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天道那些年》鸭爪，永远的神

16、第十六章

　　“月，你留下，其他人都离远一点。“人群围在一起给兔妈妈造成了极大的压力，兔妈妈始终不愿意出来。

　　月听从裴计的吩咐蹲下身和他一起观察兔妈妈的状况。

　　人群一散，声音小了，喧嚣的气氛瞬间消失，连带着空气都清新许多。

　　月能感受到兔妈妈放松了许多，它不像刚才那样害怕，然而难产的痛苦却让它更加暴躁，裴计试探性地往窝里递草。

　　许是食物起了作用，兔子安静下来甚至被引诱着走到裴计面前。

　　裴计摸了下它的肚子，能明显感觉到胎儿的存在。

　　顺着母兔的呼吸用力，裴计在母兔腹部的后上方轻轻推动。

　　一分钟，两分钟……

　　裴计保持着推动频率，终于第一只小兔子露了出来。

　　万事总是开头难，当第一只兔子生出来后，接下来就顺畅许多，只需少许辅助，母兔就能把小兔子生出来。

　　裴计让月也体验了一把如何接生。

　　小兔子们缩在一起，胞衣都还没被舔干净，小小的一团睁不开眼睛。它们只能凭借着求生本能，挪动身体想去到妈妈身下喝/奶。

　　新生的兔子非常怕冷，但裴计却不敢再主动碰兔子窝和小兔子，一旦在孩子身上嗅见其他气味，兔妈妈就可能会拒绝抚养甚至咬死小兔子。

　　为此裴计还给他和月接生的那两只小兔子涂上了兔妈妈的尿液。

　　他和月把柔软的干草还有给母兔子养身体的食物放在兔子窝附近，食物里加了些灵稻，相信兔妈妈会恢复得很好。

　　月一直在旁边看着，有时打打下手。

　　每做一步，裴计就会和月解释原因，这是他的习惯。

　　现场教学和理论学习相结合，虽然月还似懂非懂，却已经将裴计的话牢牢记在了心里。

　　裴计微微点头，月的表现他都看在眼里。

　　月是所有天赋者中最勤奋也是最认真的人，虽然没有山三那样一点就通，但只要是他教过的月就绝不会忘记，这样的学生恐怕会是每位老师的最爱，裴计也不例外。

　　忙活了一早上，肚子发出抗议，今天的早饭还是烤肉。

　　虽然还能忍受，但在看见烤肉的那一刻，裴计瞬间就失了兴趣，连续吃了几天的肉，他只想吃蔬菜。

　　大白菜，青菜，莴笋……想了一串菜名，反倒把自己给说馋了。

　　裴计知道强求不得，愤愤然嘀咕道：“苦瓜也不是不可以。”

　　“族长，您说的苦瓜是何物，月去给您采来。”

　　小女孩的星辰般明亮的眼睛中透露着坚定，然而与裴计站在一起的她不过才有裴计的腰高，放在现代就是个还在上小学的小少先队员。

　　裴计揉了揉月的脑袋，轻轻道：“不用你为我采，如果你好奇什么是苦瓜，八九月时我们可以出去找成熟的苦瓜。”
　　*

　　其他人倒是不介意早餐是什么，看见烤熟的肉块他们还有些高兴。

　　在缺衣少食的大荒，人类对高热量的追求是刻在基因中的。

　　草草吃完食物，第二采集队正式出发。

　　他们要去是是一座小山，离营地很近。大草原虽好，物资却不如山林丰富，因此采集队的日常活动都是在山间进行。

　　说是小山，其实也不怎么小，只是和旁边那座巍峨的高山比起来就显得小的许多。

　　月依旧跟在裴计身旁。

　　古语有云：药食同源，有些东西既是食物也是药物，两者的界限从来就没有准确划分过。

　　一边丰富采集队的食谱，一边丰富月的药谱，裴计的小算盘打得哗哗响。

　　这回裴计全身奔着蔬菜来的，韭菜，野白菜……，最令裴计惊喜的是他还发现了几根番茄苗，小小的番茄藤混在杂间很不明显。

　　现在还不是收获的季节，但裴计已经回忆起了一道经典的家常菜—番茄炒蛋。

　　除此之外，裴计还看见了许多竹子。

　　这里的竹林一片连着一片，高大的竹子遮天蔽日。

　　几只肥头大耳的竹鼠探头探脑地查看外界的动静，一有风吹草动就连滚带爬地溜回洞里，滑稽又可爱。

　　看见翠绿的竹林，裴计灵光一动。

　　“月，附近的竹林多吗？”

　　“很多，几乎每一座山里都会有竹林。”

　　就现在来看，竹子显然比木头更适合作为修房子的材料。

　　竹子比树木更容易用石斧砍伐，竹子轻便运输起来也毫不费劲，而且竹屋冬暖夏凉简单的竹屋也比木屋更好建造。

　　*

　　森部落的食物收集小队分工明确。

　　第二，第三，第四……,每一个小队都有自己的任务。

　　有裴计在，第二采集队很快就超额完成了任务。只是营地里的陶罐又小又重，不适合外出携带，所以大家仍是把食物拿在手中或是放进葛藤编成的粗糙袋子里。

　　临走时，裴计还让每个人都拿一把葛藤，他可没忘记葛藤不仅能用来编衣服还能用来制绳。

　　来时一路顺畅，走时却出现了问题。

　　“大家别动。”

　　裴计盯着一处灌木丛，那里藏着一条狼，准确的说应该是一条孤狼，它喘着粗气似乎受了很大的伤，脸上有一条横贯全脸的疤痕，背部还有被火烧过的痕迹。

　　见自己被发现，这头聪明的孤狼没有主动发起攻击自寻死路。它拖着受伤的右脚慢慢离开，似乎放弃了这可能是最后一次让他活下去的狩猎机会。

　　狼走了。

　　裴计却依旧站在原地，他拾起一块小石头朝东北边的一棵大树下丢去。

　　“嗷呜”

　　被石头击中的狼发出一声惨叫，计谋被识破了。

　　孤狼收回攻击的姿势，若不是这边只有人类活动的轨迹，它也不会将总是群体活动的人类定为目标。

　　血液从身体各处渗出，孤狼踉跄地站起来，它要去寻找下一个目标，它绝不向死亡认输。

　　“你们在这里别动，我过去一会。”

　　裴计拍开横乱的野草树枝，孤狼的真面目也出现在他眼前。

　　天空般清湛的蓝色眼睛中是不屈不挠的野性，是拼死一战的决心。

　　狼盯着裴计，即便是濒临死亡，这头孤狼也没有后退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