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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 38 章 ...

  •   “你小子艳福不浅啊,莫不是见着阿意身体不适,今儿没来给老太君贺寿,心里就想着左拥右抱?”

      时倾一副生怕事情不够热闹那般,继续饶有兴致地打趣对方:“不会是看上了小姑娘年轻水嫩,怪我扰了你的好事罢?”

      听到时倾这话,祁麟端不由“咯噔”一下,见眼下也没有闲杂人等在,这才不似刚才那般板着脸正经严肃,浑身都松懈下来了。

      这可是自家媳妇儿的闺中好友,阿意是最听时倾的话,若是对方在自家媳妇儿跟前说些什么的话……他可是得罪不起的!

      刚才跟李秋水那事被时倾看到,祁麟端确实是觉得有些别扭的,他有些不好意思般地挠了挠鼻尖,“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怎地还拿我开玩笑,我躲都来不及,要不是你正好来了,我本就打算要让侍卫把她带走的。”

      “这不幸亏你来了,倒省了我的事儿。”

      然而对方却是不吃他这套,只见时倾红唇微勾,挑眉一副看他好戏的模样,祁麟端这才满脸无奈,当下就伸出五指认真地向她和盘托出,“好好好,我向你保证,我对那女人绝对没有任何想法!”

      “你只管放心就是,事情我都已经吩咐好了,若是她胆敢做些什么,那就要做好了承担什么样的后果的准备。”说到这里,祁麟端不由眯了眯眼睛,眸子里闪过一抹狠厉。

      既然胆敢伤害他在乎的人,那就要知道,他祁麟端不是好惹的。

      他那明面上的好“母亲”、好“弟弟”,就先在后头等着罢……

      “信阳,你可别在阿意面前透露了风声,她如今刚有了身孕,正是该安心养身子的时候,我怕她到时知道了会担心……“

      不得不说,如果不是时倾提前跟他打了招呼,祁麟端还真是没有想到,这个看着容貌清秀、性子也是娴静柔顺的李秋水,背地里居然藏着这样龌龊的真面目。

      ……只能说,能跟那蛇蝎女人扯上关系的人,心肝都是坏透了的。

      若是他没有时倾的提醒,继续放任她们在襄王府行事,那到了后头,岂不是会害了阿意她们母子……

      如果因为他的大意愚蠢,导致发生了什么无法挽回的惨剧,真到了那时候,祁麟端觉得自己绝对会疯掉。

      见祁麟端脸色越发严峻,好似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那般,时倾这才大发善心地出声宽慰他,“那是自然的,这事我不会告诉阿意,如今她是双身子的人,这些琐事就不必烦扰她了。”

      阿意那家伙看似大大咧咧的性子,其实心思最是细腻体贴人的,很小的事情都会触动她,有时生了什么事,不想让其他人替她担心,也只会自己闷在心里偷偷难过苦恼。

      时倾没把这些事情都仔细告诉苏意,就是不想让她烦恼。

      这样也好安心养胎。

      “若是你堂堂襄王府世子的身份,就连这些事都办不好的话,我可不敢继续让阿意母子她们待在襄阳王里,想必伯父他们也不会同意罢。”说完这句,时倾还故意挑衅般地看了眼祁麟端。

      “那你这襄阳府世子的位子,不做也罢。”

      “倒不如真让给了你那‘好弟弟’。”

      祁麟端听了这话更是脸色一黑,当然,他不是在生气时倾说的话。

      而是他自己心里无比清楚,如果真的让苏意母子在眼皮子底下出了什么事,按照自己的岳父跟妻兄他们疼宠女儿/妹妹的程度,肯定不会轻易原谅自己。

      说不定立马就会把苏意接回将军府,或许还会让他们和离……

      祁麟端跟苏意本就有着青梅竹马般长大的情谊,彼此又是真心相爱才成亲的,感情极其深厚恩爱,和离这样的事情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自然是不肯的。

      他们早就说了,这辈子是要白头偕老的。

      “呵呵,平西侯夫人说笑了,他们还不至于在襄王府里只手遮天,只要他们胆敢伸手在潇湘院里胡来,本世子就敢把他们的手统统都砍了。”

      说到“砍”字的时候,祁麟端那双幽深的眸子凶光乍现,丝毫不见平日里的斯文有礼。

      当下没有把人彻底根除,只不过是因为他还没找到当年母亲去世的真相,若不然的话,也不会还让他们母子在王府里蹦跶得欢腾。

      一个身份卑贱的庶女,借着照看病重嫡姐、刚出襁褓的侄子的由头,费尽千方百计爬上了姐夫的床榻,二十年如一日地装腔作势扮的好妻子、好姨母。

      事实的真相却是,母子俩都是心口不一的虚伪小人。

      可这样又如何,他们花了半辈子徐徐图之的东西,不论如何也不会真的到了祁麟佑母子手中。

      尽管他不甚在意,就算毁了,也不会真的给了他们。

      他堂堂襄王府世子,还不至于这点魄力、手段都没有。

      时倾觉着不至于连看人的眼光也没有,祁麟端骨子里是什么样的人,其实她已然心知肚明,也知道对方待自家好友的感情不是作假的。

      刚才那一番话,也不过是替苏意稍微试探一番,好在对方没有让她失望。

      上辈子苏意母子死得不明不白,若说没有祁麟端的责任,时倾是不信的,如果不是他轻信了襄阳王府那女人,没有警惕到对方的目的,也不至于久久察觉不到端倪。

      居然还入了襄阳王府继妃杨氏跟他那位好“表妹”的圈套,差点就娶了李秋水为妻。

      虽说最后祁麟端也给苏意母子报了仇,可终究已经太迟了,斯人已逝,活着的人做得再多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这辈子,时倾不想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这才有了今日这遭,她跟祁麟端在这里心平气和地谈论杨氏母子,以及他那位好“表妹”李秋水的事。

      然而就在时倾跟祁麟端继续交谈的时候,在湖面对岸不远处的假山旁就出现了一行人,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唇红齿白、面如冠玉的白衣少年郎,模样生得极其好看,眉目精致如画,乍眼瞧着还以为是哪家的漂亮小姑娘。

      他正一眼不眨地看着时倾跟祁麟端这边。

      跟在少年身后的,赫然就是刚才得了侍卫传话后,匆匆离开了宴客厅的端王。

      只是他们一行人所处隐蔽,隔得也远,有众多嶙峋假山跟繁茂的植物遮挡,若是不仔细瞧的话,也很难看出那里有人在。

      时倾正在跟祁麟端商量着事,周围都有两家的侍卫看守着,也不怕有人贸然闯进偷听了他们的谈话,至于隔岸对面的小皇帝跟端王他们,哪里能听到他们在说什么。

      因此,时倾也没怎么注意到他们。

      见祁瑄彧一直盯着一个地方,看得十分仔细的样子,本来正在跟他说话的端王也禁不住停下话头,跟着看了过去。

      端王原是有些不解的,待看清楚对岸的人后才恍然一笑,对祁瑄彧道:“哈哈,原来陛下是看见临安了,可要让微臣派人去叫临安过来?”

      “只不过,临安身旁的女子是何人,难不成是襄阳王府的世子妃?这……看着不大像啊,怎得本王好像没见过?”

      祁瑄彧没有立刻说话,只是他非常认真地遥遥打量着跟祁麟端相谈甚欢的时倾,见着她毫无忌惮的肆意笑颜,仿佛见到了年少时那个曾经坐在墙头上,用一把小石子把欺负自己的宫人赶跑的小姑娘。

      当时的祁瑄彧才六岁,他生母早逝、皇帝不理,素来就不受重视,在皇宫里就连那些身份低贱的小太监都不如,被欺负了也不敢啃声。

      平日里的食物是宫婢、太监们都不吃的残羹剩饭,吃不饱穿不暖,在荒凉破败的偏僻宫殿里野蛮生长,像是个没有人要的野孩子。

      但是他就像那些人说的那般,皇子身贱人命,怎么折腾都能苟延残喘地活下来。

      那次是第一次有人对他伸出援手。

      也是祁瑄彧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什么叫作温暖,他曾经想把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统统忘却,然而在此刻,它们又无比清晰地再次浮现在他的脑子里。

      怎么办,他好像没办法忘掉了呢。

      端王没立刻认出盛装之下的时倾来,然而身边的侍从不是吃干饭的,听到主子的话后立马低声道:“回王爷的话,襄阳王府世子爷身旁的女子正是平西侯夫人。”

      听到身边侍从的话,端王不由看了下眼神专注的祁瑄彧,只是对方的眼眸一如既往的冷漠幽深,根本看不出任何情绪。

      眸子里有些若有所思,他才继续道:“哈哈原来是平西侯夫人,倒是本王眼拙了,居然没把人认出来。”

      “说来平西侯也去了淄城好些年了,”端王有些感慨般道:“淄城有他坐镇,犬戎人也不敢再轻易来犯,西戎已经投降准备派使臣求和,有这样一员猛将,可真是我大雍幸事!”

      “如今大局已定,怕是不出半年,平西侯就可以顺利凯旋归来了罢!”

      对于端王似有似无般的试探,祁瑄彧不置可否,只是淡淡地收回了看向时倾他们那边的视线,“平西侯骁勇善战,是个有本事的,能替朕以及朝廷分忧,有他镇守边境,是我大雍之幸。”

      “既然事情已定,那就尽快宣他回京罢。”

      也不知道她亲眼见了他那外室,以及外室生的那对野种,会是如何作想。

      不得不说,祁瑄彧心里有些隐秘地期待,时倾到时会如何做。

      “是,陛下宽厚,”端王看了眼对岸容色绝佳、正展颜欢笑的时倾,不由也跟着笑着道:“平西侯久未归京,想来肯定很是挂念府中家眷,若是信阳郡主知道了,怕是也要高兴坏了。”

      当年时倾跟秦敖的事,闹得京城里无人不知,到最后两人终成眷侣,端王这番也是想起了当时的盛况,禁不住满脸笑意。

      至于如今在京城里盛传的,秦敖在淄城养了外室而且还有了一对龙凤胎这事,端王根本就没怎么放在心上。

      毕竟于他而言,男子三妻四妾本就寻常,何况是他们这些出身高贵的皇亲贵胄,除了明媒正娶需要敬重的正妻,身边哪能没有几个讨自己欢心解乏的女人。

      再者,一个不入流的外室罢了,根本就动摇不了正妻的地位。

      只要不宠妾灭妻不休妻,这已经是对正妻的尊敬爱重了。

      不得不说,端王这样的想法,正是世下大多数男子的想法,有那等子更腌臜无能的男子,只想着在外头花天酒地、寻欢作乐,丝毫不管留在府中给他操劳打理后宅的妻子。

      ……

      时倾跟祁麟端在水榭那边没有聊太久,不过半刻钟的时辰,两人就分开各自往不同的地方去了。

      男客跟女客不在一个宴厅,虽说隔得不远,但也不算太近,而且在两个不同的放向。

      时倾要先去拜见老太君,祁麟端也是私下有要事,他就先行一步离开了此地。

      见祁麟端的身影逐渐远去,时倾这才收回视线,准备领着丫鬟、婆子们往端王府宴客的花厅走去,只是离开前,时倾往湖面对岸的假山处看了一眼。

      只可惜那时已无人在那处,只有幽暗的绿植伴着坚硬灰冷的嶙峋假山石,像是无言而忠诚的护卫在湖畔前静静伫立着……

      时倾只看了一瞬就收回视线,“走吧,没等让老太君她们等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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