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森林里的红眼村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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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克说发现了火红眼，目标疑似还有同伴，她跟踪两个小孩后面走了。还有一个不在现场，瞳色是金色，应该是他们的监护人。”
放下手机，库洛洛下意识看了一眼坐在窗边握着电话有些焦虑的少女，若有所思。
金色眼瞳，不会那么巧吧？
念的牵扯有时候就是缘份的牵扯，尤其少女身上的东西是比常规念兽更加邪异的存在，令人怀疑是从人类禁区偷渡而来。
当然也有可能类似于某古老王朝的“壶中卵”仪式──经由特定手法催生而出，不听从宿主意志的同时保护宿主，但连宿主都不会知道念兽持有的能力规则。
因为不能确定是不是目标的同伴，库洛洛决定静观其变。此时老板娘端着一盘刚烤好的小饼干与少女搭话，似乎在询问能不能为她拍一张照片，方才的光影构图令人印象深刻。
少女从面向窗外回过头，淡去眉宇间的忧色欣然应允。
库洛洛心思一转，环顾一圈没多少人的店内，在店长经过桌边时手起刀落，店长立时毫无预兆地倒下。他迅速地扶住中年男人，有些“惊慌”地开口：“没事吧？”
注意到骚动的人们将目光投过来，见一脸苍白已经失去意识的店长，和藤丸立香搭话的老板娘惊呼一声，一边喊着“老伴”一边慌张地扑了上来，其他顾客则有些茫然地关注后续发展。
藤丸立香当即起身冲向扶住店长的库洛洛：“我学过一些急救技术，先生，请将他平放下来。”
库洛洛听从指示，将店长平放在地板，藤丸立香检查了下，迭放双手按压他的胸口，同时用魔术悄悄做了一个紧急治疗。十个呼吸后，店长的眼皮动了动，有些迷茫地睁开眼，看上去意识依旧昏沉。
库洛洛有些惊讶，虽然只是随手施为，但普通人不躺上一天可不容易呢。
藤丸立香关切地询问店长：“请问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店长有些茫然：“好像、挺好的？”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脚一软又差点跌倒。藤丸立香赶紧扶住他，虽然有些焦虑那两小孩的动向，但也不能就这样丢着病患不管。
立香说：“我送您去最近的医院吧？”
库洛洛当即表态：“我也来帮忙。”
其他客人看事态已经平稳，又安心坐下喝茶聊天。店长本想说不用麻烦，可以让老伴带他去，但又想到这样没人顾店，还是答应了让青年和少女送他一趟。
“谢谢你们啊，有空再多来我这儿吃点点心，免费招待！”将店长送到医院，立香和他道别，身边还跟着图书馆偶遇过的青年。
注意到她的目光，对方爽朗一笑，率先称赞道：“你的动作很娴熟，是医疗相关专业的吗？”
立香以为对方是热心的大学生，回答起来没什么戒心：“咦，不，不是。我现在算是高中生……”虽然根本是辍学状态了啊。
“我叫做藤丸立香，刚才谢谢你的帮助。”
库洛洛和煦微笑：“这是应该的。”
他也自我介绍道：“我叫库洛洛，历史专业，看你在图书馆的选书还以为是学妹呢。”
那是在找召唤人选的灵感。藤丸立香干笑，想起还有两个走失儿童，眉眼间又挂上一层忧虑。库洛洛察言观色道：“你遇到了什么困难吗？需不需要帮忙？”
立香本来没打算说，但库洛洛有丰富的套话技巧，没多久就明白对方有两个打电话都不接的弟弟走丢了。
库洛洛热心地出谋划策：“你是观光客？住在哪？可以问柜台人员有没有看到他们往哪个方向离开，或是请他们调阅监视器。”
立香报了旅馆名字，库洛洛说那间不错，新装潢的设备也齐全，转头就趁立香没注意时给侠客发简讯。
在藤丸立香询问柜台的时候侠客发来回复：找到了，藤丸立香，同行人二位，江户川乱步和酷拉皮卡。团长你的意思是？
库洛洛：我们的目标是火红眼。
意思是另一个只是附赠，侠客懂了，他又说：派克失去联络了。
库洛洛思考了一下，回道：那就都带上，把他们分开，必要时只留下火红眼。
这边藤丸立香已经询问完柜台小姐姐，还调阅了监视器，但只拍到乱步独自往一个方向离去。
藤丸立香：“请问这附近哪里有贩卖点心的地方？”
柜台小姐姐说对面就有，立香道谢后赶紧追出去。库洛洛一路跟着，偶尔提出一些似是而非的馊主意：那边也有一家很好吃的甜甜圈啦、会不会走累了去哪里休息啦、会不会已经回约好的咖啡厅找不到你啦……
有一个黑泥精跟在旁边捣乱藤丸立香永远不可能找到正确的方向。
要说库洛洛也不喜欢这么迂回曲折的方式，和对待店老板一样送少女去医院躺一下多省事，但他试过了，手刀像撞在什么东西一样空间泛起了阵阵涟漪。
立香有些疑惑地摸摸后颈：“什么东西？”
库洛洛随手捡起一块石头：“不知道哪家小孩乱扔的。”
藤丸立香对库洛洛观感不错，没怎么怀疑。反而是库洛洛有些郁闷，趁着刚才他看见了，少女身边环绕着神秘符纹，不同于念能力，反倒像是萨满或祭祀一类偏向自然的力量。
万物都有“气”存在，人有，自然造物当然也有，一般念能力者开发本身潜力，萨满祭祀则运用自然。
如此纯熟的运用，是从哪个太古部落走出来的吗？
想到对方身边跟着一个住在森林的火红眼，好像就能理解了，部落之间的友好交流对吧？
这时藤丸立香的手机响起，终于又重新连络上那两个撒手没，得知他们在古玩街，立香立刻说别再乱跑她很快就到。
看了下地图，藤丸立香眼前一黑，她的位置和古玩街完全反方向，隔了大半个城！
──库洛洛深藏功与名。他寻思这赶过去也得要将近一个小时，够玛奇绑一打小孩了。然而藤丸立香似乎有些破罐破摔的意味了，在他面前凭空套上看起来科技感十足的装束：“谢谢您库洛洛先生，我先走一步，回头再见！”
虽然青年路都指反的但立香还是感谢对方的热心相助。看着少女跳上房顶，几个呼吸间就剩下一个小黑点，库洛洛内心有些木然。
──奥特瑙斯做为科技与魔术结合的灵基外骨骼，可是配备有推进器哒！
青年开始思考起与藤丸立香敌对的可能性。虽然麻烦了点，但并非不能解决。少女过于柔软的心是最好利用的弱点。
他的右手上具现出一本书，书页翻动间，他的身影消失在原处。
风声呼啸，两侧视野被拉成模糊的直线，藤丸立香以极快的速度踏着建筑顶朝目的笔直穿行。酷拉皮卡在电话里面吞吞吐吐，听起来特别心虚，被乱步拉着一起吃点心而放她鸽子也不至于这种反应吧？
所以肯定是遇到危险了又不想让她担心，既然乱步没预警应该都还在掌控之中？
但是立香还是很不安，右手背上的令咒似乎也感受到她的情绪而灼热异常。她从来不知道乱步的脑袋瓜里到底装了些什么，也不知道对方的预想中究竟有没有自己出场的时机，要是自己赶晚了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希望人没事……藤丸立香边跑边祈祷，面前视野突然变化，出现了一堵墙！
碰──！大盾砸在墙上，里头人家目瞪口呆地望着画风奇异的不速之客破坏了自家，抱头蹲防，啥也不敢说。
好不容易止住冲势的藤丸立香也很懵，好端端的赶路为什么会突然差点撞墙了？她给这户倒霉人家留了一把宝石，有些尴尬地迅速溜号。
离古玩街只剩两三个街区，乱步他们在上次买丑丑雕像的附近等待。立香正想动身，背后却传来熟悉的声音：“藤丸小姐，听说古玩街那里发生了不明原因的爆炸而一片混乱，现在过去很危险。”
立香有些复杂地看了慢步走近的库洛洛一眼，“是你啊……”
青年右手上捧着一本书，面上挂着一贯温雅的微笑：“用了有些粗暴的方法，但我也不太能控制，非常抱歉。”
立香摇摇头：“我知道您对我有所隐瞒，库洛洛先生，但我不想怀疑你。”
“请回答我，你是来妨碍我的吗？”
库洛洛一怔，像是惊讶直到此时藤丸立香竟然还存有天真的信任。他垂下眼，语气玩味道：“你心里不是有答案了吗？”
他的回答刚落下，少女的影子便开始颤抖，像棵得了羊痫风的树在无声地大肆嘲笑。藤丸立香则是有些无奈：“笑什么笑，又不是第一次被背刺。”
她抬起眼，眼里映照着青年黑色的倒影。当那双金色的瞳眸里褪去所有温度，显露出来的只剩下恍如神性般的淡漠。
库洛洛叹息：“我其实不想与你为敌……”他忽然身形一滞，厚重的盾牌当头拍下，然而下一秒青年原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茫然的吃瓜群众。藤丸立香紧急卸力，在路人脚边拍出一个陨石撞地般的大坑。
调换位置准备跑路的库洛洛眼角一抽，他没时间感慨耳边便响起金属撞击的声响。少女手上系着一端，天之锁避开不相干的路人如影随形地追着他跑。
调换位置的念能力虽然方便，可惜有ＣＤ。库洛洛用匕首架开神造兵器的追击，忽然将利刃刺向被卷进战场的小女孩。大约是和家长走失了吧。青年漫不经心地闪过念头，却见下一秒小女孩变成了藤丸立香。
立香无视匕首划过脸颊，一盾将青年砸进土里。位置替换是吧？你以为万能的达芬奇亲没帮御主的礼装安装过吗！
然而把盾挪开的时候却发现坑里没人，库洛洛又跑啦！
为什么要打？打了又没好处，事情办完了就撤不是天经地义的吗？盗贼团团长对跑路一点心理负担也没有，甚至还很好心地提醒藤丸立香：“匕首有毒哦。”
立香气到笑：“真是谢谢你哦！”
库洛洛笑咪咪道：“你还要继续打吗？我是不介意，但你能保护在场所有人吗？”
立香沉默地盯着他，眼里没有半点屈服的意思。但她确实顾忌着还没散去的吃瓜群众，打起来束手束脚。
库洛洛对她笑了笑，一个过于天真的小姑娘而已。然而他转身离开的时候背后响起了金属撞击的响声，与雌雄莫辨的柔和嗓音：
“你好像戏耍MASTER很开心吗？这位锈斑先生。”
一圈圈金色的涟漪中飞出无数锁链，眨眼间把黑发青年绑了个结结实实，绿发的美人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向同样目瞪口呆的御主张开双手：“从者BERSERKER，恩奇都，应您的愿望启动。好久不见，立香。”
他拎着“礼物”来到御主面前，新奇地原地转一圈，宽大的白色袖袍翻飞摇摆：“原来如此，所以MASTER一直没有召唤我们。我还是第一次以BERSERKER职阶现世呢。”
藤丸立香惊了，她看了眼投影出来的圆桌大盾，还有手上的天之锁，英灵召唤可以这么随便的吗？说好的还要灵脉呢？还是说召唤出来的根本不是……
立香赶紧确认道：“是小恩吗？”
恩奇都歪头：“货真价实哦，为什么MASTER会这么问呢？”
“……”
愣了一秒，他恍然地笑了下：“原来如此，虽然能感觉到‘祂’一直想取代我，但是不行，好不容易才和MASTER见面嘛。”
“比起这个，那个叫做手机的东西一直在响，不要紧吗？”
立香顾不上叙旧，赶紧接听电话。听着听着，她向库洛洛伸出手：“手机给我。”
库洛洛笑眯眯地说：“我现在动弹不得呢。”
恩奇都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直接把他的手机拿出来交给御主。
立香直接拨打纪录上第一个名字，很快就被接起。
“我是那两个孩子的同伴，你们团长在我手上，不准伤害他们。”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轻声问：“你打算做什么？”
立香：“把电话拿给他们听。”
侠客把电话交给唯一清醒的乱步。
立香：“受伤了吗？”
乱步迟疑，他能感觉到对方似乎有些余怒未消。
立香听出了他的迟疑，放缓了语气：“你要保护好酷拉皮卡。”
乱步：“……好。”
他把手机交还给侠客。
立香说：“交换人质吧，有意见吗？我在X饭店的大厅等你们。”她随意找了个最醒目的招牌，“不要拖延时间，限你们十五分钟内过来。”
侠客下意识道：“不可能，我们赶过去至少要半小时。”
乱步立刻拆台：“只需要十分钟！”
一旁的玛奇投来死亡凝视。
立香叹了口气：“保护好自己，乱步。不准伤害他。”
后一句是对车内的另外两人说的。
交流结束，他们移动到饭店的大厅坐下，似乎所有人都对双手被反绑在背后的青年视若无睹。库洛洛对此现象有些好奇：“这也是你的能力之一吗？”
虽然成为了敌人，但藤丸立香的态度却依旧显得不温不火，甚至有些礼貌：“算是吧，简单的暗示魔术而已。”
库洛洛看了大门一眼，点点头：“看起来只能瞒过普通人。”
立香坦然：“我菜嘛。”
两人彷佛老朋友叙旧。恩奇都暂时离开座位，回来的时候身边跟着一名穿着蓬蓬裙、绑着双马尾的娇小女性。
他对御主说：“我看她好像很关注我们，就把她请过来了。”
“少女”似乎才从观赏美人的痴迷中脱离，举起双手表态：“我没有敌意喔，只是觉得你好像陷入了麻烦。”
她瞄了一眼成为阶下囚的黑发青年，耸耸肩：“看来我好像看走眼了呢。”
立香对她笑了笑：“谢谢你的关心。”
“少女”啧啧道：“怪不得你会被耍得团团转，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了吗？”
她不客气地在立香身边坐下。
“我叫比司吉，姑且有看到那两个在等人的孩子。他们制造了一堆麻烦，不过还是被一个紫色头发的女生抓走了。”
立香有点担心：“他们还好吗？”
比司吉心说金发的那个脚差点断了，但对上绿发美人似笑非笑的视线，话到嘴边改了口：“挺好的，手脚都还在身上。”
立香：......真是令人难以评价。
场面安静了下来，恩奇都左看右看似乎没人跟他抢御主了，便笑眯眯地开口：“换我了？那MASTER可以告诉我您身上这棵空想树是哪里来的吗？”
立香：……啊。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森林里的红眼村0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