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幻梦(GL)》小飞侠

19、(十九)黑夜

　　刘子坤走后，我看也没什么大的事情，也乐得让底下的兄弟们放松一下。这天我闲着没事，就来到福州路，看看石头。
　　三年前，我找到石头的时候，他的腿已经被金三给打跛了，我就出钱在福州路上给他开一家小小的茶馆，现在的他早就已经不再做发财的梦了，只使全心经营这家茶馆。

　　我来到茶馆的是已经是下午了，一进去就看见石头正埋着头在算账呢，屋里稀稀拉拉的就坐了两三个人，我在靠近柜台的桌子坐了下来。冲着他喊道：“老板，上茶！”他抬头一看，是我，咧开嘴笑了笑，从柜台里走了出来。

　　我看他一拐一拐的走向我。看着他的脚，就让我想起了以前，即使人已经死了，可是留下的痕迹还是存在，石头见我的目光一直注视着他的脚，强笑道：“今天想喝点什么啊？”
　　我知道他是想转移我的注意力，我也笑了笑说：“你拿注意吧。”

　　一会，石头端着一壶茶和几盘点心走了出来，说：“这是我刚买的新鲜的铁观音，给你尝个鲜。”
　　我笑着把杯子摆好，石头倒上茶。我喝了一口，问他：“最近的生意怎么样？还做的下去吗？”
　　石头笑了笑说：“最近人是少了点，世道不好啊，这一段时间又是学生闹事的，一会又是工人罢工的，警察到处抓人，不过日子还过的下去。倒是你啊，经常和那些人打交道，可要小心点啊！不是我说你，你还是早点抽身的好啊。”

　　虽说石头比我还小两岁，不过现在罗嗦的就像是我哥。我忙打岔道：“我心里有数。倒是你啊，也是时候留意一下有没有合适的，早点成个家吧！”
　　石头苦笑了一下说：“像我这样的，怎么找阿？再说，你比我还大呢，你怎么不找阿？你可早就该找婆家了吧？”
　　我冷笑着说道：“像我这样的才是真正没有资格谈婚论嫁的，有谁会娶一个……”我没能再说下去，痛苦的往事又袭了上来。两人都沉默了。我努力打破僵局，说：“石头，好久没有尝你的手艺了，今天我在你这里吃晚饭，准备给我做点什么好的？”
　　石头也笑着说到：“那是你老不来，好，你在这里坐一会，我去买点菜。”
　　看着石头慢慢远去的背影，我心里有点怪他，曾经我以为忘记的，原来它只是让我自以为忘记了而已。

　　从石头家出来已经是晚上9点了，好久没有吃的这么舒心畅快的了，虽然没有喝酒，但是走出来的时候，我觉得自己有点醉了。
　　福州路是茶馆、书场、戏院和妓院局聚集的地方，虽说，现在时局这么乱，但是这里依然是人来人往，“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我不由得想起这两句诗。

　　我没有坐车，沿着路慢慢地走着。远远的传来警笛的声音，我的心不由得一颤，警笛的声音越传越近，我下意识的把自己藏在黑暗中，就看见有三个警察相继跑过，我这才从黑暗处走了出来，没想到自己还是怕，我笑了笑自己。

　　我看时间不早了，决定走小路回去，我在黑暗的巷子里快速的走着，冷不防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接着我就听到有人呻吟的声音。
　　我顺着声音看去，见看见地上躺着一个人，想必刚才就是他绊住我了。也许是个喝醉的，我刚想走，就听见那人说到：“求、求你。”一只手抓住我的腿。

　　我蹲了下了，伸手去推他，却感觉到手上湿湿的，由一股腥味，是血！我说到：“先生，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啊？”他喘着气，努力说到：“不，不用了，你，你能帮我传了信吗？”我不知道自己是在怎么了，竟是答应他了，他继续说道：“你、去、霞、霞飞路，四十五号，敲3下，告诉、他们、快、快逃！”

　　他说完这些话，好像用完了所有的力气，我感觉到他的手垂了下去，我一摸，已经断了气了。这时候，警笛声又响了起来，应该是在抓这个人，我忙离去。

　　我站在他说的房子前，我知道自已为什么会帮他，也许是一个临死的人对自己的信任吧。这是一幢小小的老式的两层楼房，我按照那人所说的，敲了3下，没人应门，想必都已经走了，我正想离开，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