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Chapter 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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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人小队再次回到了不仁宫。这次有伯都剑在，魔宫的大门终于向他们敞开。
令人意外的是，他们这次没有再经过弯弯绕绕的回廊和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房间，而是沿着一条铺着带火彩的黑石板的大道，顺着层层燃起的蓝火一路走到了面见魔尊的大殿。
魔尊封熄衍正坐在王座上，支着头休息。除了没有传送阵以外，这里的一切似乎都和当初他们面见魔尊时没有什么不同，但细心的若水和对空间比较敏感的谁是我老婆都发现了端倪。
【若水】：这和我们进试炼副本的大殿不是一个地方，那边的墙上没有这种花纹……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壁画？
【谁是我老婆】：对，不是一个地方。这边空间更大，王座也放得更高。这座建筑应该是把“寝”和“殿”合二为一了，咱们最开始走的地方其实是后面的寝宫，这里才是接待来客的正殿。
【慕容傲天】：啊？所以我们其实是在魔尊家里面逛了一圈吗？他一个人，住得过来那么多房间吗？
没有人回答他，因为王座上，魔尊再次睁开了他血红色的双眸。这一次，他的目光略过正在传音讨论的玩家，直直落在归兮手中的断刃上。
虽然答应天道“贡献”出自己的过往来加工成玩家可体验的剧情，但封熄衍未曾想到会这么快直面往昔那段刻骨铭心的岁月。他长久地凝望着那把断刃，一瞬间感到思绪万千。
封熄衍伸出手，两截伯都剑周围都浮现出微茫的红光，自动挣脱归兮的手飘到他面前。他不在意地握住即使断裂也依然锋利的剑身，将之拼合在一起，指尖一点点抚过上面雕刻的熟悉花纹，赤色的眸中流露出一种怀念与怨恨混合的神色。
“天道，这是你的手笔吧？”封熄衍的目光落在不被玩家看见的小天道身上，以心音说到，“当初我逃离清潭宗的那一战时，这把剑就已经在我与和天弈的交手中化为齑粉，哪里来的断刃能被这几个魔族试炼者找到？”
“那又如何？这是合理的更改。”小天道平平说，“况且，你不是也很希望重新看见这把剑吗？”
魔尊的心声沉默了一瞬。
意识到自己的所思所想都在天道面前一览无余，口是心非没有翻盘的可能，魔尊果断转移目标。他偏过头，目光扫过殿下的玩家，语气怀念：“这把剑，本尊已经许久未曾见过了，没想到竟能被你们找来。”
说到这里，他似乎有些犹豫，又看了一眼玩家们，自言自语到：“如此弱小……”
熟悉套路的百分百心里咯噔一下。
【百分百】：坏了，这个任务不会要卡等级吧？任务道具都收了，不能不给我们接任务吧？
【归兮】：先别急，这游戏越重要的npc越智能，魔尊这种等级的npc，应该不会那么死板才对。
传音完这句，归兮就上前一步，主动开口：“魔尊陛下，有什么能为您分忧的吗？我们十分乐意帮忙。”
魔尊赤色的眸子垂落，认真地打量了他们一眼。紧接着，他像想起什么一样，自言自语到：“也罢，说不定弱小一点，倒反而更加隐蔽。”
说到这里，封熄衍微妙地停顿了一下。台下五个人眼巴巴地望着他，那神情让他一瞬间幻视等待肉骨头的狗。
要不是能听得到玩家的“聊天频道”，封熄衍可能会真的这么以为，但现在他只能勉强抑制住自己抽搐的嘴角。
【慕容傲天】：怎么说一半不说了，到底给不给接任务啊，急死个人！
【谁是我老婆】：什么隐蔽？隐蔽什么？不会要让我们去干什么坏事吧？先说好，我可是个有道德的好人！
【百分百】：我百分百肯定这是个爱情故事！谁愿意跟我打赌？
【若水】：你、你们看，魔尊背后那面墙上，那是龙吗？
五个人简直吵吵出了五百只鸭子的气势，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一人一个频道还能接得上话的。完全靠神识“听见”的封熄衍木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地照着天道给的模板发布任务：“本尊需要你们帮一个忙，归兮，你是否愿意？”
小天道适时在五人面前弹出任务框。
【魔尊 封熄衍希望向你发布一个任务，你是否接受？】
【提示：由于提前开启该任务，前期的任务难度将有所降低，后期的任务难度将有所提高。】
看见这条提示，归兮接任务的手一顿。慕容傲天已经在聊天频道里嚷嚷起来。
【慕容傲天】：什么意思？怎么提前开启，前期的难度还是降低的？后期的难度升高又是怎么回事儿？啊啊啊怎么接个任务这么麻烦！
【谁是我老婆】：管他呢，先接了再说。大不了多死几次，或者等级提上去再来做嘛。
发出传讯的时候，谁是我老婆已经点在“接受”上。瞬间，所有人面前的任务框都消失无踪，而王座上的魔尊已经开始发布任务：“很好，新生的魔族，你们很有勇气。当然，你们若是达到本尊的要求，本尊也会给出让你们满意的报酬。”
谁是我老婆没想到一个人接任务就代表全队接任务，顿时有些讪讪。注意到她的不自在，其他人都很善解人意地摇摇头，示意自己并不在意。
归兮代表全队问道：“魔尊陛下需要我们做什么呢？”
做什么？
封熄衍忍不住反复摩挲王座上刻着虎头的扶手。
他曾问过此世天道，知晓这被截出来的片段是浮霜172年左右。上一世的这个时间点，他与和天弈在干什么来着？
是了，上一世的这个时间，正魔之间的大战已经打过一轮，损失惨重的东饶界接受了他的提议，将和天弈送到西荒界，也就是他们魔族地界的不仁宫。他寄希望于朝夕相处能唤回曾经的爱人，但最终得到的只有失望乃至绝望。
心灰意冷的他在浮霜十四年将和天弈又放回东饶界，此后一百六十余年，他们再未见过面，也未曾有过任何交流。他曾经不死心地派人往东饶界送过信，但数十封灵信都石沉大海，对面从未回复。
就好像只有他还被困在往昔的岁月里，而另一个人已经抛却一切，毫不留恋地抽身而去。
思念与质疑在漫长的等待中酿出名为仇恨和怨憎的苦酒。也许绝望的山峦曾由时间的尘埃一点一点累积，但无疑，永远等不来回信的痛苦与自我怀疑成为压垮他一切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
到底是和天弈未曾收到灵信，还是他收到了却将之弃如敝履？
这个问题折磨封熄衍百余年，可他派去求证的下属，无论是弱小的还是强大的，都没有一个再回到西荒界，给他带来答案。
但如今，他似乎有了求证这个事实的绝佳人选。这些并非真身前来的试炼者们，他们的存在超出曾经璇玉大陆的规则，即使身死，想必也能将信息传达回来。
封熄衍做下决定。他轻轻一抬手，赤红色的流光便在他手中凝聚，化为五封流光溢彩的信。他再向着归兮五人一弹指，这些信便倏然冲向他们，直直没入几人眉心。
脑门一凉的感觉让五人齐齐打了个寒颤，慕容傲天甚至忍不住退后了一步。归兮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那片皮肤，却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
“本尊要你们将这信送到清潭宗的道尊和天弈手上。”魔尊居高临下，眸中的情绪明明灭灭，“这五封信件内容一致，只要你们有一人能接近他一定范围以内，它就会自动寻到收信之人。若是他回信，你们便将回信交给本尊；若是他不回信，你们务必帮我问他一个问题：这百年的信件，你可曾收到过？”
归兮小队集体傻眼。百分百连忙问到：“您要我们送信给道尊阁下？可、可我们怎么去到人族和仙族的地界，又如何见到道尊呢？”
“如今东饶界与我们西荒界隔绝不通，但也不是真的无路可走。”封熄衍说着话，眼神却看向小天道，“本尊会将你们送到清潭宗的护宗大阵内，你们气息弱小，只要不是正面撞上清潭宗的弟子，就不会被发现。和天弈住在清潭宗正北方向的天辰峰峰顶，至于怎么见到他，这就是你们需要考虑的事情了。”
同时，封熄衍心说：“天道，为了试炼者们的‘游戏体验’，你会帮忙吧？”
他当然没有办法直接将试炼者们传送到清潭宗去，若是真有这种办法，他自己怎么不去？他之前派遣下属，也只能将他们送过结界，然后让他们自行前往清潭宗，如此一来，风险自然大大提高。
但天道总不至于让这群试炼者真这么跋山涉水地过去吧？想也知道，风尘仆仆提心吊胆的赶路能是什么好体验？
面对封熄衍明目张胆的阳谋，小天道不作声，算是默认了封熄衍的话。见状，封熄衍终于露出一个满是血煞气的笑，对归兮等人说：“若是真有人阻拦，送不到也没关系。把那些碍事的家伙一一记下，本尊会教他们，什么叫做好、狗、不、挡、道！”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Chapter 10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