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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Black Heart——69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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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将我的存在,永远的刻在你的心里。” ——六道骸
直到云雀恭弥因为昏迷不醒住进医院的那天,众人才知道原来他的心脏一直就不好。
本来在处理到家族事务时就不怎么微笑的彭格列十代目此时脸色奇差,他看着堆积如山的文件,微微叹气。与米鲁菲奥雷家族的战斗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如今,他活在他们改变了的未来里,只是,也不是曾经的自己想要的未来。作为彭格列家族的十代首领,他必须面对来自世界各地黑手党的挑衅、警察的威胁,同时还必须学会处理附属家族的矛盾,管理属于彭格列的公司的事务……
总而言之,忙得不可开交。
这个时候云雀病倒了的消息传到了他的耳朵里。他不由抱怨起这个不大公平的世界了——为什么麻烦的事情都是降临在他们这群人的头上?
“KUFUFUFU~”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窗帘突然被吹开,窗户旁已然立着一个人。
还是老样子,莫名其妙的登场方式……他不由得为这个十年如一日(实际上是夸张),坚持着走自己的无聊神秘风格的男子致敬。
“噢,是骸啊。”话是这么说没错,但这一句简直是没有必要,单凭那常人不会去模仿的笑声,在这彭格列里也找不出第二个人了。多亏了自己派狱寺到德国去办事,否则要是让他看到六道骸这样子大摇大摆的出现在自己的办公室,恐怕又会引起一场不小的内部矛盾了。
“骸,草壁来电话说云雀病倒了,现在在彭格列的第三医院,你不去看看吗?”
不必去端详他的神态,单凭那片刻的沉默,泽田纲吉就能感觉到一旁的男子整个身体颤了一下。
“对了,这次的敌人解决掉了哦~彭格列十代目~”巧妙地以汇报工作的形式转移了话题。泽田只是点了点头,从堆积如山的文件里熟练的抽出一个黑色封皮的档案。
“这是下一个任务,里包恩说要尽量做得干净利落。”虽然他并不喜欢这样做,但经过了那么多的战斗,自己也已经有了是黑手党首领的觉悟。在这个世界,你不杀人,也终究会成为别人的目标的。排除掉对家族有干扰的势力,也是保护家族成员的一种必要手段。
“稍等一下,彭格列,这件事情还是交给那个去德国的小子吧,按照预定不是明天就回来了么?”
“狱寺吗?确实是这样没错,但是他也需要休息一下吧。”
“KUFUFUFU~彭格列十代目是不是忘记了我也是刚回来还没有休息呢。”
你这样精力旺盛还需要休息吗?泽田纲吉差点这样吐槽,不过他还是硬生生的把这句话吞了下去。
“这件事我还是交给巴利安去办吧。”——虽然他们不一定会接受……
“KUFUFUFU……那么,我就失陪了呢,彭格列的十代目。”话音未落人已经先消失不见了,这样再简短不过的会面他早已经习以为常,只是今天……
彭格列,第三医院。
空气是沉闷的,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医生和护士们虽面露难色,但来的是目前彭格列的雾之守护者,没有任何人胆敢阻拦。
“哟,倒下了吗?小麻雀……”一把揪起云雀的衣领,骸就这么将他提了起来,呼吸器掉了下来,撞击地面发出沉闷的声音。
“哈……哈……”浅眠被打扰,云雀只是冰冷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心脏撕扯得疼,但他不能示弱——尤其是面对这个人。
“KUFUFUFU,连反抗的力量都没有了吗……”
“你来这里做什么。”勉强调整了呼吸,云雀冷冷地瞪着他,一只手搭在了他的手上,却没有力气把他的手移开。
“……一点力气也没有,还要逞强吗?真是讨人喜欢啊,小麻雀~”一边说着一边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然后松开手将云雀推倒在病床上。
“你这混……唔……”
突如其来的吻打断了云雀的话,他的眼前是放大了数倍的清晰无比的六道骸的脸,对方的呼吸喷到他的脸上,竟让他有一瞬间的失神。
恶魔的低语,禁忌的花朵盛开在这漆黑的夜里。
“我要将我的存在,永远的刻在你的心里。”
“啪!”一大早,彭格列十代目的办公室里就传来惊天动地的声音。
“发生什么事了,十代……”马不停蹄赶回意大利,在外面和山本寒暄了几句的狱寺完全不明白出了什么状况。只见房间内的一面墙被打得凹陷下去,草壁皱着眉头看向握紧了拳的泽田。
“骸,再怎么说也别太过分了,云雀的身体现在很弱你应该知道。”死气的火焰在泽田的头顶燃烧着,似乎是真的生气了。
再看一片瓦砾中,骸缓缓的站起身来:“是呢~小麻雀因为心脏不好倒下了,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吧~”
“那么这‘重症监护病房’是怎么回事!”拿起一沓子文件丢在地上,文件的开头清清楚楚的写着彭格列第三医院几个字。
骸看了看泽田,又看了看地上的文件:“谁知道呢~”
“骸,你和云雀的问题我不想干涉,不过,再怎么说这也做得过分了点。”
“有吗?但是小麻雀当时可是一副没关系的表情呢~”
“……”拳头停在了距他三厘米的地方,这位首领的声音异常的冰冷,“……野兽。”
“是吗?KUFUFUFU,我可是从一开始就没说过,要陪你们彭格列做拌家家酒的游戏呢。”语气也冷了下来,骸挑衅一般的说道,“这个还给你们,我不奉陪了哟~KUFUFUFU~”
看到一个发光的东西朝自己飞了过来,狱寺下意识的伸手接住了它。
“把它献给你的主人然后获得怜悯吧……黑手党,必须消灭的存在。我会兑现我那时的话……泽田纲吉,我会回来的,从地狱深处……”
接着是弥漫的大雾,骸的身影渐渐模糊,消散。狱寺的手里,彭格列的雾之指环闪着光亮。
接下来的几天,彭格列家族全体脸上笼罩着愁云。
病危通知书交到泽田手里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愣住了。谁也不会想到,那个最强的云雀,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十代目,关于云雀的事……”
“还是不行吗?”泽田挥了挥手打断了狱寺的话。治愈的希望是渺茫的,要想移植心脏就等于夺取另外一个人的生命,就算他是黑手党,这样的事情还是做不出来的。退一万步讲,就算是泽田真的为了家族心狠手辣一次,也不知道对方的心脏是不是能够切合云雀的身体,更不要说手术的失败几率实在是太高了。
“对不起,十代目……”
“不,这不是狱寺的错……无计可施了吗……”
正在家族首领烦恼的时候,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响了起来。
“喂,阿纲?”
“嗯,是山本啊,出了……”
“找到了啊,适合者。”
“真的?”
“啊,刚才我到医院去看了一下,说是已经开始准备手术了,对方似乎是自愿的,不过具体的情况医院说要保密呢。”
“也就是说……云雀有救了?”
“恩,就是这样。”电话另一头无法掩盖山本的喜悦,“既然事情告一段落了,我就先回日本了呢。等到手术结束了,医院应该就会通知你了吧,阿纲。”
“啊,我知道了。”
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泽田靠在椅子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自那之后,一周过去了。
云雀已经提早出院,但是因为泽田坚决不让他执行任何的任务,他只得换了个地方静养,而静养的日子也实在无聊。
背着草壁离开了自己的基地,云雀信步走在河堤上,夕阳的余晖洒在河面,但是他感觉不到阳光的温暖。
点上一根烟,看着它逐渐的燃烧,化为灰烬。他从前是不抽烟的,仅仅有一次,泽田中弹被抬进手术间后,他看到狱寺很严肃地一边等着一边抽烟,便试着向狱寺讨了一根。当时他只抽了一口就放弃了,烟的味道刺激得他差点剧烈的咳嗽起来,可是现在……
哼,就连这种刺激都感觉不到了么?他有些嘲弄般地冷笑。
“KUFUFUFU~一个人在这种地方做什么呢?小麻雀~”感觉到身后一股寒气,云雀回头冷冷得看着突然出现在身后的男人。
“你才是,为什么会在这里?”没有直接亮出自己的武器,云雀反而是有些挑衅的说道。
“哦?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呢,看到了闲逛的小麻雀,突然想欺负一下~”骸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臂迅速的扣住了云雀的脖子,然后将脸贴近,轻轻的朝他的脖子吹气。
出乎意料的,对方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仍旧冷冷的看着他。
骸轻轻地笑了笑,又把脸贴的更近了一点,同时另一只手按住云雀的头,凑上了他的嘴唇。
像是被电流击中一样,云雀的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就是这一下的功夫,骸只觉得一个莫大的力将自己推开。
“你在害羞吗?小麻雀~”
“你这家伙……”话没有结束,云雀已经亮出了自己的拐子,“要我送你下地狱吗?”
“……这就不必了。”骸一边说着,一边轻轻的解开了黑色风衣,露出里面衬衫。
他愣了一下,手里的拐子差点掉到了地下。
他看到的——原本雪白的衬衫从胸口的位置向外,浸染着一片血色的,就像是盛开着的花朵。
又过了两天,彭格列家族收到了一份鉴定书,警察在距离基地不远的河堤上发现了一个男子,黑色的风衣,飘逸的长发,宁静却精致的面容……只是少了一颗心,一颗鲜活的跳动的心。
自那日起,再没有人在见过雾之守护者的身影,曾经他最爱的阳台上,只是偶尔会出现一个人,碎发遮住他的眼睛。而那个人总是一边捂着胸口,一边自言自语的说些什么。
也有人说,在他路过云之守护者房间的时候,曾经听到过里面传出雾之守护者的声音,还有云之守护者的,两个人似乎在说些什么,但具体的内容却总是听不清楚。
在那个被夕阳染红的河堤上,黑色短发的少年皱着眉头,颤抖着的双手甚至无法拿住自己的武器。
“永别了,恭弥……我的存在,已经永远的刻在你的心里了。”
少年微微张口,干涩的喉咙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