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舍“后街”》遥不见鱼

5、第五章

　　焕颜的店门微微敞开，我不敢进去。
　　“进来…”温柔的女声轻唤道。
　　声音很耳熟，但我想不起来。于是，我深呼一口气后走了进去。
　　“是你！”我惊叫道，转身就想往外逃。
　　“逃？你别做梦了！就凭你，是逃不出永存街的，而且你朋友今晚还放火烧后街，后果你可想而知吧。”女人不知何时已站在门口，堵住了我的去路。
　　我颓坐在地上，声音有些沙哑：“郭晓放火？”
　　那女人只是冷冷的看着我：“把你的脸给我，我放你出去。”说得好听。
　　这时，我突然想起罗莎，便问她：“是你帮罗莎逃出去的？”
　　她惊讶道：“你怎么知道？不过，她比你惨，我要了她的命，她说她不想死在永存街，她想回家，于是我成全了她。记住，跟我打交道是要付出代价的！”
　　原来罗莎的死不仅是因为林子玉和冥婆，还与这个女人有关。若我答应了交易，我的下场又会是什么？
　　她见我不说话便拉着我进了一间小屋子。她点上了屋子里的烛灯，昏暗的灯光下一张张完整、惨白的人皮冲击着我的视觉。有的挂在墙上，有的泡在血缸里，还有的放在砧板上。整间屋子充斥着刺鼻腐烂的腥臭味儿。
　　“在永存街里的所有鬼魂，他们都穿着一张人皮。因为在那场大火中他们都被烧焦了，为了遮丑只能用活人的皮做他们的皮肤。久而久之，他们变得麻木残忍，并开始食人肉，剥人骨做香皂，甚至毫无顾忌的用活人来祭祀他们的成人礼。我的脸就是被他们活生生割下来的，那我有什么错，这都是被逼的！”说完女人凄惨地大笑起来。
　　可是，她为何要跟我说永存街的这些秘密？我并不想知道。
　　“六十多年了，永存街因靠着热闹繁华的后街作依托才得以永存，如果后街毁了，永存街必会彻底消失。”她继续说着，“你一定很希望它消失吧？可惜大火已被扑灭了，哈哈…”女人突然癫狂起来。
　　“你为什么非要执着于我的脸？”我问。
　　“错，我执著的是让你屈服，从来没有人能拒绝与我的交易，你也不会例外。”她恶狠狠的说。
　　“好，你要我的脸，我给你！”我别无选择，比起脸，活着才最重要。
　　“放心，我不会让你顶着烂脸回去的。你在我这儿随便挑一张人皮面具，我给你换上。”她好心的说。
　　“就这张吧！”我看也没看就选了一张。
　　“眼光不错。”说着，女人拿起那张人皮就往我脸上比对。
　　换脸的过程，我除了疼痛有感觉外，其他的早已失去知觉。
　　换完脸后，人皮面具下就是我那张血肉模糊的脸，而且下巴底下还有很长一条密密麻麻的缝痕，动一下就会扯得剧疼。
　　“你往这条街的南面直走，如果有人在背后拉住你，你也不要回头，继续走，直到你看到一座古桥，过了古桥你就在后街了。
　　“出去之后要小心，你极可能会被冥婆和你身边的人害死哟。”她“好心”的提醒我。
　　后来我才明白，我并没有真正从永存街逃出来，女人竟让我带着永存街的秘密出逃，怕是没安那么好心，这场交易只是一个骗局。她定是要让我知道纵使她放过我，冥婆也不会善罢甘休。
　　凌晨五点钟我回到了后街。这样看，后街还是原来的后街，只留下了轻微的烧痕。
　　后来，我忘记自己是怎么走到宿舍楼下的，于是就在楼底下静静的站了十多分钟。
　　林子玉，你看到我平安的回来会吃惊么？
　　不，她们应该认不出我了。
　　简直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