小源也就是消耗自身生命力的话，基本和找死没有区别。
正常来说，外界生命力极为旺盛是件好事。
普通人虽然无法利用大源，但浸泡在这种环境下也会受到一定程度的影响，比如感觉空气变得清新、身体舒畅等。然而此时的他们却会感到轻微的不适。
魔术师对此的感受就更为强烈。浓度一高，就连藤丸立香这种半吊子都能感觉到转化出来的魔力有种怪异感，他也说不上具体是种什么感觉。
于是藤丸立香就去询问他的妖精导师，对方表示：“可能是因为反方对大不列颠做的手脚吧。自从与外界隔绝后，这片大地上的魔力就产生了异变，多了点什么我们也说不清……”
此世妖精，特别是走自然之道不擅杀生者，对自然的敏感度很高，精灵更是离开自然就不能存活的生物。他们一开始接触这些魔力都产生了极大的不适，隔一段时间就要打坐精炼魔力排出异物，麻烦得很。
两百多年的时间让他们习惯了大不列颠的魔力，虽然依旧习惯性多次精炼魔力，但已经不会像刚开始那样不适，惊慌的心情也被迫平息。
不过他们一直记挂着此事，与迦勒底取得联系后便向其寻求帮助。
魔力暴动的原因也是个谜，大家都很好奇作为魔力中心的达灵顿有什么特殊之处，才会留心此地，从而意外救出萝拉。
而身份神秘的萝拉又是一个谜，看伊什塔尔对她的态度是厌恶更多。而且据斑从领队那里得到的信息，萝拉刚出生便是少女的体型，被发现后立刻迎来抓捕，也就是说她还是个一岁不到的孩子。
与萝拉有过几次矛盾的葵知道这件事后颇感自责，那个年纪的小崽子都不听人话，贪玩很正常，自己还恶言恶语地指责萝拉不顾大局。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更应该好好教导才行。
也不知道他们为何诞生，被抓捕之后等待他们的又是怎样的结果。
摩根在大殿中表明了她对达灵顿妖精的态度，称他们为污秽之物，生而有罪，且不允许他们逃离，似乎打算将其囚禁起来。
先不论妖精人类的区别，基督教中认为人生而有罪，他们的罪先天的来自其祖先——亚当与夏娃，但这只是人类的自娱自乐而已。生命的起源都是自然中的灵，人类是经过初级生物逐步进化而来，妖精受到庞大的人类群体影响才有了人形。
世界虽然玄幻，但玄幻只是人们不理解其背后的真理才冠以的名词。世间一切都可以是科学的，理性思维依旧重要。
——这是从英灵直播开始冲击正常人世界观后所得出的主流观点。
埃列什基迦勒的出现让大家知道神明是真实存在的，神话传说也变得有些许可信度，但也仅此而已。毕竟不同体系神明的造人方式各不相同，难道他们都商量好分别造同一种生物吗？为什么欧洲人和日本人隔得那么远基因相似度还能是99.9%？灵又怎么解释？
所以大家依旧不确定哪些神话传说是真的，哪些是人类社会的幻想。一些神话体系宣扬的人与人生而有别、生而有罪论什么的，不信的依旧不信。
所以反抗军们想：世界上怎么可能存在天生带有原罪的生物？以至于对摩根迫害萝拉那群妖精的冷酷行为义愤填膺。
至于反抗军那么快得知摩根发言的理由，当然得益于在宫廷四处游荡的精灵们。摩根对精灵的喜爱闻名全国，当然不止是她，绝大部分人都喜欢那些善良天真的小仙子，只是摩根仗着自己的身份在优待精灵这件事上各种任性。
为了给精灵提供良好的居住环境，摩根关掉很多工厂。官方给出的环保标准又高到不合理，让不少工厂主叫苦不迭。尤尼和斑一开始发现的工厂就是因为环保不达标被废弃的。
为了保护精灵安全，摩根制定严格的刑法针对伤害精灵者，文件上列出来的惩罚项目即使是最轻的也让人手抖。
精灵甚至被允许随意进出宫殿，除开设下魔术屏障的封闭性区域外，连同汇报工作的大殿在内很多地方精灵都来去自如。
经济发展和人权在摩根面前都不算事，毕竟她是个古代人，独裁是理所当然的。在不影响大局的情况下，喜欢怎样就怎样。
摩根的宫殿被大范围的森林环绕，大不列颠7成精灵都生活在其中，主要原因是那里的环境极佳，吸一口空气感觉就像回到两百多年前一样。
有人甚至怀疑摩根故意弄脏外界的魔力，就是为了强迫精灵在她宫殿周围安家。再想到摩根其它冷酷无情的表现，居然有种诡异的萌感。
这只是随口一说，自然不会当真。虽然是敌人，但摩根女王的谋略大家还是认可的，更何况异化魔力影响的是全境，他们不认为摩根会对几千万国民不管不顾。
总之，摩根对精灵很宽容，以至于精灵能够旁听会议内容并告知反抗军。当然，能在所有官员面前讲的东西一般也不算秘密。
说起精灵，这群在妖精看来过分软弱、善良的生物，他们即无法坐视反抗军被迫害，也无法对摩根拉下冷脸。
左右摇摆的精灵基本都处于中立的位置，因其力量只比普通人强一点，身体又十分脆弱，不论是摩根还是反抗军都不指望他们站队、不指望他们献身。精灵和路边的石头、花朵一样，没有可获取的利益，只要过好自己的生活就行。
像薄荷这样参与争斗的精灵是极少数，然而她也只是跟在同伴身边，偶尔帮忙传个消息、拿点小物件而已——地点还不能在市区工地。换言之就是吉祥物。
反抗军认为摩根其实是知道部分精灵在给反抗军传递信息的，所以反抗军得到的消息顶多是重要、但对大局没太大影响的内容。不能轻易透露出去的事情在被魔术保护着的屋内交流，精灵也无法随意进入。
一开始反抗军还觉得摩根深不可测，阴谋论她存在借精灵传递假消息的可能，收到后都得反复甄别。结果全是真消息，至少目前没有假的，让他们有种被摩根小瞧的不爽。
不过确实，英灵的战斗力妖精们有目共睹。摩根的死对头亚瑟王有移山填海的力量，麾下还有与埃列什基迦勒同级的神明，那她的实力大概也不会比亚瑟王和伊什塔尔低到哪里去。
这样的摩根面对他们就犹如大象看蚂蚁，轻视也正常。
——
林中刚下过一场雨，将山林冲刷得焕然一新。树叶的雨露，地面的水洼，干净得像是一面镜子，倒映出天空的颜色。无数透明的精灵在叶间跳跃，轻抚新芽，歌唱着生命的喜悦。
大多数精灵都没有形体，他们一直保持着原初的模样，时而散成漫天繁星，时而像泡泡一样漂浮。单纯享受着林间的快乐，一直如此，仿佛世界从未改变。
“哒、哒、哒——”
清脆的声音响起，惊得随风飘散的精灵们融入花草与树木之中，顷刻不见踪影。
容貌极美的少女走在布满青苔的石阶上，她右手轻点下巴，面带不悦地嘟囔着：“我又不会吃了你们，一群弱得可怜的小东西有什么好玩的。”
人形的小精灵从树后探出一个头，对上芭万希带着怒火的眼神后又吓得把头伸回去。
精灵能感觉到这位性格糟糕的妖精骑士其实本质不坏，想要亲近。但她身上或多或少带有血腥的气息，又让精灵下意识害怕。
大不列颠和妖精国不一样，芭万希非常清楚，但她也因此迷茫不已。
妖精喜欢快乐的事。
因为芭万希没有被任何人爱过，同时「母亲」摩根「只在她欺凌弱者时」夸奖她，所以她学到了这才是快乐的事。她的『快乐』只有弱者痛苦的声音，所以才会做出不分人类与妖精，玩弄、践踏弱者的行为。
但是在这里，摩根禁止芭万希随意祸害他人。
美丽的妖精、耀眼的明星……这些真诚的评价让她感到得意、甚至羞涩。被批评得最多的是她那不讨喜的性格，什么“想比起来，伊什塔尔还好点”，让她很讨厌伊什塔尔。
虽然那也是“自己”。
为什么这样的世界更好？我的快乐到底是什么？心里什么都知道，但作为芭万希，她无法轻易接受他者的理念。
因为实力不强甚至比一般英灵要弱，芭万希帮不了摩根的忙，在剧情上大概也只有NPC的作用。她想到这里就又开始生气，吓得路边的精灵瑟瑟发抖。
被摩根调教到任性妄为的一根筋少女芭万希，就连许秋也受到不小的影响，感觉身体里好像真的有另一个灵魂在左右她的行动。
芭万希沿着石阶走到尽头，靠近宫殿的地方有一座小小花园。她看到放下面纱的摩根静静坐在长椅上，注视着穿过花朵、穿过枝叶、穿过指尖，在空中自由漂浮的透明泡泡。
智能高的人型精灵在面对摩根时表现得怯生生的，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态度，便选择无视。其实大部分精灵都不懂人情世故，没有那么多复杂的想法，只要森林还在，他们便会一直这样无忧无虑。
这才是乐园。
她这样想着，一时间也分不清是哪个自己在感慨。
作者有话说
第104章 魔力与精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