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危机四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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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叮铃铃。”
穿着白色衬衫的手从键盘上慢慢降落在黑色手机壳上，黑白分明，煞是好看。
殷桀看了一眼来电姓名，轻笑了一声，“喂，殷褚小朋友，有什么事吗？”
那边也给了殷桀一个微笑，“爸爸，爸爸，你晚上想吃什么呀？”
殷桀笑着摇了摇头，一副看透的样子，“你想吃什么，我们就吃什么。”
“哦，那我再想想哦，”殷褚在电话里嘬了殷桀一口，“等我电话哟。”
“好。”
殷桀笑着挂断了电话，继续投入到工作中。
“老师，院长叫你过去一趟。”
殷桀从西南角的教学楼走下，穿过小树林，路过露天篮球场，殷桀随便撇了一眼，发现里面有一个染了奶奶灰的男孩子特别显眼，显眼的不是他的奶奶灰，是他和殷褚一样的穿衣风格。
上身是粉白色，下身是奶黄色——幼稚园的标配。
殷桀摇摇头，现在都怎么了越活越‘复古’了吗？
科技楼。
殷桀坐上电梯到五楼，穿过狭长的走廊，从右边的窗户可以看到那个操场，殷桀随意瞄了一眼，发现那个奶奶灰不见了，去干嘛了呢？
跑题了跑题了，殷桀立刻拉回自己的思绪。
殷桀扭过头，看左边的窗户，从左边的窗户可以看到里面的科研人员，在不停的忙忙碌碌。
“唉，”殷桀可以理解，外面还没得到确切的消息，但是作为像殷桀这样的内部成员来说，事实已经很明确了，也很危急了。
全球正在遭受病毒的入侵。
它正在不断的侵蚀人们的生活，现在，唯一能确定的是它来自一个月前的一场全球性红色降雨，一开始科学家们认为这只是一场红色矿物质成分过多的雨，不足为奇。
但是随着另一些科学家们的发现和观测，人们的基因从那场红雨之后开始慢慢地发生了一些变化，科学家们至今都还未分离出这种物质。
它叫KHL-G。
殷桀敲了敲门。
“进。”雄厚的声音，却又饱经沧桑。
陈院长戴着一副小小的四方眼镜，抬头纹一层一层地叠着，陈院长抬头看了他一眼，又迅速低下头继续看手里的数据，顺便摸了摸抬头纹。
“你找我什么事，”殷桀自顾自地找了个位子坐下，“我说过我不会过多参于这个项目。”
“不是这事，你先坐会还有一个人要来。”
殷桀无聊的坐着。
熟悉的震动，一条信息。
殷桀拿出手机一看是殷褚，殷桀瞥了陈院长一眼，还在与工作死磕。
褚褚小宝贝：想吃红烧排骨。
殷桀：好的好的，就红烧排骨吗？
褚褚小宝贝：还能再有吗……那我再想想哦。
殷桀在手机后面微微一笑，轻轻地摇了摇头，还真是个小孩子，怪可爱的。
殷桀笑出了声。
突然。
“老师，这是你的孩子吗？”殷桀吓得差点都要把手机扔了出去。
猛得一回头，微微皱眉，谁啊，这么没礼貌，不知道不能乱看别人的东西的吗，连殷褚都知道这是侵犯了他人的隐私权。
“你知不知道这是……”入眼便是那熟悉的颜色——粉黄配。
“对不起，对不起。”奶奶灰立刻双手合十，向他道歉，“对不起，老师，我只是太喜欢小孩子了，对不起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看着奶奶灰都快要哭出来的表情，语调里透露着点点委屈，殷桀不知为何想起来殷褚，更何况面前的奶奶灰还极有可能是自己接下来的合作搭档。
“算了，没事，下次注意就行了。”殷桀摆了摆手。
“嗯。”商黎微笑着，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商黎来了。”陈院长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了下去，自己都不禁感慨道，“最近忙啊，真的是忙啊，忙得晕头转向，殷桀你就代替我带商黎随便逛逛，了解了解熟悉熟悉，以便他后续工作。”
殷桀也不想这么干坐下去了，等陈院长搞完，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那还不如带商黎随处逛逛，然后就跑路回家、喂崽子。
一想到这办法可行，殷桀就忍不住嘴角微微向上勾起。
“殷老师，你在笑什么呀？”商黎。
闻言，殷桀立刻收起了笑容，“没什么，块跟上，我带你逛逛。”
“好的，那就麻烦殷老师了。”
殷桀不接他的话。
商黎却一点也没有被嫌弃的意识自顾自地围着殷桀叽叽喳喳，“殷老师，这里好大”“殷老师，这什么”“殷老师，殷老师，……”
殷桀带着商黎下了四楼。
“你应该是实习生吧。”殷桀实在是受不了他，打断了他的长篇大论。
“是的是的，殷老师。”商黎眯着眼微笑着看着他。
殷桀瞥开了目光。
“那你一开始是不能到楼上的，你应该是先从整理这方面做起。”
“整理？是整理这里所有的文档吗？”
得到殷桀肯定的眼神。
“与其说是整理不如说是让你们熟悉以前的事例。”
一想到不能上楼，不能天天见到殷桀，商黎感到一阵无力，那他当初那么努力，那还不如去当殷老师家的门卫。
“那老师能时常过来看望我吗？”
“我不是这边的人。”
殷桀想也不想，拒接地很干脆，但是，一抬头发现商黎失落受伤的眼神，不知为何又想起来殷褚。。
“但你有什么不会的可以来找我。”
“真的吗？谢谢殷老师。”
一瞬间，商黎的眼里盛满了欣喜，一闪一闪的，像小星星一样。
果然，心性和殷褚一样，还是个小孩子呢。
殷桀带着他穿过一排排的书柜，白炽灯是那种需要拥有极大的耐心，等老半天才会亮的。
“呲啦——呲啦——”
在灯光下，空气中的尘埃，漂漂浮浮的，清晰可见。
殷桀带着商黎往里边走。
“这里是上世纪的案例，这些是奇特难以解释的……”
越走越里面，空气中多了一股难闻的气息，若有若无地钻进两人的鼻孔。
这里是四楼，为了更好地保护档案，是没有窗户的，只有头顶老旧的白炽灯。
不知从何时起殷桀发现商黎突然不开始哔叨了。
安静是安静了，但不知为何殷桀开始手掌出汗，这里处处透着怪意殷桀想迫使自己停下来，但不知为何还要向前走。
“老师，这里好可怕，我们回去吧！”商黎突然一把抓住了殷桀的手腕。
殷桀回过神来，咽了口口水，“好。”
往回走时，“咔擦”一声。
殷桀低头一看，“咦这不是老张的钢笔吗，怎么会在这。”
“老张？”
“嗯，这里的档案登记员。”
“这样啊。”商黎不动声色地朝档案室的深处看了一眼，“那老师，我们块出去还给他吧免得他着急。”
“好。话说老张人呢……”
—“这钢笔是我儿子从国外寄给我的，我可不得天天带在身边。上厕所都不摘下来。”—
殷桀猛得一回头。
老张！
殷桀也顾不得害怕了，大步向深处跑去。
在档案室的深处，老张眼睛空洞洞的，张大着嘴巴，跪坐在地上，直勾勾的看着前来的殷桀。
周围都是散落的书，右房顶的排扇呼哧呼哧地运作着。
墙上都是暗红色的血迹，老张已经死去很久了。
殷桀止不住的发颤，周围还充斥着白炽灯呲啦的声响，明明是盛夏，殷桀却感受到了后背的冷汗。
空气中有蚊子嗡嗡作响，殷桀眼睁睁地看着一只蚊子飞落在老张腐烂的皮肤上又飞到地上凝固的血迹上，突然蚊子向他飞了过来，殷桀胃里泛着恶心，连着后退了几步，太恶心了。
突然旁边伸出个手将他拉出了黑暗。
“老师，别怕，我打过电话了，警察马上就到了。”商黎顺了顺殷桀的后背。
殷桀想应他一声，可突然发现喉咙紧缩着，殷桀甩开了他的手臂，后退几步，点了点头。
商黎举着半空中的手臂也不觉得尴尬，自顾自地放下。
安静无声的氛围，恶心催人的空气，逼仄尴尬的环境，这些的一切的一切，压抑地殷桀喘不过气来。
“我去外面走走。”殷桀说了一句也不管商黎，自顾自的走了。
“殷老师，我陪你。”商黎立刻快步跟上。
殷桀也没有反对，或许说是没有理睬他。
走到室外，刚好和匆匆赶来的陈院长迎面撞上。
“也不知怎么搞的点他竟然坏了，”陈院长缓了一口气，“确定是老张。”
“确……”
“是老张，错不了。”殷桀抢了商黎的话。
商黎看了看殷桀，发现殷桀在短时间内已经缓过来了，脸色也已经好多了。
“这事有点麻烦了。”陈院长，“他杀还是自杀？”
“应该是他杀。”殷桀咽了口口水。
“嗯”陈院长摘下眼镜，捏了捏眉心，“怎么事情那么多呢？”
商黎看了看陈院长一眼。
三人在门口站着，沉默不语。
“你们说，会是谁杀了老张？”
殷桀看了商黎一眼，“大概是学院的。”
陈院长没有发表意见。
恰是这时，警察来了。
打头的一个警察尤为好看，他在三人面前站定，“我是刑侦队的队长，我叫荣御。”
“你好。”陈院长。
陈院长跟着荣御走了，而殷桀和商黎则被当作是第一现场发现人带走了。
整个下午，殷桀感觉脑子昏昏沉沉的，哪怕闭上眼，脑子里也满是那一片挥散不去的红褐色。
询问，笔录，再询问，再笔录。感觉就像是一个不尽循环的圈，让人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对他询问笔录的人是荣御。
殷桀坐在走廊的凳子上等着商黎。
“叮铃铃，叮铃铃。”
“喂？”殷桀已经没有过多的力气去看来电显示的是谁。
“是褚褚呀！”
“哦，是褚褚啊，怎么了吗？”语气不知不觉带上了笑。
“爸爸，很累吗？”褚褚顿了顿，“爸爸还会来接褚褚吗？褚褚可以自己……”
殷桀看了看手表，已经四点了，过学前班放学的时间已经过去十分钟了，怪不得殷褚要打电话过来，“你不可以，爸爸马上就会来接你，你再等一等，不要跟陌生人走了，知道了吗。”
“好的爸爸，那爸爸路上小心。等你呦，mua～。”
殷桀站起身，准备去跟商黎说一下，他要走了，不等他了。
结果一站起来发现商黎站在拐角处静静地看着他，沉默着没有说话，眼神里透着殷桀看不懂的情绪。
也就是在刚才，商黎才真正地明白，那个叫殷褚的孩子，在殷桀的心里占有多么重的分量，明明不是……
看样子怕是不能轻易地将那个孩子，从老师身边除去了。
荣御从商黎身后走了出来，“谢谢你们的配合，晚些时候我们会再联系的。”
“好的，我们最近不会出省的。”殷桀连忙跟上。
“我们要走了，家里还有一点急事要去处理。”说完，殷桀也不再管另外的两人，径直走了。
“老师，我送你。”商黎立马跟上，现在不去会会那个小孩，还准备什么时候去。
殷桀走到门口的时候就有点后悔了，一想到自己的车还停在学校里，而幼稚园又离警察局有点远，便转头朝商黎扬起一个笑容，“那就，麻烦你了。”
商黎笑了笑，摆了摆手，“不麻烦的，能帮上老师的忙，我开心都来不及，怎么会嫌麻烦呢。”
殷桀笑了笑，是一个很会说话的男孩子。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和荣御交换微信之后，殷桀就和商黎去接殷褚了。
坐在一辆看不出车牌的，但是一看就知道很贵的车里，殷桀调侃了商黎一句，“深藏不露啊，富二代。”
“老师，饶了我吧。”商黎无奈。
阳光幼稚园在市中心，开车大约要15分钟。
本应该是正值晚高峰的时候，然而，路上几乎没有几辆车，诡异的安静，就连小鸟也静悄悄的。
然而这时，外面开始刮起了大风，樟树在狂风中恐怖的摇摆，天空从地平线起开始慢慢变红，先是淡红再慢慢的变成橘红深红，红色从四周的天空渐渐侵犯到天空的正中央。
一股不祥的预感和难以抑制的烦躁涌上心头，怎么会事，殷桀催促着商黎快点。
商黎已经将车速开到最大了。
好在没多久，殷桀就看见小小的殷褚站在幼稚园的门口，眼巴巴的看着一辆又一辆的车。
“殷褚。”殷桀在车一停下来就飞奔了下去。
“爸爸。”殷褚都快感动到哭了，冲殷桀拼命地挥手。
殷桀感觉自己越来越心慌了，也就在这时，殷桀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哪里不对劲呢。
老师呢，幼稚园怎么一个老师都没有呢？
意识到不对劲了，殷桀连忙将殷褚抱入怀中。殷褚也紧紧的抱着殷桀的脖子。
“褚褚，老师呢，老师去那里了呢？”
“老师说头疼，进去休息了。”还没等殷桀喘口气，殷褚又补充了一句，“不过老师好可怕，老师的皮肤都变绿了。”
“变绿了？”商黎走了过来。
面对突然出现的人，殷褚也没有胆怯，一个劲的盯着商黎的脸看，“哥哥好漂亮呀。”
“噗嗤——”殷桀笑了，看了商黎一眼，商黎整个脸都黑了。
殷褚是个高度颜控，但是词汇量又极其匮乏。
商黎看殷桀笑了，顿时觉得殷褚也没那么讨人厌。
突然幼稚园内发出了一声低沉而又巨大的声响。三人皆是一愣，齐齐地盯着。
幼稚园的大门被推开。
一个身穿碎花裙子、白色围裙的“绿人”出来了，眼睛直直的看着他们，全身上下都是绿色的，除了头发和指甲之类的。
商黎一看到，就立刻拉着殷桀开跑，而殷桀也抱紧殷褚，渐渐跟上了商黎的步伐。
“那是陈老师。”殷褚指着“绿人”。
“那我把你扔给陈老师，好不好。”殷桀。
“爸爸，我爱你，要抱紧我哦！”殷褚连忙抱紧殷桀的脖子，趁机嘬了殷桀一口。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危机四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