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阔》鬼月

13、第四章 大宋凉夜繁华如水（4）

　　船老板刚回到甲板上，便听见四周有人惊叫了起来，一阵骚乱。
　　程立雪和梦痕走出了船舱，立于甲板之上，远远望去，但见迎面而来的是一艘艳丽及至的画舫之船，一群珠围翠绕的女子奔上了甲板，为首一个红衣女子，衣衫凌乱，薄薄的蝉衣几乎遮掩不住玲珑的身姿，红衣女子疯狂地奔到了船头，满脸泪痕，愤懑地盯着身后的男人……
　　一向不识尘世的梦痕怎见过这样的香艳，不由得双颊通红，有羞又惊。
　　华服精美的男子浑身酒气，一脸戾气，长衫的扣子并未系好，狠狠地瞪着红衣女子，手中的酒杯猛然砸向了红衣女子：“真是给脸不要脸，今日如此败兴！我倒要看看你有多清高，跳啊？你不是要跳下西子湖以示清白吗？告诉你，爷看上你是你的造化……”
　　红衣女子浑身颤抖，后退着，望了一眼身后的西子湖，不觉哭泣了起来……
　　梦痕猛地抽了一口气，但见，那满脸戾气的男子蛮狠地向前，疯狂地一把抓住了红衣女子的长发，另一只手竟然撕扯着女子身上的衣物……
　　程立雪不觉皱了皱眉，伸手将梦痕拉到了自己的身后，挡住了梦痕的视线，他不愿这肮脏的一切入她的眼。
　　怎料，红衣女子却在众人的惊叫中跳到了西子湖中……
　　程立雪的眉又皱了皱，面前这个船老板的确是个热心的北方汉子，“噗通”一声，也跳下了西子湖，竟然将落水的红衣女子救到了自己的船上。
　　瞬间，几艘游船围拢了过来……
　　程立雪冷眼观望着船老板救人的行动，直到红衣女子醒了过来，几个官服打扮的人纷纷跳到了他们的船上，最后，那个一脸戾气的男人也跳上了船板，立在了船老板的身边。
　　程立雪淡然地盯着那个醉酒的男人将船老板踢倒在船板上，身边的人上去便是拳打脚踢……
　　猛然，梦痕的小手不忍地拽了拽程立雪身后的衣襟。
　　“住手！”程立雪清冷的声音令所有人停下了动作，为首之人这才发觉黯淡的船舱前竟然还站着两个人，待看清楚程立雪的面孔，他那张原本狂怒的脸瞬间堆满了笑容：“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程少爷……”
　　程立雪认识他——秦桧的养子秦熔，任朝中知枢密院事，因秦桧的依仗，秦熔在临安一向好色成性，行事暴戾，张狂无度。
　　秦熔知道，临安的人都可以欺辱，只有这个程立雪不可以，父亲一再警告过他程立雪和金国皇室关系密切，而父亲和金人交好，事事仰仗于金人，所以千叮嘱万嘱托他不可得罪程立雪。
　　“我们何苦为了这两个贱奴伤了和气，既然程少爷在船上，我秦熔自是不打扰程少爷清幽了……”未等程立雪开口，秦熔已经很有分寸地抱了抱拳，准备离去，他从小跟在秦桧的身边，早已明白权弄之术，翻云覆雨，什么人说什么话，他是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