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森林里的红眼村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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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风铃叮当回响，让非假日客流量稀少的咖啡厅平添一份闲适的氛围。藤丸立香点了简单的三明治套餐，翻出手机打算看看两个男孩现在在做什么。
乱步似乎已经醒了，正在玩手机，才刚打过去立刻就接起电话喊着要吃点心。
连正餐都还没用还想吃点心呢。立香笑瞇瞇地回绝，让他赶紧收拾一下等等去找他。
乱步说不用了名侦探找的到路，内心却想着反正看不到，他要用自己的小钱钱去买点心！
对猫猫脾气有所了解的立香刚放下电话，转头就拨给酷拉皮卡，邀请他一起来吃饭，顺便把乱步接出来。酷拉皮卡闻弦歌而知雅意，当即表示会盯着乱步别偷买零食。
告知了店名，立香满意的放下电话，注视窗外来来往往的行人。步履匆匆买了轻食边走边吃的上班族、穿着蓬蓬裙的少女观光客、成群结队前往餐馆的学生、在街上追逐嬉闹的小孩子。
小孩子总是充满活力，看他们生机勃勃的样子心情也会不自觉愉快起来。立香抿了口红茶，眼神格外柔和。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阳光洒落照进室内，橙色发丝在阳光映照下光彩熠熠明亮无比；而她背后的影子漆黑如墨拖曳成条，像棵被泼墨的树，诡谲而异质。
坐在内侧角落的黑发青年若有所思地观察着这一幕，在念能力的视野中，影子内有无数颗眼睛一眨一眨，目不转睛地盯着沐浴在阳光下的少女，其中部分注意到他的目光，转而望向他。
在对上目光之前青年解除了“凝”。
他觉得很有意思，一个人身上同时表现出了救赎与毁灭、大恶与大善。那些眼睛怨愤不甘的同时又隐含希冀静默地注视，令人难以评价那人究竟该进天堂还是下地狱。
当然这不关他的事，目前最重要的只有任务目标而已，只是有些麻烦总无可避免，只希望不会有与少女为敌的那一天。
毕竟就算是他也不是很想面对那些来自外侧难以名状的存在。
…………
乱步正专注地把玩手上的一副眼镜。
等酷拉皮卡接近后他一声不吭地转身就走，引得男孩在背后连声追问：“要去哪里？不去找立香小姐吗？你这样乱走等等又会迷路了！”
乱步嫌烦地睨了他一眼：“你好烦啊，难不成你是不会思考的草履虫吗？”
顿了一下，他恍然大悟状：“对喔，你还是个小孩，脑子还会再长的吧。”
酷拉皮卡：？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拐着弯骂我笨！
但酷拉皮卡是个有理智的好孩子，他先检讨了下是不是自己刚才哪里做得不对，仔细过滤了一遍也只有跟陌生人说话这件事有欠考虑。虽然觉得没必要，但这是乱步对自己关切的表现吧……？
乱步冷酷无情地中断小男孩的胡思乱想：“收起你愚蠢的想法，既然还是单细胞就不要勉强自己思考了。”
“一个两个都要名侦探来担心，果然少了我就完全不行了嘛！”
酷拉皮卡认真求教：“请再说明白一点。”
想了想立香小姐的告诫，又补上一句：“用幼儿能听懂的说法。”
乱步啧了一声，蹦蹦跳跳地走在前方：“那是个杀人如麻的盗贼啊。嗯，看来还有异能，条件是接触肢体。哼，让名侦探猜猜看，她问你家在哪了吧？”
酷拉皮卡一愣：“对，她这么问了。”
压下差点脱口而出的“你怎么知道”，感觉说出来一定会被嘲笑。酷拉皮卡注意对方提及的新名词：“异能？”
“一种特殊能力啦，就跟你眼睛会变红一样。”乱步随口回答。他蓦然停下脚步，用面无表情的冷凝目光望向跟在后面的男孩。
被那双不参杂任何情感的理智眼神盯着，酷拉皮卡有种完全被看透的不适感。但这种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一转眼名侦探又瞇起眼，整个人气质变得闲适而无害。
他笑着说出：“皮卡，你被一个穷凶极恶的盗贼团伙盯上啦。”
语气太欢乐了以至于一点真实感也没有。
但紧接着的内容却让酷拉皮卡精神紧绷：“那个阿姨的异能是读取记忆，你刚才想了些什么不用我说了吧？”
酷拉皮卡脸色不太好看：“她刚才问的问题……”
追逐财宝的盗贼询问自己家在哪，还能有火红眼以外的其他原因吗？但是想到刚才的女性小心翼翼触碰小猫的模样，他又有些不确定起来。
“爱着世界和背负满身杀业又不冲突。”
彷佛看穿男孩所想，乱步漫不经心地打消对方心底最后一丝侥幸：“外面的世界就是这样毫无道理，别傻了，酷拉皮卡。＂
“……”
男孩吐出一口气，有些稚嫩的小脸上褪去了因冒险绘本所描绘的大千世界而产生的过度烂漫。他喃喃道：“谢谢。”
城市大街的喧闹逐渐远去，心神好似回到古木环绕的宁静小村之中。虽然总是百般嫌弃，酷拉皮卡却毫无疑问爱着那座美丽的森林与居住其中的同胞，他无法想象族人遭到杀害的模样，仅是想到有这样的可能性，翻滚的血液就几乎要染红了眼眶。
闭了闭眼，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就算只是捕风捉影、就算名侦探可能出错，但窟卢塔族确实是靠着小心谨慎而延续至今。长老的耳提面命从没像今天那么深有感触，他若总是像今天这般大意没准会在哪天不经意地给族人带来灾祸。
内心思量间，酷拉皮卡已有决断。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这段时间很感谢立香小姐和乱步的同行，既然接下来会遭遇危险，那──
“又在胡思乱想了呢。”乱步又一次看穿了他，轻飘飘地瞟了一眼比自己还矮半个头的男孩，有了一点做哥哥的责任感：“幼儿就要有幼儿的样子，依靠名侦探的力量也是可以的哦？就算有什么意外立香也会想办法的啦。”
酷拉皮卡心想这不就是惹祸了叫家长来处理善后的典型范例吗。又想到现在的处境就像书中说的伙伴之间彼此帮助，愧疚的同时忍不住又有些雀跃。
他还想再劝，却见乱步将手上把玩的眼镜戴到脸上，以阐述世间真理般响亮的声音大喊：“而且啊，坏人都是脑子不好使的笨蛋！”
“就算是大人，只要是作恶的坏蛋，就没有名侦探无法解决的事件！”
回声在这空旷的旧住宅区中回荡，酷拉皮卡才发现自己跟着乱步不知不觉走到人烟稀少的地方，周围只有废弃老旧的公寓，杂草丛生，藤蔓攀附在建筑的外墙。
窒息，为什么要放任名侦探带路啊！
镜片后的锐利目光投向空无一人的转角处。少年勾起志在必得的笑容：“还要继续躲猫猫吗，盗贼大婶？”
“真是个讲话不中听的小孩。”
身材高挑的女人从转角处慢慢走出，被叫破行踪她脸上也没多少紧张，而是有些好奇：“你怎么发现的？”
要知道，她可是用屏除气息的“绝”跟在后面的啊，就连一般的念能力者都不一定能够察觉。
乱步的回答也很气人：“没发现啊，这不是想一想就知道的事情吗？”
他指着四周环境：“破旧荒凉、人烟稀少，不就是最适合发生绑架案的地方？”
派克诺坦脸色沉凝下来：“你是故意引诱我出来的？”
乱步对她做了一个鬼脸，扭头对如临大敌的金发同伴道：“按计划行事哦！”
酷拉皮卡：？？？
什么计划，我们刚刚有说到吗？？？
此刻小男孩心中开始回忆起名侦探字里行间的暗示，一颗砂锅大的拳头突然逼近脸前，一个照面他就飞出去啦！
派克诺坦皱了皱眉，她没有从酷拉皮卡的记忆中获取任何有关“计划”的具体内容，难道说这两人的交流出现问题了？
乱步对一下子就飞出去的同伴也有些惊讶：“哎，你这也太惨了吧，连一招都接不下来？”
他又急忙对逐渐走近的派克诺坦说：“你要是像那样揍我一拳我可能会死哦？”
“那不是挺好的吗。”
派克诺坦到底没有像对待窟卢塔族的小孩那般粗暴，从站姿就能看出对方不是一个练过武术的人。她听到刚才男孩们的对话，非常在意为何自己能力会泄漏，一个不小心打死就不好了。
派克诺坦伸出手：“那么，回答我的问题。”
“所谓的计划是什么？”
掌心轻触一瞬间，她的瞳孔蓦然放大，庞杂到几乎要撑爆脑袋的信息疯狂灌入脑海。她看见扬起的飞尘闪烁微光，看见角落躺着无名的骸骨，看见老旧的建筑物闪过一幕幕画面：有人藏匿有人斗殴有人杀害有人死亡，随意弃置的尸骸逐渐腐朽，血液流淌经过岁月沉淀为黑褐色的土块，每踏过一步耳边彷佛响起死者不甘的哀号。
她不像在读取少年的记忆，是少年的记忆在疯狂追逐她，过量的信息让她脑袋一片胀痛。
终于一切尘埃落定，一片黑暗静静将她包裹，脚下是人类文明的灯火在闪烁，显得极为美丽。
派克诺坦松了一口气，总算摸到计划的核心了。
她正想集中精神读取，谁知道脚下的黑暗翻涌而上，黑泥一般的滑腻触感侵蚀精神，难以言喻的恐惧攫取心脏，一瞬间她的意识便被黑暗吞没。
酷拉皮把自己从窟窿里拔出并匆忙赶回，眼前景况让他松一口气。
他忍不住埋怨：“你做事都不考虑后果的吗？”要是盗贼不打算听辩解，一巴掌拍死乱步那该怎么办啊？
乱步很悠闲地拆开一根棒棒糖，含糊不清说：“名侦探唯一没预料到的是你竟然一招都撑不过去，幸好我有准备。总之成功解决异能者，这样就不用担心对方用同样的办法直接找到你老家啦！”
酷拉皮卡有些感动，对方这样铤而走险还是为了自己啊！浑然忘了唯一挨揍的只有他。他拍拍沾上尘土的服饰，蹦跳几下，一切正常，觉得不可思议：“怎么做到的？”
乱步不答，推了推脸上的眼镜，眼镜闪过一道智慧的光芒。
见得不到答案，酷拉皮卡撇了撇嘴，又问倒在地上的派克诺坦：“那这个怎么回事？”
乱步这次很爽快地交代，毕竟这是给小弟彰显自己很厉害的时刻：“计划就是名侦探昨天做了一个恶梦。”
酷拉皮卡心底先是冒出一个问号，随即更加不可置信。他指着倒下的女人非常震惊：“所以，她是被你记忆中的恶梦吓晕的？！”
乱步自豪地点头：“没错！”
名侦探可是平均十年才会被吓到一次的啊！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森林里的红眼村0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