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骚十多载》果然有妙

105、第 105 章 初之告白

　　丰家，楼下，丰光指了指楼梯，看着甄立说：“上楼后右边一间，你先上去，他一般不锁门的，你可以直接进去。”
　　甄立有些疑惑：“直接，进去，可以吗？”
　　丰光笑了笑，说：“你可以，他不会怪你，我们，都要敲门。”
　　甄立一愣，半天也没上楼，丰光再次往楼梯上指了指，甄立这才无奈的走了上去，拐弯，再拐弯。
　　甄立看到的是一间很是宽敞的房间，两边分别是两扇紧闭的房门，甄立站到了右边那间的房门口，侧耳听了听，没有一点动静，她想抬手敲门，想起了丰光的话，又放下了手。
　　第二次抬起，握住了门把手，试图转了转，开了，果真没有锁门，而屋里，黑漆漆的，她推开了门，借着屋外的光线看了进去，没有人在。
　　她轻轻走了进去，穿过房间，她看到了阳台，迈着脚步，光线很暗，她小心的踱着步，来到了阳台的门口。
　　阳台上依旧很暗，一边拉上了窗帘，而另一边，似乎有一团黑影，蜷缩在一个角落里，而有一点光，若隐若现的照着那个黑影的脸，是丰阳在抽烟。
　　甄立站在不远处，仔细分辨着地上的几个小白点，是抽剩下的烟头。
　　丰阳闭着双眼，那道微弱的光在上下晃动着，他嘴里含着烟，并没有发现走近的甄立。
　　甄立蹲下身，慢慢的捡起了地上的烟头，也慢慢的在接近丝毫没有察觉的丰阳。
　　丰阳抽完嘴里的烟，顺手取下，摁在了地上，正要松开手，甄立等着去捡，两只手不小心的碰了一下。
　　丰阳陡然睁开了眼睛，眼前的烟雾迷了他的双眼，他微眯着眼睛，似乎还有些迷糊，直直的盯着甄立的脸。
　　半晌后他猛地挪动身体，往墙边靠去，紧张的看着正在捡起最后一个烟头的甄立，声音有些发抖：“你是谁？”
　　甄立的手也有些发抖，抬头注视着他，右手摊开，举到了他的眼前，问：“你每天都要抽这么多烟吗？”
　　丰阳依旧不可置信的看着甄立，很久之后他才能确定眼前的人是甄立，脸有些僵硬，问：“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你了，我们是不是好久没见了？”甄立的眼里有了温柔，这让丰阳的心头有了暖意。
　　甄立的手依旧举着，手掌心里满是烟头，丰阳的目光移向了她的手，嘴唇紧紧抿着，没有说话，沉默着。
　　甄立再问：“你每天都抽烟吗？”
　　丰阳瞬间又把视线移向了甄立的脸，有了重重的懊恼之意，甄立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静默良久之后，丰阳才讷讷道：“我错了！”
　　两个人站在房间的中央，相互对视了一眼，丰光的脸不由得带上了微笑，而丰力行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
　　甄立的右手一握，却被丰阳的手拽了过来，扒开她的掌心，所有的烟头都被丰阳一下子拿走了。
　　甄立任由他拿去，问：“你为什么要抽烟？”
　　丰阳将烟头握紧在了手心，低头看着地面，小声的说：“不高兴。”
　　样子就像个犯了错的小孩，甄立有些哭笑不得：“为什么不高兴？”
　　“你不要我了！”丰阳依旧没看她，只是弱弱的说了这么一句。
　　“我什么时候不要你了？”甄立心头微动，问着。
　　房间里的两人的脸上都带上了凝重的神情，一起迈开了步子，走出了房间。
　　“你有了男朋友，就不要我了。”丰阳仍然可怜兮兮的说着。
　　“我哪里有男朋友，你看到了？”甄立想起了那个傍晚，那辆开走的黑色商务车，那个消失的窗缝，还有那双漫不经心的眼睛。
　　甄立有些调侃的问：“你那天觉得他们三个当中，哪个是我的男朋友？”
　　丰阳抬头，脱口而出：“哪个都不是，怎么，你看到了？”
　　甄立点头，柔和的看着他的眼睛，那种漫不经心没有了，只有深深的期待。
　　丰阳颓然的靠着墙，不敢再去看甄立，嗫嚅着说：“我不希望你交男朋友，但我，我又做不了你的男朋友。”
　　听到这话，甄立蹲着的身体，猛地往前一栽，差点栽倒在丰阳身上，她的脸有些发烫，也感觉到了耳朵的微红。
　　心里一慌，扶着墙站起，结果也没站稳，差点又要摔倒，只觉得双腿发麻，好半天挪不动步子。
　　甄立无言以对。
　　丰阳又说：“你能等我吗，等我到十八岁。”
　　说完他用期盼的眼神看着甄立，甄立的心开始砰砰直跳，往后退了几步，刚要退进房间。
　　此时丰阳已经站起，快步走近甄立，拽住了甄立的手臂，穷追不舍的问：“能吗，甄立。”
　　甄立已经想不起他有多久不再叫自己姐姐了，什么时候开始总是叫自己名字了。
　　丰阳握在甄立手臂上的手紧了紧，说：“你没拒绝，我就当你是同意了。”
　　他松开了手，甄立没有退回房间，站在门口，又听到了丰阳的话：“我喜欢你，甄立，真的好喜欢你，我一直不能确定，但我的心给了我确切的答案。”
　　这突如其来的告白，甄立现在有些不知所措，含糊且胡乱的答应着。
　　丰阳靠着阳台的栏杆，摊开了手，手心里已经是被捏碎的烟头，和一手心的汗，他把这一年来的想法，一下子说了出来，虽是紧张忐忑，相比这些话紧紧的压在心头，他好受了很多。
　　他没有去看甄立的脸，只是望着窗外，和那一片生机盎然的绿草地。
　　身后传来甄立的声音：“你以后还抽烟吗？”
　　丰阳手有些发抖，问：“不抽了，你不会嫌弃我吧？”
　　甄立又说：“我不喜欢抽烟的。”
　　没等她说完，丰阳接了话：“我知道，我错了，我一定改。”
　　“那，好！”甄立的声音越来越远。
　　丰阳倏地转身，甄立没有站在门口，而是转身往屋里走去，屋里很暗，他跑了进去，他怕甄立摔着。
　　啪的一声灯亮了，丰光正靠着房门，饶有兴趣的看着站在原地发愣的两人，丰阳的手拉着甄立的手，倏的一下又松开了。
　　丰光笑着说：“我觉得我也要抓紧了，不然我这弟弟哪天结婚了，我还没结婚，多没面子。”
　　丰阳啊的一声，捂着脸跳着跑回了阳台。
　　甄立的脸有些微红，但站着没动。
　　丰光抬头看向阳台的方向，喊道：“丰阳，你羞什么，一个男人，还这样，好不好笑。”
　　阳台上传来丰阳羞恼的声音：“大哥，你为什么要偷听，你说你错没错。”
　　丰光哈哈又是一笑：“我错了，但我不是有意听到的，我上来是有事，唉，也是不小心听到了你们的话，不好意思啊。”
　　之前丰力行和丰光确实一起下了楼，丰力行说有份文件放在卧房里了，让丰光去拿，丰光犹豫，不过虞炜丽今晚不在，回了娘家，还没回来，他就上了楼。
　　丰阳的房门开着，楼上又很安静，丰光想不听到都难，他拿了文件后，正好听到丰阳屋里的脚步声，见还没开灯，便好心的帮他们开了灯。
　　阳台安静，甄立迈步走到门口，说：“他说以后不抽烟了。”
　　丰光继续看着阳台，说着：“抽烟上瘾，我怕他说话不算数，要不麻烦你一件事。”
　　甄立疑惑看他。
　　丰光正色，说：“麻烦你在我家住一段时间，你在，他应该不会抽，等他彻底没了瘾，你再回家。”
　　突然他提高音量，喊道：“好不好啊，丰阳。”
　　“好！”丰阳还猫在阳台上，没出来。
　　这兄弟俩一唱一和，没等甄立答应，丰光又说：“这样，我陪你回家，你拿点换洗衣服，楼下有间客房，你睡那里。”
　　甄立还在犹豫，丰阳总算走了出来：“我陪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