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幻梦(GL)》小飞侠

15、(十五)玉蝶

　　我坐在小喜——玉蝶的房间里，我已经洗了澡，换了干净的衣服，喝了一碗热腾腾的粥，象是获得了新生一样，安静地坐在凳子上，看着坐在我对面的女子。

　　她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安静的小喜，她是玉蝶，是西春书寓的姑娘。她穿着一件粉色的旗袍，头发是烫的最新的样式，手腕上套着一只细细的金镯子，耳垂上镶着明晃晃的小钻。眉毛淡淡地扫过，嘴唇涂的红的发亮。

　　屋子是一个小小的套间，我们先在坐在里面，挂着红色幔子的铁架子床，上面搁着叠的整整齐齐的缎子面的被子。一角的梳妆台上摆着胭脂口红眉笔，还有许多我不知道用处的东西，头顶上还垂着玻璃吊灯。

　　玉蝶极为熟练地点燃一只香烟，白色的烟雾从她的红色丹蔻间袅袅地升起，香烟的味道在屋子里一点点的散到各处。她吸到一半的时候，掐灭了烟，看着我说道：“没想到我们都有着相同的遭遇。小乐，你有什么打算？”

　　我摇摇头，说：“我不知道。喜姐姐，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冷笑了一声，说道：“不在这里，我还能去哪里？将来，这里也是你的归宿。”我脸色变了，急切地说道：“喜姐姐，我不想在这里，我不要做…….”那两个字我始终没能说出口，我咬了咬嘴唇，说：“喜姐姐，你能不能求求李老板，让我做丫头，洗衣做饭，做什么动行，可我不要去伺候男人！”

　　玉蝶有点悲哀看了我一会，安慰我说：“好，我会和妈妈说的。你先安心在我这里住下来，你家人那边，我会找人帮你打听一下的，顺便告诉他们你在上海，让他们好放心。”
　　我感激的看着玉蝶，玉蝶没说什么，只是轻轻的拍拍我的手。

　　晚上我和玉蝶躺在一张床上，可能第一次拥着这么软这么香的被子，我有点睡不着了。我知道玉蝶也没睡着，我盘衡了很久，才开口问她：“喜姐姐，你恨那个人吗？”
　　隔了好久，那边才说道：“恨又怎样？毕竟当时我是心甘情愿的。”

　　这倒让我有点惊讶了，黑暗中我看不到她的脸，不过我仍能感觉到她在哭。

　　我在玉蝶这里已经休息了几天了，这里的生意很不错，西春书寓在四马路的妓院区里算是佼佼者，在一群俗艳的妓院里，它的两层小楼倒是显的与众不同，鹤立鸡群。青色的石墙配上红色的小楼，小巧的庭院，庭台楼阁倒也算的上别出心裁。

　　挂牌的姑娘，包括玉蝶都住在二楼，各有自己的客厅和卧房，红牌的，就像是玉蝶都有服侍自己的丫头和姨娘。玉蝶是被一个赵龙的赵爷给包起来了，她不用像其他的姑娘一样出去接客和陪酒的。

　　听玉蝶说，这赵爷虽然不能算是上海滩上什么大人物，他只是刘富禾的一个得力手下，说起刘富禾，那在上海滩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此人在□□上呼风唤雨，在商界亦是十分吃的开，就在政界里也是站的起来的。虽然这赵龙只是他的一个手下，倒也是一般人所得罪不起的。

　　我来到这里，一直没见过那个赵爷，他最近一直没有过来。这天，我正和玉蝶在屋里说话，一时过来一个男人，把玉蝶叫到外面，一会，玉蝶暗沉着脸进来了，我还没见过她这样呢，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有点无措的看着她。

　　玉蝶沉重地告诉我，我的家人都不在了。我呆住了！

　　自从我进陆家做事以后，奶奶的病一直没有好，于两年前已经过世了。家里只剩下娘和弟弟。可就在我离开陆家后的两天，就有人上我家，说我在陆家偷了东西，还夹带私逃，要我娘交我出来，把家给砸了。娘就带了弟弟出来找我，谁知道碰上大雨涨水，不小心掉进了河里，再也没出来。

　　听完之后，我只觉得眼前一黑，就怎么也不知道了。
　　等我再次醒来，就看见玉蝶焦急的样子，我对她只说了四个字：“我要报仇！”
　　报仇，我那什么去报？找陆家吗？我现在就连那个姓金的都不能做些什么，我又有什么能力夸下这样的海口呢，我只不过是一个即将成为妓女的人。
　　玉蝶看我神情呆滞地坐在那里，说道：“如果你想报仇，有一个人可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