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若微風》清灵若梦

1、機緣？

　　“喂，特地約我出來又不做聲，想怎樣啊？”赤西仁一邊攪著咖啡一邊對已經瞪了自己十分鐘的錦戶亮道。
　　錦戶沒好氣地說：“我在看你要和P冷戰多久。”
　　赤西聞言，眼中冷了一冷，撅起嘴巴道：“我就知道你想說這事。”
　　“你呀，別太重色輕友了，你也不是不知P這人，你這樣他會很傷心的。”毒蛇亮難得的苦口婆心。
　　“切！”赤西不忿道，“難道他就不傷我心？什麽‘和仁半同居狀態’，什麽‘很喜歡KAME’，他根本就不當我是大親友了！”
　　“喂你笨蛋么？！”果然苦口婆心不是錦戶慣用的方式，立即忍不住換回他一貫的大爺樣罵道，“你說上頭吩咐下來他有辦法么？！啊？你也不站在他立場想想，要不是你和KAME的事弄得上面不爽了他用得著在節目上做煙霧彈嗎？你倒好，不感恩不內疚就算了還來個‘踢爆’，現在有飯寫信罵P是騙子是萬三了你知道嗎？”
　　“誒？”赤西一臉錯愕，“我沒聽過他說啊。”
　　“聽你個屁耶！這段時間你有聽過他說話嗎？就算有他也不會告訴你的，你又不是不知他雖然整天對著人撒嬌，骨子裡卻爭強好勝得要命。”
　　赤西垂下了腦袋攪著咖啡：“其實我也不是真的要和他絕交啦，只是氣沒消而已。”從小到大，他和P就總為芝麻蒜皮的事就吵架，三日一小吵，五天一冷戰，不過都很快就和好，也沒有誰先低頭，反正自然而然就像沒了一件事一樣。這次，雖然赤西真的有點生氣，但也只是習慣性的任性而已，沒想到P那邊卻承受那麼大的壓力。
　　錦戶見他終於明白自己的幼稚，語氣也緩了下來，開始開玩笑道：“我說你呀，以前P不喜歡小龜你又生氣，現在P喜歡他了你又生氣，做你大親友還真命苦。”
　　“就是因為P以前不喜歡KAZU所以我才擔心嘛。”赤西繼續撅著嘴巴說，一副委屈的樣子，不過又接著說，“雖然我知道P只是擔心我。”
　　錦戶苦笑：“總算說句人話了。”
　　“喂！你這是什麽意思？！”赤西立即抗議道，“我一向都知道P對我好的好不好？我待會兒請他吃義大利面就沒事了，P才沒你想的那麼小氣！”
　　錦戶一臉黑線。
　　真是的，明明小氣的是他這個笨蛋，而且愛吃最愛吃義大利面的不是他自己么？算了，錦戶知道，和這笨蛋赤西說道理只會侮辱自己的智慧，反正目的已經達到了。
　　“吶，亮，”赤西忽然一臉認真地說，“其實你和P到底算怎樣？”
　　錦戶微怔。
　　以往赤西也曾問過他這樣的問題，只是他通常都是一臉笨蛋地問，錦戶也便都是開開玩笑邊搪塞過去。而這次赤西卻是認真地問的，於是錦戶便猶豫究竟該怎樣回答。
　　赤西見他沉默，便繼續說道：“我們幾個是從小一起走過來的，你和P的互相扶持我都看在眼裡。我是過來人，知道這條路并不好走，可是如果一直猶豫不決也是對兩個人的傷害。無論是怎樣，也該做個決定。”是的，他知道。因為他也曾猶豫不決，所以明白越早明白自己的心情越能將傷害減少。無論是以朋友的身份有著戀人的親密，還是以戀人的心情守著朋友的界線，都是一種難以言表的折磨。
　　收起大爺表情的錦戶，又透出那種骨子裡的憂鬱了，他嘆了口氣，道：“JIN，我們不是你跟小龜。”
　　“什麽意思？你是說我們誤會你們了？”赤西顯然對他含糊不清的回答感到不滿意。
　　“JIN，無論你和小龜，還是我和P，我們都不是同性戀吧？”錦戶問。
　　“誒?”赤西一時語塞，不知該怎麼回答。
　　“就是說，如果不是小龜，你還是依舊喜歡胸大混血的女人，而不會喜歡上其他男人吧？”
　　“是沒錯啦……”赤西點點頭，但依舊不明白錦戶想說什麽。
　　“那爲什麽不喜歡男人的你會愛上一個不折不扣的男人龜梨和也，你有無想過？”
　　“嘖！這種事怎麼會有答案嘛？！愛上就是愛上了嘛。”他才沒興趣研究愛情的哲學問題。
　　“的確，愛一個人是沒有道理的，但是能讓你們超越性別的障礙而在一起卻是有機緣的。你們從入J家就一直形影不離，一起經歷過那麼多的事情，有那麼深的依戀和默契，這全都是形成你們口中的‘絆’的機緣。說得直白點，你是調教著烏龜長大的烏龜是被你調教著長大的，怎麼可能再容得下別人？可是……”錦戶頓了頓，“可是我和P不同，我們沒有這樣的機會。”
　　小時候總是粘在一起又怎樣？總被人說親密得“兩姐弟”又如何？這份羈絆還沒扎好根就被生生截斷了，即使後來有幸繼續纏繞成長，畢竟受過創傷，如何保證能長成參天巨木呢？所以，保持現在的關係就好了吧。依舊互相扶持，依舊互相依戀，卻守著該有的距離，這樣才是不傷害彼此的最好方法。
　　“BAKA……”赤西拍了錦戶的頭一下，“什麽叫沒有機會？不要拿別人的人生和自己比較！嘛，你們喜歡鑽牛角自己慢慢鑽吧，我才懶得管你們。”
　　“什麽嘛？！被一個BAKA說教真是丟臉死了！”恢復大爺樣的錦戶卻不知自己的眼裡還是有著深深的憂鬱。
　　那是從J家分開東西部那天便種下的。
　　在回去大阪的新幹線上，還是滿臉稚氣的他第一發現這個遊戲的殘酷與無情。
　　這時，赤西的電話響了起來，赤西立即笑容滿滿地拿起：“喂？KAZU工作完了？……好，我現在來接你……不要！說好讓我接的！……嗯，等我，拜拜！”
　　看到他一臉幸福的傻樣蓋上電話，錦戶也不等他開口便擺擺手道：“知道了，快走吧。”
　　“嘻嘻，小亮真不愧是我的大親友，不用我說就知道我想做什麽。”赤西笑得一臉天然。
　　拜託！J家里誰不知道你和龜梨經常互相接送？！
　　錦戶白了他一眼，連吐槽都懶得對他吐。
　　“那，拜拜咯！”赤西一邊說一邊站起身離開。
　　走了幾步，他又回過頭來對錦戶說：“喂！我才不管什麽機緣不機緣，我認定的人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手的！”
　　錦戶一愣，反應過來時赤西已經走遠了。
　　真是的，該說這笨蛋是天然還是霸道？
　　“果然很赤西呢……”錦戶微笑著呢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