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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6、叹气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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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亚比雅到底有没有乱说呢?
很显然、是的,亚比雅就是在乱说。
至于原因,这就牵扯进了一个比较复杂的缘由。
显映在镜面上的字符其实不是什么复杂的文字,而是生活在此地的迦南人从前使用过的祭文。他们会把祭品的信息以这种方式进行书写,然后上交给他们推崇的神明。
而祭品很显然是不会分性别与物种的。
托自己母亲玛迦的福,亚比雅自小也受过迦南祭司精英教育,只要他想,随时都可以远离圣经之神投入亚舍拉的怀抱。因此他对这种字符与祭祀流程都异常的熟悉。
亚比雅敢说,就算是曾经作为所罗门王的祖父都不会明白这字符到底代表着什么。
因为他的祖父早就失去了全知全能的能力。
至于曾祖父大卫王就更加不需要理会了,信仰坚定的他根本没有机会去接触正经迦南祭司的祭祀活动。
所以,现在在场的、知道真实情况的人便只有亚比雅、以利亚与以利沙。
实际上,如果不是亚比雅看以利亚和以利沙这一大一小师徒两个装羊头人装上瘾了,根本没有半点出手帮助他们的意愿,亚比雅绝对不会抓住巴力喵便说出如此蹙脚的谎言强行插入前置祭祀仪式,埋下暗钉。而是会不留痕迹的把巴力喵踹到镜子面前,看看它显示出来的信息为何。
没错,硬要说,迫使亚比雅进行行动的不是他想要保护玛修、贞德与以斯帖的想法。
亚舍拉之镜————就姑且把这镜子如此进行称呼吧。
这面镜子确实如这男人所言,不是属于人类的魔术道具。
它是亚舍拉的遗留物,它所凝聚的、远远比人类目前所能触及到的知识还要深远。
也正因为如此,亚比雅才会更想要巴力喵去镜子前照照。
因显映在镜子上的那属于玛修、贞德、以斯帖的信息可以说是清晰无比。
类似于设定书这样的程度可能还达不到,但‘百科’类型这种地步已经是绰绰有余。
所以亚比雅就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如果连玛修、贞德、以斯帖这种来自于未来的人都能‘看’的如此透彻清晰……
那么巴力呢?
他根据祖父的72魔神制作而成、不、或许根本就不完全是他制作出来……具有独立思想与人格的猫是不是也有什么不为‘包括它自己在内的所有存在’所知晓的事情曾经在它身上发生过呢?
于是————
秉着‘试一试’的态度,亚比雅抱起了自己的猫,不仅仅是口头上给它变换了性别,还直接通过术式转换把它变成了‘一只彻彻底底的母猫’。
“喵——”
巴力喵凄惨的叫着,连声音都变得娇嫩了许多,不仅完全不似先前那‘大叔喵喵音’,还为亚比雅刚刚那见鬼的‘女子变猫’说法增添了几分说服力。
光是听着这凄惨的喵叫声都能脑补到一位妙龄女子成为猫咪之后遭遇过的悲惨经历。
而果不其然,为了继续建立自己的人设,憨厚老实的男人选择‘相信’亚比雅这离谱到极点的话。
他是有疑虑的,但同样的,他也自信于自己的能力的,更相信亚舍拉之镜不会被任何外力操作改动。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他面前这人是一个不讲道理的半·正经迦南祭司。
生平最擅长做的事情就是把事物与事物进行对调与交换。
就在亚比雅摸着巴力喵爪子的时候,他已经利用巴力喵的数据调换了玛修她们的记录,并覆盖上了一切都没有变过的假象。
当一切结束之后,憨厚老实的男人很满意。
亚比雅也很满意。
前者得到了三个备用祭品。
后者则真真正正的得到了他想要的信息。
身为一只被他制作出来的猫怎么可能会有曾经喜欢吃粪便的记录呢?
亚比雅摸着猫肚子,联想起了阿斯莫太当初怼巴力喵的话。
因为阿斯莫太喜欢把不同的人认作同一个人的糟糕习惯,亚比雅也以为阿斯莫太只是把巴力喵当成了他过去认识的同伴。
可现在看来却不是这样的。
他手中的这只巴力喵其实正是阿斯莫太的‘同伴’……
只是因为不明原因而沦落到了成为他使魔的地步而已。
那这便能说的过去为何这只好吃懒做的猫完全没有保护主人的本能、也时常不听命令了。
指望一位还没完全认清楚‘自我’的傲慢魔神成为家养使魔,还不如指望一条毛虫能考上大学。
因不自知的‘傲慢’最难解决。
始终都把‘自己’摆在第一位,对万物万事都抱以‘那就做做看吧’心态的巴力永远都不可能成为属于亚比雅的‘东西’。
*
咕噜、咕噜……
是谁的肚子在叫?
“不好意思……是我的……”
藤丸立香有些羞愧。
处于青春期的男孩就是经常会发出如此尴尬的声音。
其实藤丸立香的饭量算是正常的。
真要说的话,无论是亚比雅还是亚比书在十几岁的时候一顿饭都差不多能吃掉一整只羊和十张饼。
只是架不住他必须在该吃饭的时候吃饭罢了。
见状,善解人意的男人立刻就把他们带到了一家贩卖食物的餐馆。
“这家餐馆的店主是我的兄长,后面是休息的地方,你们用餐完毕后就能去后面稍微休息一下,我现在要去做工了,如果你们有什么事情就和我兄长说一声吧,他会帮助你们的。”
丢下这句话后,憨厚老实的男人就跑远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沉默木讷的高壮男人。
他似乎不会说话,只能拿类似炭笔的东西与木板写字与人进行沟通与交流。
餐馆里的人不少也不多,但总的来说是一种非常沉寂的感觉,和憨厚老实男人给人的感觉不太一样。
当肉类和主食端上桌之后,高壮的男人又替他们倒了一点用不知名的树叶泡的苦茶,便自顾着的坐回了原来的位置,沉默的处理着面团与碳石。
炉子的热气顺着风飘到一行人的脸上,却不会令他们感到燥热。
大概是气氛冷淡如死水的缘故吧。
总之,这实在是一件怪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