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犹太人》神圣粒子

2、第2章

　　“大哥，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赵玉娇扭头惊奇地看着大哥。

　　“我不是说等我回来再招聘吗？”

　　“我和二哥想练练摊儿，将来好给你帮忙……”

　　二哥连忙插嘴：“想给大哥一个惊喜，你相亲一回家就看到招聘会圆满成功。”

　　“现在圆满吗？成功吗？”

　　“来应聘的人都蛮不讲理，弄得刀光剑影，差点血流成河。赵玉娇把惊险程度扩大了无限不要循环的3.1415965……倍。

　　“大哥，你别听这个小辣椒胡说，只是两个人的手掌被扎了一刀，流了几滴血而已。”

　　“二哥，你还没进入职场，就学会欺上瞒下了，你说流了几滴血，到底是几滴？你数了吗？”

　　“我的小辣椒妹妹，你不能这样拆咱们俩的台，这招聘会可是咱俩商量好的，你怎么突然就背叛我了。”二哥有点生气了。

　　“背叛成习惯，谁见谁完蛋。嘿嘿嘿，谁叫你有眼无珠，有心没眼儿，商场就是战场，我是你美貌如花的亲妹妹，你就百分百相信我了吗？告诉你，这个世界上唯一值得相信的只有你自己！”

　　“小辣椒，平日二哥待你不薄，多少次，你惹祸，都是我和大哥替你挨揍，大哥，我说的是实话吧？”

　　“二哥，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进入商场，就要满嘴仁义道德，满腹，满腹——阴谋诡计。”小辣椒想说满腹男盗女娼，但是大哥已经在重重地敲桌子了。

　　大哥只是在面无表情地盯着八仙桌上斑斑血迹。

　　“没心没肺没脸皮，天下准无敌。”赵玉娇跳到大哥面前，“大哥，都是老二出的主意，说趁你和老爹不在家。他想露一小爪，完成这个招聘会。免得被老爹骂窝囊废。”张玉娇在大哥面前眉飞色舞添油加醋。

　　“犹太会馆的商业机密，能在大街上扯着嗓子吆喝吗？”

　　大哥盯着八仙桌上的鲜红的血迹，头也不回地说。

　　此时此刻那女郎中已经观察出谁是掌柜的，走到大哥面前。

　　“大掌柜的，小女子想应聘奶妈或者公关。”

　　大哥连看一眼那女子都没有。

　　“一言不合，离家跳河。这位小姐。还是赶快回家去吧，你的父母一定很着急。”

　　那女郎中心中甚是诧异。

　　“我不是离家出走，女郎中赶紧辩解。

　　赵玉娇冲到女郎中的面前。

　　“我大哥说你是离家出走，你就是离家出走。不是离家出走，也是离家出走。”

　　“赵玉娇住嘴，今天先给她在犹太会馆安排个活干，明天就把她打发走。”

　　“大哥，但犹太会馆可不是收容所呀。”赵玉娇面露难色。

　　“领导让你干就干，困难是强者的垫脚石，是弱者的绊脚石，女人哪！你的名字就是弱者。”二哥凑上前去，对赵玉娇幸灾乐祸地说。

　　“二哥，你想落井下石，这位姑娘我招定了，走，姑娘，我给你安排工作去。二哥，小心明儿你去相亲的时候。我会告诉那相亲的女孩儿，二哥上有头屑，下有脚气，中有痔疮。”

　　“你敢？坏我好事，你就等着老爹家法伺候吧。”

　　“家法的滋味，谁挨谁知道。姑娘，跟我走。”

　　赵玉娇领着那姑娘走进犹太会馆大门。

　　“大小姐啊，大掌柜怎么知道我是离家出走的？”那姑娘看左右没人，就赶紧问赵玉娇。

　　“你看你这身绫罗绸缎，钻石耳坠，景泰蓝绞金丝手镯，满身的尘土，你是跑出来打工的山里的姑娘吗？”

　　赵玉娇炫耀着自己的眼力，实际刚才也是大哥那一句离家出走提醒了她，她这才详细的关注了这位姑娘的衣着打扮。心中暗暗佩服大哥的眼力，大哥可是连正眼都没瞧这姑娘一眼。

　　“你们能不能让我长时间待在这儿？干什么都行，只要给口饭吃就行。”那姑娘跑到赵玉娇的前面。

　　“工钱呢？干活不给钱。那可不是我们犹太人老赵家能干的事儿啊。”赵玉娇开始摆谱。

　　“我不要工钱，只要管吃管住就行。”

　　“那咱可需要立下一个契约，管吃管住，不要工钱。我们犹太人可是一个有约的民族。必须按契约办事。”

　　“行。我可以给你们立下契约，只要管吃管住，不要工钱。我干什么活呢？”

　　“活多着呢，看你干了干不了。”

　　“什么活？我还干不了？”

　　“每天去接客，干得了吗？”

　　“什么？接客？你们不是会馆吗？”女郎中停下了脚步不走了，瞪大了杏核眼。

　　“想歪了不是？想歪了不是？想歪了不是？接客是让你接待客人，把车站、码头的客人接到咱的犹太会馆，客人吃喝拉撒睡，咱不就有钱赚了吗？”

　　“原来如此，你吓死我了。”女郎中长长地出一口气。

　　“喂，姑娘芳龄几何？”赵玉娇此时才想起应该登记应聘者的个人信息。

　　“二十。”

　　“哦，与我大哥去相亲的那姑娘一样大，姑娘的芳名？”

　　“嗯——”那女郎中犹豫了三下。

　　赵玉娇停住了脚步，盯住那女郎中正在苦思冥想的脸，歪着脑袋问：

　　“这个问题的难度很大吗？”

　　那女郎中赶紧回答说：“不大，不大。”

　　“那我是给你一个时辰还是两个时辰来思考这个问题呢？”赵玉娇撇着嘴问。

　　“我是在斟酌，告诉你哪个名字？”女郎中慌忙解释，掩饰自己的慌乱。

　　“小小年纪还能有几个名字？你不是来我们犹太会馆当卧底的吧？”

　　“奶奶给我起一个名字。嗯，后来妈妈又给我起一个名字。”女郎中慌忙解释。

　　此时她们已经来到了会馆的账房，赵玉娇拿出一本账簿，从笔架上拿起一只毛笔，却发现毛笔上的墨汁已经把毛笔给粘住了。

　　“这账房先生开溜的时候连毛笔都不刷一下，呸呸呸。”赵玉娇往毛笔上连吐几次口水，在账簿上画了几下，终于可以写出字迹来了。

　　“嗯，我叫慕容晓薇。”

　　“以后就叫这名字了啊，不准乱改。别整一堆什么小名、大名、乳名、艺名、化名、曾用名1，曾用名2，搞得自己像坏人似的。”

　　赵玉娇努力使自己正襟危坐，以私塾先生所教的最正规的握笔姿势手握笔杆，掌柜的就应该有个掌柜的样子吗，赵玉娇决定从现在抓起这项形象工程。

　　“名字多了就是坏人嘛？”慕容晓薇嘟囔了一句。

　　“好人要那么多名字干什么？弄那么多名字的人，肯定是想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我，上帝的选民犹太人赵玉娇可以预言：有多个名字的官员，一定不是个好官。”

　　“反正我是个好人。”

　　“要想证明自己是个好人，以后就只用慕容晓薇这个名字。做得到吗？好人！”

　　“当然做得到。”

　　“好，再说一遍，我开始给你填表。”赵玉娇又朝着毛笔上吐了几口口水。

　　“姓名？”

　　“慕容晓薇。”

　　赵玉娇开始用她最正规的握笔姿势最正规的掌柜的姿势来写她那最不正规的字体。

　　“你奶奶一定像我一样，出身是一个大家闺秀吧。”

　　“小姐怎么知道的？”

　　“以我们上帝的选民犹太人的特殊的脑结构怎么会不知道呢？”赵玉娇洋洋得意地说。

　　“这个‘小’字好像是明白晓得的晓，不是大小的小。”慕容晓薇趴在柜台上伸着长长的玉颈，为赵玉娇纠正着。

　　“唉，大家闺秀就是大家闺秀。与平头百姓就是不一样，连个孙女取的名字用字都那么高深，,不过，我们上帝的选民犹太人还是没法比。”

　　赵玉娇在旁边又写了“晓”字，但是。右上部，却多了一个点，成了错字。

　　“小姐。慕容晓薇的晓字好像不是这样写的。”慕容晓薇小心翼翼地说。

　　“不是那样写，又不是这样写，到底怎么写？”

　　“右上角多放了一颗圆辣椒！”身后传来阴阳怪气的声音。

　　赵玉娇一扭脸，脸碰脸，是二哥那阴阳怪气皮笑肉也笑的小白脸。

　　“笑什么笑？井底之癞蛤蟆、少见多怪、孤陋寡闻。‘晓’字我多写一点，那是希望、祈盼、祝愿慕容晓薇姑娘脑袋里智慧多一点，口袋里银子多一点，肚子里墨水多一点，别像某个人，肚子里都是下水。”

　　“你这个小辣椒，嘴下积德吧，小心红豆生南国……”

　　“此物最相思，我这脸上叫青春美丽豆，颗颗红豆，灿若红宝石，你想要，上帝还不给你呢，有本事，你脸上长一颗让大家欣赏一下。”

　　“我还是祈祷上帝不要赐给我红豆。”

　　“你还是祈祷，让上帝保佑你赶紧考上秀才吧，免得八十岁了才考上秀才，白发苍苍、步履蹒跚、眼老昏花被儿子的儿子的儿子的儿子搀扶着去看榜。赶快读你的四书五经去吧。今年再考不中，小心那个叫‘家法’”的板子，再次给你捶背。到时候又要麻烦我去找洋医生买红药水。”

　　“小辣椒，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二哥气急败坏。

　　“打脸，那是为了让你头脑清醒，赶紧读书科举去吧，那是正道。别再我这里显摆满腹好下水了。”

　　二哥嘴唇直抖还想说什么。

　　“读书去吧，书中自有颜如玉，为了这个目标，你也应该把头悬挂在房梁上，腿上扎一把锥子吧？”

　　二哥悻悻地离开账房柜台，摔门而去。

　　“门摔坏了，照价赔偿。故意损坏，加倍赔偿！”

　　二哥也许真的回书房读他的颜如玉去了。

　　赵玉娇。重新正襟危坐，以标准姿势手握毛笔。

　　“姓名？”

　　“姓名刚才问过了，赵小姐。”

　　“再问一遍也不多吧？跳进商海，就要按照商海的规则来游泳，你懂得。”

　　“慕容晓薇。”慕容晓薇无奈地又回答了一遍。

　　“性别？”

　　“女。”

　　“籍贯？”

　　“河南巩义。”

　　“详细地址？”

　　“要那么详细干什么？”

　　“万一有个什么三长四短六长八短的，方便联系你的家人。”

　　“河南巩义康店镇。”

　　“哦，就是那个康百万庄园所在地吧？”

　　“我不知道什么康百万。”慕容晓薇低声说道。

　　“特长？”

　　“忠诚。”

　　“还有吗？”赵玉娇追问。

　　“没有了。”

　　“呵呵，我问你有什么有特长？你竟然说忠诚！忠诚能算作特长吗？”

　　“几乎所有的技能都是可以后天学习掌握，唯有忠诚，永远是这个世界上最稀缺的东西。”

　　赵玉娇放下手中的毛笔。

　　“有点意思，我倒要听听你的忠诚。”

　　“我对主人忠诚，对爱情忠诚，对梦想忠诚。”慕容晓薇缓缓说出。

　　“嘴是两张皮，自己说自己忠诚，本小姐无法证实，这样吧，今天免费食宿，明天呢，你哪来回哪去吧。”

　　“小姐，还请您考察一下，然后再做决定。”慕容晓薇哀求道。

　　“没特长，不好意思，我已经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