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醉月半湾》二十七写手

6、第 6 章

　　别。。。别开玩笑了，我还没有男朋友，只是，昨天工作出了问题，通宵加班而已，真的，不假。”
　　“哎哟，昨晚通宵现在才下班？快，快下来。”老人听到白鲶川没有男朋友，心情立马三百六十度反转，可瞬间又心痛起眼前这个娇滴滴的女生这么年轻就要通宵达旦。
　　白鲶川坐到病床旁边的椅子上，说:“没事，老奶奶不要担心，工作嘛，谁都不容易。”即使说出这样的话，白鲶川依旧嘴角微微上扬，不管她有没有笑，但面对她的人总会放松下来。
　　“小姑娘叫我的时候能不能把老字去掉，直接叫奶奶啊！”
　　白鲶川点点头，笑了笑，叫了一声:奶奶。
　　“哎。”老人高兴的接受了这个叫法，随后她想开解她，就说:小姑娘，你还年轻，人生还有很长的路，一定要对自己好，找一个对自己好的人。一辈子不容易，但一眨眼就过去了，不要老了后悔现在没有活的明白。哎！
　　白鲶川听得出老人的语气似乎有些抱怨，说:“奶奶似乎有不高兴的事？”
　　“老人家心里有些抱怨的事，老伴不在了，没处说去，与你相遇一见如故，不知道你能不能听听老人家的事？”
　　“奶奶，如果你不把我当外人，您就说吧。”
　　“周围村你知道吧，不知道不要紧，只要你生活在这座城市里肯定知道这座城市的东边，海的尽头，像月牙一样的月半湾，那里有五条村子，四条村子早就征地了，就剩下周围村，现在也轮到咋们了，征地了，有钱了，人也开始变了。”
　　“原来奶奶您是周围村的人，其实。。。陶醉月半湾的计划我也有份参与。”
　　“哎哟，那么巧，难怪小姑娘你这么忙，真是抱歉了，年轻人要卖村子，那些老人要留着村子，老的小的闹哄哄，现在小的离家出走，老的绝食抗议。给你们添了这么大的麻烦。”
　　“奶奶，没事，您现在身体太虚弱了，千万不能绝食。”
　　“放心，我才没有那么笨折磨自己的身体，所以找了说是找小孙子的借口跑出来的，这不晕倒被你救了吗。”
　　“奶奶客气了，您对待事情真阔达。”
　　“老了，什么都看开了。不过有件事你想象不到吧，自从传出征地按人数来分以后，我的大孙子突然有一天带了个说是高中的女同学回来，不到几天就结婚了，小姑娘，这是不是你们所说的自有恋爱？。”
　　“我。。。”白鲶川顿了顿，“不知道，我身边就遇到过这样的事情，说是自有恋爱，自有婚姻，却又有的抵不过柴米油盐，他们的恋爱自由，他们的婚姻自由，但是他们的生活又不自由了，我们到底是为了恋爱而生活在一起，还是为了生活在一起而恋爱，我，搞不懂。”
　　“我跟你说个秘密，只许我们两人知道。”
　　白鲶川点点头，嗯了一声。
　　“其实我家老头子死的时候我哭的好伤心，伤心我就这样失去了一个家人。”
　　白鲶川听出老人的话里有话，好奇的问:家人？而不是丈夫？
　　老人笑了笑，看了眼白鲶川，又看着前方，继续说:“对啊，我还记得十六岁那年乡下那边闹饥荒，卖儿卖女的，啃树根树皮的乱七八糟什么都有，忽然有一天有人来做媒，说周围村有个小伙子不错，而且村子靠海，以后可以吃鱼，其实我还是不想嫁，后来村里有个教书先生跟我说有个叫庄子的圣人讲了一个相濡以沫的故事，两个人在一起是为了生存。没错，我们儿孙满堂，活到现在这把年纪，可是有一天我的小孙子读了书回来跟我说其实相濡以沫后面还有一句不如相忘于江湖。我就想那两条鱼到底想活下来，还是想游到海里经历风雨。又有一天，我遇到了以前同村姐妹阿珍的爱人阿强。”
　　老人转过来看着眼睛通红的白鲶川，继续说:“用你们的年轻人叫法应该是男朋友，我已经不记得他了，他却一下子喊出了我，他说爱阿珍，他每天都回忆她的模样，害怕他们相遇的时候忘记了她，所以连她身边的人他都跟着一起回忆，他等了她五十年了。”
　　“五十年了？真的能等一个人五十年吗？”
　　“我也这样问他，他说这五十年内遇到过适合的人，曾经也犹豫过，只是后来发现适合的人是过一辈子的，只有阿珍对的人才是爱一辈子的，所以阿强一直在等着阿珍。小姑娘，你说教书先生错了吗？我错了吗？我大孙子错了吗，还是那个叫庄子的人错了，或许，阿强是错的？我们当初是为了生存，而你们呢，为了生活吗？”
　　“奶奶，我也不懂。”
　　两人渐渐地静了下来，仿佛进入了沉思那样，直到有人来打破僵局，门外有人喊:鲶川，原来是鲶川。
　　白鲶川看去，原来是昨天楼梯口的那个医生，也是周姐的丈夫，对方突如其来找自己让她意想不到，而且似乎在等着自己。于是对老奶奶说:奶奶，时候不早了，我要先走了。
　　“原来小姑娘叫鲶川，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见面。”
　　“有的，一定有再见的机会。”
　　“不如这样，鲶川，给我你的手机号码，把你介绍给我小孙子认识怎么样？我有预感，我的小孙子一定会喜欢你，而你也一定会喜欢他。”老人越看白鲶川越是欢喜不得。
　　“这，这。”白鲶川当场红了脸，她从来不会拒绝别人，于是从米黄色的挎包拿出纸笔，写上了自己的手机号码，把纸交给老人，告别后便离开了房间。
　　白鲶川和周姐丈夫走在一起，那医生开口说:“刚才经过看到你，犹豫要不要叫你，毕竟只见过两面，不过鲶川妹妹长得这么可爱，看过一次就让人记着了。”
　　白鲶川印象中只有一次过年时去周姐家和她丈夫才见过一次面，为什么现在说两次？白鲶川只是单纯，并不是蠢，于是说:“姐夫弄错了吧，我们好像只有过年时见过一次面。”
　　“是吗？难道我上一次认错人了？不说这个，难得见到你真的要好好道谢才行，我家周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