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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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什么样的丑陋生物，燃烧起来的样子都是美丽的，只因我最爱的火焰会为它们染上美丽的金红色、并将它们丑陋的躯壳还原回白色的灰烬。我将半兽人首领的头颅扔进火里，只觉得这么一个小队还不够我烧的，有点无聊。
“我们安全了吗……”我身后的人们小声的问了我一句，他们还拿着那些无用的农具，自保都未必够力气。
“姑且是吧，我会去巡一圈看下有没有落单的半兽人，你们惊醒一点，男人们不要轻易放下武器。”我随手捡了把半兽人的剑，太轻了不顺手，但好过用农具或者空手。我虽然善于运用火焰，但并非巫师，法爷的路线不适合我。
“老爷，我们跟随你吧！”有几个勇敢的年轻人主动表态，不过我擅长战争也擅长战斗，并不需要农夫来帮助。
“不必，你们守好你们自己的村庄。”村里没有战马，不过半兽人的座狼抢过来倒是能骑，虽然意识沟通的时候它一直在叫嚣着不服。不过这有什么用呢？遇到我这个暴君，我只会用剧痛折磨它的意志、消磨它的脾气。
我是弑神的暴君，阿尔法。
“在黎明之前，我会回来的。”被我用精神魔法折磨过的座狼有些病恹恹的，但我命令它奔跑之后，它还是飞快的跑了出去。蓝色山脉的林子比较原始没有被开发过多少，半夜里树影重重的看不清东西，但我隐约可以闻到一些气味。
像是人类但和人类不太相同的味道，不是黑暗生物，但我也只能排除他们不是黑暗生物。
忽然就有支冷箭射了过来，我挥刀砍掉，同时察觉这箭射出的角度很低，似乎射箭的人很矮。
“谁在那！我是蓝色山脉的阿尔法，你们是谁！”于是我大声问道，用的是通用语，智慧生物的话应该能理解我并不是大型猛兽。
然而回复我的是下一支箭矢，这很好的激怒了我，我直接逼迫座狼玩命冲到了他们面前，拦路的灌木直接就被座狼撞碎。至于我自个儿？我只要在座狼力竭倒地之前跳下来就行。
我落地的同时好几把武器对准了我，但同时也有了火光照到我脸上。我抬起头，发现面前的都是一些个子矮壮的大胡子，最高的一个也就和人类里最娇小的女性差不多高。
原来是矮人。
“我还以为只有奥克会骑座狼。”最高的那个忽然第一个收回了他的武器，但仍有些警惕的盯着我的脸。他一收手，其他矮人也收回了武器，气氛稍微缓和了那么点。
“我从他们手里抢的，因为我的镇子里都是些驮马，拿来当战马不够格。”我站直身体，发现这个矮人也不过就到我胸口的高度，他得仰视我。不过这个矮人的气度却是不太一样，他看上去很落魄，但是不狼狈。
我猜他必定是个王者，至少也是出身皇室。
“那你可真是好身手。”矮人仔细打量了我两遍，最终应该是把我确认为了人类，语气再次缓和了一些。“我们以为骑座狼的只有奥克，所以向你射了两箭，希望这没有带来麻烦。”
“没有，不过你是否应该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在蓝色山脉已经做了十年的领主了，从未见过矮人的访客。”
说起来，是自我苏醒以来已经十年了，我从未见过矮人。
最初的时候我从幽深的地洞里苏醒，被困在琥珀里外头还有无数蛛网，就跟被极刑处死的囚犯似的。还好我这身体是个体格高大的青年男性、体力和魔力都很充沛，破开束缚非常轻易。
我出来就是蓝色山脉附近，很快就遇到了人类的村庄。就外貌而言我和他们很像，虽然我火红色的头发和眼睛不多见，但对于他们来说却是比精灵更俊美的青年。那时候他们正好瘟疫蔓延，我顺手治好了他们，然后就非常顺利的被他们接纳了。
我凭心情指导他们农耕纺织和冶炼，不知不觉间将一个只有散乱村庄的地方发展成了小城市，于是我也就成了这里的领主，领主阿尔法。
“我是索林，瑟莱茵之子，瑟罗尔之孙。”那个个子最高的矮人在稍微沉默过一会儿后答道。“我从未知道蓝色山脉有领主，十八年前来过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的。”
“因为我是第一任，我没有父亲，仅仅就是阿尔法。”我笑了笑，我这个笑容对人类而言一直都是充满蛊惑性的，就是不知道对矮人效果如何——虽然之前没见过，但我隐约知道他们比人类更贪恋财帛，但也比人类更坚毅。
“我觉得我听过你的名字，在更久远之前。”
“我的名字含义比较霸道，在我的故土时常被用于概括霸道而富有支配力的人，被听过也不奇怪。”随口叨了两句，听上去不是敌人，我大致放心了。
当然这不是我怕他们要与我为敌，他们一起上我也是个烧干净了事，我只不过是不想引起更大的问题，人类和矮人以前没有世仇、现在也不应该在我手上结仇。
“我们在寻求一处栖身之所。”索林身后走出来另个长胡子的矮人，谨慎的向我询问合作。“我们可以劳作来回报，我们擅长工艺也擅长战斗，不知道我们是否能融洽的谈一下呢？”
我看了他们一眼，一大批，虽然人人都有胡子分不清男女老幼，但看上去除了领袖之外全都是狼狈的，像是逃难来的——我本不应该心软，我的子民也不富裕收不起难民，然而话出口却变样了。
“我不讨厌勤劳的人，无论是人类还是矮人。”我答道。“我欢迎你们，并且可以保证我的子民也会。只不过我们也养不起难民，你们需要真的兑现劳作的诺言。”
事实上我并不怀疑他们会兑现诺言，瑟罗尔是都林矮人之王我还是知道的，虽然我的小城镇处于闭塞山里，但我好歹常常去其他地方游历。我有一些消息灵通的朋友，其中有一个叫甘道夫的巫师特别智慧、相当清楚天下格局。
亦或者我是因为别的什么信任索林，我说不清，但反正我的决定已经说出口——我向来君无戏言，哪怕现在只是小小领主也一样。
我的镇民并没有人反对，虽说矮人携带着武器的样子让他们很忌讳。不过我告诉他们那是因为他们一路上都受半兽人骚扰，并且告诉他们明天矮人们会自己寻找生路，他们没有多话。
天色已经很晚了，人类都需要休息，只有我这种非人怪物可以无此需求。
“我住的离镇民有点远，不过房子足够大，如果不介意在地板上挤着的话，睡下你们全部人还是够的。”
我大致估算了一下矮人的数量，这恐怕我的院子都得睡满，我院子里种着玩的那些蔬菜是可以直接拔完了。还好我前段时间总是觉得闲得无聊，山上的大型野兽我猎了不少，正好堆了一个地下室全冻在那里。
“十分感谢。”之前和我商量的那个长胡子矮人飞快的致谢道，除去索林那个有点架子的领头人，他是最懂得礼貌的一个了——至于其他人我本来就没敢指望。
“院子里的蔬菜或者地下室的酒肉你们随意，不过显然我是烹饪不了这么多人份的食物的，让客人自己做饭没关系吧？”
矮人们没有直接回答，不过看他们突然亮起来的眼神也能知道了，他们不会介意这种细节——长胡子矮人飞快的去安排起了工作，这个时候我才知道他们绝大多数人的名字，比如这个长胡子叫巴林。他们的名字都很好记，一串任务安排下来居然还能押韵。
我先进了屋，因为一开始不受待见和我不想暴露太多秘密的缘故，我的住所建得确实离镇民们很远。我喜欢大房子，一开始就布置了三层楼，其实除了顶层是我自己卧室之外，下面的两层都是不用的。
“我的天啊！老爷，你的盐罐子外面都长霉了，你从来没有使用过它吗？还好密封得很好里面没坏，还可以用。”
进我厨房的矮人看上去不是很壮实，胡子只有腮边薄薄的两搓，声音很清脆——我这才意识到这是个女矮人。
“你不能指望单身男人会去做饭。”我厚着脸皮答道，其实根本原因是我懒，而不是我不会——相反的其实我很擅长烹饪，我擅长所有和火有关的一切。
“还有你的锅和灶台也是，你不会拿来烧洗澡水都没有过吧！”
“宝贝儿现在是初秋，过去炎热的日子里，我这种大男人是冲凉就可以了的。”我诡辩，事实上并非如此，我只是嫌麻烦，把手放进水里随便用点魔力就能得到温度合适的热水，干嘛还要专门烧水。
事实上我也不可能和其他糙汉子一样随便河里就敢洗澡，我还是更习惯女性的思维。躯壳对我而言并不是固定不可变更的，而我选择男性只不过是因为这个世界对女性并不公平。
只有男性才会被他们尊崇为领主，也必须是男性出现在战场上才算正常，继承权什么的全部都与女性无关，就好像女性只能是附庸一样。
我不打算成为谁的附庸，所以我选择男性，即使这并不匹配我的性格和喜好。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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