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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净化栗田口~藤四郎的效忠(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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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研领着园崎法子来到了栗田口部屋的最偏一角,拉开门,里面横七竖八的躺着一堆重伤的付丧神。
“嗯?”或许是久违的阳光刺醒了他们,地上开始有了一些动静,不再像初始时那般死寂,如人间炼狱般恐怖。
“药研?”
斜倚在墙上的鸣狐在药研拉开房门的一刻便发现了疑似审神者的生人。
但对于侄子的信任,他没有来个开门杀而是小心的询问着。
“没事的,小叔叔。”投去安心的眼神后,药研将包丁从地上扶起,对身后的园崎法子道:“拜托您了,冥主大人。”
法子点了点头,她没有向栗田口众人隐瞒身份的打算。
她直接将被自己束缚的神格释放,使用神明的力量可以将一个部屋的人一次性全部净化。
“审神者大人,你!!?”原本药研是不想告诉自家兄弟们的,毕竟审神者想要隐瞒,就少些人知道为好。
他从没想过审神者竟然会自己自爆身份。
园崎法子想向药研摇摇头,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或许,这是审神者托付给我们的信任吧。”
想到此,药研暗暗坚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一层光圈从法子的身上散发出来,奇怪的法阵再次将法子笼罩,随即覆盖了部屋里的所有人。
随着光圈的扫过,所以付丧神都开始好转,暗堕气息渐渐消失,被光圈所吞噬,伤痕累累的躯体也渐渐开始愈合。
温暖的光芒将付丧神们的躯体覆盖,暖洋洋的,如同沉浸在被太阳直晒的海里一般惬意。
有的付丧神甚至舒服得哼出了声,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浅金色的光晕。
鸣狐震惊的瞧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不可置信的望向自己的侄子,细长的狐言无声的表达着:“这是怎么回事?”
在药研与一期做出决定时并没有告诉鸣狐以及重伤的兄弟。
他们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不想让兄弟们白激动一场,若是成功那便成仁,不成功便注定死亡。
刀剑虽然不害怕死亡,但也不想受到生不如死的折磨,更做不到将尚有一口气的兄弟扔进刀解池。
“小叔叔,是审神者来救我们了,是新任审神者。”
药研有点哽咽,他作为本丸里唯一的医师,审神者不在时,都是他来处理伤口。
他已经见过太多身受重伤的兄弟在伤痛中慢慢逝去,但作为医师却无能为力的无力感,却让他深陷绝望。
看着他们都在渐渐好转,饶是沉稳、以理智著称的药研也不禁动容。
他呆呆的看着怀里的包丁,害怕这些美好的画面只是他的幻觉罢了。
为了感到真实,他一把抱住包丁,越抱越紧,仿佛要将他融入于自己的骨血之中去。
使得包丁刚刚从美好温暖中醒来就又差点在药研的怀抱中窒息昏过去。
看着身体上的伤痕开始痊愈,暗堕渐渐被拔除,鸣狐感到一阵久违的舒适感,他感到现在身体里的灵力十分充足。
活动活动手脚,行动自如,是全盛的状态,仿佛先前的重伤与暗堕只不过是一段噩梦。
“绝望终将会过去。”这是鸣狐的第一任审神者曾经对他说过的话。
“是啊,”鸣狐虚虚的握了握手,现在梦已经醒了。
鸣狐望向门口的方向,从治疗开始一期一振就站在那里,帮他们守着。
现在看着弟弟们都被治好,他什么也没说,发愣似的站着,似是木偶一般。
但鸣狐看得出来,一期一振很激动,他的身体正在颤抖,不说话只是因为太过激动,不知该如何表达罢了。
“一期尼,是你吗?”角落里的秋田藤四郎已经醒来了,因为逆着光看得不真切,不禁出声问道。
“是我。”
一期紧绷的神经伴随秋田的呼唤,放松下来了,身体一下子支撑不住,向前跪坐了下去。
一直在一期身边观察他的园崎法子眼疾手快地一把扶住了他。
“一期尼!”药研连忙放下包丁,向这边跑来。
“没事。”法子检查了一期殿的身体,灵力充沛,没有伤痕。
“只是精神疲惫而已。”法子安抚了一下药研。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一期尼你真是吓死我了。”药研再确认了一遍一期一振没事后,也不顾形象的瘫坐在地上。
“这时候一期尼你可不能出事,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抱歉了啊,药研,看来作为哥哥我还没够格。”一期歉意的笑了笑,“以后我会做一个好哥哥的。”
...
随着治疗,陆续有许多藤四郎都恢复了行动能力。
栗田口的大家长们看着在自己身边那些活蹦乱跳的身影,都不禁喜极而泣。
因为暗堕不能照到太阳,整日被困在这里,只能等着暗堕不断加重,暗无天日。
整日在耳边传来的都是兄弟的痛呼声,心碎而无力,没有任何办法。
渐渐被黑暗吞噬,失去理智,用本体将部屋划得遍体鳞伤,有时还会误伤同伴。
这间屋子,简直就是为他们打造的天然的囚笼。
欢呼过后,他们一致将目光放到了园崎法子身上。
他们明白是这位审神者救了他们,不是敌人,不然药研尼与一期尼也不会带她来。
‘她十分强大。’这是所有藤四郎的共识,就连固执的药研哥都是被她拔除的暗堕,实力自然不言而喻了。
见众人看得出神鸣狐咳了一嗓子,将所有人的注意吸引了过来。
“没有小狐狸果然是不习惯啊...”他暗想到。
暗淡了一瞬的神色,被法子尽数收入眼底 ,还没等她出口,就被鸣狐抢了先。
“审神者大人,此乃粟田口派,左兵卫尉藤原国吉所打之打刀,号为鸣狐。愿为您所用,请多多指教。”鸣狐单膝跪地,左手握拳放于胸口前,做出效忠的姿态。
从刚刚一期和药研带审神者来时,他便渐渐猜到怎么回事了,只不过是一时没有刀作出反应,他便来带个头罢了。
看着鸣狐的效忠,一期一振和药研也很快反应了过来,齐齐起身,同样在法子的身前单膝跪地道:
“我是一期一振。粟田口吉光所锻造的唯一的太刀,愿为您所用。”
“药研藤四郎。名字是这样,但和其他兄弟不一样,我很熟悉战场。虽然不太懂风雅之事,不过在战场上可以依靠我,愿为您所用。”
见到两位大哥都如此表态了,剩下的藤四郎都纷纷跟着道:“我是乱藤四郎。粟田口吉光锻造的短刀...”
“我是秋田藤四郎。藤四郎的兄弟很多,您应该不会把我认错吧...”
“我,信浓藤四郎,我有很多兄弟,我又是秘藏子,所以和他们不怎么熟。”
“....”
很快,所有的藤四郎都已经表忠完毕。
法子看着他们眼神里流露了些许的不可思议,“没想到那么容易就,但也是被逼到万不得已的地步了吧。”
才会如此冒险,在局势不明的情况下做出头鸟。
想到此,她不禁微微蹙眉,心中升起些许不忍。
片刻后,她将一期一振和药研从地上拉起,注视着他们,认真道:
“今后请多多指教。”
话落一刹,名为藤四郎的短刀们的眼中燃起了名为希望的光。
“他们被接纳了,他们这些被公认的最没用的短刀也是有被接纳的一天啊。”
药研等人感到了一股认可感,来自主任人的认可感。
“在此向主宣誓,为您战斗到最后一刻,永不背叛。”
在那一刻,她是栗田口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