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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Chapter3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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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七九为人如何风斗暂且不做置评，他跟在陈七九身后，视线落在她飞扬起来的发丝，跟着她进了隔壁的练习室。
少女的手指还是葱白的，攥住吉他时指骨凸起，她进门后一声没吭，自顾自地坐在椅子上，指尖搭在琴弦上。
风斗算不上精通乐理，只是身为偶像总算得上入门，相较音乐与舞蹈，他倒更执着于演戏。
踩着音乐节拍有技巧地让粉丝心动，这是他几年来练习的目的和任务。
一段轻快上挑的前奏响起，流畅清脆，由浅及深地充斥了这间练习室。
风斗一怔。
抱着吉他的女孩单脚踩在椅子脚上，鸭舌帽遮住她大半张脸，她低着头，跳跃指尖流露出连续而有节奏的乐声，起承转合都在滑弹间勾心，节拍由她压着手腕轻撞在吉他上打出，忽地她抬头，扬起嘴角。
原是轻盈松快的风格换了节奏，她下划下指腹，转出间断的轻音，而后她勾着手指，琴弦随她的节拍振动发出声响，风斗因她熟稔的滑弦和音听得头皮发麻。
她的心里似乎像是装了相当沉重的经历，可微抿的唇角却上扬，闭着眼任由指尖流弹出无形的音符，享受这场音乐盛宴。
“音楽は何だと思いますか？”
（你认为音乐是什么？）
她的嗓音不同于风斗认知中的任何一位，含有一股独特的清脆，像是山林的百灵鸟，可又分外冷清，似乎翅膀被压得近乎折断，飞不起来。
“音楽は何だと思いますか？”
她又如此唱着，舌尖顶着齿关压下尾音，再睁眼时她已然落下最后的音符。
风斗还没回过神，陈七九按着琴弦，稍微歪头看向他。
“你认为音乐是什么，朝仓？”
这问题超纲了吧！
可他又确确实实说不出什么算得上拥有发言权的话，再陈七九平静的目光的注视下，风斗说不出往常惯于油嘴滑舌的花哨话。
他似乎什么都懂，又似乎什么也不懂，他会唱歌，却时常不懂歌词的含义，他也懂舞蹈，可总是云里雾里，他懂得如何扮演粉丝最喜欢的样子，尽管那不是他最初想要的。
他好像身体是空洞洞的，连带着大脑也是一片荒芜。
见风斗沉默，陈七九也没有急着找他要出答案，示意他坐在椅子上，把吉他收起来后才坐在了他身边。
风斗闻到她身上若有若无的清香，是风斗最喜欢的薄荷味。
“我没什么可教你的。”陈七九整理了一下发型，“基本知识和实践操作，这些东西但凡懂吉他的老师都能教你，可我不想那样。”
她忍俊不禁，转头看向风斗，“你也算我的第一个学生吧？朝仓，你知道吗，刚见到你我就发觉了，你就是我要找到那个人。”
风斗挑眉，“很多人都这么说。”
陈七九哈哈笑了两声，“都是你的粉丝吧，老实说，你长得确实很容易让人变成肤浅的笨蛋，每个国家都有这样的特性，就算是我的祖国也不例外。毕竟人都是审美而不是审丑的。”
说完这句话她就沉默了，风斗敏锐地察觉到她身上的死寂。
“好好地学一学音乐吧，朝仓。”陈七九敛下眼睛，抚摸着琴袋。
“人都会渴望战栗。你也不例外。”
风斗从练习室出来的时候，菱香就背靠在墙上，手指啪嗒啪嗒拨弄着手机。
她看到风斗出来，摁灭了手机屏幕，风斗只来得及看到上面长段长段的聊天框，微眯了下眼。
“好消息。”菱香言简意赅，“《十七岁的残缺》的导演刚刚来消息，照常运行无误的话正好在你升学考试后正式开拍，你的行程安排得恰好，没有遗漏。”
“提个有必要的问题。”风斗心底的尖刺无意识冒出来拱火，“按照你的安排，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正好是第二件事的开头踩上第一件事的尾巴，甚至要同时进行，那么，我的休息时间呢？”
菱香直直看着他，“风斗。”
“你似乎对我很有成见。”她语速缓慢，一字一顿，“我也提一个有必要的事实，我是你的经纪人，不是你的保姆，更不是你的爹妈，我的任务就是给你提供最好的资源和最大效率规划你的时间，让你得以激发更深的潜力。”
“听得懂吗？或者我应该说，你的幼稚和大少爷脾气什么时候能收一收，你总是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因为什么？就因为进警局那件事？你不觉得很幼稚吗，你傻啊，朝日奈风斗，你就因为这么一件事总是看你的经济人不顺眼，非要把自己搞成阴郁的样子，你图什么？”
菱香深呼吸一口气，眉眼间是浓浓的疲倦，“我不想和你细究没必要的事，但你应该好好想想，你的成长一定要伴随着和我的较劲吗？……风斗，你明白吗？如果你的经纪人不是我，根本没人会去警局里把你捞出来。”
暗地里的虚假和偏执都被血淋淋地揭开，风斗的喉咙像是被堵住，胸腔一阵阵发闷。
在日本来警局里捞艺人是件相当危险的事，他是知道的，甚至超过百分之九十的经纪人都不会犯这个险，因为没必要，一旦进了这种涉及名誉有损的机构就意味着星途毁了大半。
……是啊，为什么呢。
风斗骤地失声。
“哦，长见识了。”
风斗一愣，寻声看去才发觉是背着吉他慢悠悠走出来的陈七九，她上下扫了眼菱香，似乎是刚开始正眼看她。
陈七九收回视线，“哎，贵圈真乱。”
菱香也在打量这位新生的吉他老师，眼珠微动，和她对上目光的瞬间两个人同时避开接触。
陈七九抿着嘴笑，“这一箭双雕的技术真厉害，一般人还真做不到。”
风斗看到菱香浑身紧绷起来，气势陡然一凌，“你知道什么。”
她知道什么。
风斗神经线似乎一瞬间断开又重联，紧绷起来，陈七九却耸耸肩。
“我对你们一点兴趣都没有，还不如我的包子可爱。”
话毕她沉吟了半晌，“不过朝仓应该比包子可爱一点。”
风斗：“……”
他一点也不想跟包子待在一个位置上。
“你也适可而止吧，菱香。”风斗嗤笑出声，烦躁大股涌出淹没了他，“如果想让我生出愧疚心理的话还是省省吧，我没你想象的那么有良心。”
……真是懊恼啊，他刚才竟然真的有一瞬间觉得自责。
菱香定定看着他，半晌才出声，“那么，这件事就此翻篇。”
陈七九：“哎呀。”
“随你。”风斗后退两步，肩膀撞到陈七九的吉他才停下，“坏消息，菱香小姐，我改变主意了——我有理由拒绝你的不合理安排。”
菱香罕见地没有在这件事上发怒，只是顺着他的意思接话，“如果你认为这是无理的安排，当然。但我等着你回来，风斗，时限一个月。”
“别定义我。”风斗踩着她的尾音出声，“我受够了，菱香。”
陈七九捂脸，妈呀，好中二。
侧兜的手机振动，风斗低头看了一眼，摁掉了备注显示“京哥”的电话。
菱香站在原地的阴影处，看着那具少年的身体挺拔，眉眼仍显出稚嫩，却已然能瞥见其中褶下来的思绪和考虑。
风斗几步踏出了门，和陈七九并排走了出去。
菱香面无表情打开手机，垂眼看了眼对方回来的大段文字，拨了电话过去。
“计划有变。”
作者有话要说： 绝对会写完（指断更一年
什么啊我在写什么啊（捂脑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