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游戏人生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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鬓发花白的犯罪顾问没有立即给予答复，只是眸色蓦然加深，定定地回望小侦探。感知敏锐的伊纲嗅出空气中的危险，尾巴几乎都要炸开，下意识对教授露出尖牙。
乱步却无动于衷。先不说横滨特产，好歹也在揍敌客家做了一阵子客，普通的试探根本吓不到他，只是有些不耐烦这些繁琐的步骤。见少年毫不遮掩的情绪，莫里亚蒂恢复先前的从容，抿了一口红茶道：“你看见什么？”
乱步：“一个……祭典？祭祀？”他思索着合适的单词，“一个仪式。”
说完满意地点点头。这很魔法，也很克苏鲁。
和给空白说的不同，他即使没说谎，也隐瞒了自己所查知的信息。这算是他的……诚意？
“为什么这样认为？” 莫里亚蒂语气悠然，就像出随堂课题的教授。乱步一秒也没停顿即答：“所有人都可以拿到戒指，唯独立香不行。”
莫莉亚蒂有些激动地放下茶杯：“没错，婚姻是坟墓！那孩子谈及婚嫁还太早了。”
“这就是你们扯ＢＢ后腿的理由？”乱步惊奇，怪不得一开始的房间就像粗制滥造的复制品，本人还经常掉线。“她管不住特异点跟你们有关”。
“不，只是顺手为之，你应该知道我们或多或少都受到了一些影响，微不足道的精神问题会被放大。”教授恢复从容，不甚在意地摆摆手，“反正不影响最后的结果。”
想起曾表示“将污染转移到另一套机体”的恩奇都，乱步面色微妙地点点头，认同了说法。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彷佛在加密通话，夹在中间的伊纲面露迷茫，脸上写满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做什么，索性喝茶吃点心，安静当一个吃瓜群众。
直觉告诉她，正常人不要试图去理解，理解了离秃也不远了。
教授：“没有繁星的黑夜略显寂寞。”
乱步：“可以走在热闹的黄昏。”
教授：“黑夜的星星尤为耀眼。”
乱步：“比不上落日的余晖。”
脑子拔尖的两人对完最后的剧本，虽然意见略有不同，好歹还是达成了共识，话题开始转向闲话家常。
“你很聪明，超出世间绝大多数人。”莫里亚蒂凝视着年幼的侦探，和另一个该死的风华正茂的大侦探相比，眼前的少年还充满着可塑性，他的爱才之心在蠢蠢欲动：“世俗的规矩于你而言是枷锁，你渴望摆脱桎梏吗？”
他的话语一针见血，带有引人向暗的魔性：“和傻瓜说话很累吧？徒劳地反复解释，到头来仍是浪费时间。”
“世上不乏舍弃思考的人，你来成为他们的大脑，主宰他们的命运。你有这份潜质，为什么要埋没这份才能当什么侦探呢？”
但乱步只是兴致缺缺地哦了一声，手撑着头道：“立香说我会成为世界第一的名侦探。”
这句话便胜过千言万语。莫里亚蒂沉默半晌，长吁短叹，痛心疾首：“误入歧途，误入歧途啊！”
也不知到底指的谁。
很难说这不是职业偏见。乱步从桌上的碟子里捻了一块曲奇，内心却思量着其他事情。若以前有人夸他聪明，他肯定会跳起来狠狠反驳，但在和空白玩过一盘棋以后他的想法有了些转变，不，或许更早之前就已经有所预料。
要说不明白那对兄妹的用意绝对是假的，无论承认与否，江户川乱步都是个十分聪明的孩子，和与自己同等高度的对手一较高下的酣畅淋漓是无论侦破什么案件也比不上的。
至今仍旧坚持自己是普通人的说法，也仅仅是不愿放弃父母留给他的童话。
但是如果，走出那座与世隔绝的城堡，可以获得立香的笑容的话。
不是出于习惯或是安抚，而是发自内心的开怀、像名侦探看到粗点心那样心动又鲜明的笑。
他可以不要胜利，拿下最多的圣晶石矿脉送给她。
莫里亚蒂抿了一口茶，望向少年的神情愈发满意。
目光剔透，心性纯粹，这少年即使成不了恶，却也绝不是守序的存在，如果再加上他亲自教导的话……
那离御主断绝父女关系就不远了。
虽然本来也不是。
彷佛看到女儿铁拳制裁的未来，教授沧桑叹息：“我可是新世纪好Daddy，为了给女儿一个家，真是付出了太多……”
乱步不想理他，有本事把星星摘下来嘛。
咬一口手上的饼干，一枚圣晶石戒指自断面露出。他晃了晃手上的战利品，拉起还在吃瓜的伊纲，和教授道别后离开。
大概没空再去找其他的房间了，不过原本来时的地方应该还有。
凭着记忆力，认真找路的名侦探回到了画风最粗糙的起始点，开门看见一团乱的地面以及同样被复制过来的召唤阵。
伊纲见他神色匆匆到处翻找，终于忍不住困惑提出疑问。
乱步从地板下摸出一颗还没消散的圣晶石，加上自己和伊纲闯过房间获得的戒指，总算凑齐了三颗。看着手上亮晶晶的石头，莫名也有一种自己握住了希望的错觉。
回忆着当初空白怎么召唤出ＢＢ，想着绝对不要效仿，他随口回答：“等等要ＢＯＳＳ战了，做一些准备免得艾尔奇亚变成废墟，那就对他们太过意不去啦。”
伊纲：……？
她只是吃了一场瓜，事情到底是怎么发展成这样的？
同样的心声发生在另一间房间。竹林内，埃尔梅罗二世头疼地望向蹲在地上瑟瑟发抖嘀咕着“对不起靠作弊走捷径真的对不起但是错过就没机会了身为非狗玩家我也想要亲眼见到第一个自选的五星爹啊呜呜呜”的年轻男性。
要是早知道把那对兄妹分开会降低效率就别这么做了，说到底会突然兴起一股“四个人闯关太没效率了我帮你们分开吧”的念头完全是因为对方的交涉大失败了吧。
孔明又将目光投向在地上蹦蹦跳跳的骰子娘，因为被拖累了效率而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前置任务未免也太拖沓了些，这部分就不能再更细致的优化吗？”
ＢＢ停下暗骰，义正严词：“当然不行，这是一种仪式感！”
孔明：“……”同伴们愈来愈不正常了怎么办？
虽然他也没有好到哪里去。随着时间推移讲究效率的那一面愈发凸显，他有些手痒想一个弹指把无法行动的调查员送出局。
还在内心交战的时刻，所有人耳畔彷佛响起虚幻的玻璃碎裂声，史蒂芬妮表情怔忪，额头通红，彷佛与什么用力碰撞。回过神来从自碎裂的空气墙走出，另一只手上还抱着发色雪白的女孩。
眼角还挂着泪痕的空抬头傻呼呼看着烟尘之中朝自己大步走来的史蒂芬妮。这一瞬间，那身影有如女神下凡，那样的威风凛凛，那样的圣光普照，那样的光彩耀人。
他冲上前抱住对方……手上的妹妹。
“白！”
“哥！”
兄妹俩紧紧抱在一起。史蒂芬妮翻了一个白眼，倒也习惯这对游戏废人偶尔的不着调，转身对指导自己的老人家道谢。
李老爷子在另一边喝茶，没跟过来：“虽是顺从此地之理而侥幸成功的一击，却也着实不错。如此便算做合格了。”
叮铃，获得一枚圣晶石戒指。
史蒂芬妮手上有两枚戒指了呢。不知为何，她总感觉骰子娘看向自己的眼神凉飕飕的。
……
“所以，你们都是为了‘仪式’弄出的特异点？” 恢复正常的空抱着妹妹，内心唏嘘。总算到了解密环节，真不容易。“虽然不太清楚前因后果，但你们的动机和咕哒子有关吧？她最后……究竟怎么了？”
孔明上下打量他一眼：“阿赖耶到底是什么黑心企业……算了，既然你并非不知情，告诉你也无妨。”
随后是一段关于救世主被赶出家门的叙述。三人听的一愣一愣，史蒂芬妮义愤填膺，说阿赖耶不是东西，而空白虽抱有同样想法，思考的却更深一层。
空想树，导致地球白纸化的元凶之一，本体不明、难以名状、不得理解、不能接近，更别说由人类之身随身携带，怕不是分分钟世界再次毁灭。会被排斥出去也情有可原。
但是砍伐过七棵空想树的人理最后御主真的拿它毫无办法吗？
“要是毫无办法她早就成为合格的果农了。”孔明咬着没点燃的雪茄，神情晦涩不明：“她能做到，但没必要。已经卸下所有职责的她就该回归日常，养一只宠物，每天烦恼晚上吃什么之类鸡毛蒜皮的小事。”
即使是搞事小能手之一的ＢＢ也没有反驳埃尔梅罗二世的说法。完成任务就该获得奖励，任务有没有尽头是一回事，但奖励不能不发。如果有哪个黑心老板克扣那就，哼哼！
空白还在消化信息，史蒂芬妮左右看了看，才想起自己这方好像还少一个人。
“那位长着翅膀的小姐？”孔明望向ＢＢ，后者笑嘻嘻道：“反正都是天使，我安排到一起去了。”天翼种是天使，死告天使也是天使，没毛病。
空和白欲言又止。
这个……那个……嗯。爷爷是好人，请一定要活下去啊小吉！
像是面对严肃的导师一样，空谨慎地举手：“姑且确认一下，这场‘仪式’是为了分离咕哒子身上的空想树吧？”
“空想树根据异闻深度决定强大，迪斯博德也在异闻带的范畴内吗？”
迪斯博德，一个泛人类史从来不存在的世界，从概念上来看就是个史无前例的异闻带。
“啊……这是自然。事关御主我们都很重视。” 孔明翻了翻口袋，似乎在找打火机，不过最后只拿出了一块表。
空敢用他90+的心理学肯定这位五星爹爹绝对刚刚才想起这回事。孔明也不装了，一切都是克系降智光环的错，他边看时间边宽慰：“问题不大，战力上的估算是由没跟进来的古代王完成，眼下情况他大概早有预料。”
虽然年轻的那位不敢苟同，但至少年老的这位有着一起加班的情谊，他还是很信任的。啪的一声，怀表阖起。孔明起身，披起毛茸茸的红色披风：“时间差不多了，总算进行到最后一个阶段。希望之后再也不用加班。”
他随手打了一个响指，众人眼前一变。坑漥不平的石子路被喜庆的大红地毯替代，茂密的竹林变成一张张桌椅，身上的服饰也自动换上从大公那儿来的正式礼服。
会场内，空白没找到江户川乱步和伊纲的身影，连史蒂芬妮也不见，反而看到许多面目模糊的来宾，大概又是复制贴上的赶工制品。
ＢＢ的声音从四面八方的广播器传出：“虽然过程鸡飞狗跳，但有人为ＢＢ酱带来了双倍的戒指，真是感天动地！”聚光灯聚焦在台上表情一片僵硬的史蒂芬妮脸上。
“那事不宜迟，跳过繁琐的步骤，我们来切蛋糕吧！”
随着话音落下，只见红色弓兵一脸闹剧终于要结束的表情，从后台推着蛋糕出现。空白仰着头傻呼呼望着几乎要撞上天花板的奶油高塔，表情一片空白。
──你们管这叫蛋糕？！
“哥……”白忽然拉了一下哥哥的衣角，小脸满是严肃，“不能待在这，会疯……”
她望向红Ａ出来的后台，“厨房，立香亲……得去找她。”与妹妹心有灵犀的空立刻理解其用意，要控制住这帮从者还是只有藤丸立香才可能做到。
他们得把御主找回来。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游戏人生0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