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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接剧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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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中间出了一点小插曲，李不言这次直播的时间格外长。
他也借着这个理由给自己放了长长的假期，躲在深山老林里看那些应天成“上供”的书。
林侗也没办法说他，毕竟直播时长确实已经够了。
当时直播出现问题，李不言没有很快撂挑子不干让林侗非常惊喜，到现在他才明白过了这懒人使想用一顿饭的工夫水完几个月的工作量。
但效果也的确是好，之后华国上层严令整治了西餐厅的制度，还把部分“花架子”服务生辞退了，重新雇佣更加具有服务道德的工作人员。
不仅如此，这次的直播经过剪辑再次登顶热搜，扭转了公众的认知，从此再有人敢拿华国人说不好外语当黑点，华国人就会笑着地反问：“彼此彼此，您的汉语说得也不怎么样。”
也算是间接达到宣传传统文化的目的了吧。
李不言在深山里悠哉游哉地享受他的寒假，张正青顶着一脑袋的雪闯进来。
他整个人都快被雪盖住了，在屋外被清扫的阿姨用扫帚杆把全身上下的雪都敲下来才进到屋子里面。
李不言不畏寒暑，因此是没有烤火的习惯的，正厅也是冷冰冰的，顶多风比外面小一点，能让形容狼狈的张正青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仪表。
旁边红木案上的小香炉，上面插着几根正燃着的香火，泛着莹莹的光，要熄不熄的样子。
张正青人冻得浑身打颤，牙齿咯嘣咯嘣作响，一身皮.肉都没知觉了。
他来的这个时节，比应天成来的时候还要冷，而且这深山老林荒无人烟，比镇子的温度还要低了不少，更是难挨。
可是张正青看着外边清扫的阿姨，院子里玩耍的小童，俱是穿着薄薄一层单衣，在酷寒的户外怡然自在，朗朗正气自在胸中的样子。
可真是奇了！
他手中抱着阿姨可怜他送的暖水袋，试图从中汲取源源不断的生命力。
张正青忘不了那个好心的阿姨饱含同情于怜悯的神情，仿佛他年纪轻轻就拖着残破的身躯，快不行了似的。
可明明是他们这群人体质太奇怪了才对！
然而张正青被冻得无力计较那么多了，他哆哆嗦嗦从袖口掏出一张纸条，大致复述出他想说的话。
这纸条是临走前屈蔓雁特地塞给他的，多亏了这个他才能用被冻木的嘴巴勉强组织事情的经过。
他的手机在半路上因为太冷所以很快就没电关机了，在这个时候纸笔真的就是最好的记录信息的工具了。
听了张正青的话，李不言没有回复。
他托着下巴沉思了一会，才缓缓开口：“盛月死了，这个我其实有猜测到……至于陈星倦，或许你给她喝一点香灰泡的水会好些。”
张正青惊奇地瞪大眼睛，他年纪轻，只知道人人都敬畏李不言，但还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何等地位，情绪上来的时候说话就没个轻重。
“你知道他会死你不提前说？”
李不言坐在阶上宽大的椅子上，有风从门缝中钻进来，把他单薄的衣襟吹起。
他的脸没有被高寒地区的冷风冻红，而仍旧是白白的，漂亮得晃眼。
即使死了人也毫不在意的样子，低着头用颀长细白的手指轻轻拨弄质地透亮的玉扳指，嫣红的薄唇开开合合，说出的却是最冷酷无情的话。
“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我也只是猜测，是他自己不肯交代，怨不得别人。”
一直生活在华国羽翼庇佑下的张正青惊讶地瞪大眼睛：“我以为你是个好人的，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可是李不言却仍旧不为所动，他闭上眼睛，一副要睡着的样子：“人又不是我杀的，你对我有什么不满？”
李不言挥挥手，本来想把这个碍眼的人赶出去，想想又补充道：“不过我劝你还是快点回去给陈星倦喝点香灰水，不然她离死也就不远了，到时候别再怪我没有提醒你。”
张正青有些不可置信地抬起头：“只是这样就好了？”
陈星倦之前在宴轻湖附近受了刺激，一直不愿意回忆当时的案情，只要一提关于程光霁的事就会又哭又叫，说自己头疼，张正青也没办法再追查下去。
但没想到她在学期末的时候忽然找来管理局，可真是把张正青吓了一跳。
他只见陈星倦那张原本清秀的脸上布满红点点，她撸起袖子，就连光裸的胳膊上也全是一片片的包，光洁的皮肤上凹凸不平，隆起来很大一片，上面还残余着指甲抓挠过的伤痕。
这样严重的症状，只是喝了香灰水就能好？
张正青不信。
李不言像是有点恼了，他两指并拢掐住一段香灰，那根燃香便齐齐断开，切口平整得如同刀割过一般。
他把折断的一小截香火扔向张正青，直直将对方的帽子插个对穿。
“好不好不一定，但是不喝她一定死得更快。”
张正青被李不言这架势吓得不住后退，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迟疑着摸摸自己的脑袋，想要离开这间仿佛让他活不长的屋子。
却又被李不言叫住。
张正青回头看向李不言，对方坐在高高的宽大椅子中，有些懒散地朝后仰着。
大厅里没有开灯，因而光线略显昏暗，李不言的半边脸隐没在暗处，另外半边被光线照亮，唯独唇色艳得惊人。
张正青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的嘴巴肯定被冻得发乌，脸也一定红红紫紫好看不到哪里去，与李不言的淡定从容更是形成鲜明对比。
他有一瞬间觉得其他人对于李不言那种高山仰止的态度或许并不过分，这个人有时候可能平易近人的，但是在某种时刻又会表现得如同将苍生视为刍狗的神明，完全令人不敢直视。
这时李不言忽然开口：“你回去告诉陈星倦，机关算尽，未必能落得好下场。”
说完他提高了声调，把外边的几个青年人唤进来：“言尽于此，送客。”
一个小时后…
张正青神情麻木地坐在驾驶座上，从他头上方的后视镜可以看到后座的李不言正半阖双目休息。
他真傻，真的。
他单单知道李不言住的偏僻旮旯没有信号，就自己开车上高速，却没想到他还可以请邮政快递送信。
即使价格贵一些，也好过这样糟罪。
他来的时候有多狼狈，临走前看到李不言收到信件的时候样子就有多蠢。
信件是林侗寄来的，李不言看完之后就把他抓来当劳动力，要跟着他一起回京都。
而且这位爷坐车只做后面，自己就像司机似的，鞍前马后侍候他。
虽然他也不是很想和李不言坐在一起，因为总觉得脖子后面冷飕飕的。
不过话说回来，隐门配发的越野车性能是真的上乘，在崎岖不平的山路里开也稳稳当当，比他自己那辆小破车强多了。
为了赶时间，张正青把车开到最近市区的机场，临时买了两张机票。
然而等他们到京都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李不言直奔城郊小院，把林侗从床上抓起来，单刀直入。
“你给我接的本子是什么意思？”
林侗睁开迷蒙的睡眼，对上李不言的视线，险些以为自己还在梦里。
“本子？啊是上边给的剧本啊，李哥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假期还有一周才结束呢。”
李不言冷着脸，脸上却挂着笑容，看上去分外诡异：“我怎么这么早回去你不清楚吗？”
他拎着林侗的衣领，虽然没有暴怒，但是气势却很恐怖：“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就随便给我接活，这就是你的工作态度吗？”
林侗一下子清醒下来，伸出爪子挡住自己的脸，一副怂兮兮的样子。
“呜呜呜，李哥，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因为上边催得太急，我联系不上你，只能先定下来再给你发消息。”
面对着李不言马上要杀人的表情，林侗忍不住缩缩脖子，像只被吓到的小鹌鹑。
“别别，您别生气，我还为你争取了一个福利。”
李不言挑眉。
这是让他说下去的意思。
林侗顺着杆往上爬，忙不迭地讨好他：“我跟上边协商很久，只要你接下这个本子，就抵你一年的工作量。”
“辛苦一个月，幸福一整年！”
他如愿看到李不言的眉宇松动了一丝，心底暗自松了口气。
其实林侗是故意这样说的，要不然他直接在信件中说清楚事情就好，不至于像这样说一半留一半。
看到上边给的任务之后，林侗就觉得李不言肯定不会愿意，毕竟每月一次的直播任务已经是自己紧赶慢赶跟在后面催出来的。
他只能另辟蹊径，先让李不言觉得自己不仅要直播还要拍戏，然后再跟他说只要拍戏就好，这样能让对方有心理安慰，更容易接受这个方案。
别家的经纪人只需要操心选剧本和营销，但是他每天都要和懒散的艺人兼老板斗智斗勇，恨不得连三十六计都用上。
当经纪人，难。
当顶流的经纪人，更难。
林侗只能看着自己的银行卡余额安慰自己。
李不言撒手之后，他一骨溜翻身下床，跑到床头柜把合同和剧本拿出来，温言软语的给祖宗解释。
“这也不能怪我啊，你看看薪酬，这么老些，还都是已经扣除税收的。另外就是上边点名了要你参演，还说是非你不可，真是奇了。”
李不言结果那一大沓雪白的纸张，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林侗。
“你很缺钱？”
自以为是个富有打工人的林侗：！！！
“怎么可能？我很有钱的好不好！我可是在京都市中心有套公寓的男人。”
李不言看他的表情就像在看正在装逼的穷逼。
林侗卡了下，咳嗽一声来缓解尴尬。
“退一万步讲，就算我缺钱，也是有职业道德的好吧？要不是万不得已，我会私自给你接下这个本子吗？”
“所以你还是私自给我接了本子。”
林侗气得直拍大腿，这孩子怎么就找不到重点呢？
重点是他私自接活吗？重点是他确实万不得已。
天知道上面那几个大佬围着他坐成一圈，虽然面上和颜悦色的，但是久居高位的气势还是压得他不敢说话，一个没留神就把合同签了。
那气场，那气氛，那气势，别说是一个待遇优厚的合同，就算是林侗本人的卖身契他也得签。
能给李不言争取到免直播的福利已经是他努力克服恐惧的结果了。
他打开剧本给李不言看，小嘴叭叭不停。
“说来也怪，这个剧本的主角恰好与你同名。”
“据说是前几年刚挖掘出的古代文献，是个抗绥巡抚的传记，内容神乎其神。”
“一开始专家是当作传奇小说研究的，但是后来经过其它文献的印证和考古发现，或许这是一段真实的历史。”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