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发糕

20、第二十章

　　长夜漫漫。一朝妄念得以实现，便如暗夜的妖花瞬间绽放，肆无忌惮。
　　我舍不得思考，舍不得停留，每一刻都是向前的。
　　这种时刻怎么能再回头想，再有心思矫情的忆苦思甜？
　　只是当我低哑着声音，不知道第几次又说“再来”时，皇弟恼怒的伸手一记巴掌打了过来，我顺着便闪身侧抱着他倒了下去。
　　这回真是疲惫了。
　　我躺在他的身旁，眼睛看着头上黑漆漆的雕凤梁顶，五脏俱贴心旷神怡，就好像吃了老神仙的神丹妙药自此脱胎换俗了般。

　　情到深处不能自抑，此夜良辰已是恩赐。
　　“你哭什么呢？”皇弟不知何时伏在我的肩膀上，看着我的眼睛轻轻道。
　　我不置信的摸摸自己的眼睛，才发现是湿润的微微带着凉意。
　　“我说过这天下的荣耀便只与你一人共享。”皇弟星眸深处带着春色，轻声又坚定道“以后你我便一条心。待收拾那些小人后，你便光明正大的站在我的身旁。”
　　这话说的颇有点耳熟。
　　我想了又想，侧目看去。
　　这不是恶女调戏完良夫说的词吗？我无语的擦擦面上的湿润，突然觉得啼笑皆非。

　　最近我觉得自己甚是能吃。
　　一顿便能吃下两大碗米饭，几碟子菜。饭后还能再进一些细点，越甜的越入口。
　　这大约是人逢喜事胃口好，吃什么都是香的，看什么都是好的。
　　甚至连那些个奴才都私下议论着，皇弟现在眉目含情怕是有了什么喜事宫里要有番热闹的。
　　我吃饱了饭闲着也是闲着，索性每日蹲着听会儿墙根，然后看看日头西下，琢磨着那些个大臣们差不多都散了，才晃悠悠的去找皇弟叙叙情儿。
　　其实这日子过得倒真是舒坦。

　　这日我起得晚了些，用膳便也迟了些，所以索性揣着细点蹲在墙角边吃边听那些奴才嚼墙根，翻老账提旧皇历。
　　什么吏部闫大人表面威风实则惧内，户部柴大人年老体衰却有色心，礼部那个陈大人卖友求荣出卖过自己的恩师云云，这些个奴才们信手拈来，把那些个事儿说的绘声绘色的就好像他们亲眼见着似的。
　　倒真是颇有些趣味。
　　其中倒是提过本王女我，确切来说是本王女的那死了多年的亲爹。
　　这也是涉及了多少年的秘史传闻，所以当时说这事儿的时候，那些个奴才们四处寻了半响才小心翼翼的开了口。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他们压根没想到本王女正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听墙根。
　　不过大多数的宫闱秘史到了最后总是会流传到了民间，所以那些个奴才讲来讲去也和我在民间里听的差不多少。
　　无非是我那个老娘的风流史桃花债，害得那些个男人们打来争去个耍手腕。而我那个亲爹大约是长的好看些，头脑又简单些便在明枪暗箭中败下阵来，从此带着我流落到了民间。
　　只是当那些个奴才们含糊的指射皇太君时，我心里不由还是一跳。
　　这些个奴才们真是胆子肥，那些个陈辞滥调又开始重提。
　　想当初我刚回了宫，抱着我那亲娘痛哭了几场亲情正荡漾的时候，便开始有人接二连三的找上门，先是表忠心后是义正言辞痛诉皇太君的种种逼迫手段。
　　我仔细听了听琢磨了下，终是明白了这些人的意思。无非是让我挺身而出为父上演宫闱情仇。
　　只是他们找错了人打错了算盘。
　　所以最后他们下去陪我亲爹去了，我还继续没心没肺的活着。
　　………

　　今儿外面阴了天，午时刚过便开始飘起连绵的雨丝。
　　我边听着那帮奴才们嚼墙角边看着外面不绝的雨珠，酥碎的细点渣扑扑的落下来突然让我觉得有些过于腻歪。

　　当我走到御书房时皇弟正独自一人坐在窗前望向庭院，他似乎看得呆了。
　　我站在御书房的六扇大门口，一只脚迈进房内，另只脚仍跨在外面。发髻上沾满的雨珠顺着缓缓的延下来，一会便迷湿了我的眼，我眨了眨。
　　皇弟正巧转过头来，对上我这番狼狈倒是难得的宽厚，也没多说什么让我注意体面礼节的话，只是对着我招招手让我过去亲手帮我拭干了头发。
　　“那些个奴才怎么能让皇姐便这样来了？”皇弟语气透着不悦。
　　“是我急着要见你。”我笑嘻嘻仰面道。
　　今儿皇弟倒是格外耐着性子，帮我把头发拭干后又梳拢好系住。脸上慢慢的也浮现了笑意，本来皇弟便色如春花眉目若画，此时一笑起来更是媚态横生万分惑人。
　　“你，你真香………”我觉得小魂小魄的又嗖一下飞了出去，心里酥酥痒痒的，不由心里一热抓起皇弟的手便轻轻的亲了一口。想了想又觉得不够，又接连亲了几口。
　　皇弟倏地抽出了手又羞又怒的抬手一记耳光，只是快落下时又反悔似的轻轻撩摸了般不痛不痒。
　　我一咧嘴，顺势搂了过去只觉得皇弟浑身上下都是香的。
　　“真香………”我看着别扭的皇弟心里乐得便都颤微了“轻声，外面还有侍卫。”
　　皇弟闻言便越发羞恼，回手又是要一记耳光过来。
　　我嬉笑着闪身让过，伸手揽住他的腰间磨蹭着贴到他的中部，隐约的触感让我有些迷醉。
　　“光天化日的………”皇弟瞪了我一眼，面带羞红似嗔似喜。
　　“只是抱一会。”我紧密的贴着身子笑道。
　　好一会我才松开手，顺目过去时发现桌上赫然半展半卷着当日那副画。
　　“这画甚好，回头我便命人挂起来。”皇弟微微一笑道。
　　这画当初看着别扭，如今看着仍是有些别扭。况且这两身红艳艳的长衫真要挂起来不定要让人看着多伤眼呢。
　　只是我看着满心欢喜的皇弟实在说不出别的话，只好张嘴笑道“其实我也是会做画的。”

　　这话其实说的不带掺半分假的。
　　俗话说富人有富人的过法，穷人也有穷人的活法。当初皇弟在宫廷这个污泥里中通外直，不蔓不枝的生长着，我也各呈手段凭着一副泼皮，几手绝技在章台街混着。
　　这其中一手便是作画。想当初在章台街我也算是称得上名号的画师，做出的册子也要值得二两的纹银。
　　只不过与其他正经八景的画师相比，我画上的人儿是少了点东西的。
　　所以当我跟皇弟说了这段往事后，他便涨红了脸只差气得没命人拖出去打我个知法守礼再回来。
　　其实画春宫图是件雅事，那些认为这种是低俗粗秽的人不定塌下掖着多少本呢。

　　我笑道“若是皇弟喜欢，不若由我亲自为你执笔………”
　　皇弟闻言用那双黑漆漆的双眸看着我，外面连绵的雨映上去显得亮亮润润直浸心房。
　　他微笑道“好！”

　　长笔挥呈，白腻晶莹艳丽动人。
　　指尖接触下，光滑细润可凝水可结珠。
　　面前人黑发散落，覆在背上脸上身上，逐渐散乱飞扬。
　　或娇羞或蹙眉，时而香玉满怀的羞涩时而妙体缠绵的放纵。
　　就着外面连绵不绝的阴雨，暗室幽幽，恣意挥笔疏画一气呵成。
　　金雉燃香，鸳鸯呢呢，画卷飞扬，人入画画生人，一时间双眼迷离辨不清分不明，不知是屋外风雨声亦或是房内娇声连连。风动？人动？………或是心动罢。

　　“这画我收着吧。”我盘算着若有一日皇弟厌烦我了，把我赶出去，这画可是能卖个好价。
　　皇弟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把那画一点点自我手里抽了出去笑道“这是皇姐为我做的画。”
　　我想了想，终是不甘心的垂目叹道“自小我便命里薄福，如今能呆在皇弟的身边多一日便都是上天的恩赐。我想必是要先于皇弟一步的，这人世总是无常的，万一那时我不在皇弟的身边，怎么也要留个念想的。”
　　皇弟闻言沉默了片刻，半天才缓缓道“什么在不在的——不许胡说！”
　　我垂目不语。
　　皇弟突然一把拽过我，环了又环只紧得我差点翻了白眼。
　　“不许离开我——你不准先走。”他喃喃道。
　　“这难说。”我万分为难道“人世无常——”
　　过了许久皇弟终是松了开来，看着我轻笑道“那些个小人不足为虑——朕早已做好安排。”说着又把桌上准备挂起来的红艳艳充满喜庆的画赐了我随身带着。
　　我掂了掂手里的画，心下终是松了口气。

　　我看了看外面的雨下的似乎小了些，心里便惦记着那些个奴才们给我留的晚饭，便起身要回去。临出了门口，皇弟突然在身后漫不经心道“下月十六便是朕大婚的日子。”
　　呵！成亲的日子！
　　我脚下一不留神，连绊了两跤连磕带砰滚出了门槛外头。

　　………

　　（先做个预告，就是下一章的正文，将会有个很大的转折。非常大的转折，本来想一气写了出来，可是凌晨这个时间完全不在状态，只好等到下章写了。其次是万分抱歉。这章的后半段我很不满意，可是请大家原谅我吧。本来应该这周多做更新的，可是我拖沓的拉毛病又是犯了。所以为了赶更新，终是写到后半夜。这后半夜的思维整个都是在梦游状态，所以我觉得很对不起大家。凑合着看吧。再次抱歉再次感激。）

作者有话说

　　推文：E妹妹的文。现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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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如何才能伤害那个人？胆小的刺猬苦苦思索。但是他的反击如此温柔。伤害不成，却越陷越深。像是一朵不能绽开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