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次元壁破了之后》历史的最后防线

13、审神者的过往~与三日月的月下谈心

　　“出来了！”不知是哪个眼尖的付丧神，看到园崎法子从房里出来，一声喊，将所有刀剑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真不错！乱你的眼光不错嘛。”鲶尾一把揽过乱的肩膀，“那是当然的了！审神者这套可是费了我很多脑筋的。”
　　“大将这套很不错。”药研抱着一堆资料，站在园崎法子身边，点评道。
　　“嗯...很漂亮。”园崎法子原地转了一圈，将整套衣服展现在众人面前。
　　及臀的蓝色羽织没有多余的花纹，只是单纯的晕染出由深蓝到灰蓝的渐变。
　　咖啡色的过膝袜被换成了极薄的黑丝，灰黑色的松糕鞋用金扣衬托着，更是增添了几分欧式神秘感，头上的贝雷帽用金丝勾勒出繁密的中式少数民族花边，为整个人带来复古的情调。
　　“哦啦，审神者大人的羽织和我的出阵服是一个颜色的欸。”
　　三日月一眼就看出了乱的小心机，微笑着接过乱的茶叶，缓缓点出，只是因为周围太过吵闹，才盖住了他原本并不算大的声音。
　　“抱歉啦，三日月老爷爷，请您闭嘴吧。”乱将原本包装好的糕点一一拆出，放进盘子里“嘿！请您吃！”乱一把将桂花糕塞入三日月的嘴里，以防他说出什么惊人的话。
　　“嗯，很好吃呢，谢谢乱去帮我买了。”三日月笑眯眯的接受了封口，毫不在意的吃了起来。
　　“大家快来吃饭！今日是宴会哦！”今日值厨当番的秋田和歌仙见迟迟没有人来，只好亲自出来找人。
　　“怎么会有宴会？”鹤丸很是好奇，“是我们为审神者办的宴会，庆祝审神者的到来。”三日月一边喝着茶，一边慢悠悠的解释道。
　　“药研尼你们好狡猾，竟然不告诉我。”乱一脸不高兴鼓起嘴，“这是我们临时想到的，没办法啦。”药研好笑的理了理被乱拉乱了的白大褂。
　　“所以三日月你不要再喝茶了，快点来吃饭！”已经放弃岩融跑出一段距离的今剑回头喊道。
　　......
　　“审神者大人是有心事吗？”三日月从大堂那热闹的气氛里脱离出来，一个翻身逃到了屋顶，就看到了不知何时已经离场的园崎法子。
　　“没事，只是吹个晚风而已。”
　　“这样啊，那要不要喝个酒。”三日月摇了摇手中从饭桌上顺来的清酒，见园崎法子迟迟没有回话，三日月话锋一转，“但孤男寡女的请女孩子喝酒好像不太好。”
　　说着像是放弃了一样，自顾自饮起来。
　　许久，未有人说话。
　　“但是，我觉得审神者你呀，是一开始来本丸时就已经有心事了。”
　　对月饮了一杯，三日月继续道：“我们现在也认识了有4个月了吧，虽在不久前才和好，但我觉得您可以多信任我们一点。”
　　园崎法子愣了愣，“才和好一个月就放下警惕什么的也太...”法子忍不住斜瞟了一眼三日月。
　　“没关系啊，您想说就说，我也自认没有到可以谈心的地步。”
　　三日月认真的看着园崎法子，他只不过是认为这个小姑娘的气息实在是太过寂寞哀伤了，好不容易有个合格的审神者，想开导开导人家小姑娘，但如果让人家一下子就对自己放下警惕也确实不太现实。
　　“没事。”园崎法子原本只不过是在发呆，但现在经过三日月这么一说，顿时想起以前的事情——那些自己做梦都想忘掉的事情。
　　......
　　“啊！！！”在一间纯白的病房里，一群身高体壮的医生死死的压住一个正在不断挣扎的女孩。
　　“再忍一下，小法，很快就好了。”一个拿着针筒的女医生按着女孩的臂膀，针筒里的冷静剂蓄势待发。
　　“啊！”但就算是几个力气远大于她的男人按着，床上的女孩还是隐隐有挣脱的趋势，“不要！”
　　女孩的一头冰丝已然被汗水浸湿，脑内的情感快要爆开了，她的瞳孔因痛苦而骤然放大，身体每一处都在承受着是自身15倍的痛苦与压力。
　　“真是可怜的人类，竟然生生承受了15个人的情感，这可是连冥界都没有的惩罚，是罪孽之人吗？”
　　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闯入女孩的脑内，使她那复杂的情感一下归于平静，挣扎力度也骤然变小。
　　“但是个不错的□□，波长也与我同步，虽然情况有点糟，但成为亚从者也足够了。”
　　园崎法子感觉到在一刹那间，有什么进入了她的身体。
　　察觉到女孩的脱力，女医生趁机命令道：“大家一起发力，压制一瞬就可以了。”女医生将目光死死盯住女孩纤细的主动脉，锋利的针尖也已经瞄准。
　　“3！2！1！”在手臂伸直的一瞬，针筒里的冷静剂被注入女孩的身体里，女孩渐渐停止了挣扎。
　　属于冥界女神的魔力疏通着女孩的身体，为她打通魔术回路。
　　“真是温暖呢，这种感觉，有点像一下子在地狱，又一下子来到天堂。”园崎法子有点不敢相信。她知道这不是冷静剂的作用，是有不知名的存在在帮助她。
　　“是神明吗？”法子喃喃的低语清晰无误的传入了艾蕾什基伽尔的耳里，她笑了笑。
　　“没错哦，我是不索美达亚神话的冥界女神，掌管死亡与灵魂的艾蕾什基伽尔。”似是在思索，艾蕾什基伽尔停顿了一下，“是我救了你哦，你现在是本女神在人间的代言人了。”
　　“这样子啊...”女孩不知在想些什么，脸上的表情逐渐消失。
　　一群人都累得虚脱在地，汗如雨下，病床上的女孩虽然恢复了平静，但瞳孔里的高光在渐渐消失，眼睛如同木偶般无神。
　　“虽然对我们来说结果很糟，但这已经是市长的最优解了。”病房外的漆原睦听着里面的动静越来越小，低下头，用刘海遮住自己的神情。
　　“我们也没有办法啊，毕竟是上级领导的指示。”坐在走廊上的山田一直挠了挠头，“也不知道那些资本家是怎么想的，竟然拿自己的小孩做实验…”
　　曾经的记忆再次被翻出来，园崎法子再次感受到了那熟悉的窒息感。
　　她犹豫再三，终究还是忍不住情感的折磨，开口道：“我曾经是个实验品。”
　　一旁的三日月被这句突如其来的话惊到，酒都洒出大半，藏有新月的瞳孔猛地缩小，缩小成野兽的瞳孔。
　　“实验品...”原本是出来寻找审神者的药研，在暗处听到这句话后，扶着门的手不由得攥紧，直接将门框边缘捏碎。
　　作为一名在暗堕本丸生活了数年的刀剑，自然知道什么是实验，什么是实验品，他们以前的审神者也用他们做过实验。
　　用人来进行实验，只能是人体实验。但他们属实没有想到，他们本丸的审神者曾经竟然也是实验品。
　　“那么，审神者大人现在是…”三日月有些迟疑。
　　“我所参加的实验是研究人类情感的。”法子没有管三日月，自顾自说了下去，“实验最后以失败告终，我们由于机器失误，承受了15个人的情感，而有15个实验参与者没有了情感。”
　　越说，园崎法子的头越低，一时间连空气都安静了，时间有一瞬的停滞，下方刚才还可以隐约听到的吵闹声，现在也统统归于安静。
　　三日月现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人类怎么能拥有那么的多情感知觉呢？他没办法帮助园崎法子，他明白情感的可怕。
　　就好像他们刀剑付丧神，有了情感，就会有软肋，会有心痛，然后被审神者抓住弱点，从神坛堕落成妖。
　　承担15个人的情感，若是伤心，那该有多疼，而有多绝望。
　　那是一件他们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一瞬的心疼说不出口，被封在面似平静胸膛里，原来我也是会如此的心疼吗？
　　那是三日月第一次对家人以外有了这样的情感。
　　双方沉默了会，三日月率先打破僵局：“哈哈哈，审神者大人…啊，这个时候似乎不应该笑啊……”三日月单手掩面，一时的失语让他感到一阵焦急，另一只还在手中的酒杯，还在被他轻轻摇晃着，显示出他烦躁的内心。
　　酒杯早已见底，只余下那残存的几滴，园崎法子就如同杯中残酒里的弯月倒影，那般明亮，那般缥缈，让人捉摸不住，像是在她身边的所有声响都终将于寂静。
　　在三日月这般想着时，园崎法子也在观察着三日月的反应。
　　“果然，也是这般失语吗。”“我并不需要这些虚无缥缈的同情啊…”感到又一次的失望，原本早就已经该习惯的忍耐现在不管用了，法子低垂的眼睫毛，彻底挡住她那逐渐变得混浊的目光。
　　“失礼，我先走了。”
　　看着园崎法子就要离开，三日月第一次对自己的冷漠与非人有了厌恶之情。“等等！”三日月连忙起身，以远超太刀的机动向前一把抱住了圆崎法子。
　　“！？”圆崎法子下意识的想要挣扎，“是自己太累了？竟然连这种程度的袭击都躲不开。
　　“请等一下，我并不想袭击您，也知道自己的做法很失礼，但这里是暗堕本丸。”三日月将头埋进圆崎让法子的颈窝，“请您暂时把我们当作同伴，稍微休息一下。”
　　“若是一直在拯救他人的话，拯救者会先自己崩溃的，毕竟，那很累。”
　　这最后一句话，三日月没说出口。
　　三日月作为神性最高的一员，凭借着直觉能很准确的感觉出，圆崎法子从一开始就没有信任他人，帮助他们解除暗堕，治疗伤患，提供后援都只是她认为的责任。
　　只是完成诺言，帮助他们。
　　他们之间不存在任何的温情，只有利益捆绑，
　　原本不应该这样不设防的，但那隔着衣料的温热体温，传来时，园崎法子还是忍不住想要再多沉浸一会。
　　“原来如此，我也是有可以相信的人了。”园崎法子没有再动，就这么靠在三日月的怀里，慢慢闭上眼，贪恋着更多的温暖。
　　“果然还是个孩子。”三日月弯了弯眉眼，“小孩子还是想要安慰的啊，那就休息一下吧。”
　　他轻柔的吻了吻审神者的长发，将整个人揽入怀中。
　　三日月独自拿起酒瓶，倒了杯清酒，…真是美丽啊，那随风的樱花，落入酒杯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