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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死亡 ...

  •   公元2111年,处在未来世界,在人均寿命两百岁,三十六岁男子才成年的未来世界,林染从出生到现在过过的第二十个生日,他送给自己了一份礼物,也送给他的哥哥。

      一份修改过的志愿书,推到哥哥面前。

      他说他想去最远,最偏僻,环境最极端恶劣的边境地区奉献人生。

      成功的为自己脸上赚到了极狠的一巴掌。

      林染的二十岁生日当天,和唯一的哥哥大吵了一架。

      二十岁的林染成功考取获得了去往边境重要地区的资格证书。

      ……

      通往未知远方的列车即将要开启时,林染等到了一直在等的人。

      哥哥没有说话,冷着脸任由他抱,上车前成功让他挨了骂。

      “带着你这条蠢命回来,可别死在外面。”

      “嗯嗯”林染当时像只八爪鱼一样扒在他身上点着头。

      那也是林染记忆里最后一次见到他。

      可惜他当时不知那一面便是最后的永别了,知道的话他应该多抱抱他哥哥的。

      ……

      然后发生了什么事情?林染好像就有些失去记忆了。

      公元2116年,在高智商虫族与人类长达几十年的生存地争夺战争中,前期的前线基地伤亡无数,后期的最后一场大战役,重挫虫族老巢……

      说起来这也可能是会让人觉得这是人类史上最扯的一场战役了,主力军仅伤亡两人,主要是只去了两人,死亡一人,重伤一人,更扯的是幸存的那名高级指挥官还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林染很荣幸的正好是那两人其中一员,但他是个很无用的经历者和目击者,关于此的一切他想不起来其中的任何一点!点!
      有人来问的时候,他们这样询问道。“关于之前的事情,您还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吗?”

      林染整个人被放置在营养液中浸泡着,全身插满各种管子,身上皮肤大面积烧伤,没有一块完好皮肤,他原本只是看着天花板,听到有人问话才把眼珠子咕噜噜的慢悠悠艰难转向那些人答道。“我不记得了。”

      研究员们对视一眼,而后问“……那您的队友,那名已经去世的军官您还记得他叫什么名字?”

      林染道。“没印象,但我也想知道,你们愿意告诉我吗?”

      林染最后还是没能知道牺牲队友的名字,研究员们恍若无人的议论,“确认为脑损伤性失忆,恢复概率未知,其在不影响正常生活的话不建议辅助恢复,除当事人强制要求。”

      为什么他们说不建议恢复,因为林染目前的伤势,别看林染在别的人来问话的时候还能说说话,其实当时他已经昏迷了一个月,在营养液里泡了一个多月,也就眼睛和嘴能动,屈尊降贵的用气音说了两句话。一句不记得,一句问牺牲队友名字。

      忘得挺干净,恢复的倒挺好,他几乎没理过人,一想事情脑子直接死机。

      别看他这个死样子,像是一副濒死幸运的被从尸体堆里捡出来的,但说起来很邪门,他偏偏是自己跑回来的,站着,拖着这样一具残破的身体,还背着一个人,准确来说是一具尸体,完全烧焦,死去已久的。

      幸好忘了个干净,否则能不能活都不一定。

      林染的二十六岁,刚从营养仓内被放出的第五天,基地里的研究院都说是一个奇迹

      二十六岁时,一个很普通的任务,林染甚至不是带队队长,他只要跟在后面观察就行。

      像是边境那种常有贩毒贩卖人口的非法组织知道吗?只要利润够大,什么人没有,毁掉就行

      林染还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死在这种任务上,死的真的很……丢人。

      任务倒是很顺利,然后当他们要离开时就发生了爆炸,特大的那种。

      漫天的火光直冲云天,映入众人眼底,炙热灼烫的温度直冲众人。灼痛感遍布全身,人群发丝被烧灼的焦臭。

      让人难过的死寂绝望僵硬和麻木充斥上众人的心头。

      众人基本都闭上了眼睛,但是他们没死,身上的灼烧感消失了,有一种身上传来温和的力道,爆炸产生的气流护着他们被推离火场,一众死寂的眼神茫然的动了动,睁开,猛的瞪圆,最后爬起来推开旁边的人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那一幕。

      林染面对着众人,和他们平静的对视着,因为他是最后断后的人,所以他走在了最后面。

      他耳边传来炸烈的耳鸣声,背部是撕心裂肺的灼烧感,腥甜的血腥味至下漫上喉间,是很让人难过的味道。

      可他最后却还是笑了,笑的很无奈眉眼间荡漾着温柔,身后就是翻滚灼烈的火焰,烈火灼烧了他的衣角。

      还只是一个炸弹遭到引爆,其他都暂时没有,炸弹也都是□□,在这个空隙里,他还有能力可以救下他们,最后一次。

      林染嘴角溢着鲜血,眼底像是带着无尽的遗憾和懊悔,看起来温柔极了,他嘴角弯了弯,弯弯的眼角划过一颗断线的泪珠,像是在笑。“可……一定要……幸福啊。”

      他说话声音很轻很沙哑,却让人听的一清二楚。

      其实林染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救下他们,很奇怪的感觉。

      林染失去意识时想,可能是因为他养的植物的原因,那盆害他挨了很多打,全身奶油白色的银边星点草的原因。

      意识恍惚时林染做了一个梦,在梦里他变得很小一只,也就四五岁的样子,正在吃东西,当时他清正刚毅的哥哥把他捉过去,一只手把他举在大腿上放着,一只手手指指着无辜的他,认真严肃的说道。“你现在看起来的确很乖没错,但我更相信我的直觉,我直觉你并不是一个乖孩子,你虚伪,你心机,你狡猾,你贪婪,你爱伪装,没错,你很爱伪装。”

      说道最后他自己都差点把自己逗笑,哥哥嘴角不自觉的弯了弯,但他最后还是重新端正神色严肃的道,“我会紧盯着你的。”

      之后林染如他所愿的在后来的人生中表现得和其他孩子完全不一样,过度的暴力倾向,和对不正确违法行为的超常接受能力。

      总的来说就是好的不学学坏的,而且不干好事,因此老挨打。

      还不到六岁时,林染提出想种一颗土豆苗,但收到的第一个植物礼物却是两盆也就林染当时一个小手掌长度的两株小植物。

      纤细稚嫩的树身,长了几十片脆生生的漂亮小叶子,每一片小圆叶子都完整漂亮的舒展开,毫不羞怯的展示着自己的漂亮。

      林染当时也没客气,当天上午就一片一片的薅完了其中一颗小树的叶子,整齐的装在一个透明小盒里观赏。

      树是上午揪的,打是晚上挨得,人是被摁在腿上扒了裤子狠揍的,很爽。

      林染当时才知道这颗漂亮小树的名字,还有它很贵,而且林染揪掉了小树的叶子它就会死。

      哥哥板着脸严肃的边揍边问。“为什么?告诉我一下为什么手多,揪小树的叶子,”

      林染埋着脸,轻轻的吸着气,断断续续的道。“因为……它很漂亮。”

      然后他就被哥哥轻轻揪了揪头发,冷笑着威胁道。“你觉得它漂亮就揪它的叶子,我觉得你漂亮是不是可以揪你头发,叶子只有在树上才能成长最长时间,掉下来的叶子只可能有两种下场,变成不好看的褐色干树叶,或者烂掉。”

      “现在告诉我,你以后不会揪树叶了。而且你要承诺你会给小树道歉。它是你的植物,你的私人物品,别人不能破坏,就算是你自己也不能伤害小树,因为它是你的东西。”哥哥这么严苛的道。

      迫于身上的命门还被攥在他的手上,林染能屈能伸的屈服道。“……我以后再也不会揪小树的叶子了,对不起。”

      哥哥面无表情的一字一句补充到。“因为它是你的东西,你的植物,别人只可以简单摸摸,而你也不能伤害它。”

      林染乖乖的重复道。“……因为它是我的东西,我的植物,别人只可以简单摸摸,我也不能伤害它。”

      哥哥这才满意的摸了摸他的头放过他,林染第一时间脱离掌控干的事情就是抱着自己的光杆苗苗赶紧跑。

      但还没跑两部林染就被抓了回来,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被抱到了花园,哥哥把他放了下来,置在一边,自顾自的挖了一个坑,把已经没了叶子的小树小心翼翼的挖出,横移在小坑里,盖好土之后,又找了只笔,在一块小木牌写了‘银边星点草之墓’,插好。

      然后才把林染喊过来,与他说道。“我想你应该知道一个道理,并不是我把一样东西交到你手里你就可以随意苛待蹂躏的。像是一个小动物,一株小植物,既然你接受了它们,照顾它们就是你的责任,我虽然买的并不是你要的植物,但你当时也没有拒绝,没有拒绝就要负起责任。就像是生育小孩,选择了生育就要好好照顾,虐待打骂绝对是不允许的,负责到底,你懂没懂?“

      林染低着头,点头到。“嗯“

      “以后每天的观察日记也得写,我要看,不会写字就画图,养死养枯了我不会怪你,只要你按书上养,不会就问我。不好好养你只会被揍得的比今天还要惨一些,懂没懂?“哥哥面无表情的吩咐道。

      为了能回家睡觉,林染软乎乎的道。“懂了,每天写日记。“

      “回家睡觉“哥哥这才放过他。

      之后的几天林染一直认真的写观察日记,按要求画出植物生长趋势,哥哥补给他一颗刚发芽生根的小种子,收回了之前的小树自己培育。

      过了两天挨上第二顿打,因为手上实在没忍住把小种子摘出来观察上面的白根,像是白白嫩嫩的小豆芽。好容易才忍住没吃,放了回去,结果种子枯了。

      林染差不多已经习惯了,也不知道当时搞死了多少颗小种子,院子里多了多少小墓碑,林染已经能好好养好一颗种子了。

      刚开始的时候林染一直以为养一颗银边星点草是一件麻烦的事情,要浇水施肥,除虫,还要轻拿轻碰,它是一株娇气脆弱的植物,后面林染就不是这么想了,因为漂亮,它是一株漂亮的植物。

      刚开始还只是一个豆子,浇水后它就会变软,发芽,像蘑菇一样长出好看的雪白柔软细芽根,闻起来有沾过水新鲜叶子的香气。

      后面它会展开两片脆弱的小叶子,和一根绿生生的茎,而后抽条,窜身子,一片一片的长出嫩绿小叶子,直到长成一棵小树苗,然后最多长到一名成年男性人类的手掌大小,长出一树小而圆的叶子,便不会再生长,叶子颜色会变成青绿色,长到成年时叶子会从边缘一圈变成柔软青稚的白奶油色,中间会出现星星点点的白点,扩散至周围,直到整个树体全部都变成一种特殊的半透明奶油白色,这株植物才算是死去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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