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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第一百一十一章 ...


  •   那赌局坐庄的见白衣公子衣着气度不凡,一看定是修道成仙之人,不敢贸然招惹,指着张云捡他们道:“我们堵坊可没强拉硬拽他们进来,他们自己大摇大摆走进来的,而且他们还是我们这里的常客呢,还经常借赌不还,我去过他家要赌债,他家里哪有什么老母,就有一只不下蛋的老母鸡,公子您是不是被他们给骗了呀?他们几个可是这街上出了名的小混混,尤其是这张云捡,专门骗吃骗喝又骗钱。”
      众人听闻都哗然大笑。
      张云捡当众被揭穿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冲着白衣公子讪笑着。
      白衣公子伸手道:“既然是赚取的钱财必要还之。”
      孟果艰难的从牙缝挤出来两个字:“输了”
      白衣公子道:“既是如此,那便将功抵过吧!”
      孟果道:“你要让我如何相抵。”
      “我初来云泽,身边缺少一个跟班跑腿,就你吧!”白衣公子道。
      “我”孟果张口结舌,一时竟找不到托辞。
      那些人闻言道:“你抓他奴役去了,那我们的损失谁来赔偿。”
      “就是,就是。”那些人不愤的道。
      “损失,你们有何损失。”那白衣公子道。
      “我们好好赌局被他们给搅和了,这局我可是下了血本的。”一个泼赖道。
      那白衣公子闻言一挥手,一切便恢复如初。
      众人一看这是神仙下凡啊!都不敢出言造次了,一个个惊慌失色。
      孟果看见自己堵资从堵桌上拿走,有些心虚的解释道:“这是我的。”
      白衣公子转身离开赌局,张云捡小心翼翼的跟在他后面,辛剑他们怕张云捡有事也想跟着。张云捡摇头使了一下眼色,那四人心领神会赶紧散去了。
      张云捡一出堵坊头脑便飞快的转动起来,试探的问道:“你拘役我要替你作甚。”
      “我要打探云神遗孤的下落。”白衣公子直言不讳的道。
      孟果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抱住白衣公子的大腿道:“在云泽禁止言论关于云神所有的话题,是要被砍头的。”
      白衣公子回首见自己白花花的衣服被她当做绢帕在脸上抹来抹去,再看天色将晚,“明天他便将伏法了,你有何惧。”
      听得丈二和尚,“伏法?你究竟是何许人也,竟敢说如此大话?”
      “起来。”白衣公子隐忍道。
      孟果方才发现自己将他的白衣揉成一团,倏地撒开两手,尴尬的咧嘴嘻嘻傻笑,见他头也不回继续前行,“我们这是要去哪呀?”
      白衣公子顿足思忖稍许道:“你家!”
      孟果用手指着自己的鼻翼道:“我家?”遂硬着头皮不情愿的道:“我家在这边。”
      很快他们来到一处民房,果然家徒四壁,除了笼子里的一只老母鸡再无其他,唯一的床铺还算干净。日子过成这样实数不易。
      孟果掌灯,昏黄的烛光摇曳着,映着窗外的月色,愈加的破败。见他这番表情,起了戏弄之心,反言道:“公子明日还要将那云翳伏法,今日早生安歇,只是寒舍简陋委屈了公子。”以为他会拂袖而去。
      白衣公子缓缓走到床前,左右环顾了一番撩衣坐下,看着孟果幸灾乐祸的模样,一头躺在高枕之上,闭目养神起来。
      孟果本想将人激将走。却适得其反,没好气的道:“你睡床上,那我睡哪。”
      “随便。”
      孟果心下想,家里就这一床铺盖,连个多余的枕头都没有,又敢怒不敢言,他那翻云覆雨般的本领可是分分钟就能要了他的小命,脱下外氅卷了一个枕头就地而眠,清夜,就听见吱吱的叫声,孟果睡得昏天暗地的哪里听得见这些,又说那些贼眉鼠眼的老鼠饿得眼睛都绿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在孟果的身上来回的乱爬,孟果被弄得起痒了,一翻身,那老鼠被压得发出刺耳的尖叫声,孟果一个激灵从睡梦中惊醒,周围的老鼠一顿的乱窜,孟果吓得魂飞魄散跳到了床上抱头尖叫。
      白衣公子倏地睁开眼睛,从床上弹坐起来,看见地上老鼠瞒着墙缝四下逃遁,孟果吓得跳到床上乱蹦,“你这是作甚。”
      “老鼠老鼠,你没看见。”孟果面色俱变。
      白衣公子怒极反笑,“你居然怕老鼠。”
      “一个个毛茸茸肉乎乎的在你身上爬来爬去,你不害怕。”孟果回怼道。
      白衣公子懒得和他计较躺回床上。孟果如见救命稻草一般抱住了他修长的腰身。
      白衣公子怒道:“松开。”
      孟果一副视死如归的道:“横竖都是死,我不放。”
      白衣公子没辙,只好商量道:“那你能不能不要抱得那么紧,我都快被你勒死了。”
      孟果这才松了些力气,担心的问道:“他们不会跑到床上来吧?”
      “不会。”白衣公子不胜其烦道。
      孟果这才放心,仰头看见那张俊美无边的脸,在昏黄的烛光下愈发的朦胧,仿若镜花水月触不可及。身上散着淡淡的香草气,突然嗅到一股血腥味,鼻子痒痒的,随便用手抹了抹,沾了一手的血,赶紧收回目光,用袖子将脸上的血渍擦了擦,遂强行让自己入睡。
      翌日清晨,白衣公子睁开眼睛便发现一个八爪鱼黏在自己身上,脸上的血迹跟鬼画符似的,自己的衣襟也被染了血迹,最让人难以接受的是睡觉还流口水,一圈一圈的水印跟舆图似的。
      孟果睡梦里都能感受到那具身体的血液在横流,如火山即将爆发,鬼使神差般惊醒,看见那一尘不染的白衣被自己弄得跟抹布似的,连忙坐起,语无伦次的道:“我不是故意的,我赔你。”
      白衣公子压下满腔的怒火,眼中晦暗不明的道:“你赔我,你说你怎么赔我,这可是千年月光而织,你……”
      孟果一听蒙了,傻愣了半晌,试探的用手去摸他口中的月光袍,果然不是凡品,在云泽是找不出此等材质的,感觉不到一丝的分量,比云彩还要轻盈,“我……”
      白衣公子下床,一挥手,便换上一身青水蓝衣,流光溢彩甚是好看。
      “这也太神奇了吧!”孟果瞠目结舌的道。
      白衣公子曳步离去,孟果可怜巴巴的跟在后面大气都不敢出。入了长街,只听众人高谈阔论。
      “我听说天帝下旨派天兵天将,收了云翳一干人等兵权,押往天界问罪去了,恐怕再也回不到云泽了。”
      “是啊!是啊!好多人都看见了,那些天兵天将好不威武。”
      “看来这万民请愿书还是管用啊!”
      “那也得天帝贤明不是。”
      “那云泽以后由谁来接管呢?”
      “谁也比云翳那个欺师灭祖、背信弃义、义残暴不仁的家伙好。”
      “也不知道云神的遗孤还在不在。”
      “听说云神的霓虹剑至今没人能拔出。”
      “云翳这些年都在寻找云神遗孤的下落,兴许小主还活着。”
      “但愿如此吧!”
      孟果回想起昨天白衣公子的话,疑惑的问道:“你怎么知道云翳今日伏法,难道你能掐会算不成。”
      白衣公子视若罔闻继续前行。
      孟果跑到白衣公子的面前好奇的追诘道:“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我下的旨意。”白衣公子淡声道。
      孟果一时没反应过来,了然的点点头,忽然觉得不对,“那那你是谁呀?”
      “盛恒。”白衣公子随口道。
      “盛恒,天帝盛恒。”孟果惊掉下颔。良久才缓过神来,跟了上去,胆怯的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呀?”
      “云离宫。”盛恒道。
      孟果一路胡思乱想着,不时到了宫门外,现如今都换成了天兵天将把守着,见到盛恒齐齐罗列参拜道:“拜见天帝。”
      盛恒挥手示意他们免礼,在云离宫随处转了转,在云离殿前的日晷处看到那把霓虹剑,连剑带鞘的,岿然不动的插在日晷的中心,盛恒用法力试了一番,那霓虹剑封剑不出,不容置喙的道:“我会下旨,命云泽十至二十八岁的女子召集来,我要亲试他们,你对云泽的事物比较熟悉,除了霓虹剑有没有其他办法来验证云神后裔。”
      孟果听闻后便摇头道:“云泽一直由云族一脉掌管,只要能拔出霓虹剑既是云族正统又是云族的继承人,无一例外。”见盛恒盯着那霓虹剑沉思不语,刚想要悄悄的溜走。
      “站住”盛恒阴沉着脸道。
      孟果立马捂着肚子道:“小的内急,要去方便方便。”见天帝挥手放行,赶紧一溜烟跑了。他按照自己多年来偷鸡摸狗的经验很快摸到了云离宫的膳房,瓶瓶罐罐都翻遍了也未找到一点吃食,饥肠辘辘的回来了,正有天官上奏道:“云翳其他罪名供认不讳,唯独云神遗孤他亦不知下落,亦不知生死。他说这些年也在寻找但未果。司法天神请示天帝陛下云翳一干人等如何处置。”
      “按天规戒律处置即可。”盛恒淡声道。
      那天官领命而去。
      张云捡轻咳一声走了出来,凑到近前小心翼翼的问道:“天帝,您饿吗?”
      盛恒蹙着眉头道:“你饿了。”
      张云捡尴尬的扯着嘴角:“有点。”
      “用膳去吧!”
      张云捡如获大赦般出了云离宫,吃完包子还不忘带回一屉回来,转眼间满大街都是告示,果然是神仙的速度,以前云翳都是将人抓去试剑,现在黎庶都自愿前来试剑,从云离宫排到了街巷,盛况空前。
      张云捡好不容易挤了进来,见盛恒亲自监察每位试剑者,将包子送到盛恒的眼前:“吃些包子吧,我特意给你带了一屉回来。”
      盛恒无奈且认真的道:“不吃。”
      张云捡心下不满他那种狗咬吕洞宾的态度,又不敢直抒胸臆,伸手从油纸袋内拿出一个包子填到嘴里:“李记的包子可是在云泽出了名的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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