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each]墨锦》月泠

29、第 二十九 章

　　天寒翠袖薄，日暮倚修竹。

　　我并不喜欢黄昏的景色，它那种无法挽留的逝去让我觉得很悲哀。
　　我站在雨乾堂前的一片翠竹下，深秋的夕阳为它们染上了层层金色，晚风吹过，我听见沙沙的声响，像情人间的低喃，沙哑而动听。
　　“青陌。”海燕的笑容在萧杀的秋风中给人格外的温暖。他朝我招招手，露出一排整洁的牙齿。
　　“请我喝酒吧，海燕。”
　　“好啊，不过到时候你可不许嫌酒不好。”
　　“不会。”
　　“那走吧。”他拍了一下我的头，随即大踏步地朝前走去。

　　“小丫头难得你今天有良心还记得我嘛。”海燕猛喝了一口酒，白亮亮的牙齿一闪，晃得我都有些眼疼。
　　“是记得你的钱，让你破财来的。”我凉凉地撇了他一眼。
　　“哇！青陌，你刚才那样子好像白哉啊啊啊！你怎么越来越像他了呢？！你要像我，像我知道吗？”说着他还露着牙口“闪亮”一笑了一下。
　　“你脑子进水了吧？”我连瞥都懒得瞥他了。
　　“喂喂，我陪你喝酒你怎么连句好话都不给我？”
　　“你就是自我感觉太良好所以我才要时不时的打击一下，提醒提醒你这个世界上还有样东西叫‘自知之明’。”
　　“青陌……”
　　志波海燕，拜托你这么大个人了不要像是只被遗弃的狗似的好吧，我是不会有同情心的，顶多回头叫都来把你牵回去。

　　酒过三巡，我依旧很清醒。
　　“喂，我说青陌，你今天不会真的只是来找我喝酒的吧。”海燕一手撑着脑袋，直直地看向我。
　　“那你还想怎么样？”
　　“小丫头，我认识你多久了？一百年了！”
　　“那又怎么样？是不是要我恭喜你离大叔的年纪又近了一步？”
　　“青陌啊，你这个性格，怎么就一点都不改改呢？”
　　“你不要用这么沧桑的语气好不好，海燕我真的会觉得你已经老了。”
　　“什么我已经老了？！我可是有为青年！也只不过是比白哉稍微大了一点！”
　　“那就拜托你不要这么鸡婆，你家里的那两个还不够你操心的吗？管我？”
　　“空鹤和岩鹫啊，那两个家伙就让他们自生自灭去好了。”
　　“下次我会告诉空鹤和岩鹫的。”
　　“告诉也没用，他们两个……啊呀不对，怎么扯到他们那里去了？青陌你不要转移话题！”
　　“看来海燕你真是老了呀，脑子不好使了嘛。”我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朝他灿烂一笑。
　　“青陌！”他忽然很严肃的看着我，“青陌你还小，小孩子就是要懂得哭懂得笑那才是小孩子。”
　　“谁是小孩子！这些话留着以后哄你家女儿去吧。”
　　“你这个小鬼！”
　　“志波海燕你居然敢打我的头！！！”我抱着脑袋一脸愤怒的瞪着他，这个混蛋刚刚很用力地敲了一下我的脑袋！
　　“青陌，”他忽然一把搂过我。
　　“干嘛？！”我被捂在他的胸口，闷声闷气的说道。
　　“青陌，不管是人也好，死神也好，伤心难过都是常有的事，所以才会有眼泪这种东西，哭出来就好了，哭出来就什么都好了。放心，我会当做什么都没看到的，就当是自己喝茶时不小心打翻了茶杯。”
　　海燕的声音暖暖的，带着一种浑厚的安心感，流遍我的全身。我不自觉的紧紧抓住他的袍袖，骨节发白。
　　“海燕你这个混蛋，居然……居然敢惹我哭！”我狠狠地吸了一下鼻子，眼泪开始不争气的涌了出来。
　　喂，你们也太听话了吧，叫你们出来你们就出来？！当我是摆设啊，统统都给我回去！！！
　　“傻丫头，你真是太傻了，白长了这么一张脸！”
　　“你……你个混蛋！你才……才傻呢！”我抽抽泣泣地骂着他，全无气势。
　　“青陌啊，你要记住，你永远都不会是一个人，至少我，至少白哉，我们会永远都在你身边的。你还太小，不要把什么事情都埋在心里自己一个人扛，你还有我们的，知道吗？”
　　我知道，我知道的，海燕。虽然这么多年来我一直以为自己都是一个人走过来的，可我还是太天真太无知，如果不是白哉一直护着我，我大概早就已经死了。
　　到头来，自己还是什么都做不了，一无是处。
　　“海燕……”我死死的拽着他的衣袖，“海燕我好难过……真的好难过……难过的都快要死掉了。海燕……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
　　他只是一下又一下，轻轻拍打着我肩膀，任我涕泪纵横的在他怀里肆意哭泣。
　　“青陌，不要难过，你难过的话，我们会跟着你难过的。你只是还太小，不懂得什么是爱，你只是经历了太多，不相信爱。青陌，一切都会好的，等到你们都长大了，就会明白的。”
　　“不会的不会的，海燕，永远都不会的。”我拼命摇着头，事到如今我还可以奢望什么？我根本就不应该遇到他，爱上他。四枫院青陌，今生注定是与爱无缘的。
　　他已经清楚的告诉我，我们之间没有可能。即使没有雏森桃，我也不会是站在他身边的那个人。我们之间离得太遥远，即使努力飞，也飞不过那一片茫茫的沧海。
　　那是这个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我明白，我深切的明白着我跟他之间的鸿沟。可是，我却没有办法让自己死心。我还是整夜整夜的失眠，整夜整夜的喝酒，然后，整夜整夜的想他。
　　他是我前世的业障，今生的迷梦。至于来世，我不知道我和他还会不会有来世。
　　佛说，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换来今生一次的擦肩而过。可我跟他，我们之间算什么？我爱他而他不爱我吗？
　　直到今天，我才明白，我无法回避又无处可逃的，是对他的爱。
　　原来，是我喜欢他的，那么强烈而深切的喜欢着。可笑的是，等明白过来时，一切也都结束了。
　　即使我知道了爱，也无法去爱。
　　他的话，字字句句，犹言在耳。我知道他说的都对，全部都对。可我还是那么的伤心那么的难过，甚至是那么的不甘那么的怨恨。
　　他怎么可以如此，他怎么可以如此看待我？！如这个世间所有的人一样的看待我？！
　　不，是我错了，从一开始就错得离谱。为什么我会奢望他的另眼看待？这本身就是个多么可笑而荒谬的错误！
　　而我又在不甘心什么？我，四枫院青陌，从来都这样的人。我的所作所为，从不寻求任何人的理解，任何人。

　　星月皎洁，明河在天。四无人声，万籁俱寂。
　　我大概又要一个人，孤坐天明了。
　　真是的，自己怎么不习惯了？
　　我难道不是从来都只是一个人的吗？
　　曾经，我也问过他为什么也总是一个人。我见过白哉的寂寞，也知道自己的孤单，但却不明白他的。
　　那属于日番谷冬狮郎的孤寂。
　　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有着强大的力量和冰冷的性格。这样的一个少年，毫无预警地闯进我如死水般的生活，激起千层浪花。
　　如果，我再早一些或晚一些遇到他，大概就不会这么想了。
　　他也不总是那么的冷若冰霜。当他见到那个叫雏森桃的女孩时，脸上也会有着暖阳般的笑意。那种淡淡的，浅浅的，却被我一眼就看了出来。
　　那个时候，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居然也会对一个人的情绪波动如此敏感。
　　为什么又在想他了？
　　我拼命的甩甩头，却怎么都无法把他从自己的脑海中甩出去。
　　日番谷冬狮郎，既然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这么日日夜夜死死地占据着我的心我的情感我的生活我所有的一切？！
　　你真是太过分太过分了！

　　“青陌，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我吗，我出生在荷花盛开的时候，是夏天。乱菊呢？”
　　“我啊，是九月。”
　　“哦，夏天结束的时候。”我点点头，不就是现在嘛。
　　忽然，脑子里闪过一个想法，来不及阻止就脱口而出，“那你知不知道日番谷是什么时候生日的？”
　　“青陌干嘛想知道队长的？”乱菊一脸坏笑的凑过来。
　　“随便问问而已。”我立刻低下头去喝酒。
　　“随便问问啊？那我不知道耶。”
　　“你不知道？！”
　　“喂，你那什么口气？怎么，很失望吗？”
　　“没有！”我回答地斩钉截铁。
　　“呵呵，真是的。好吧，看在酒的份上，下回我帮你问问。”乱菊一副“咱两谁跟谁”的表情。
　　我真想把手上的酒瓶子狠狠的砸过去。
　　可是我舍不得里面剩下的那小半瓶酒。

　　那是某一个晴朗的午后，日番谷有事出去了。我便跟乱菊鸠占鹊巢的在日番谷的办公室里开怀畅饮。还互相打赌看他回来时的火气指数可以飙升到几级。
　　结果，那天晚上全体十番队的队员都没办法在队舍里睡觉，因为实在是太冷了。
　　乱菊这个始作俑者就抱着被子大大咧咧的踏进六番队来抢我房间。我本着革命的友情收留了她，结果自己大半夜睡不着跑到屋顶上去吹冷风。
　　而且还遇到了日番谷，简直就是冷上加冷。
　　真是多亏我和白哉相处了这么些年，倒也不怕什么冷啊冻啊之类的。
　　可是，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日番谷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合着那些全白折腾了。
　　松本乱菊你这个家伙，居然到现在都没有给我问出来！
　　不过，就算你现在告诉我也已经没用了。

　　自己就是这样，不自觉的想起他。想起跟他有关的分分秒秒，点点滴滴。
　　尤其是，在这样的一个夜晚，在这样一个总是有着他的夜晚。
　　自己，又要开始习惯一个人了。
　　好悲伤啊。
　　可是，如果上天能让时光倒流，我还是愿意，再一次遇到他。
　　呐，白哉，我好像终于有些明白了。有些事，即使明知道会后悔，也还是要去做。
　　因为，那样的诱惑根本无法抵抗。
　　我愿意，用永世的痛苦去交换那一瞬的欢欣。即便最终会万劫不复，我也绝不后悔。

作者有话说

　　边写边复习剧情的时候，发觉小白对雏森的感情似乎不是一般的深啊……ORZ……其实我倒不怎么讨厌雏森，只是觉得小白有点可惜了……
所以我说青陌啊，那小正太咱就不要了吧？以你的条件，找十个比他好的都绰绰有余。你看你要相貌有相貌，要家世有家世，犯不着在一棵树上吊死，还是棵无花果……不管是死神里的哪个帅哥，不管是吉良修兵大白竹子还是小乌小葛，甚至你喜欢柏村队长都行！（循循善诱中……）
…………
哇，你不要无视我嘛！都说了，女人嘛，不要找一个自己爱的人，要找一个爱自己的人。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死心眼呢？我说……
青陌拔出她腰间的墨揽在我眼前晃了晃……
好吧好吧，既然你都拿出那家伙了，我也只好……
不对！！！（掀桌中）你那墨揽还是我给你，你居然敢拿它出来威胁我！！！
想想，其实……大白也是很不错的……（小小声）
弱弱的再说一句：其实大白真的很好……你们看，他那么深情，对绯真多好，由此及彼，青陌啊，你嫁过去他也一定会对你很好的。话说他平常对你就挺不赖的，你考虑考虑吧？（谄媚状）
是谁说她是坚定的白绯支持者的？不是你吗？！
这个这个……
你不用想了，反正我是坚定的白绯支持者，忠贞不二。我决不当小三！！！
我说……绯真已经过世很多年了……白哉现在是个标准的鳏夫……
啊啊啊——
眼刀一记，然后是漫天樱花。
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个……以上是新年抽风哈……无视吧无视吧……
话说还没拜年呢，新的一年里大家要健健康康的哦，红包多拿一点啊。
最近小白在漫画里似乎又杯具了……久保这后爹哟……所以我决定了，这文一定得HE啊，只是挫折也是必须的嘛，为了感情的升华。正所谓小虐怡情大虐伤身，不用担心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