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陆GL》玩物出品

5、见见陆老头

　　陆眠赶在寿宴开始前来到戏院，陆老说完一番开场词，寿宴就算开始了。台上的人按着编排好的曲目还是唱，台下的人也不见得有几个听得明白的但也都装模作样的附和着。

　　陆眠身心疲倦的在隔间坐定，她应该先去跟陆老祝寿的，但她现在没心思管那老头子。她找到陆天月的哥哥陆天翊了，可惜活不成了。陆眠闻闻自己手上残留的血腥味，不管怎么洗都洗不掉的血腥味，真是令人作呕。陆眠的贴身助手，陆小晓，不知道从哪找来一个银盆装了半盆温水给陆眠洗手。陆眠在盆里稍微洗洗，接过陆小晓递来的干毛巾擦干净水渍。奈何还是闻到有一股血腥味，挥之不去。

　　陆眠喝了几口已经凉透的茶，眼角瞥见台前坐着的陆天月。

　　不知道她哥的事要不要告诉她，算了，还是等她自己知道吧。陆眠知道陆天翊有多爱这个妹妹，甚至是临死前，还一直按着陆眠的胳膊喊陆天月的名字，最后还是没把要交代的话说完。陆眠只好应承下来，只要有陆眠活着的一天都会替他好好保护陆天月的，陆天翊才咽下那一口气。

　　陆眠正出神呢，陆小晓就来说了一件事，原本给陆天翊准备的隔间，坐满人了，应该是陆天翊的父母和弟弟吧。

　　陆天翊的父母不是很避讳参与陆家的事儿吗？不过是个寿辰居然都来齐了。

　　陆眠忍不住讥笑，装得多清高呢。

　　陆眠对戏不感兴趣，下楼换了身衣服还是要去给陆老头祝寿的。

　　陆眠等门内人通报完才进去。

　　“爷爷，生日快乐。”
　　“小眠来啦，快来坐。”
　　陆眠心不在焉的在陆老旁边的木椅坐下，来回搓着手指，不知道该不该把陆天翊的事告诉老头。
　　陆老头眼都没瞧她一下，开口就问：“有什么事？”

　　陆眠笑了，果然什么事都蛮不过这老头。

　　“我找到陆天翊了。”

　　陆老头顿了顿，回话：“怎么样？”

　　“死了。”

　　陆老头听了这话就没动静了，一直到所有戏曲都唱罢，他才叹了口气。
　　“这小子.....”

　　接下来是送礼环节，大家一个个轮流给陆老祝寿送礼。老头的心思似乎都没在礼物上，不知道在想什么。礼送完了就该到陆老说致谢词了。主持人请了一遍陆老，陆老没反应，主持人尬场了，只好硬着头皮再请一次。这次陆老听到了，摆摆手示意，缓慢的起身，陆眠也跟着起身，跟随陆老下楼，在楼道，陆老牵住陆眠的手，这双手软绵无力，满是厚茧，皮肤满是裂纹。陆眠这才意识到，陆老终究也是个上了个年纪的老人家。陆老腿脚不利索，拄着狼头拐，携着陆眠走下楼。当他面对众人的时候，威严的陆老又回来了。仿佛刚才那一瞬苍老的老爷爷是别人。
　　陆老前面说了一堆致谢词，都是客套话，陆眠没在意听。

　　底下的人由于搞不懂陆老头跟陆眠到底是什么关系，看她的人眼神一点都不和善。只有坐在台前的陆天月，只有她的眼里，没有猜忌。陆眠心里更纠结了，一想到陆天翊，一时间也不敢面对她，只能别过头去，假装四处观望。

　　陆眠在一片掌声中，随陆老回到隔间。
　　“小眠，我老了，闯不动了，以后陆家还得靠你们这些小年轻继续发扬光大。”

　　“嗯？”陆眠有些听不懂了，她就游了一会儿神，怎么一下子就开始说到服老了呢。

　　“我要退休了，以后陆家的事儿，就由你全权负责吧。”

　　“陆眠明白了。”

　　陆老双手交握拄在拐上思索。
　　“陆天翊的丧事，就按陆家的规矩来办。”

　　“那他手底下的那些.....”

　　“再找个人替他吧。”

　　陆眠内心一顿狂呕，陆老头打什么算盘她能不知道？不过就是最近新兴势力开始猖獗，他一把年纪了压不住也开始懒得动脑筋这才把陆眠搬出来顶事，什么全权？到头来还不是得听他放屁，老东西，这家伙什么时候升天了陆眠才信她可能有全权管理陆家的时候。

　　除此之外陆眠也看明白了，就算是给他做牛做马被他称之为可塑之才的陆天翊也只不过是一个旗子罢了，旗子坏了随时可以替掉，陆眠心里很清楚，她也一样，大家不过各取所需。

　　这就是陆家所谓的家庭和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