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亵渎自白》云楼归晚

5、打电话

　　天边的火烧云好像绵延了八百里，晚风让那云愈发浓烈。云起起伏伏，又层层叠叠，或许几百里处，几英里高空外也有一个世界。
　　犹豫再三，叶畔决定还是打个电话。他总想和纪归宁说说话，说什么都行。
　　他拿出手机，点开通讯录，不用划找，在键盘上开始点击。不用犹豫，不用思考，比自己的手机号还熟练的那种程度。
　　这个号码，叶畔犹豫了很多年。高考的时候犹豫，毕业的时候犹豫，报志愿的时候犹豫，上大学的时候犹豫。难受的时候犹豫，开心的时候犹豫。犹豫了很多次，也否决了很多次。
　　叶畔不是婆婆妈妈的人，无论什么事情，他都可以很快决定或否决。可对于纪归宁，只是一个电话，就犹豫了很多次。
　　嘟嘟嘟。
　　……
　　【喂？】
　　电话那头接通了。
　　【叶畔？】电话那头的纪归宁有些迟疑，但又莫名肯定这个电话是叶畔的。
　　【是我……额……好久不见啊】
　　叶畔有些后悔没有排练一下，没有想自己要说什么。
　　【是啊，好久没见了】
　　两个人都有些尴尬，他们都有一肚子话想问，但都不知道说什么。
　　叶畔率先开了口。
　　有些犹豫地问【你怎么来海宁了？你……为什么】
　　叶畔还没说完，就被纪归宁打断了。【和朋友一起的，朋友的事务所我有股份，就来了。】
　　纪归宁顿了一下【你是想问我……为什么改了名字吗？】
　　叶畔沉默了。他好像以前一样：不用开口，就明白他想问的。
　　【为什么啊？】叶畔轻轻一问。
　　纪归宁莫名听出了脆弱和小心翼翼。他像是憋不住了，轻笑了一下。
　　叶畔听到了。几秒的声音通过电波传到叶畔的耳朵里。叶畔可以想到纪归宁轻笑的那个画面。
　　叶畔的心跳的更快了些。
　　【归宁。回归宁静吧。经历的事情多了，现在已经不像以前一样了，不奢求什么轰轰烈烈，只希望以后安安静静的生活，平平安安的快乐就行了。】
　　纪归宁听着电话里叶畔的呼吸声，总觉得叶畔有些小心翼翼。
　　纪归宁忽然喊了一声叶畔的名字。顿了一下。
　　【我变了很多……你也变了很多，我们现在都不怎么是小孩了。】
　　叶畔有些疑惑。他不明白纪归宁是什么意思。
　　对啊，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我们也都变了很多。这是什么意思？
　　【你想说什么？】叶畔的态度变得有些冷淡。
　　【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你不再是17岁，我也不是20岁了。现在我们都远离了那个恶心肮脏的地方。我知道……】
　　【等一下！】
　　纪归宁被叶畔打断了。叶畔有些恼怒。忽然间，叶畔意识到他们之间仍然存在了一个很大的问题。
　　这个问题是在电话里说不清的。
　　如果他们想要重归于好，甚至更进一步的话，这个问题必须解决。
　　【明天……明天我去找你，我们仔细聊聊，好吗？】
　　纪归宁也意识到了现在的不适宜。
　　时间，地点都不适宜。
　　【好。】纪归宁有些无力。无力于现在，也无力于叶畔。
　　电话挂断了。
　　叶畔叹了口气。回想起17岁那年。

作者有话说

　　他们没有旧情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