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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116、收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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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沿着河岸散步,一想到这一别又不知多久能见,他们都有些不舍,并肩走的时候,肩膀时不时碰到一起。
“王岱庆说的那个地点可有结果?”韩劭扬问。
“目前还没有传来消息,但我觉得成功的可能性很大,因为石清客这人谨慎,现在他用的身体行事不便,他不会将那笔记揣在身上,那么他一定会找个地方寄存,他的据点很多,我知道的有几个,已经派人找过了,都没有结果,而王岱庆所说的那个地方,我倒是没有听说过,石清客当时觊觎土星兽,也许真的可能为了博取王岱庆信任带他去一个最隐秘的地方。”
“所以现在王岱庆死了,他的儿子王天玖得知后开始赖上我了?”
辛落尘眼睛眯了眯:“王岱庆背后还有人,毕竟还能及时给他儿子通风报信,但这些人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担心他们针对我?”
“王天玖自然不足以威胁你,他们可能只是先拿他试探挑拨一下你。”
“那些人就想赶着我下去呢,我偏不。”此刻的韩劭扬忽然又有了几年前那副桀骜不驯的语气。
辛落尘心头一动。
“还真是墙头草呢,王岱庆叛国就跟他划清关系,王岱庆死了又好心跟他儿子报信,王天玖那蠢货还真是不计前嫌呢。”韩劭扬讥讽道。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们那昏君还正是养着一群蛀虫呢。”辛落尘叹了口气,“但目前我又觉得五国里最适合当皇帝的还是他,他至少有主见,不像其他那几位,瞻前顾后,唯唯诺诺。”
“跟太子殿下说说他吧,也算是取长补短。”韩劭扬提议道。
“嗯,正有此意。”
“对了,你潜入深牢的事会不会暴露,当心他们将王岱庆的死嫁祸于你。”
“不会,王岱庆身体本来就每况愈下了。”辛落尘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最近皇舅身体抱恙,我还得回去看看他。”
土圳国皇帝曾经在杨槲最落魄的时候公然违抗先帝遗嘱,帮了她一把,辛落尘也一直记着他的情。
“嗯,待我游历到土圳国,也去你那边看看。”
“好,到时带你去格原跑马。”格原是土圳国北部的大草原,土圳国每位男儿都必须学会骑术,他们大多数人都是在格原练习的。
辛落尘又问:“对了,明日你先去水清国?”
“嗯,顺道看看胡中林。”
辛落尘笑道:“林儿很喜欢你,只听你的话。”
韩劭扬点头:“所以水星兽你放心,交给我就好。”
“待我找到了笔记,也许会更好破除封印。”
“好,别画大饼啊。”韩劭扬笑着看他。
辛落尘凑近他的耳朵:“哪里敢啊,夫君。”
韩劭扬耳朵立即被血色充红。
江边升起了一簇耀眼的烟花,轰然于朗月下绽开,火星子散开坠入江水,尖锐的喧鸣伴着声声震响,江波粼粼。
“愿这天下无战,民无异国,地无四方。”辛落尘看向远方,似在回忆什么。
韩劭扬放下花灯,带着二人的心愿,随烟花绽向四方。
◎
火炽国请福铺现在由苏留质收购,太子掌管,改为药铺,大批的药材被送往,火炽国再次迎来了希望。
韩劭扬上书的提议自然没有被允许,他也没有强求,只是只身前往水清国,重新在水清国开张药铺。
辛落尘给他开了新方子,他拿着重新调配了药材,这种方子确实比以往的更有效果,很快这边的药铺生意便兴隆了起来。
原本龚温梦不放心韩劭扬一个人去,但韩劭扬拒绝了她的陪同,让龚温梦待在韩府,帮他理理账,写信帮他解解惑就可以了。
韩劭扬这几年来都一个人过来了,他还怕这点?
他这一走,连过年都没有回来。
不过也是他的行动证明,物美价廉的药铺是当今最好的商机。
各地行商认为目前瘟疫泛滥,药材乃人人需求之物,无论再高的价格,也有人愿意掏钱购买,尤其是稀缺的名贵药材,他们可以从中赚取暴利。
然而韩劭扬的到来,将他们完美无缺的计划与平衡打了个鸡零狗碎。
韩劭扬卖的药材都是上等药材,而价格却是平民百姓都能支付的。而且比起那些不知所源的黑商,正规的国商难道还没有信誉么?
这么一对比,谁还会去买那些价比天高的所谓珍药?
只要人不傻,都会选择去韩劭扬开的正规药铺。
那些人自然不甘心,他们很好奇韩劭扬哪里来的钱耗费在成本上,然而就在他们绞尽脑汁打算鬼鬼祟祟去打听韩劭扬的背后靠山时,韩劭扬直接站了出来,他表明这些药物的成本投入有三成来自木桦国,五成都来自金铭国,还有两成来自金铭国太子。
这一句话直接震惊了四方,一是木桦国这是真的打算彻底归附于金铭国了,七成的投入都来自他们;二是韩劭扬真的将自己所有积蓄以及国库可动用范围的银子投到了药材上,连在水清国都投了这么多,那加上在其他四国的商铺,那可正是一笔巨大投款;三是金铭国太子居然又参与了水清国的药材援助。
要知道,他可才掌管了火炽国的铺子,现在相当于说,天下五国,三国都已经有他的涉足了。
有人在感慨太子为了他父亲一统天下大业付出了这么多,有人则在担忧太子的居心叵测。
但现在的情况哪里容得着他们说长道短,所谓有奶就是娘,在药材供不应求的情形下,任何抨击廉价高质药材的人都是畜生。
木桦国国库被韩劭扬擦着边掏得干干净净,一点油都流不出来,那些手底滑溜的官员想暗中捞点都捞不到什么,只好规规矩矩地发着律法规定的俸禄。
也就在这个时候,辛落尘那边来信说已经找到了峨水的笔记。
同时也在当天,骇沙客杀死了一直被关押的石清客。
“留着我没用了是吧?”石清客奄奄一息道,“师弟当真是一点也不念旧情啊。”
“旧情?师尊恐怕早就料到了这一天,师兄弟间,面对需要争抢的东西时,难有会顾及情分的,这就是为什么师尊从来都没让咱们见过面,见面都得各自带上面具。”峨水活了很久,太多的事都被他看得透彻,兄弟反目,父子成仇再正常不过,就连他那两个看起来很乖巧和睦的徒儿,将来说不定都得变成没有人性的疯子,他从来没有让两个徒弟见过对方,就是担心日后二人实力相当后闹出腥风血雨。
“呵呵,那老头早就看清我了,他的笔记是留给你的,弥烟楼也是留给你的,但我又怎会给你?!”石清客嘴间含血,“将弥烟楼给你已经算师兄的慷慨了……”
“你不是慷慨,你是怕我发现你的意图,故意拿弥烟楼哄骗我,让我放下对你的猜忌,”骇沙客笑了笑,“师兄还真是一辈子都在装好人啊。”
“好……”石清客认命般点了点头,“我是,我这人贪婪,狠毒,虚伪……而师弟才是真的好人啊!也是,你年少,你心性纯良,哪里会理解我这种肮脏的……”
骇沙客一声冷笑打断他:“不,你错了,知道师尊怎么死的么?”
他手握剑柄,又往石清客心口送了送,眼底的血丝似乎快从黑洞洞的面具孔里蔓延出来,他笑得阴渗渗的:“移魂术的最高境界——换魂,师兄,我早死了,之所以活着是用他换来的,你还不知道吧?还以为他是练功走火入魔了是吧?其实那个走火入魔的人是我啊哈哈哈哈!是我把他拖进地狱的哈哈哈哈……”
石清客就这样以一副不可置信到震惊的神情死去的。
恐怕他永远不能瞑目了。
骇沙客笑够了后,猛然抽出了剑,神色立刻冷了下来,厌嫌地抬手,剑上泛黑的鲜血和尸身一瞬便化作了沙尘消散了。
◎
土圳国皇帝病情加重,他常年操劳,身患沉疴,再上等的药物也无济于事了,他膝下子嗣少,原本钦定的太子也难未能免于疫病,早他而死。
他听闻了这些时日里金铭国太子在四国的丰功伟绩,而在其后,则一直是辛落尘在出谋划策,铺道开路,没想到他这位外甥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这么多年来一直把他当废材,后得知他一直在伪装,以为是什么中山狼,扮猪吃老虎,可现在看来,不见得。
他对辛落尘一直在改观。
在他病危的这些日子,辛落尘一得空就常来看自己,土圳国皇帝认为自己当初果然没有白白违抗先帝遗嘱。
疼爱妹妹的同时,养出了这么一位孝顺的孩子。
他躺在榻上,招了招手,一时所有人心都揪紧了,非常好奇这位皇帝会钦点谁做下一任帝君:“传圳王……”
他血亲很少,唯一能胜任这个位置的人只有他的外甥了。
床上的男人慈祥地笑了笑,看着跪在他面前的辛落尘。
这是闻名于他们土圳国的长风贯穹,拥有十重的法力,开创了“灵石法”,即同灵石功能一样,能够自由将一种属性转换为另一种属性灵力的人,而那位每年给土圳国捐献土灵力的人,也是他吧?
土圳国皇帝遣开旁人:“辛沛,朕替土圳国感谢你每年贡献的灵力……”
辛落尘下意识反驳:“那不是我……”
“好了,朕还不知道么?”皇上半怪罪地看着他,“乖乖接旨吧。”
“皇舅,辛沛乃外姓,恐怕难以胜任……”
“只有你了,辛沛,你要跟你娘好好的……才对得起皇舅当初抗的遗嘱啊……”
朱夏初,土圳国皇帝驾崩,金铭国圳王辛落尘继位。
这场略带荒谬的继位,实则是土圳国归附金铭国的一种默许。
从木桦国的国债金铭国偿还开始,到火炽国水清国铺子由金铭国掌管,最后是金铭国亲王到土圳国继位。
这天下,真的要为金铭国收复了。
而胡玄狄还没来得及激动,下一个惊喜接踵而至。
土圳国皇帝,也就是辛落尘为他带来了传闻中的五星兽。
金星兽是通体流金的虎兽,威武凶猛;木星兽是泛着幽绿的猎豹,冷肃凛然;水星兽是水波萦绕的鱼龙,灵气腾跃;火星兽是烈焰附体的鹰隼,矫健优美;土星兽是石骨嶙峋的乌狼,凶狠暴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