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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8、来者何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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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粒米住着七位神明。”
“差不太多……”
山努亚与萨曼一前一后的张大了嘴巴。
“安拉啊,这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两兄弟都呆住了,表情极为的一致,不自觉的便叫起了真主的名号。
以利亚觉得他们两兄弟即滑稽又可爱。
“我相信你们两个也知道……你们也别把他们?又或者是它们太当一回事。对神系来说,神明的权限能力分的越散,便代表着神明与神明之间的差异越大。而能减少这差异,并且干脆不要这差异的神系,便是单一神神系,最显而易见的例子就是我们在座的各位都信仰的神明阿多奈依(耶和华),祂可以说是真正全知全能且最为完美的存在。”
“安拉才是全知全能且最完美的存在。”
萨曼就如同捧读一般为自己信奉的神明说了一句好话。
以利亚眨巴眨巴眼睛。
“毕竟就是换了一个称呼而已,本质上就是同一位神明……唔……我是不是说了什么可能会招惹后世一些宗教狂热者愤恨的话呢?算了,这和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情毫不相干,略过略过,总之呢,各位只需要知道权能越多的神明越厉害就行了。”
「这种判定方式也未免太粗暴了一点。」
罗曼医生忍不住吐起槽来。
毕竟也不是权能多就是好事情。
就像人是复杂的且具有多面性的,神明的权能多了,像是水和冰的权能还好,要是同时具备生与死,恐怕也只会让其沦落到宛如人格分裂的地步。
而收拢一切权限的圣经之神……
也不知道祂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总之,至少在罗曼医生曾经为所罗门王的印象中,那位神明从来都没有陷入冗余状态,一直以来都是温温和和、可可怕怕、极具威严的感觉。
除了总是喜欢呆在光幕后边以外,似乎也没有什么不良爱好。和一般的掌握了很多权能的神明不太一样。
最多前一秒让人献祭自己的亲人,后一秒便说……呃……
就……就不愧是他信奉的神明。
为防止自己的思想拐偏到一个危险的地步,罗曼医生及时住脑。
“越粗暴的方式便越是有用。”说完这句话之后,以利亚也没有和罗曼医生过多的去追究这个问题,而是继续说道。
“如今虽是神代,但同样也是你们脑海中所知晓的神秘消退的开始。现在能力越强的神明受到的限制便越大,能力弱小的偶像(神)反而会因为自身的退化而得到了一部分不被掌控的自由。也就是说……”
“它们会很难对付是吗?”
藤丸立香表情严肃起来。
“也不是这样。”以利亚微笑起来,“它们只是熟练比较多而且其中有太多脑回路奇特的笨蛋罢了。是三不管的游手好闲人员。我会这么说的目的只是想告诉你们它们的所作所为和它们自身的存在都与那位亚舍拉无关罢了。请随意的对它们进行再教育。就算打死也无妨。”
*
一滴……
两滴……
有炽热的、冰冷的液体顺着皮肤流下。
一滴……
两滴……
它们不断的坠至地面,没完没了。
而就在这水滴的滴落声中,响起了某个人的脚步声。
这回响来回徘徊,难以褪去,把空荡荡的心撞击的疼痛无比。
“今天来了三位与一位变成猫的。”
有男人嗤笑,也有野兽在低吼。
“前三位中的两位从里到外都纯洁无比的少女,后一位则是忠贞不渝的新妇。”
“至于那只感情生活丰富的‘猫’,则可切断其头颅,用放出它的鲜血作为‘彩头’。”
男人似乎是在自言自语,而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与他对话的存在才发出声音。
“呵呵呵,‘彩头’?不、不对……你在乎的仅仅只是它的表面,你也只能看透它的表面。那‘女子’的表层身份不过是它主人替它造假的伪装。”
“它不是人,尽管可作为人,却万万不可能是人类的‘女子’。你要用心去看,不得用你那双浑浊不堪的眼睛。”
“那位大人赐下的圣物能够破除一切虚莽。你需要再仔细的去感受,对,没错,必须再更加的心无旁骛一些,抛弃你过去的一切……”
“就让我再稍微帮你一把吧。”
滋滋……嗒嗒……
细长白皙的手指在红色的血肉中翻涌抠挖,血腥味、腐臭味、排泄物的味道令人作呕。
肉块与肉块间摩擦的声音听起来粘稠无比,期间还有某种难以形容的啃食声与吸吮声。
有着玻璃质感的眼球从眼眶滑落,掉在地上,有女子在尖叫哀嚎,又像是有某种‘怪物’在进行磕头恳求。
嘭————!
巨大的响声在空气中散开。
是躯体撞击到墙面,然后又轻飘飘落到地下的声音。
抽泣、咒骂、不甘、恐惧。
愤怒的心随风而逝,前往无风之地。
“如何?现在有看得更清楚一点吗?”
过了许久,男人抛出了一个问题。
泛着光的‘亚舍拉之镜’映照出了一个表情傲慢且隐约带着些许不耐烦的男性非人类生物。
看到‘他’的男人欣喜若狂的跪下,不断亲吻着‘空荡荡’只剩下鲜血的地面。
一双充斥着负面感情的双眼死死的盯着这滑稽可笑的一幕。
带着着血色与泪水的泥糊作一团,被不似人类的手抚摸揉捏。
最终,手的主人在那团泥泞中找到了一块碎布,它颤抖着将布拾起,其无法说出人类言语的嘴开合,颤巍巍的发出一道气音。
而这音便是————
母亲。
*
“就算打死也无妨……吗?那也真的是太看得起我了。”
为了搜索情报,饭后便离开了餐馆,同玛修、亚比雅一同行动的藤丸立香趁着亚比雅与玛修在旁边和人搭话的时候发起了呆。
“前辈?前辈?”
和路人聊完天之后,一转身就看到藤丸立香在看着虚空的玛修伸手在藤丸立香的面前晃了晃。
“啊、怎么了?玛修?”
“我们这边的情报已经收集的差不多了。”
玛修笑了笑,然后面容中带着些许的忧虑。
“是颈部后面印记的缘故吗?总觉得前辈好像非常的疲惫。”
“疲惫……其实也没有什么大碍,毕竟阿斯莫太有帮助我抵挡大部分的副作用。我仅仅只是觉得脖子有点沉重罢了。不要紧的。”
藤丸立香拍了拍自己的后颈。
罗曼医生的表情有些复杂。
「如果情况不好的话还是休息一下比较好,或者说……亚比雅,你还有什么别的办法能够缓解立香目前的情况吗?不求你解除契约,至少再尝试一下剔除人与偶像立约的副作用。假如是试炼的话,就立香现在的情况而言,不是很妙。」
“阿斯莫太已经做完了我所能做的一切,就算是我来压制‘它’,也不会再做的比阿斯莫太多多好。现在只能祈祷阿斯莫太能尽可能的撑住,我这边负责提供上次开活动没发完的金苹果,应该可以勉强的让master支撑下去。”
说着说着,亚比雅掏出了一颗金苹果。
虽然藤丸立香对‘诅咒’的抗性低下没在他的考虑当中,但是他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准备。
像是他这种没有千里眼的半吊子魔术师唯一能够做的就是不断的去进行思考,准备好一切‘可能会出现的问题’的‘答案’。
“谢谢你,亚比雅。”
没拒绝金苹果的藤丸立香向亚比雅道谢。
“不用客气,只要能坚持下去,就算成为碎石永动机都不成问题。”
亚比雅伸出手指点了点头。
“对,没错,坚信呼符单抽出奇迹,圣晶石不过是苹果的没用替代品而已。”
亚、亚比雅先生又在说令人听不懂的话了。
“总而言之……”玛修有些僵硬的转移话题。“现在是下午三点左右,情报已经收集的差不多了。也不知道以斯帖和大卫先生它们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估计正在愉快的进行约会吧。反正以斯帖对大卫看起来也颇有好感的样子。为了和以斯帖在一队都不惜抛弃自己的御主。那匹碍事的赤兔马估计早就迷路了。」
尽管已经不再是所罗门……但自己老爹当着自己的面想找有夫之妇当自己后妈这种事情……
罗曼医生也是不可能会笑的出来。
觉得自家祖父的反应可真好玩的亚比雅说道。
“看你这反应……原来如此……是嫉妒吗?也对,毕竟以斯帖确实是一位美人呢。你会嫉妒大卫也是正常现象。”
亚比雅说着说着还点了点头,故意侧头歪着嘴角笑。
学的是从前自家老父亲‘阴阳’大臣时候的表情。
“没错没错,果然是嫉妒。”
看出亚比雅是有意在藤丸立香与玛修面前搞自己心态的罗曼医生气的额头上满是井字。
这是、这是多么欠教育的孙子啊!
罗曼医生再再再一次的反省起了自己当初对亚比雅的教育问题。
不、或许这其中罗波恩占的比例算大头!
“好了,日常任务:逗弄医生已经成功,接下来就得着重处理支线任务的线索了。首先……立香,你还记得刚才我们和这里的臣民谈论的内容吗?”
突然正经起来的亚比雅扭头看向正在啃苹果的藤丸立香。
没想到亚比雅会这样询问自己的藤丸立香仰头看了看天空说道。
“好像说的是犹大国诅咒的问题……这里的人似乎都认为诅咒是当初亚撒王埋下的后患,因为他触怒了偶像,是咎由自取。”
“然后……”
藤丸立香思考了一会儿。
“这里的人似乎都不知道要同犹大开战的事情,对犹大国的人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感情。大概……就是这样?”
“嗯,没错,看来就算前辈刚才一直在发呆也没有忘记听我和亚比雅王与他们的对话。”
玛修笑了笑,补充道。
“不过前辈遗漏了最重要的内容。那就是女子证……以及这伯特利为何会没有年轻女子的原因。”
“后者是因为亚哈王强征了大量的女性去撒玛利亚在圣殿做活,而前者则是为了满足一部分人不愿去做活而出现的‘资格证’。只要女子有了它,便能够自由支配自己的时间与生命。伯特利的女子似乎都是因为无法开具证明,所以才会被强迫着离开此地,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
说着说着,玛修垂下眼帘。
而就在这时,一道声音打断了她的话语。
“好一个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我还以为这世界上除了我以外便没几个聪明人了,但却没有想到还有你们在。”
这声音听着带着足够的傲气与些许的狂妄。
一行人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穿着白色斗篷的少年人正蹲在一棵树上。因为戴着兜帽,亚比雅也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到他那头乱糟糟像狮子鬃毛一样探出兜帽的粉色头发。
“你们好啊,各位,介意和我聊聊你们目前得到的消息吗?我可是懒得再进行打听了。”
*
山努亚:“行走在看不到半位年轻女子的街道上。”
萨曼:“呼吸着人类男性呼吸过的空气。”
山努亚and萨曼:“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
贞·女子·但被山努亚萨曼两兄弟开除人类女子籍·德完全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来面对这两个玩的不亦乐乎的傻瓜兄弟。
虽然她已经差不多习惯山努亚与萨曼不把自己当成女性看的情况了,但这也并不是代表着她就不会产生某种名为糟心的感觉。
萨曼:“贞德贞德,看,那边有卖剑形工艺品的。”
贞德:“嗯,看到了。”
山努亚:“贞德,那花好漂亮。”
贞德:“嗯,确实呢。”
越是与山努亚萨曼两兄弟相处,贞德便越是能从心中升出一种奇奇怪怪的责任感与使命感。
就仿佛自己是带着两个大龄儿童出门逛街的老母亲一样。
只是过了短短的几十分钟,贞德便觉得自己好像沧桑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