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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三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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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岸醒来,宿醉的头疼过后,睁开眼,没看见明黄的帐篷顶,反而看见了白皙的胸膛,目光再向上移,便是一张精雕细琢的俊脸,那双墨眸正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
他怎么在陈锦安怀里?他不是和肖辰在一个帐篷吗?而且……而且为什么陈锦安没穿衣服!?他的手也好像搭在自己的腰上啊!
难道昨晚酒后冲动了,不可能吧,他第一次喝酒啊。应该睡的很沉才对啊。
陈锦安看见许岸不敢相信的表情,把人往怀里一带:“你负责吗?你睡了我。”
许岸支支吾吾道:“我……我没印象。”他相信陈锦安的人品,他不可能做出那种事情。
陈锦安轻笑,声音带着点沙哑:“我有,再说了昨天发生了什么你没有印象吗?”
许岸根本就没细想,直接说:“没有。”
陈锦安听见这个答案便松了一口气,放开了怀里的人:“行啦,开玩笑的。”
许岸听见这个答案,没有松口气反而还有莫名其妙的失落感,真的是无药可救了。怎么能希望陈锦安趁人之危……陈锦安有喜欢的人,远离陈锦安。
陈锦安又继续解释道:“昨天晚上你喝醉了,我就把你领回我的帐篷了。我帐篷顶上有个天窗,忘记关了。昨夜突然下起了小雨,衣服就被淋湿了。”
昨天晚上应该是坏事做多遭到报应了。不过他一点也不后悔,他亲了许岸啊。亲许岸之前,他从来没有想过原来接吻是这么一件美好的事情。令人上瘾,沉迷其中。
许岸看了一眼身上裹的毛毯,余光瞥见角落里堆放的被子,猜测出来了大概。陈锦安晚上应该没盖被子,把被子都给他盖了。晚上下起小雨,陈锦安的衣服被淋湿,被子也被淋湿。应该是怕他着凉,陈锦安给他裹了毛毯。
“谢谢。”
陈锦安:“那你还有多余的衣服吗?”
许岸点头:“有,我去拿。你等着。”他没露过营,潜意识觉得有备无患。所以就多拿了几件衣服。
说完之后,许岸便走出了陈锦安的帐篷。
外面的土地有些松软,踩在地上都感觉软绵绵的,脚底也沾染了许多泥土。
肖辰应该是刚醒或者一夜没睡,许岸拍了一下帐篷门,肖辰就很快把拉链拉开了。
帐篷的门因为材料的原因根本敲不响,只能发出一点声音。像肖辰这种遇到地震都震不醒的人,根本就不可能被吵醒。除非那人醒着,听见声音就过来开门了。
“睡得好吗?”
看着肖辰黑了半张脸,许岸有些疑惑:“不知道。我也刚醒。”
肖辰有些崩溃:“我从后半夜开始就没睡了!你看陈锦安干的好事!”
许岸的目光放在帐篷里面,烧烤架、木炭以及他们捡的木柴都堆积在了这里。不是湿的,而是干的。
“我可惨了!大半夜被喊醒,然后搬这些东西。搬就搬吧,为班级贡献力量,我是愿意的。可是陈锦安却把这些东西都堆在了我这里。我一夜没睡啊。许岸……陈锦安欺负我!”肖辰的脸几乎皱成一团,要是再来几滴眼泪那可真的就是“楚楚动人”了。
许岸看着地上的东西,然后径直走到他的双肩包前面:“东西可以找到。”
肖辰:“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为了我,可是把人追了好几条街呢!是不是情意变了,是不是你跟陈锦安睡了一夜之后就不要我了?”
“没有!”许岸突然窘迫,直接拿着包跑了出去。
肖辰眨了眨眼,看着许岸泛红的耳尖,喃喃自语:“耳朵红什么,不就睡了一夜吗,两个大男生能发生什么事。”
想到这里,肖辰突然背后一凉,卧槽!陈锦安那个混蛋!
然后追了出去。
陈锦安比许岸高八厘米,许岸的衣服陈锦安顶多穿个上衣,长裤恐怕能被穿成八分裤或者九分裤。
许岸找了一个稍微长一点的体恤给陈锦安,裤子陈锦安有,就没再用许岸的了。
陈锦安颇为满意的嗅着身上的衣服,还挺好闻,有淡淡的洗衣粉的味道。
“谢谢。”
许岸点头,然后重新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弄完后:“那我走了。”
话音刚落,肖辰冲了进来:“陈锦安!你个王八蛋!你对许岸做了什么?”
许岸被这一顿吼,弄得有些手足无措,傻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他们。
陈锦安放低姿态,装着无辜:“我怎么了?我衣服湿了借个衣服而已。”
“你你你……”你了半天,肖辰也没能说出下文,太露骨了,许岸还那么单纯,他要是说了许岸不得原地羞死。他可怜的许岸啊,还那么小,就要面临大大的挫折。
陈锦安走上前,贴在肖辰耳边,语气另有所指:“我没那么禽兽,我不动未成年。”
肖辰直接气得原地起跳,拉开了与陈锦安之间的距离:“陈锦安!我要揍你!”
一直处于待机中的许岸,终于开口了:“别吵。他们还在睡觉。”
肖辰可怜巴巴:“许岸~你看见没,陈锦安他欺负我。”
陈锦安低着头,委屈巴巴:“我没有。”
许岸看着面前的两个人,莫名的有些头大:“下午要走。收拾东西。”说完之后,许岸自觉的远离喧嚣。
这样的肖辰和那样的陈锦安真的不能组合在一起,否则会引发事故,惨绝人寰。
肖辰指着陈锦安,控诉:“你是不是故意的?凭什么把那些东西堆我这里?”
陈锦安说的理所当然:“看你不顺眼。”谁让肖辰总是和他抢许岸。
“我还看你不顺眼呢!”
“那就走啊,这是我的帐篷。”
“我就不!你到底对许岸做了什么?”
“真没做什么。就是单纯的睡觉而已。再说了,后半夜我不是出去了吗?忙到什么时候你不比谁都清楚?”
“前半夜呢?”
“几点睡的你不知道?就那点时间你觉得能满足我?”
肖辰撇撇嘴,然后嘀咕道:“老男人。”趾高气昂的走出了陈锦安的帐篷。
陈锦安看着肖辰的背影笑了笑,虽然我看肖辰不顺眼。但许岸有你这样的朋友真的很幸运。
……
下午的时候,这一行人踏上了回学校的路。
星期天的时候再有一场列阵比赛,军训就彻底结束转为学习了。
陈锦安还是坐在最后一排,继续咬牙切齿的盯着肖辰,为什么他就是抢不过肖辰呢?为什么大巴车不能安排个四座?烦死了!
不是大巴车不安排四个座,而是许岸不喜欢坐四个座的。更何况,陈锦安自己坐的就是四个人一排的。
许岸的目光放在车窗外,看着花花绿绿的景象,昨晚的记忆就像开了闸一样涌了出来。他主动牵陈锦安了。陈锦安打开天窗说要看星星,但是他却摸了他的脸。再然后,两人就亲……亲到一起了。
陈锦安醉没醉他不知道,但是他是醉的,对陈锦安做的动作都是潜意识里想对他做的。如果陈锦安昨天晚上多说几句,他恐怕就要全盘托出了。
幸亏只是一个吻。
“哎?许岸,你的耳朵怎么红了?不舒服吗?”肖辰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好奇的看着许岸。
许岸隐隐觉得自己在发烫,不是发热而是害羞:“没……”
蒋一鸣坐在他们身后,有些像抱怨:“昨晚下雨,今早鞋湿。鞋底全是泥,回家还要刷鞋。还有还有,不知道哪位将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全搬了。一个没湿,比我鞋的待遇还好。”
肖辰一听见昨晚两字就炸毛:“你昨晚睡得安慰觉吧?我呢,一夜没睡!”
蒋一鸣:“??”
那和他有什么关系吗?
许岸帮忙解释:“那些东西都搬到阿辰帐篷里了。”
蒋一鸣悟到了:“我代表高一七班全体同学谢谢肖辰同学的慷慨无私。”
“去去去,一边去,”肖辰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伸手掀许岸的衣服,只是手刚伸出去,就被一个雄厚的声音打断了。
“同学们啊。你们是我带的最后一队了!以后没机会了。训练过程中,我可能对你们很严格,但那也是我对自己的要求。希望你们谅解,带好你们是我的任务。我很庆幸带你们这帮少年,同时,也谢谢你们。”李教官突然很正式的站起身,对着他们鞠了一躬。
李教官带的那群少年,仅仅愣了一瞬,便对着李教官做了敬礼的动作。动作很标准,也很整齐,配上这群少年,显得赏心悦目。
李教官欣慰的笑了笑:“今天回到学校,希望你们好好休息。明天的列队比赛,争取拿个第一!”
得到了统一的答复,响亮而整齐:“好!高一七班!全力以赴!”
“我等着看你们的成绩。”李教官因为身体抱恙,所以要离开部队了。这是最后一年了,真的很后悔当初没能认真对待每一次训练。现在,他训出了一帮少年,少年青春正茂,不会气馁也不会轻易认输。
而他们的队伍永远后继有人。
大巴车很快就到了市区。热闹繁华的都市,车水马龙的街道,是人们永远向往的地方。
一辆辆车擦肩而过。有的车或许来自同一个国家,有的车可能出自一个工厂,但此刻却只能遥遥相望。
就像只恨相逢不相识的人们。
陈锦安看着聊天框,就恨不得把手机摔了。他以为许岸离开的那天,给许岸发消息,发了一大条,看起来就像个小论文。结果发错了人,发到陈锦乐那里去了。
陈锦乐为此嘲笑了他好几天,说,如果他搞不定,她不介意出面帮他追人。
“陈锦安,你要喝水吗?”陈锦安抬头,撞进了干净澄澈似带着星星的眼眸中。
许岸把水递了过去,一旁的同学全都投以震惊的目光。真没想到,许岸能和陈锦安玩一块去。
一个温柔,一个凶戾。
陈锦安面无表情,眉宇间还有些许戾气,旁人不敢问他喝不喝水。只好让许岸开口提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