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依然》陌路狂欢

5、注定的分离

　　一
　　就这样，小苒和李漠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一起渡过了三年，他们大学毕业了，各自找到了工作，小苒还是锲而不舍的追随着李漠，而李漠似乎还是将一切拒之门外，只为一个信念，小珺会回来的，他只是努力的工作，坚定的等着。
　　李漠工作了两年了，还是无心交女朋友，李漠的妈妈开始着急了，老是催着李漠。
　　“李漠，小苒是不是你女朋友啊，那女孩不错啊，什么时候让她来家里吃顿饭。”
　　李漠有点反感的说：“妈，你别乱讲，不是的。”
　　“李漠，你也不小了，也该考虑考虑了，你这孩子怎么了，都老大不小了。”李漠妈妈带着一点严肃的口吻说。
　　“阿呀，妈，知道了。”
　　就在这时，小苒来了，李漠妈妈去开门：“来找李漠啊。”
　　“是的，阿姨。”
　　“快进来，快进来，李漠，小苒来了，这么好的女孩你哪里再去找啊。”
　　“妈，你讲什么呀。”
　　小苒也有点不好意的笑笑，不知道该讲什么。
　　李漠妈反驳道：“什么我讲什么，我就认定小苒是我的媳妇了。”
　　李漠有点生气：“妈，你这是什么跟什么啊，我们是普通朋友，你瞎掺和什么呀。”
　　小苒嘀咕了一句：“我可没把你当普通朋友。”
　　站在旁边的李漠妈妈听到了，便呵斥自己的儿子：“你这孩子怎么搞的，人家小苒都表态了，你还这么扭扭捏捏的。”
　　“妈，你别管。”李漠说完拉着小苒出去了。
　　他妈妈气的都要倒下了，还在一个劲的喊着：“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造孽啊，造孽啊。。。”
　　小苒被李漠拉着跑了一段，挣脱开说：“李漠，你想干什么，我本来就喜欢你，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不能接受我，她已经离开那么久了，她不会回来了，你醒醒吧。”
　　李漠沉默的站在那里。
　　小苒没有停止：“你要等到她什么时候，难道她一辈子不回来你就一辈子不谈恋爱，你不能这么自私，撇开我这么多年的付出，那是我自愿的，是我自作自受也罢，那你父母呢，你要他们看着你孤单一生。”
　　李漠怔住了，他没想到小苒今天会讲这么多，似乎把他心里的多年的信念给打破了。他抱着头：“周小苒，你不要再说了。”
　　李漠竭尽全力的往前方跑去，小苒想追上去，却怎么也追不上，便在后面对着李漠喊：“李漠，你好好想想。”
　　李漠跑到实在跑不动了，一个人在大树下站了好久，耳边反复重复着小苒的话，这么多年，他薄弱的谎言终于被戳破了，小珺曾经明确的告诉他她不会回来了，可是他怎么也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他一直欺骗着自己。

　　二
　　人生总是有那么多的无可奈何，坚定的信念会因为责任而动摇。
　　李漠终于向现实妥协了，他接受了小苒，他跟小苒踏上了婚礼的殿堂。
　　小苒幸福的要昏掉了，她马上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小珺，让她回来参加他们的婚礼。
　　小珺推脱说自己还有一年就要毕业了，最近很忙，毕业后马上回去补给他们礼物。
　　小苒失望的答应了，其实这么亲密的好姐妹不来参加她的婚礼确实是一种遗憾，但是与李漠结婚的喜悦让小苒很容易把一切不快都忘记，她依然是最快乐的新娘。
　　这一夜，他们许下了诺言，给彼此一个未来，当他们融为一体的时候，李漠知道，自己已经将小珺深埋于心，接下去的日子，他应该给身边的她快乐。
　　有时候，就是这么一步之差，我们与幸福失之交臂。
　　第二天的清晨，阳光带着一种朦胧的错误从窗间散落，小苒满足的眯着眼睛，适应这依偎在李漠怀里的第一缕阳光，遗憾的跟李漠说：“昨天是我最幸福的一天，唯一不足的是我表姐小珺姐没来参加我的婚礼。”
　　李漠震惊的几乎接近崩溃，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中掉落到地上，厉声中带着否定的问：“你表姐叫什么？”
　　小苒怯怯的回答:“麦小珺啊，她。。。”
　　还没等小苒说完，就被李漠失声的喝住了：“什么，怎么可能，你怎么不早说的。”
　　小苒被吓的几乎要哭出来了，莫名其妙的问：“你怎么了？”
　　李漠这才发现自己的反应太过于激动，只好压制住自己几近疯狂的情绪，淡淡的回答：“没什么，只是。。。她，她是我的同学。”
　　小苒兴奋中带点委屈的回答：“原来是这样啊，吓死我了。她前几年去了国外，马上就要毕业了，估计下个月就回来了，不过最近她比较忙，她说回来后会补送结婚礼物我们的。”
　　这一刻，李漠不知道自己的心在哪里，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时到底该如何，他不奢望能扭转什么，也不想问为什么，得到什么解释，只是想再见一次小珺，看看她现在的样子。
　　一个多月，如此难熬，又是如此的迅速，离小珺回来的日子越来越近，李漠的心就被揪的越紧，也许他已经选择放下爱情，去肩负自己的责任，但是就算如此，小珺永远活在他身体的某个隐蔽的角落里。
　　生命总是有太多的不可思议。

　　三
　　“叮咚，叮咚。。。”
　　小苒家的门铃响了，小苒叫着丈夫：“李漠，去开门，表姐来了。”
　　“哦。”
　　打开门，就这么一瞬间，两个人面对面的站着，恍如隔世。
　　这一刻的震惊，早就提前预演了。两个人却不约而同的故作惊讶状，为的是他们共同关心的小苒不受伤害。
　　李漠提议小珺一起回母校逛逛，似乎在这么个绝境中还会有一丝机会，小苒开玩笑的说：“你们老同学聚会我就不去了，我就在家给你们准备晚饭。”
　　两个人，在阳光的投影下，依然是隐约拉长的身影，似乎时间倒退回去了。
　　校园经过整修，建了新的校区，当年陈旧的建筑已经在轰隆声中炸毁，只留下残存的记忆。整个校园已经失去了当年独有的感觉，只有那一座木桥留存了下来，没有毁灭于这次重建中，他成了李漠和小珺过去的唯一见证。
　　李漠多么想离开小苒，与小珺厮守一生，可是他不能这样，为了责任，他只能让他最爱的人成为他的表姐，哪怕只是一天之差。
　　小珺从木桥上走下去，看着身旁拔地而起的宿舍楼，拼命想找回当年的感觉，她拨开头发，阳光下，右耳上的耳钉依然熠熠发光。她走在凹凸不平的鹅卵石路上，似乎早就习惯了这种崎岖的路。
　　站在木桥上的李漠，看着她远去的身影，他知道她不再属于他，然而他也很清楚，眼前的她才是能够占据他整颗心的人，对于小苒，似乎只有责任。

　　四
　　走在泥泞的小道上
　　你我相遇在柔和的细雨中
　　小道，细雨
　　同样的场景
　　同样的人
　　可以撇去不愉快的过往
　　依然一起散步
　　各自揣着各自的手
　　仅是散步而已
　　走过那座木桥
　　吱吱嘎嘎一阵
　　没有了过往的情素
　　再也不会去注意其中的暧昧
　　感情就这样淡化
　　爱情终究抵不过生活
　　因为除了爱情还有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